叶悠盈报出这个天价的瞬间，全场一片死寂。
这个女人是疯了吗？用一千万买一块除了坚硬一无是处的破石头。
所有人都把目光汇集到了神秘少女的身上，期待着她接下来的反应。
是就此罢手，还是……
“两千万。”少女连一秒都没有犹豫，立刻斩钉截铁。
眼看价格以离谱的方式上升，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都敏锐嗅到了战争的味道。
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
“三千万。”叶悠盈毫不示弱。
“五千万。”神秘少女再次增加了出价的量级。
她再次成为了全场的焦点，无论叶悠盈怎么出价都被她彻底压死，展现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5000万……一次，”拍卖师的声音兴奋得颤抖起来
神秘少女缓缓起身，她身材虽然娇小，穿着也十分可爱，但眼中的气势无比凌厉，所有人都从她身上感觉到了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威严。
那是久居上位者才会拥有的眼神，她冷冷地隔着三张圆桌看着叶悠盈，像是要用眼神让叶悠盈放弃。
叶悠盈没有起身，也没有和少女对视。
她只是轻轻喊出了一个数字：“一亿。”
姜黎的眼皮一跳。
眼神如刀的神秘少女听到这个数字后愣了愣，眼中的锐气突然消散了，她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接着用双手拈起裙摆，优雅地朝着叶悠盈行了一个屈膝礼。
没等在场的人们反应过来，她已经一溜烟离开了拍卖厅。
“一亿帝国币成交！”拍卖师声嘶力竭地大吼，手中的槌子重重砸在了桌子上。
现场涌起了潮水般的掌声。
叶悠盈眼神闪烁，突然踩着高跟鞋追着神秘少女跑出了拍卖厅。
“有什么事吗？”神秘少女像是知道她会追出来，竟然在池塘边的回廊上站着等她。
“你是谁？”叶悠盈冷冷地问。
叶悠盈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悸动，她从这个少女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
神明的气息。
“你很在意？”少女轻笑。
叶悠盈深吸了一口气：“你有神明的力量。”
“真敏锐啊。”少女转过身，用深黑的眼睛注视着叶悠盈。
少女的眼睛漆黑而深邃，如同黑洞一般，叶悠盈感觉自己的理智在脱离身体，被那个黑洞吸引过去。
她大汗淋漓地撑住了身旁的柱子。
“对现在的你而言，这个问题还为时尚早。”少女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回答我！”叶悠盈声音变得愤怒，眼睛一片冰蓝。
“啧……”看着叶悠盈那如同暴雪纷飞的眼睛，少女忍不住砸了一下舌，“真是了不得的眼睛啊。”
“你曾经是那么伟大的存在，但现在的你太过于弱小，无论是神明还是人类，在弱小的时候都要学会夹着尾巴做人。”少女的声音如同甜腻的蜜糖。
“今夜还在很漫长，继续享受这个夜晚吧。”
说出这句话，叶悠盈眼前天旋地转，她痛苦地捂住了头蹲在地上，支持不住，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喂……醒醒。”
感觉到有人在摇晃自己的身体，叶悠盈睁开双眼，看见了一条硕大的纯金链子悬在自己头上。
自己怎么突然昏倒了？叶悠盈头疼欲裂，脑中一片空白。
“你怎么突然就跑出来了？”姜黎问。
“我不知道……”叶悠盈说。
“心理素质能不能好一点，出钱的是我，我都还没昏，你怎么就先昏过去了？”说完姜黎眼皮跳了几下。
他没想到叶悠盈会报出那么离谱的价格，这个价格对他来说也不是小数目，心中无比剧痛。
“我没事了。”叶悠盈推开了他的搀扶，挣扎着从地上站起。
“要不要那么好强啊。”姜黎有点无语，“走吧，今夜还在很漫长，第二个节目要开始了。”
神秘少女从拍卖馆门口走出，径直走上了一辆黑色轿车的后排。
刚一上车她就取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张童稚的圆脸。
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是货真价实的少女。
“这么快就玩够了？”荀衍淡淡地说。
他坐在后排的另一边，玉狮在他怀里酣睡。
“只是为了亲眼见她一面而已。”少女一把将玉狮从荀衍怀中抱了过来，后仰靠在座椅上，“该怎么说，不愧是传说中的邪神，看到她眼睛的瞬间我竟然有点紧张。”
“邪神……”荀衍淡淡地笑了笑。
玉狮突然睁开了眼睛，用清冷的女声懒懒地说：“因为你只有神之力，但她有货真价实的神之心。”
少女陷入了沉默，良久才叹了口气：“你说得对，三百年前我点亮第七辅星进入圣都觐见主神的时候，我在主神身上感觉到了和她一样的力量。”
“就算得到主神的认可受封为神，我本质上依然只是获得神力的人类，和真正的神明无法相提并论。”少女不甘心地咬住了下嘴唇。
“要想得通，就算在所有的神明中，她也是最特别的存在。”玉狮说。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少女从储物箱中拿出了一根棒棒糖放进口中，“想着从传说中的邪神身上赚了一亿，我心情不能再好了。”
“那都是姜黎的钱。”荀衍淡淡地说，“一个亿就卖掉了月之陨铁是否有点便宜了？”
“这本来就是人家的东西，除了她任何人拿着都没用。能换一亿帝国币已经很值了，就当是补贴家用了。你知不知道我这个域主当得有多辛苦？每天早上醒来，手机上全部都是东方星域各个星球领主各种理由要钱的申请，尤其是你们北辰学宫，一年比一年要得多，你知不知道现在的经济形势有多不好……”少女连珠炮一般开始絮叨起来。
“你越来越像个管家的老妈子了。”荀衍说。
“我可不就是个老妈子！你知道整个东方星域有多少亿人张着嘴等着吃饭，西方星域那群混账东西还要来抢钱！”少女狠狠咬碎了棒棒糖，突然愣了一下，一脸愤怒地看着荀衍，“你说我是老妈子？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嘴脸，头发都白成那样了还好意思。”
“行了行了，”玉狮无奈地用猫爪挠了挠头，“你们在一个两千岁的老人家面前说什么老不老的，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你说得也有道理……”少女透过窗看了一眼拍卖馆，“我其实是还想多看几眼的，今夜很是有些有趣的人到场了。你们医药科那个杀人狂也在。”
“没有时间了。”荀衍说。
少女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捏了捏玉狮的小脸：“要不这样，玉狮你帮我去盯着点，之后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不感兴趣……”玉狮无情拒绝了。
“好不好嘛，我在网上看见了一个逗猫棒，是你从来没见过的全新款式，你肯定会喜欢。”少女诱惑道。
“好久没吃北方星域的鱼了……”玉狮淡淡地说。
“好说，明天就给你搞来。”少女一脸爽快。
话音刚落，玉狮化作了一道白光，已经不见了身影。
“……”少女沉默了半晌，“我觉得被算计了，她是不是本来就想去看。”
荀衍沉默。
少女狠狠逮住了荀衍的领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在一起久了，连猫都学坏了！”
等叶悠盈和姜黎重新回到场内，场内的布置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巨大的青铜吊灯把大厅里照得亮如白昼，中央收整出来了巨大的舞池，男人们锃亮的皮鞋和女人们的高跟舞鞋伴随着舒缓的爵士乐不断改变节奏踩踏在明亮如镜的木地板上。
叶悠盈的头还在隐隐作疼，她完全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跑到大厅外。
姜黎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吩咐她坐在桌边休息，接着就投身到了舞池中，和各种各样的女郎翩翩起舞。
“这位小姐，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面前伸过来了一只手，叶悠盈惊讶地抬头，看见了蓝色面具的陆洪深。
姜黎还没有发现这边的情况，叶悠盈冷冷回绝了：“我没空。”
陆洪深脸色骤变，这里的人大多知道他的身份，对他敬畏有加，没想到姜黎带来的女人如此不识抬举，竟然敢拒绝他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