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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1 / 1)

经过两日赶路,沈钦钦与喻修琳抵达南阳,直奔冯家大门而去,而冯家因最近麻烦连连已经闭门谢客数日,还特意派了两名壮士守门。

沈钦钦在喻修琳的示意下前去叩门,很快大门从里面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张满是横肉的脸,语气甚凶。

“来者何人!”

沈钦钦惊得后退半步,喻修琳伸手挡了一下她后背才使她稳住身形,接着喻修琳上前一步,抱拳道:“烦请这位兄弟通报一声,临江沈家小辈前来拜见。”

冯夫人母族正是临江沈家。

守门人闻言犹豫了一瞬,并未立刻让二人进门,“你们在这等着,我去问问。”

大门被关上,沈钦钦转头质问喻修琳,“这样真的行么,万一冯夫人问得细致,露馅了怎么办?”

喻修琳笃定道:“按照我教你的做,定没问题。”

沈钦钦嘴角微抽,心道你教我什么了,只说假扮冯夫人远房亲戚,全家在行商路上遭遇土匪,只活她一人,于是向冯夫人来求助。

“连个信物都没有,真的不会被当成骗子给赶出来吗?冯夫人一定会派人求证吧。”沈钦钦不放心地追问。

喻修琳意味不明地看了沈钦钦一会儿,随后收回目光,若无其事道:“临江距离几百里,来回至少十来天,时间足够我们做完事了。”

“好吧。”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冯家大门再次打开,老管家亲自出面请两人进去。

“夫人身体不适,不便待客,鄙人姓马,是府中管家,怠慢之处还请两位多包涵。”老管家估摸着两人年纪,试探性问道,“敢问二位可是夫人娘家的侄儿沈二公子和四姑娘?”

沈钦钦规规矩矩福礼,面上做出凄惨神情,“小女子并非夫人娘家本家小辈,这位是我表哥文霜,从他口中我才得知沈家姑奶奶嫁于此地,原本不想打扰,可,小女子实在是无法了……”

沈钦钦声泪俱下讲述了遭遇土匪的惨事,加上极具欺骗性的柔弱长相,可谓我见犹怜,连喻修琳都忍不住侧目,没想到这丫头竟有如此演技。

“若非碰巧遇上外出游历的表哥,小女子怕是活不到今日,可男女大防,表哥实在不便带我上路,家中又无他人,小女子真是走投无路,不求冯府收留,只求夫人指条明路,不然,不然小女子真不知该如何活下去了呜呜呜。”

大概是府中只有一位小姐的缘故,老管家见不得小姑娘受苦,见沈钦钦哭得可怜,心里也跟着难受,说话语气越发慈爱。

“沈姑娘莫急,老爷夫人都是心善的,定不会袖手旁观,只是最近府中实在多事,恐不能立刻解决姑娘的事,倘若姑娘不急着离去,便先在府中住下,如何?”

目的达成,沈钦钦当然感激应下,但她没想到喻修琳在看到她成功混入冯家后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跟老管家辞行离开。

在老管家安排的房间里茫然坐了半晌,直到傍晚时被传唤到冯夫人院子里时才发现喻修琳早走了。

沈钦钦:???

*

“听老管家说,你是三叔公一脉的,他老人家近来可好?”

冯夫人三十多岁,面庞消瘦泛黄,一看便知身子欠佳,且双目黯淡,像是被什么烦心事折磨已久,极为疲惫。

沈钦钦哪里知道什么三叔爷,本就是临世编的身份,恐怕连喻修琳也不知细节。

好在冯夫人并无试探她的打算,没等她回答便叹息地自问自答道:“是我糊涂了,我出嫁时三叔公便病入膏肓,此时定不在了,你多大了?”

“回夫人,钦钦十六岁。”

“嗯,你先住着吧,这两日府中做法事,无事别出院子,以免冲撞大师,等闲了我再安排你。”冯夫人说完便面色不耐地抬手揉太阳穴。

沈钦钦应声称是,并很有眼力见的告退。

她就这样在冯家住下了,但事情太过顺利,反而叫人心中不安。

晚上,沈钦钦和衣靠坐在床边,半宿没睡,故而夜深时喻修琳翻窗而入的动作被沈钦钦看了个真切。

对上沈钦钦清明的双眸,喻修琳脚步一顿,见她穿戴整齐,连鞋子都没脱,不禁讶然。

“你知道我会来?”

沈钦钦摇头,冷静思考后她便知喻修琳是要自己做内应,想过他会想办法给她交换信息,倒是没想到他会半夜爬窗。

她只是睡不着罢了。

“白天冯夫人见我时提及府中会做法事,并特意嘱咐我无事不得离开这院子,我能出面的机会不多,想来你也想到了这点,所以前期还要辛苦你收集信息,等需要我时,定全力配合。”

喻修琳知道眼前这丫头不是个蠢笨的,此刻见她如此通透,倒是有些期待她接下来的表现。

“现下便有任务交给你……明晚子时你前往依兰院做一件事。”

“何事?”

“哭。”

沈钦钦面露疑惑,“哭?”大半夜哭,是要装鬼吓人吗?

喻修琳抱臂靠在窗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据冯老爷说,依兰院住的小妾于两日前突然暴毙,他怀疑那小妾死于非命,于是私下找了仵作验尸,结果并未发现疑点……来之前我去拜访了仵作,却得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说法。”

沈钦钦被勾起好奇心,连忙追问,“什么?”

喻修琳眸光幽幽,“小妾死于药物,死时已怀胎三月。”

沈钦钦惊得目瞪口呆,但很快反应过来,“冯家只有一位小姐,小妾怀孕却遭遇此事,最愤怒的就该是冯老爷吧,他既然让我们来调查,又为何隐瞒?”

喻修琳讥讽一笑,“或是他知道凶手是谁不想撕破脸,或是那孩子不是他的种,就此放过凶手他又咽下这口气……”

忽又意识到自己面前的只是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于是话锋一转,“总之无非是为了可笑的颜面与自尊,你的任务便是装鬼吓人,待冯家乱起来,凶手定会露出马脚。”

沈钦钦不禁脑补了各种狗血戏码,听完喻修琳的话还有些恍惚,待她回过神来,想要问问他是否有怀疑对象时,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

疾驰的马车内,闭目盘坐良久的高旭旭终是忍到极限,睁开眼恶狠狠地瞪向对面之人,咬牙道:

“文竹!我告诉你,若是我徒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饶不了你!”

文竹面无表情地端坐着,闻言只是沉默地回视之。

在他看来,千金阁五个堂主当中,属高旭旭最不靠谱,明明年纪跟阁主一般大,却整天干人嫌狗厌的事,要不是仗着极具欺骗性的外貌,他一天被追杀八回都不出奇。

高堂主竟然敢对阁主做出那种事,就是平时挨打太少了。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高旭旭察觉到文竹眼里的鄙夷,十分恼怒,手下意识摸进身侧的粉色布包里,冷声道,“本堂主执掌审刑,废掉你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要不是这个臭侍卫将茶水换成酒,他也不会在生辰宴上发疯丢人,更不会弄丢徒弟!

高旭旭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驯服的徒弟被人拐跑了,恨不得立马用化骨水把文竹给灭了。

文竹瞥了眼高旭旭的小动作,神情没有任何波动,“小人是阁主亲卫,向来只服从阁主一人,此番帮您寻找逃跑的徒弟也是看在阁主的面子上,但您若执意挑衅阁主威严,小人便是拼上性命也不会退缩。”

文竹是从小跟在喻修琳身边的,忠心耿耿,奈何长了一张嘴。高旭旭知晓此人杀不得,却不肯吃亏,讥笑道:“再忠心的狗要是把主人跟丢了也是个废物。”

文竹语气平静,“若主子需要,小人自是第一时间赶过去,倒是您,不仅在生辰宴上耍酒疯,还被徒弟摆了一道,如此丢尽高家颜面,以后还是小心些行事才好。”

高旭旭的父母医毒双绝,夫妻俩因行踪飘忽不定,行事低调,本是江湖中传说级的存在,识者多赞扬,少有恶名,但近几年名声却臭了,原因无他,熊孩子太会作了。

高家父母对自家孩子的恶劣倒是不觉多重,只是夫妻俩最怕麻烦,为免因熊孩子而被人找上门,高旭旭姐弟俩十五岁就被赶出家门,一年只许回家两次,并勒令他们在外惹事不可报上家门,否则后果自负。

而高旭旭在生辰宴上醉酒大撒毒药,差点让为数不多前来为他庆生的亲友跟着丢脸,不禁备受亲友抱怨,甚而高家父母在高旭旭逃跑后扬言要将熊孩子绑回家泡一年毒汤以示惩罚。

高旭旭害怕极了,所以听到文竹隐含威胁的话,差点当场爆炸,“还不是被你害的!”

文竹气死人不偿命道:“小人参加您的生辰宴确实是想换酒,奈何您徒弟出手太快。”

高旭旭双拳捶腿,双脚乱踢,全身写满抗拒,“我不信,你闭嘴,别想挑拨我们师徒感情!”

文竹嫌弃地挪了挪位置,并拍打衣袍上被蹭到的位置。

此时,疾驰的马车忽然减慢速度,直至停下,车夫询问道:“前面好像有土匪拦路,可要绕路……”

车夫话音未落,正愁有气没处撒的高旭旭已然冲出马车朝林间道上的人群奔去,二话不说便朝对方扬撒一包药粉。

土匪以及正在被胁迫的人都被突如其来的粉末搞懵了。

土匪头子率先反应过来,看到高旭旭的打扮以及停在不远处的马车立马眼神示意手下过去,接着朝高旭旭笑道:“小公子喜欢玩面粉啊,不如到我家做客,让你玩个够?”

高旭旭站在地势较高的地方,咧嘴一笑,随手又抛出一包药粉,“好呀,不过,你会后悔的哟。”

土匪头子正要说话,却见兄弟们一个个倒下,自己也感到一阵眩晕,接着就没了意识,“你。”

高旭旭撇撇嘴,“块头这么大,还没我家小鼠抗毒,真没用。”说完拍拍手,拿出解药上前将受害者弄醒,挥挥手让他们离开,后者感恩戴德离去。

高旭旭一把拎起土匪头子,打算去他家玩玩,刚迈出一步便顿住脚,“嘶,忘了问他家在哪。”

正打算将人弄醒问问时,余光瞥见文竹携一女子从树林里走出来。

文竹扫了眼倒了一地土匪,目光定在原本马车的位置,“人呢?”

高旭旭:“走了。”

“……”

小雨得知自己被抛下了,当即腿软,随即求救地看向文竹。要不是这位公子及时出手,她清白不保,虽然这样想有些贪心,但她希望公子好人做到底。

文竹认出小雨身份,眸光微闪,“姑娘要去哪里?”

“南阳。”

“正好顺路,姑娘若是不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谢谢两位公子!”

高旭旭狐疑地打量文竹,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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