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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入眠(1 / 1)

话说这夜,神州大地蜀州少城。

夜空难得一见挂满群星,浩瀚星空熠熠生辉。

太尉加安平侯花玄策的子侄花景城,极其难得的失眠了。

作为川陕总督宁威将军越琦麾下的猛将,他驻守蜀中官封成都将军,战场杀敌从来身先士卒,武勇暴虐、常令敌方丧胆。军营领军也是御下有方,有勇有谋、深得部下倚重。

就是这样子的大将军花景城,此夜愁闷不堪,挑灯夜读手中骆巡抚转交来的家书。

一旁的两个师爷看见唉声叹气的他也是纳了闷,将军这是愁的哪出呀,把他二人叫来都老半天了,也不说个子丑寅卯的,独个儿闷声不响的坐在在那边,让人着急呀。

时交二更,两人再也耐不住,窃窃私语交换着信息。

确认了没有什么紧急军情军务后,老成持重的林师爷也不避嫌的悄摸摸凑近前去,偷瞄一眼自己将军拿在手中一晚上都没放下的那页略显发黄的纸张。

一看林师爷发出一声“咦~”

李师爷一听也凑了上去,不自觉念出声来:“婚契书约”。

心下大松,又大感狐疑,婚约,这不好事吗?将军这是烦的门子心?

“这婚约书是大公子的吗?不知是匹配的是哪家千金?东翁可是不太满意?”

花景城怒目一瞪,啪一声,将手中婚书重重拍在桌上,“废话,要是我儿的,我还愁个什么劲?”

夜深人静,这番响动格外刺耳,把个李林两人吓得一哆嗦。林师爷稳了稳心神,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陪着小心问道:

“东翁,您可是遇到什么难言之隐?我二人可否能为东翁您分忧?”

花景城看了林、李二人一眼,苦笑一声,将太尉花玄策的家书并婚书一指说道:“两位师爷看看吧,给我拿个应对之策,能解了眼前这烦心事,最好是一劳永逸。”

右手握拳在空中用力一挥,说完离座而起,出了书房。

“……”

林、李两师爷无语,旋即立马争先伏下身去,一目十行看完,也是只有了挠头的份。

呃~这也太…

太尉老侯爷信中写的明白:

“京中督院总领事甄府,与花府是老亲至交。两家在外放许州任上时,往来最是亲热。于是甄老爷保媒,花老爷做主,定下了年幼的花景城和甄家小姐的婚盟。

然甄家那小姐幼时不幸夭折。晚几年甄夫人思女心切,便收继一襁褓女婴,养在膝下,取名甄嘉。几岁上时随甄家老爷先期调回京中,这花甄两家结亲一事就此搁置下来。

待后来花家也回返京中,因了花父病亡渐至于没落。花景城少了管束,渐渐在京中长成了一个出名的纨绔。甄家夫人自是不舍自己精心呵护养成的女儿,婚配一个家道中落的纨绔子。甄家老爷碍于夫人情面,年深日久的这两家早前定下的婚约,也无人提及,不了了之。

及至后来花景城投军建功,迎娶了江氏女,奔扑成都任上,携家眷长驻直至如今。

花家、甄家各自安好、始终无有往来。

前些阵子这甄家老爷亡故,甄家长子和夫人拿出婚书到太尉府找到花玄策,请求太尉出面,让花景城迎娶尚待字闺中的甄嘉小姐,以完成两家父辈当年的心愿,绵延两姓通家之好。事起突然花玄策也懵逼,自己保媒江家时,可没有听说有什么婚书,不想节外生枝得罪了江家。便推诿着把这事压下,传话出去给甄家,可代为甄家女儿觅一房佳婿。

不想,甄家不依不饶,把此事闹了个沸沸扬扬。

说是当年花、甄两家父辈交好,指婚在前,婚书为凭在后。而花家婚约未解,身有婚约明知而为,停妻另娶别家女,触犯了大译朝颁布的“婚约未解,不得另行婚配的王朝律法。导致甄家小姐身负婚约难以婚配他人至今待字闺中。一纸诉状将保媒的花玄策,背约娶妻的花景城一并告到了三司衙门,不仅提供当年两家具约的婚书,还提供了当年的见证人。

这一状告当朝首辅,驻边成都将军之事,迅速成了京中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口口相传,各个版本甚嚣尘上。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事自然也少不了累及联姻的第三方江家。即便是专心治学的大学士江世宁耳朵里也听了不少的闲话。这事惹恼了江家家主,大儒江淮竹老先生,修书一封使人传到花玄策座前,限期讨要个说法,否则就要闹到御前皇帝那里,告他花家叔侄骗婚。

恰逢花景城率军平乱的战事中,受理案件的三司衙门才能将事情暂时压下,左右两边劝解,齐齐安抚让寻一个和解方案。

现今花玄策书信里,让花景城取折中方法,战事一完,马上致信甄家,定下迎娶甄家女的日程,尽快把事态控制下来,将事情消弥无形。”

林师爷和李师爷弄清原委,实感匪夷,不大点的事,竟然在京中闹了这么一出大事来。

他二人合议一番,结合牵涉到的几家,分析利弊。

尤其信中首辅提到,因西南晶川平叛一事,有言官上本弹劾将军杀戮过重,有违天和一说,认为此事可大可小。

为避免有心人做文章,确如首辅大人信中所说,最好之策就是把甄家女娶回家来。

这样可使一切困顿迎刃而解,花将军即做了江家和甄家的姑爷,想来江家和甄家也不会不顾体面而不依不饶的吧。

出去兜转一圈,顺查防务回来的花景城进屋就冲两个师爷嚷嚷:

“二位师爷你们看看,这都是什么事哦?我这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了。

战场平了叛乱还要遭人弹劾,这好好的,眼看着要哄了夫人回心转意回返少城吧,又打斜里冒出个什么婚约。叔父信中还要我娶了作平妻?这让我里外里的咋跟颜儿母女和江家交待?

两位师爷快快帮我想个折中的法子出来,我可不想被人胁迫着娶妻纳妾,当我花景城是什么物件吗?哼,甄家想弃就弃、想要就要?”

两个师爷听着花景城的要求,一时也是头大。

他们何曾见过女方持约逼婚,还不顾体面闹上公堂求娶的,显然事情背后并不如花将军所想那么简单。

这甄家也是知书识礼的大府人家,如此兴师动众也背后必有不可示人的目的。

两人对视一眼,心想,东翁这是犯了哪方桃花,这一年年的,早前一个姨娘带一对双生子女找上门,害夫人远走京中。现又横生出一个有媒妁之言具结婚约的未过门妻子,东翁这后院怕是难得太平了呢。

京中,译朝的国都。今夜夜色暗沉星光不再,只余月色迷离。

花颜母亲江世容,侧依红罗帐,她失眠了出离的愤怒。

她想不明白,“怎么就半路杀出个人家来,持了不辨真假的婚书,且闹上公堂要抢了她的夫君,还要夺了她的嫡妻之位。

难道说,自己过了三媒、六礼、九聘明媒正娶的花家正经夫人,朝夕之间便假了不曾?”

气恼之余,心思还是清明通透的,想着就便是她,愿意把这憋屈认下,江府上下为了门楣体面,也是断断不能容许的。切走且看事态发展吧!

长夜绵绵,她脑中交替出现着丈夫花景城和女儿花颜的容颜,最后,思绪定格在花颜的身上,想着若自己还如之前,对事报以隐忍,终将委屈的是自己的女儿花颜。

眼见女儿长成已届及笄,该当是谈婚论嫁之龄了,岂可因了自己的退让,再让失了多年母爱庇佑,举步维艰的女儿,再落人口实误了她的议婚前程?

她打定主意,为了女儿,哪怕不顾体面,也是断断不能让出嫡妻之位,让女儿沦落成庶女。

是时候,挑个由头回转蜀州少城了。还是兄长江世宁说的有理,此事还端看花景城的态度,眼下自己只有静观其变。

江世容想着此事过不久也便会传至蜀中少城。如花似玉的女儿,少不得因此被人在身后非议,心就揪着疼,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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