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问询府里的下人？”
“问过了，我的房间只有贴身的丫鬟才能进，但是她也不知道这封信的存在，还有我藏东西的地方不可能是她。”二夫人抽泣着，觉得自己犯了天大的事情。
宋昭阳只能安慰她，“母亲将东西交给你的时候，你有没有看里面的内容？”
说到这里二夫人稍微有些犹豫，“我我我……”
“你不要怕，我不是要追究你什么，我只是想知道里面的内容，现在信件遗失说不定已经被心怀不轨的人利用了，现在我们做的就是尽力去弥补。”
二夫人苍白着脸，贝齿咬唇好一会才说道：“上面的具体内容我记不大清楚了，大概，大概是一些你继续照顾宋家感谢的话。”
这内容说了和没说没什么区别，宋昭阳脸上略显失望，若是只是这样含糊的话，她怎么能推断出里面是不是留下什么重要的信息。
二夫人泪眼婆娑的道：“不过信上有很多次悼念了将军，我印象最深里面有一首《病起书怀》的诗。”
牧远风知道这首诗，它只是抒发爱国责任的诗句。
宋昭阳扶着额头她现在很愁苦，但还是按耐着性子道：“夫人，你再仔细回忆一下，若是有其他什么细节你再来找我。”
房内只剩下两人后，宋昭阳说道：“不知道这次突然发生事情和这虎符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宋昭阳完全没有任何的头绪。
牧远风突然有了一个猜想道：“你说辰王是不是派人潜入府中将这东西偷走了。”
“我也在这么想，毕竟在这种时候辰王突然出现并不是一个好兆头。”宋昭阳对横插一脚的辰王颇为头疼。“但愿事情没有那么糟糕。”
要是被辰王得到了这虎符，那南诏会乱，宋昭阳并不希望发展成这样，毕竟她几次三番坏了他的事情，他得了权力并不会放过他。
当天牧远风单独找了太子。
太子眼睛含笑看这牧远风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身份这事会按照你的意愿执行，这也是我此次来的态度，只是我想要殿下的一个态度。”
太子有些感兴趣的问道：“什么？”
“最近辰王似乎有点猖狂，我不怎么想见到他，另外辰王手上有几个威胁宋家的人质，我希望殿下能出手相助。”
太子想也没想就回答道：“可以这并不难解决。”
牧远风点点头，然后道：“关于辰王掺和北境的事情不是一直没有证据吗？我这里有个线索。”
“哦？”那件事似乎陛下不想再提了，太子想听听牧远风的看法。
“这事有个关键性的人物还没有抓到，那就是倒卖马匹的驵侩温柏川，这案子要是有新证据我想陛下也绝不会姑息恶人流窜。”
陛下似乎也能猜到幕后还有人，只是不想打破现有的平衡牵制各方势力，现在伤筋动骨得不偿失，只是旧事重提还是需要一个靠谱的理由，这不就送上门了吗。
“赃款还是要追究的。”太子点点头表示赞同，太子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只不过委屈你了。”
牧远风没有明白太子说这话的意思。
太子继续道：“你和宋昭阳……”
牧远风打住了太子的话头，道：“宋昭阳与我之间只有主子和仆人的关系，其他的一概没有。”
既然要做就要断的一干二净，说起来也是有些可笑，这下子竟然和自己的父亲当年做的事情有几分相似了。
太子想从牧远风表情中想看出点什么，可惜什么都看不出来，他就像是一块没有融化的冰块，语气神态一丝都没透露出内心的想法。
太子叹了口气，“你们的事情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明天辰王将会离开天都一段时间，若是有什么要避开他要干的事情抓紧吧。”
牧远风没有兴趣问太子用什么办法，毕竟他们之间既是兄弟又是对手，大概非常了解对方。
“还有件事情，辰王大概很需要钱。”
牧远风抬了抬眼皮盯着太子说到，话不用多半句就够了，太子若是有心自己去查，辰王府中养兵之事自然会查到蛛丝马迹，若是没那本事那他也不去沾惹这种麻烦事。
太子听闻把玩着腰间的羊脂玉佩指尖微微一颤，心中汹涌起无名的怒火，这种事情他居然没有探查到，自己府上养的人居然没有一个探知到此时，是自己府上的人无能还是眼前的人太能干，外人在场太子也是没有表现出来。
“我记下了。”太子语气中是诚恳。
忽然门外一袭红衣从牧远风的眼前掠过，腰间鞭子上的铃铛随着来人的步伐叮当作响。
“殿下，发生什么事了。”一道女声响起来的人正是幽然公主，西北王庭的公主。
太子眉目含笑并没有责怪女子道：“你这是哪里去玩了风风火火的。”
“我去琅山打兔子去了，只不过兔子没打到打了两只野鸡，可以做两盘子菜。”幽然不满今日的收获抱怨了起来。
“居然去了那么远？”太子道：“不过瘾的话下次叫人在猎场专门给你开个门去玩。”
“算了，那该有人说我假公济私，被你的老师听到背地里面不知道怎么批评我呢。”
“他才不会。”
牧远风觉得自己该走了，不然碍着旁人的事情了。
“太子殿下，小人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先退下了。”
太子摆摆手，牧远风低着头退了出去。
宋昭阳几日都窝在府里面不动，手托着下巴看着案上的杂书，仿佛这几日的那些谜团都不曾出现，宋浮光暂时去了禁军历练几乎很少回家，这府中更加的冷清了。
牧远风替他整理散落到四处的书卷，看她无所事事的样子，道：“若是没什么头绪，一起出去逛逛散散心。”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更加的烦闷，还是这清闲让我更加的放松一些。”说着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又翻过一页。“近几日，听说辰王被派到南方水患去了。”
牧远风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将所有的书都放回到宋昭阳的书架上，太子答应的事情看样子已经办到了。
“按道理来说也轮不到他，合适的人选很多，你说太子纳侧妃的典礼也到这几日了，朝堂上却说他想亲自去南方安抚灾民，辰王破天荒的与太子争了起来。”
“辰王现在应该很着急吧。”牧远风想想都觉得这辰王累，太子这么点的小手段他就上赶着跳，就为了与太子争。
“气定神闲都是装出来的，权利不平衡了自然是着急了些。”宋昭阳比较在意的是辰王出去的时机有点巧，自己正是苦恼这人盯着自己，倒是有人将人支走了。
“辰王确实有点手段，这次在南方一定会有一些建树的。”
“没那么简单，那也要看有人会不会给他使绊子。”宋昭阳轻笑，辰王这次是要吃苦头了，若是这么想自己稍微开朗了一些，“我突然想到一事，这太子要和公主结婚还是要送些礼的，前些日子布庄子我定了鸳鸯图案的云锦，正好作为礼物。”
只不过两人走到了半路上突然遇上了送葬的队伍，也是天都的富贵人家，就连棺材上的色彩艳丽一点，木头也是精贵的木材。
他们两人避开了送葬的队伍，牧远风瞠目结舌感叹了一句：“这一副棺材比穷人的一辈子都要贵，怪不得有不少人会去刨这些富贵人家的祖坟。”
现实却是如此，都说金银财宝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富人为了在森罗殿卖命，还是将这些放进棺材里面，反被贼惦记，弄的一个不小心被人挖出暴尸荒野的下场。
宋昭阳突然灵光一闪就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咋们身后的尾巴好不好甩开。”
牧远风早就已经摸清楚了宋府门口两个摊点明哨，现在跟着他们两个的暗哨有三个，“天都市集上三个暗哨甩开不是问题。”
“那我们甩开他们出城。”
闻言牧远风直接拉着宋昭阳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哪里的人越多越是往哪里走，七拐八拐的，从酒楼前门进入穿过后堂从后门逃出，则才停了下来。
宋昭阳喘着粗气道：“真是……累死我了。”
牧远风有些内疚，自己光顾着摆脱那些人了。
稍微依着路边的大柳树休息了片刻，牧远风道：“我给你买一碗水吧。”
“哪里用的着花钱。”宋昭阳一副你看我的，走到铁匠铺的摊子前道：“老板买两把锄头，要最好的那种。”
铁匠打铁热火朝天的，铺子中的伙计见来生意了，腾出手来便招待，“好嘞，木棍我们这里免费安，是要小店帮忙吗？”
宋昭阳道：“可以，要趁手一些。”
“稍等。”然后伙计拿着锄刃去安装了，还给他们找了凳子倒了茶水。
“你看水不就来了。”
“这比我买一碗水的成本更多了，更不划算了。”
宋昭阳道：“锄头反正等会要用，这水不就等于是白送的了。”
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