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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生(1 / 1)

牧远风担心围着宋昭阳上下打量,生怕刚刚弄伤了她。

场上的人将目光都在倒塌的高台,还有被救的人身上,可是高位观看之人眼眸危险的盯着被人群被围在中央的牧远风,只因为牧远风手上那只别致的玉笛。

皇帝的余光瞥向一直兴致不高维持场面的皇后,皇后在人救下之前紧张着,看到牧远风拿出的玉笛嘴唇微微颤抖脸色煞白,放松的身子绷紧前倾似是十分的震惊,两行清泪在众臣子面前失态的滑落。

皇帝见状袖袍下的手聚拢,指甲嵌入掌心之中。

皇后实在是触景伤情的厉害,旁边伺候的宫女只能搀扶着往回帐中休息。

陷入震惊坐不住的还有广平王,他的手中杯子中的水撒的到处都是,“嘭”一声,手中的杯子也是四分五裂了。

广平王身边坐着的景暄和盯着祖父不受控制的情绪,恍然见看见皇帝如同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神,看向了他们这个方向让他寒毛倒立,景暄和赶忙低下头,心中自是暗暗猜想皇帝不悦的原因。

皇帝周遭的气压低的吓人,平日也不是没有对臣子生气的时候,只是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盯着一处看也是头一遭,贴身的宫人也不由地弯着身子,生怕自己触了逆鳞,沉郁半晌才对身边的宫人说道:“幽然公主那边让太子去安抚,次外命大理寺去查今日之事是否有人暗动手脚。”

“是。”宫人退下去传命。

幽然被众人围着或是关心安慰或是说些场面话,太子有意与这位异国公主交好众人也是投其所好,无意间的一撇,只是从人群的缝隙间一眼,便看到近在咫尺的人担心着宋昭阳,内心说不上的落寞。

宋昭阳紧张的心平复之后,然后就去看那高台断裂处,在断裂的位置有一些粉末状的东西,宋昭阳用指腹捻动。

牧远风道:“被虫蛀空了难怪会断。”

“贼心不死,想让幽然出事,觉得使用这种腐朽的木头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宋昭阳像是一切尽在掌握中勾了勾嘴角,“欲要让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这次为西北公主准备的围猎一结束,天都的大街小巷就开始传言太子和公主佳偶天成,只是这传言在两个当时人经常出双入对之后变的越来越真实。

牧远风自那次之后与幽然和阿勒吉再无交集,之后的事情发展也是在酒楼听杂谈听来的,很多人听太子的事只是愤愤,半年前屠城的阴霾并没有散去,但也这能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事情才过去几天段成玉就将牧远风堵在了包子铺。

段成玉要了一份包子,坐在了牧远风的对面,“看你似乎没有几天前那么着急了,看样子是见过了。”

牧远风抬头瞄了一眼段成玉,“说吧找我什么事。”

现在牧远风才搞清楚,这段成玉被别人厌恶不是因为他的那个烦人的老师,而是他自己出现的时候就像是一只苍蝇,他找你必定有事发生。

段成玉像是没有看出牧远风眼中的厌烦,道:“我想问问四处宣扬太子婚事是不是你们的手笔。”

牧远风闷声吃这包子不理会段成玉。

段成玉嗤笑了一声,说道:“你不说也没事……”

说话间牧远风将最后一个包子塞到嘴里,起身就要跑,段成玉一把抓住牧远风。

“你坐今日找你是要紧事,不听你会后悔的。”然后将牧远风按会原位,然后对着摊主说道:“再来两碗热汤。”

“那你说吧。”牧远风眼神凌厉一副说废话撕了你的嘴。

段成玉道:“有句话是引蛇出洞,还有一句话是兔子急了会咬人。”

牧远风皱了皱眉头道:“什么意思?”

段成玉反而不急了又塞了一口,吃的津津有味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听说辰王已经有心仪的女子了。”

牧远风道:“辰王选妃不是很正常吗?”

“公主的背后是一个国家,你说有人会不会急了,帝王想的是制衡也不会单看一家独大。”

牧远风想不明白,段成玉所谓的提醒是什么意思,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段成玉别的多余的都没说,只是吃完自己的然后喝了汤,优哉游哉的又回大理寺了,独留牧远风陷入沉思。

难道辰王选中的人是宋昭阳吗?!

牧远风忽然一惊,宋家现在为止在军中的势力其实并没有减弱,牧远风对宣平的事迹有所耳闻,难道辰王也是看中这一点吗?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是这个意思吗?牧远风想立刻联系宋昭阳,详细谋划一下接下来怎么办,不能就吧宋昭阳直接送入虎口。

他起身往宋府赶,现在能传书信的就只有宋浮光。

只是牧远风没有跑出去几步就被两个侍卫拦住了去路,道:“这位公子广平王有请。”

“广平王?”牧远风心中微动,只是有些惊讶广平王现在找他是为了什么。

侍卫头往旁边酒楼二楼雅间的窗户瞄了一眼,他定神也往二楼望去,隐隐约约窗边有个影子,看样子已经在二楼偷偷看这边很久了,他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牧远风随着侍卫上了酒楼的雅间。

雅间的门口还站着两个侍卫,见来的人帮忙拉开了门,里面人映在牧远风的眸子里。

广平王正襟危坐微微侧着头看着窗外街上的风景,鬓角头发花白威严依旧,看起来还是个古板的老头。

牧远风行礼道:“广平王宣见小人?”

半晌,对面都没有动静,牧远风偷偷抬头,却看见广平王眼神有些热烈的看着他,心中怪异异常但还是低下头。

“坐吧。”

牧远风跪坐在广平王的对面,坐在这二楼才发现自己刚刚在包子店的位置,完全尽收眼底,包括刚刚与段成玉的见面,只不过让他安心的一点是,下面说什么不太能听的清楚。

广平王亲自为牧远风舀了一杯煮好的热茶,牧远风连忙双手去接,实在是想不明白广平王为何突然这样的平易近人。

“听闻北境叛乱时你受了很多的苦。”

提到北境的事情,牧远风握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茶水微微溅出少许,他说的苦是那些身体上的苦吗?

“只是正常的问询。”什么苦都比不过心里面的苦,牧远风轻呷一口茶满口的苦涩,这好茶竟然也是涩口的。

广平王眸子中微微有些动容,似是隐忍着什么,“听闻你的父亲也在叛乱中去世了,那你的母亲呢?”

牧远风心颤了一下,那心口插着刀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不知道,当日兵荒马乱的回家的时候已经不知所踪了。”牧远风盯着茶盏中平静的水面,倒影着自己与母亲别无二致的眸子。

广平王只是叹息了一声,似是惋惜似是同情,脸上是牧远风看不懂的哀伤。

两人一时无话,只能听见窗外喧闹的吆喝声,室内气氛悲伤又沉闷。

“你父亲是我走失多年的儿子。”

“你说什么?!”

广平王突然爆出一记连牧远风都无法消化的消息,牧远风打翻了茶盏,倒在桌子上的茶盏水漫的到处都是,不停的在桌子上晃动着,就像牧远风不能平静的内心。

“云生知予”广平王突然一副后悔万分的模样嘴中念叨着。

“不可能,你的孙子不是景暄和吗?”牧远风想到的是与自己差不多年岁的景暄和。

广平王道:“人人只知道我有一子,却忘了我之前还有一个与我断绝关系的嫡子,你父亲是我的大儿子早年出走边关然后再无音讯。”

“我从来就没有听他说过有这么一段往事。”牧远风细细回想自己与父亲的点点滴滴,就是只言片语都没有给他留下过,他只是在安定草场养马的,怎么可能是广平王的儿子呢?还是所谓的嫡子。

之前看那相貌只是以为父亲流落在外的私生子,现在看来真相远远不是这样的。

广平王听牧远风说从未听父亲提起过他,脸上有些悲伤,道:“在北境有你父亲护着你母亲和你才能那么安稳,以你的血脉不然怎么可能那么轻松落户,若是不信你手中不是有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吗?那东西我知道。”

广平王说的牧晏留给他的东西就是那只精美的玉笛,在围猎场上他拿出来过。

“你搞错了,我父亲他叫牧晏,不是你的儿子。”牧远风实在难以将天都的这些贵公子,与自己那个一瘸一拐的父亲联系在一起,他平时受人欺辱,吃着普通百姓的苦,现在告诉他有这么一个身份在,究竟是什么样的怨恨才会沦落到那种地步。

广平王道:“现在有一个人能证明,那便是北境长使李玉然,他现在已经在前往天都的路上。”

李玉然这个人牧远风是知道的,在北境的时候与自己父亲交好。

良久,牧远风突然从激动中剥离出来,一下子变的平静,自己的父亲到死都将这当做一个秘密,自己也要随着他的意愿,于是道:“即使你说的是真的,现在他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来认我这等血脉的孩子。”

这是牧远风现在比较好奇的。

广平王对上牧远风突然冷下来的眼,张了张嘴始终是有些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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