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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1 / 1)

“所以说啊,这个新国君实在是太龌蹉,你们两要是上当,以后嫁给他过苦日子,可别怪姐妹没提醒哦。”裴兰一手搭着一人肩膀,俨然已经打入内部团伙,成为合伙人。

“这么可怕的话,还是不要嫁了。”裴晶信以为真,有些犯怵的嗫嚅道。

而裴玲虽然心里有些半信半疑,但是仍旧怀疑裴兰的不良用心,稍稍拉开距离道:“这事我们自会考虑,你用不着装好人。”

“好吧,反正我已经提醒你们了。”裴兰不动声色把掌心在衣裳擦了擦,“对了,你们先前跟国君离得近,记得回去烧热水洗个干净澡,否则说不定会被传染上脏病。”

说着,裴兰做出一幅防备姿态后退数步,“听说那种病会让人皮肤溃烂发痒,如果严重者是会死掉的哎。”

本来裴玲还觉得有些夸张,可见裴晶咋呼的探手挠着脖颈念叨:“好像真的有点痒!”

这话一出,连带裴玲也感觉有些不舒服,心生惶恐,随即带着裴晶,匆匆回厢房。

等人影穿过回廊不见踪影,裴兰面上忍不住露出笑嘟囔道:“看来沈大夫药书没白抄啊。”

虽然裴兰没能成为医术精湛的大夫,但是对于许多花草树木常见之物药性毒性却有一定了解。

有些药材放一块煎药并没有毒,反倒能救人命,可少一部分药,却能引起不适导致截然相反的效果。

当初裴兰自己想弄养生调理药包,结果因为少放一味药,害的奉平奉安两人上吐下泻,把他们吓的够呛。

而先前裴兰特意弄了些碾碎的金峰花粉,以备不时之需的B计划。

这种花粉,接触皮肤会有轻微的痒,那两人被裴兰言语吓的心理作用加强,自然就信以为真了。

其实只要洗洗就好了。

等笑过之后,裴兰意识到一个小小的麻烦。

自己迷路的事,好像并未得到解决。

裴兰迈步顺着那两人的方向走,打算寻人问路。

可没走多久,忽然一道身影跃入眼前,裴兰诧异的看着穿着一身裴府仆人衣物的书呆子惊讶出声:“书呆子,你怎么在这啊?”

这大半年没有半点消息,裴兰都以为书呆子复仇遭遇不测挂了呢。

“难道是来找我玩的?”裴兰见人不出声困惑道。

“没有,只是凑巧进入裴府。”郑蘅因裴兰先前的话,一时不敢向她透露自己如今身份,只得系上一层奴仆外衣做掩饰。

裴兰见书呆子这么说,倒也没多想,探手拍了拍他的肩念叨:“你真不够意思,当初我让你给我寄信,结果一点消息没有,真让人担心你小命不保啊。”

郑蘅见裴兰眼眸没了平日玩笑显露关切之意,心间更是验证先前猜想。

裴兰讨厌的不是书呆子,而是南豫国君。

“最近太忙了,不过有让人在东谟边境客栈接待你回南豫国。”

“啊,原来那个画师是你!”

裴兰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幅神秘画像的由来。

郑蘅早就习惯裴兰的跳脱性情,并未隐瞒,点头应:“嗯,那画像你喜欢吗?”

话语里,没来由的有些紧张,郑蘅目光注视等待回答。

“喜欢啊,你画的还挺像。”裴兰很是给面子的说着,好奇的打量书呆子,“真没想到你还有这门才艺,而且出手这么阔绰,不过你现在大仇得报了吗?”

郑蘅思量的应:“只完成一部分,还要一些时间,才能彻底解决。”

当年叛乱势力,郑蘅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这话说的平静,以至于裴兰都没多想书呆子说的“解决”二字,其实就是大规模杀戮。

“这样啊,你现在混进裴府,难道你的仇人也在宴席之中?”裴兰见书呆子整个人瞧着有些清瘦,别的倒没有多大变化。

郑蘅摇头应:“没有,寡、我是来凑热闹,再来就是看看你。”

“今天丞相寿宴,南豫国君出席,确实是挺热闹的。”裴兰本来还没怀疑,可是见书呆子一板一眼模样,隐隐觉察不对劲,“不对啊,刚才你还说不是来找我,怎么突然又变成来看看我了?”

郑蘅一时被问住,目光迎上裴兰璀璨明眸,有些不自在的移开视线,无意间瞥见远处廊道而来的宫卫,悄然压低声:“前不久我托人打听宴会消息,无意间得知你住在裴府,所以想趁机会或许能顺道看看你。”

那些宫卫估计是来寻自己,郑蘅如是想着,有些担心自己会在裴兰面前败露身份,便又道,“我还有事,改日再聊吧?”

裴兰见书呆子神情严肃,便也不耽误,点头应:“好啊,我反正现在每天闲到头上长草,肯定有大把的时间招待你吃喝玩乐!”

郑蘅看出裴兰的无聊怨气,墨染眼眸无声倒映着她白净面容,有些忍不住询问:“对了,你、很讨厌南豫国君吗?”

这突然的一问让裴兰有些摸不着头脑。

书呆子说话怎么像喝酒喝断片了似的,有一句吐一句,完全没有起承转合啊?

“你怎么突然这么问啊?”

“刚才听你跟她们说话,有些好奇。”

裴兰并未计较他的偷听,只以为书呆子是社恐不想露面,便接着话应:“对啊。”

“为什么?”郑蘅话语脱口而出,甚至都来不及掩饰。

裴兰见书呆子很在意自己对南豫国君的印象,只得跟他如实说:“这事三言两句说不清楚,长话短说就是我跟南豫国君有一桩从小订的婚事,这回我从东谟回来就是父母想让我完婚,可是我不想跟他成婚,所以就讨厌咯。”

这种说法,相比较穿越,裴兰觉得书呆子应该能更容易接受一点。

而郑蘅没想到裴兰只是因为不想成婚才讨厌自己。

“父母之约,媒妁之言,那人又贵为南豫国君,如此优渥条件,你为什么不想成亲?”

“我发现你这话怎么说的跟周夫人一模一样啊?”

裴兰看着书呆子,心想果然他们才是同一时代的人,婚姻价值观都一模一样啊。

郑蘅不解问:“周夫人是哪位?”

“我名义上的亲娘,裴府的女主人,宴会上你应该见过吧?”裴兰探手捂住被风吹疼的耳朵,有些冷的发抖,“哎,我得赶紧回去,否则再这么吹冷风,说不定真得病了。”

郑蘅回神,目光满是歉意的看着裴兰应:“好,是我耽误你了。”

裴兰迈步欲离时,忽地顿步,回头看向一身素朴衣物的书呆子,心想他独自一人复仇,日子肯定不好过。

“你把手伸出来。”

“怎么了?”

裴兰从手腕摘下桃玉手链放进书呆子掌心念叨:“我没带银子,这个你拿去当铺换些银钱,应该够一阵子吃住,不够再来找我,姐现在有钱!”

说罢,裴兰挥手告别,低头避风,匆匆进入那方廊道。

直至人影消失不见,郑蘅缓缓收回目光叹:“她,还是这么不正经。”。

明明年岁比自己小,却总爱理直气壮的自称姐。

待郑蘅视线落在掌心温润桃玉手链,隐约残留些许暖意,好似正悄然顺着自己掌心纹路慰烫人心。

“陛下!”突兀的声响,让郑蘅回了神,自顾收起温润的桃玉手链,抬手解下奴仆外衣,重新佩戴金制面具,稍稍遮掩墨眸里的茫然。

南豫国君,裴兰都不喜欢,那她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郑蘅想了想,没能思索出结果,反到是心里没来由的困惑。

自己为什么要在意裴兰喜欢什么样的人?

又或者,自己只是在意裴兰为什么不喜欢身为南豫国君的自己吗?

正当郑蘅心思繁杂时,远处呼唤的宫卫已然来到身前行礼道:“陛下,大将军担心您的安危,特派卑职寻觅。”

郑蘅回神,压下不解心思,面上眉宇自有一番威压应:“寡人知道了。”

这方郑蘅随宫卫回前堂宴席,而迷路的裴兰总算是回到院落。

虽然并不是裴兰主动找到路,而是凑巧碰见“抓人”的艾芹等婢女。

院落内艾芹忙招呼婢女提热水备药浴,裴兰一幅乖巧模样听训,完全不敢有半句调皮。

“小小姐,真是吓坏奴婢们,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可还怎么的了?”

“今个府邸内最是人多眼杂,若是弄丢小小姐,艾芹怕是得提头去见周夫人。”

这一句句话念的裴兰都有些怀疑艾芹是不是蕙姨上身了。

不对,艾芹是蕙姨的加强版才对!

裴兰整个人浸泡在药浴之中,面上一幅听话模样,双手合拢出声:“好姐姐,我下回不乱跑就是了,你就大发慈悲放过我的耳朵吧!”

艾芹被小小姐这么一幅无辜讨好模样弄得也没了说教心思,只得叹息道:“小小姐可别乱了身份,奴婢们哪能担的起啊。”

裴兰见艾芹终于消停,探手端起一旁小碟糕点递近道:“我才不管什么身份,反正这里没别人,艾姐姐跟我一块尝尝呗。”

“好吃的,需要分享才会更美味啊。”

艾芹到底是禁不住裴兰软磨硬泡,只得尝了小块。

裴兰见好就收,心想卖身奴隶制,真是比雇佣制,更摧残人的身心健康。

看来想要让艾芹跟自己当知心好友的艰辛程度远高于闰土和猹。

哎,不对,闰土和主角谁来着?

裴兰想了想,没能想起来,于是果断放弃思考。

而此时另一方前堂宴席,已然渐入尾声。

新国君离席时,让人赏赐珍宝银钱,还派人送了鹿茸人参等珍贵药材补品。

本以为联姻无望的裴绍见此,又有些糊涂。

“年底过节,日渐寒冷,裴相国事操劳,这些都是寡人的心意。”郑蘅话语顿了顿,而后又道,“听闻裴相千金病重不便露面,明日寡人派宫廷御医来诊治。”

今日裴兰瞧着面色并不好,说话鼻音闷哑,想来是冬日旧病复发了。

这话一出,裴绍周夫人两人都满是诧异。

“谢陛下恩赐。”

冬日天暗的早,宫廷卫队陆续离开裴府大门前街道,只留下一道道车辙印迹。

裴绍转而看向周夫人询问:“夫人,陛下怎么知道那两女不是咱们的兰儿?”

周夫人面色凝重,却含糊道:“或许陛下派人查探过府中情况吧。”

不管新国君真情还是假意,他这等明面表露关切,恐怕是存有跟裴兰联姻之心的吧。

夜色笼罩喜庆气氛还未退散的裴府,周夫人顾自带着一干婢女进入裴兰院落看望病情。

谁想裴兰正跟婢女们玩骰子,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病人的样子。

“大大大!”

“周夫人。”艾芹等婢女们先行回过神,连忙起身行礼。

“你们先退下吧。”

“是。”

待房门合拢,周夫人落座一旁,看了看面容贴着纸条的裴兰,已然习惯她的顽劣道:“兰儿,如今病好了?”

“嗯。”裴兰尴尬的撕下碎纸条乖巧点头。

本以为周夫人今天安排繁忙宴会,晚上没空来查房,看来真是失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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