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裴卿宜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是真的不清楚。
这会她真没装傻，却没想到宋祈安压根不信她这话，那种眼神简直就是在对她说：
“别装了，大家都知道的，你这样没意思。”
裴卿宜看他这样，心里是真的有点无奈。
两人就这样你盯我我盯你，焦灼着。
杜淮序看着这个情况，不禁有些失笑，这算是风水轮流转吗？
不过他笑归笑，还是开口解围道：
“她估计是真不知道。祈安，你为什么突然那么说？”
宋祈安本来还在和裴卿宜干瞪眼，一听自家部长发话了，倒是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说：
“没，部长是就是想诈她一下。
而且因为她的八字特别适合从事玄学。
再加上她自己说的，在那个屏幕对面像是察觉到其他存在，她的灵感度应该很高才是。”
裴卿宜在一旁看这宋祈安的秒变脸。
越接触越发现，他这人看着是个酷哥但是莫名给她一种哈士奇的感觉，难怪会能和孟且停打闹起来。
“那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裴姐看的不是原版的秘籍？”
孟且停插进来说了一句。
自从他看见裴卿宜坐在电脑面前，对着那个脑袋“晃动”的祝清衍看得那么仔细的时候，敬佩之心完全充满内心。
当然宋祈安也的确正好坐在那，不过他才懒得管。
本来宋祈安就应该要当担起观察的任务，他只是不适应才撤离了。
再说了要他对宋祈安喊哥，那简直做梦，就差那么几个月完全就是同辈！
“也不是没可能，不过原版有很多。word、pdf、txt和excel版你想看哪一种？”
宋祈安被提示了一下，点开论坛问裴卿宜想要哪个。
“怎么连excel都有…”
裴卿宜听着前面几个觉得还好，听到最后一个有点诧异了。
毕竟excel是表格制的，要这样说岂不是还有人专门去把正文文字转成表格形式，感觉特别多此一举。
“你这么一说也是有点奇怪，但是最开始的帖子就是这几个版本都有，非常齐全。”
宋祈安和孟且停最开始没有想过那么多，都是直接被内容给冲击到了。
不过这也不算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一点，裴卿宜就略过没细想。
就在裴卿宜随便点开了个pdf版的修真秘籍，快速划到咒语那里准备研究的时候。
“你们点开面板查看一下，上面显示的副本剩余玩家的数量是多少。”
杜淮序的磁性的声音传来带着这个信息，让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想过的问题发生了。
原本裴卿宜完全不担心自己把裴一弄出来，会不会导致面板上显示增加一个玩家的数量，而被其他人发现漏洞。
毕竟在副本里，危险和未知那么多，人数难免会减少。
而且其他人也不会具体知道每一次减少了多少玩家，裴一的出现按照裴卿宜最初的设想是不会在这方面暴露的。
但是——
“我的天哪，这个副本怎么有101个玩家？我们这是在大城市要搞选秀了吗！？”
孟且停眼睛瞪大惊呼出声。
裴卿眼睛向天花板无奈地瞟了一眼。
然后低头，把手遮在在眉头上，被手的阴影遮住的下面，满是对孟且停这个发言忍俊不禁的表情，还有眼睛里闪过的一丝慌乱。
其实这真的不算裴卿宜的百密一疏。
按道理来说，一开头主线展开通报了一次神剩余95人，往后即便人数减少或者不变，她让裴一出来最多让人数变成96。
不够敏锐的人，不管还记不记得最开始就只有95人，至少疑心不会像现在这么明显。
结果现在副本不知道出现个什么情况，人数非但没少，甚至出现了101/100这样的情况。
杜淮序显然在第一个副本的时候，也摸索出一点在副本世界大概是意识体的可能性，于是面色凝重地说：
“有可能是那些本来被判定为死亡的玩家，是有的魄不在身上被鬼上身了。
在上身之前判定为死亡，上身之后极有可能，那些鬼说不定可以读取他们角色本身的回忆，以此扮演玩家。
所以按照这样的思路，死的至少6个人，开局5个加上刚刚那个。
但是这多出来的一个——
虽然不能完全明确，但可能是比起其他鬼上身的玩家要更厉害的鬼，我们要多加小心。”
裴卿宜听到最后，压下嘴角，装作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
“那能不厉害吗？这多出来的一个玩家，又不是真的人又不是真的鬼。”她心想。
这个时候宋祈安提出来：
“那如果玩家只是因为却魄而被鬼上身，那么只要帮他们把魄拿回来，不就可以恢复正常了吗？
还可以提防这些鬼在我们做任务的时候从中作祟。”
别看宋祈安打扮很跳脱，事实上在杜淮序的教育下，他对于安全特殊部门的责任感很强。
虽然在开会的时候，大家也明确了在副本里也可能碰见一些来路不明的、或者直接就是蹲牢里的犯人。
不过他们最后决定是在副本里搜集对方信息，等回到现实去提出对这方面制度的补充，再走流程去进行处理。
杜淮序强调说过，假如他们身为运用制度、执行制度的国家工作人员，习惯了在副本里无法律无规矩的约束行事。
等回到现实不是说有可能影响正常工作，那是一定会有影响。
法律、道德和规矩是要放在心里，一直用来约束自己的。
他甚至怀疑，这个副本的一大最可疑点。
就是当人们在各式各样的副本里，养成了某些和现实世界不符的习惯或者观念。
这样的人，等回到现实世界要么自身感觉不适，要么可能会做出不利于社会的事情。
这样一来，他们部门针对表世界和里世界两个世界的任务都非常重。
裴卿宜其实能看出来，他们三个虽然性格差异大，但是那种责任感和正义感完全是共同的。
心里感觉自己可能在后期，说不定得和他们分开走。
他们肩负这样的责任，连在副本里都会考虑到玩家死亡和失败的后果。
而她只好奇这个副本的故事，和面板背后的由来。
顺便还打算试探出这里或者现实世界能不能找到什么刺激她想起曾经的记忆。
后期如果大家针对一些任务和玩家、副本npc的行为决策有差异，那么分开是必然的事情。
总之几个人查看完面板，多多少少面上都有些严肃，只不过原因可能有些出入。
裴卿宜其实比起他们的深思，更多精力还是放在了研究那个修仙秘籍上。
她盯着那个宋祈安认为她看得懂的咒语，自身脑海里没什么反应。
但她之前创造的几个小纸人，突然出现在她的外套口袋里蹦跶地特别欢快。
裴卿宜在感觉到口袋有些异动，伸手进去就被几个小纸人给缠住了手指。
“它们这么活泼，是因为这个咒语的存在吗？”
因为旁边有人，她没把口袋里出现的小纸人拿出来观察，而是出言打断那边几个人针对驱鬼的讨论说：
“这个咒语，我的确是没什么感觉和领悟，杜淮序你看过了吗？”
就当她熄灭手机屏幕，视线从咒语移开的时候。
在没有被她拿出来观察的小纸人身上，忽然被写满了密密麻麻那句咒语。
祂们像是被这咒所禁锢住。
而后，这些小纸人又直接被裴卿宜收回去，免得它们过于活泼爬出口袋露出破绽，也错过了发现这一异端的机会。
“看过了，看不懂。”
杜淮序看着她摇了摇头。
宋祈安一看自己之前算过的两个八字都不一般的人，都说看不懂，他不由得有点迷惑。
“是不是，这秘籍还真的晚上才有用啊？白天就是给我们用来去积攒奇缘的。”
孟且停有些小心翼翼提出这个说法。
但是他一想到要是都得晚上去试，他简直整个人都想昏倒了。
“那就今天晚上，我们一起都试一遍这个秘籍里面的内容。”
杜淮序直接敲定了，不过还是中间用眼神跟裴卿宜确定了一遍。
到目前为止，裴卿宜和杜淮序总算是从村庄走到城市，把自己对副本的进度刷新到，基本上和一开始就在A市里的玩家一样。
裴卿宜也终于可以提出，在最开始她接收到主线的一个疑惑：
“这个城市有大学吗？”
“裴姐你问这个干嘛？
不过，的确有个A大，还就在我们这附近。
不是都说了嘛，这地理位置好得很。又挨着一个大学，又交通方便。”
孟且停本着对大佬的尊敬，马上回应道，不过也还是有些不解。
裴卿宜斟酌了一下，还是选择说出来：
“你和宋祈安还记得上一个副本里面，我们后面看见的那个学校吗？
就是充满黑雾的那个学校，那个学校叫A大。”
因为是上一个副本的事情了，而且考量了一下觉得就算自己暴露出什么破绽。
但是回到现实世界的自己，是一个从出生到目前为止都看不出问题的普通公民。
她不过思考几秒，就选择把这样的信息公开出来，更方便推进她的调查。
杜淮序身为第一个副本没和他们一起的人，倒出乎意料没有露出震惊或者疑惑的表情——
孟且停和宋祈安在开会的时候，大概说过他们上个副本经历的事情，所以杜淮序一开始也听过祝清衍的名字。
只是没有照片对着比认，才在前面那个屏幕中没反应过来。
“我们要不然在晚上降临之前，先去这个学校试探一下。
而且——这个城市突然出现鬼上身，还有点可能是厉鬼，除去秘籍的问题。
说不定这里曾经建造过厉坛，就是为了平息这些厉鬼的怨气。”
裴卿宜继续提议道。
“厉坛……的确是个可以研究的方向。”
宋祈祈对A大没什么好奇心。
谁也不知道他在上个副本，一开始就出现在图书馆下的那所学校，究竟获得了些什么线索，甚至还说出过一条关于裴卿宜角色的秘密。
孟且停倒是想去A大看看，他上回校园副本还没完够就被踢出来了。
杜淮序见裴卿宜一次性提出了两个可待探寻的疑点，正好补足了下午的时间。
“那现在去A大吧。”
裴卿宜和杜淮序异口同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