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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1 / 1)

“她不是丁婉。”这几个字一直萦绕在林郎月耳畔。

虽然在白故天发出“为什么堂堂丁家大小姐会对每个人都这么警惕?”的疑问时她已然知道他对自己产生怀疑,但在他说出这个答案的一瞬间,她还是选择逃避。

面对丁家坤的试探时她毫无惧色,对象换成白故天,她却做不到如此淡定,只能干巴巴地笑了几声,反问道,“我不是丁婉又是谁?”

“相信白天你已经看到那份你自己寄给检测机构的DNA报告了吧。”

林郎月唇齿反讥道,“白少爷是不是失忆了?那份报告是你亲手交到我父亲手上,还信誓旦旦地表示这是丁静的报告。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成我的报告了?”

白故天微微抬起嘴角,像是猎人在看到猎物上钩时的表情,林郎月眯起眼睛,她最怕白故天这副表情,就好像她的每一个举动他都了如指掌似地。

他手肘搁在桌上,十指交叠,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们现在争辩没有用。这份报告是谁的,只要继续查下去,真想终会浮出水面。比如是从哪里邮寄的,比如邮寄地点外的监控摄像头,比如寄过去的样本信封上的指纹……”

话说一半,白故天惜字如金,停下观察林郎月脸上的表情,他已经不需要再继续说下去。这些痕迹都属于白家可以调查的范围,林郎月十指纠缠在一起,紧张地抿紧嘴唇。

“嗯,好,这报告是我的。高门深宅的,这又能算得了什么呢?只能说明我丁婉不是丁家坤的亲生女儿,丁家坤知道后,我顶多失去丁家继承权,他为了面子也不会拿我怎么样的。”林郎月耸了耸肩。

“的确如此,丁婉,”白故天点了点头,像是被她说服了似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随即话锋一转,“你知不知道你左脚脚踝有道伤疤?”

伤疤?林郎月在脑袋里快速搜索了一遍,她的确让邵一辰调取过丁婉的身体报告,上面并未有这一说,白故天在诈她。

“我并没有什么疤痕,你要看吗?”林郎月抬起左脚的裤脚管。

“这条伤疤是你刚出生时不知何原因被刀划伤,所以疤痕又浅又淡……”

听了这话,林郎月动作一顿,竟不敢将裤脚往上翻,她慢慢放下自己的左腿,“我仔细一想,你我还没有订婚,我不方便给你看。”

“摸都摸过几回了,还怕看嘛?”

这话不假,但不知为何从白故天嘴里说出来像是在和她调情似地,惹得她心跳加快。看到林郎月耳朵根红到快要滴血,他心情非常好,眉眼弯弯,“上次给你清理脚上玻璃碎片的赵医生就在楼下,他是出了名的整形科教授,要不要让他给你看一下,为什么洁白无瑕的皮肤上要植上一块皮肤?或者还可以让他给你的脸仔细做个检查,看看到底哪里动过刀了。”

“像我这样的女人脸上动刀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白故天非常认同地点了点头,“至少我得知道你的脸有多少是原装的。这样我也有心理准备,知道你我将来生出来的孩子会有多丑。”

“你!”

原来你是为了调查我才让我回到白家的。每每林郎月遭遇困难时她总会想起自己受伤的那一晚,那天白故天抱起她如同对待易碎品那样小心,以至于她有了一种被他珍惜的错觉,让她知道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至少还有一个人能这样保护她,原来他早就对自己产生怀疑……

林郎月的心莫名地被拧了一下,直愣愣地看着他,“你早就看出来了对不对?”

正如白天同样的情况,这看似毫不相关的三份证据自然不会证明张美凤不忠,但合在一起就不一样了……丁婉的性情大变、DNA报告,疤痕植皮,同样是三份毫无关联的证据,同样也能证明我不是丁婉。

“你是不是有心事?”

闻声,林郎月机械式地转过头来,目光定定地看着邵一辰,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指尖感到一丝疼痛,“嘶~”她抽出纸巾擦了擦被茶水烫红的手指,“没有。”

“你这句没有没有丝毫说服力。”

林郎月斜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地搪塞道,“我只是有些紧张。”

“是不是为了今天晚上你父亲的寿宴?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他会在晚上宣布我下月起进入丁氏工作,今天晚上宣布之后不知明天丁氏旗下各个商业链的股票会涨还是跌?”

邵一辰噗嗤笑出声,“原来你也有紧张的时候?那我可以非常负责任地告诉你。”

“什么?”

今天的邵一辰没有戴眼镜,他的瞳孔带有一点深蓝,天生自带一副深情的眼神,可他说出口的话却是刻薄又讽刺,“鉴于你以往的劣迹,铁定是会跌的。”

林郎月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不看他。

“别生气嘛,我话还没说完呢!”他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道,“不过跌只是暂时的,等你真正管理丁氏,股票就会涨回来。”

其实林郎月撒谎了。晚上丁家坤的寿宴怎么会让她紧张呢?进入丁氏更不会对她的心态产生丝毫影响,她又不姓丁,这也不是她的家族,她没有这个压力。从始至终搅动她心湖的只有白故天,确切地说是前两天晚上和白故天的谈判。

“你想要怎样?”

那天晚上,在得知白故天知道自己真实身份之后,林郎月反而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欺瞒,总算有人知道真相了。

“我想要和你合作。”

又合作?林郎月鄙夷地看了一眼白故天,“白少爷客气了,只有势均力敌的才叫合作,像您这样手握我把柄的,我俩不能叫合作,说吧,你想让我帮你干什么?除了杀人放火之外。”

“你知道我要什么的。”

“你要查出张美凤为什么要指示情人烧了刑峰的车子?”

白故天沉默不语,算是默认。

林郎月脑袋微微朝右侧歪,显得可爱又软糯,可她神情无比严肃,妖媚的眼睛却深深地凝视白故天,这一眼试图要将他看透,“仅此而已吗?”白故天啊白故天,你究竟要查什么?只是要查刑峰的死因这么简单吗?

她知道白故天没有对自己说实话,站起来冲着他甜甜一乐,毕恭毕敬地说道,“行,白少爷,我答应您。您拿捏住我这个把柄,您也知道我迟早得答应您,所以您也不要冠冕堂皇地说什么合作,以后有事您吩咐。”

白故天被她一口一个您噎得一愣一愣,虽然事情朝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可只要想到面前的林郎月虽然站得离他很近,却如同一缕白纱,风一吹就会飘向远方,让他捉也捉不出,他的心里就堵得慌。

林郎月学着腾老诚恳地鞠了一躬,转身就走,“如果白少爷您目前只有这一个吩咐,那我就先回了。”

“难道你不想回到你原本的生活吗?还是说你已经爱上了丁家大小姐的身份?”

林郎月止住脚步,回过头来疑惑地望着白故天。

“也难怪,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如果你想继续做丁家大小姐,就当我们今天的谈话没有发生过。”

“你真的能让我回到原本的生活里?”林郎月的眼里燃起了希望。

“我说了你我是合作,自然我也会付出,怎么样?你替我查出刑峰的死因,我想办法让你回到你原本的生活,你考虑一下。”

“大小姐,”丁家司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林郎月身边,打断她的思绪,“做造型的时间快到了。”

林郎月点了点头,将咖啡一饮而尽,从酒吧出来坐上丁家的车。今天注定是个漫长的夜晚,她发了一条微信给白故天,“晚上吃鸡。”

这是他俩的暗号,意思是趁着今晚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丁家坤的寿宴上,她打算晚上行动。可能是由于职业病的缘故,白故天极其依赖高科技,又极其不信任高科技,他知道微信之流的聊天app会监视所有人的谈话内容,所以白故天给了林郎月一系列只有他俩才知道的暗号。

给林郎月做造型的地方是本市最大的奢侈品高端定的会所,不管你是多跩的豪门,家里多高的门槛,想来这里做造型都得需要提前一周预约。

“姐姐。”

丁婉到的时候丁静的造型已经差不多完成,就差换上礼服,见到姐姐来了,立刻热情地迎了上去,羞赧地围着转了一圈,说道,“我好看吗?”

“我们家丁静真好看。”

设计师吉米周取出两套礼服,一套粉色小礼服,裙摆不长,显得娇俏可爱,是今年新款高端定,另一套全白纱裙,裙长刚到脚踝露出高跟鞋,裙摆上全手工镶嵌珠片,显得高贵典雅,虽然不是最新款,但一出场便知这套比那套粉色新款贵气不少。

丁静一下子相中了这条白裙,眼珠仿佛是长在裙上似地,情不自禁伸出手指抚摸裙摆的白纱,“这也太漂亮了吧。”

“你想穿吗?”林朗月对衣服没有太多要求,对设计师的要求就是符合场合的穿着即刻。

丁静连忙摇了摇头,她知道这条裙子是长女的裙子,她不能穿。林郎月招了招手,接过设计师手上的这条裙子推到丁静面前,比划了一下,白裙把丁静衬托成下凡的天使,“想穿就穿,没关系。”

“真的?”丁静的眼睛闪了好几下,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吉米周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这条裙子的确是……那条粉色的裙子才是丁二小姐的,如果您二位互换的话……”

答应丁静,才发现自己话说早了,林郎月微微皱眉,“这条粉色的的确不太适合我,既然小静穿白色,我就穿黑色。我俩黑白配,好不好?”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和姐姐这么穿吗?”

丁静乖巧地点了点头。她从小规规矩矩,听话懂事,大概是相由心生的缘故,就连她的长相也生得一副老实脸,眼睛没有丁婉那样的妖娆,性格也没有丁婉这样开朗。大概是这个原因,她从小一直崇拜这位长姐可以肆意妄为,羡慕她能这么张扬跋扈,丁静打心底里真的很开心能和丁婉“黑白配”。

她转过头来对吉米周说,“给我找一条黑色的裙子,不用太过华丽,简单一点就好。”

对于这位大小姐的任性,吉米周是了解的,面露难色地站在那。林郎月一回头见假模特身上穿着一件无袖黑色长裙,没有一丝装饰,风格简单大气,非常好看,“我就穿那条。”

“可是那条还没有完工。”

“是没有缝好吗?”林郎月问。

“不是,还有些刺绣没有绣上。”

“我就是看上它没有丝毫装饰,让我想起奥黛丽赫本的那条经典黑裙。”

此话一出口,吉米周倒是有些诧异地望着她,这位大小姐虽然任性,却不乏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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