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塔芙叫自己蝙蝠侠的时候，火柴马龙虽有点惊讶，但并没有多意外。一旦涉及到魔法，自己的各种计划和努力常常失效。
既然被认出来了，那自己也就没必要再装下去了，火柴马龙打算承认自己就是蝙蝠侠。
“她没那么聪明，先别急着承认。”耳机中传出提姆的声音，声音很小，提姆小心翼翼的不让离得不远的荒泷一斗听见。
火柴马龙看了一眼塔芙身后的提姆，提姆朝他使眼色。
“你给蝙蝠侠干活，对吧？”塔芙让自己的表情尽可能的阴森。
某几个不知名哥谭十八线罪犯曾出演大型连续剧《哥谭往事》，里面有一条建议：要是有人朝你贱兮兮的笑，别犹豫，揍他丫的，头套薅一地，看看是不是鬼剃头。
蝙蝠侠经常看那本书，并认同那句话，但此刻他忍住一拳打过去的冲动，只是点头。承认自己是蝙蝠侠的线人可比承认自己是蝙蝠侠本人好多了，尽管最好的结果是两个都不用承认。
但现在最好的选项已经是不可能的了，火柴马龙说：“给谁干都是干，给钱就行，黑白哪倒都无所谓，今天我是蝙蝠侠的线人，明天我是双面人的打手。”
“灵活的道德标准。”
火柴马龙笑笑不说话，他刚刚还以为爷仨今晚全失败了，现在看来也还能继续探听情报。
看着忙于和杀手鳄互相警惕的红头罩，他想杰森是帮不上忙了。
至于提姆，火柴马龙觉得他也不适合，尽管提姆平常最让人放心，但这回有他最喜欢的主播在，估计也会有点自己的心思，不能保持完全的理性。所以提姆最合适，他完全可以以粉丝的身份接近，一点也不会引起怀疑的。
就像心有灵犀一般，提姆和火柴马龙差不多想到一起去了。
提姆坐在塔芙原先的座位上，等着她和蝙蝠侠的说完话。
“塔芙，可否赏脸陪我喝一杯。”
当知道自己的粉丝里有这号人物的时候，塔芙简直受宠若惊，她对自己的身份定位还是很清楚的，自己只是个不温不火的主播，提姆刷的那些礼物虽然不多，但可以说是给足了她面子。
她也得给提姆面子，更何况提姆还没因衣服的事责怪她。
“提姆，你太客气了。”
“刚才见到你的时候我还不太能认出你来，我对直播还是有点了解的，没想到你真的是素颜。”
“也化点妆。”塔芙还是有一点点心虚，“我那粉毛假发有点质量问题，有段时间害得我眼睛发红。最近我好些了，换了新的假发。”
“方便透露一下你接下来的规划吗？”
“最近没活可整了，我可能会去酒吧当段时间歌手，至于直播间……”塔芙盯上了芭芭拉，她记得芭芭拉在提瓦特的时候也是偶像派，“就让芭芭拉替我顶一段时间。”
正喝着果汁的芭芭拉听到后差点呛到，她没想到塔芙竟然会让自己接手，“塔芙，你真的让我直播吗？我不会打游戏，虽然我很喜欢。”
“你唱唱跳跳就好，你唱歌可比我强多了，，游戏的事你不用担心，全靠队友就行。”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咱们一队的时候总是被对面暴揍了。”提姆一副看开了的样子，似乎已经当惯了那个被坑的队友，“你能让你的表妹开朗一点吗？她现在的样子着实让人有点压抑。”
“她小时候穿越到异世界，现在才穿回来，记忆有点受损？”
凯亚、阿贝多和芭芭拉整整齐齐的盯着塔芙，目光严厉得就像屠夫找给合适的部位下刀子。
【我觉得这是个好话没毛病，反正主正常人也不会信。】空向大家解释道。
一般人只会对塔芙的话一笑置之，然而提姆是红罗宾，他觉得塔芙说的可能是真话。
“哇，那你表妹去的是个什么世界？”提姆假装严肃，并且处在笑场边缘。
“是个充满了魔法的世界。”冰莹术士说，她现在才反应过来塔芙说的表妹是自己。
提姆留意到冰莹术士和塔芙都有着华丽的宝石装饰，看着有些相似，“你们的宝石很漂亮，在哪买的？你的朋友们也有类似的，是某种结社的身份象征吗？”
冰莹术士被问住了，她当然不想实话实说，于是求助式的看向塔芙。
“怎么编？”阿贝多在脑海中问空。
【实话实说呗，反正没有哪个脑子正常的人会信，中二发言复合塔芙直播时的人设。】
“我就说我其实是世界之外降临的幽夜之皇女，来此拯救此世界，这样会显得我幽默风趣吗？”塔芙向空咨询意见。
【最好不要，提瓦特已经有一个皇女了，再来一个，实在是有点难为奥兹了。】
这时候菲谢尔不在，简直是太可惜了。
“这是神之眼。”塔芙拿出了自己的邪眼，开始她的表演，“我们的身份象征，只有得到诸神眷顾的人才能得到。”
目前为止，塔芙的临场发挥还不算离谱。
“你们信的是什么神？”
尘世七什么来着？塔芙忘了。
【七执政。】空提醒道。
“我最近在研究一个古老的组织，信奉尘世七执政。你知道吗？我是考古专业的，就读于阿卡姆镇的密斯卡托尼克大学，阿卡姆和你们哥谭的阿卡姆听起来很像。”
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提姆想着。在第一次得知佛罗里达有个叫阿卡姆的地名时，提姆就想到了哥谭这个，他还第一时间在网上查了两个地方，想知道有没有关系，结果就是两个地方仅仅是名一样而已，没别的关系。
至少他没查出关系来。
如果硬要扯上关系的话，只能说塔芙的精神状态有时候和精神病人比较相似。
“我没听说过尘世七执政，能和我说说吗？”提姆以学者般的语气发问。
凭自己对塔芙的了解，提姆决定用一个渴求知识之人们的姿态寻求答案，他知道塔芙骨子里其实是个热爱考古的人。现在提姆不是富二代，塔芙也不是网红，他们都是求知若渴的学者。
好为人师是绝大多数人内心难以忽略的一部分，只是比重多少的区别，平凡的塔芙不例外，特别是在粉丝面前，她是真想装一把。
“神就像人，从来源、性质、意义等方面分很多种，我们不谈复杂的神学问题。”
不是塔芙不想谈，是空没教她太多。
“谢谢你，让我有了一个能展现自己才学的机会。”塔芙在心里道谢。
【不用客气，我在无数个世界度过了数不清的岁月，分享知识而已，更何况你是宿主。即使是兼职系统，我也是最宠宿主的系统，希望他能给你刷几枚火箭。】空祝福道。
“你以前拥有多少个宿主？”
“114514个，不过很少有活过两天的。”
“并非永生不朽和强大就叫神，众神的存在有其道理和意义，大多数神生活在有着天堂、冥府这种概念的地方，也有些住在凡间。我不清楚宇宙万法的源头是什么，但我知道有七个神曾经在地上统治过人类的国度。”塔芙回到和提姆的对话中。
在塔芙讲课的时候，蝙蝠少女开始查询关于尘世七执政的资料。
正常来说查不到不奇怪，奇怪的是她查得到。
“欧亚大陆那边确实有七神的传说，七个元素实体行在凡间，帮助人类从野蛮走向文明，在不同种族的神话传说中有他们的影子，他们有不同的名字……奇怪的是我才没听说过他们。”蝙蝠少女说。
“历史课也没有提过。”罗宾补充道，“但网上有七神传说，也许是小众信仰，我们没听过也正常。”
“我怎么感觉词条是艾兰德为了讲故事，提前编的呢？”
哥谭一堆罪犯够让人头痛了，要是有神神鬼鬼的，更是雪上加霜。
提姆想到这些就有点不适，他露出了学生上课时的常用表情。
看到提姆的样子，塔芙也不会往他耳朵里有通讯器上想，只是认为他没听懂，于是进一步讲解：“自然崇拜、魔鬼崇拜、神灵崇拜，这是人类信仰的发展史。早期人类崇拜天空、日月、火焰、云、动物，荒漠，自然崇拜的人们将自然现象想象成具体的个体。”
“就像风雨雷电的化身，像纽约那个复仇者的雷神吗？”
“意思差不多，虽然他实际上是来自于外星文明。自然下，人们崇拜巴巴托斯、摩拉克斯、巴尔泽布、布耶尔等。”
“这不应该是魔鬼崇拜吗？”提姆问。
“随着时间的推移，意思变了也很正常，如五芒星，最开始是金星运行的轨迹，后来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在东方被解读为五德循环，在西欧被认为是神秘主义的符号，欧洲更南一点的地方则被想象成生育女神，现在你想起五芒星想到了什么？”
“军队的将星。”
塔芙突然觉得自己可以写一篇关于元素神和自然崇拜的论文，反正蝙蝠侠会看的。到时候自己召唤出神来，蝙蝠侠知道那些神的名字时不会立刻想到魔鬼。
“也许我可以改变我的直播风格，讲点考古学，不好，不会有人听的。”
“你什么职业？”提姆问。
“暗牧，哦，你问的是线下呀，我还没毕业，直播只是兼职赚外快。我毕业以后可能会考虑影视圈，毕竟网红很难比得过明星。”
正好自己有一张什么制片人的名片，做个顺水人情，提姆拿出那张名片，“这是我认识的一个制片人的名片，希望能帮到你。”
“谢谢。”
“我请你我帮一个忙吗？”提姆问，“我会参加一场拍卖会，你可以帮我看看那些是货真价实的，你就当我的代理人。”
别被电影骗了，大老板是不会在拍卖会抛头露面的，真正参与竞争的都是代理人。代理人往往是专家，而塔芙知道自己最多算是学这个专业的家伙。
学过考古和鉴宝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即使专业人士，也不可能靠一双肉眼鉴别出真假。电视上那些看一眼就知道是高仿赝品的，只能说是仿得不够高，或者说那人会巫术。
眼看塔芙有些犹豫，提姆注意到了红头罩试图给他传递信息。
这小子不上道，红头罩心想，还得自己帮忙。他比了一个一，然后是一个三。
“日薪一千，就算是我雇你的。”提姆说。
【答应吧，拍卖会上有我们需要处理的东西。】
“好，我答应你了。”
提姆拿出名片，“我的号码，到时候我带你过去。”
塔芙拿出了守密人给她的猫头鹰俱乐部会员卡，“其实我多少也有点面子，上得了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