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顾着欣赏从异界召唤出的魔法骑士和他创造的奇迹了，塔芙没有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一个重要问题，自己被堵在地下走廊里了。
塔芙一醒过来就在太平间里了，她来的时候完全没看路，所以刚刚走反了，走的是没有出口那边，地下走廊的出口在蝙蝠侠那边，现在被凯亚的冰墙隔开了。
就普遍理性而言，这不能怪凯亚，纯粹是自己的错。
冰墙貌似很厚，应该很难被打破，塔芙一时半会儿不用担心蝙蝠侠会因为觉得她不像好人而打她，她可以花点时间想想怎么出去。
“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凯亚的手指在冰墙上划过，“冻得很实。”
“这我信，但出口在蝙蝠侠那边。”
“没关系，空会解决这一切的。”
【你想去哪？我可以在送你去传送锚点。目前有两个地方可以去，家和抽到的地方，让我简单介绍一下天使的馈赠，一间不错的酒馆，你会喜欢的，那里的酒可比你以前喝的伏特加和黑啤酒好多了。】
“先回家。”
【好勒。】
等了几秒后，塔芙并没有发现眼前的场景有何变化，她意识到什么也没发生，根本没传送。
“空。”
【出了点小问题，我刚刚来这个世界，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在这个世界传送，得花点时间。你让凯亚先保护你，我这边应该是可以研究明白的。】
单就不靠谱这点上，塔芙和空倒还是挺搭配的。这不是简单的数学问题，负负不会得正。
不过凯亚看起来很靠谱，塔芙自我安慰着。
尽管塔芙显得笨手笨脚，凯亚的举动貌似也不是多明智，但蝙蝠侠并未因此感到放松。
蝙蝠侠知道冰墙那头没有出口，但他可不能确定那两个人有没有能力自己打开一个。然后是更多的想法冒了出了，也更离奇，他甚至想到了对面两人可能会幻影移形什么的。
小到足够藏在头罩下的通讯发出信号受干扰的电磁音，这倒是不常见，蝙蝠侠这样想着。
因为一些专业化设备，坐在蝙蝠洞的红罗宾和罗宾能通过电脑看到蝙蝠侠看到的，也能听到。
“奇怪，信号以前没这么差。”通讯器传出了红罗宾的声音，夹杂着明显的干扰，“那个男的是陌生的，我们以前没见过他，至于女的……这么跟你说吧，很像校园射击事件的受害者。塔芙·艾兰德，这个名字你熟悉吧？”
不算太熟，但蝙蝠侠知道。
“塔芙喜欢萨卡班甲鱼毛绒玩具，喜欢咖啡加奶，喜欢俄国菜，养过一只叫‘傻妈特団长’的狗，意识形态属于骑墙派。”红罗宾开始介绍塔芙的基本情况。
介绍的很详细，但蝙蝠侠感觉这不太对劲。
“你能不能说的有用的？”罗宾问。
“她爸是国土安全局的，你去年举报的那个特工，从中东那里赚外快那个，今年年初死在了芝加哥监狱里。那个女人的身形与塔芙十分相似，你听过她说话，你再看她的耳朵和眼睛。”
作奸犯科之人常常掩面，却不知道要遮挡耳朵，有足够经验的警察知道留意耳朵是辩识一个人的重要方式，就像法医会通过看牙齿辨认一个人一样。
“嗯。”蝙蝠侠应了一声。
“塔芙·艾兰德，来自锈湖镇的天堂岛，锈湖真的有点邪门，她本人也很邪门，如果她是死而复生的，你带的N金属可能有大用。我没有看到她摘口罩，但其他方面都指向塔芙·艾兰德的身份。”
“那是，没人比你熟悉她了，好几个赛季不上分的主播有什么好看？整烂活？”罗宾一点也不理解红罗宾的品味，“我看过她直播，简直抽象离谱，要是没活了，我可以送几个打火机，让她咬着玩。”
罗宾对塔芙的直播内容颇有微辞。
“要咬你咬，橱柜里的打火机多得是。”
蝙蝠侠思考了几个似乎可行的方案，最后选择了最朴实无华的一个，他拿出了蝙蝠镖，对着冰墙丢了过去。
飞镖有将近一半没入了冰中，即使是蝙蝠侠的腕力和技巧，也需要飞镖本身的优越性能才能做到。
蝙蝠侠的动作让凯亚警惕起来，凯亚举剑，摆出战斗姿态，俨然一副练家子的样子。
蝙蝠侠看到凯亚的架势，知道他不是菜鸟，然后蝙蝠侠退后几步，给自己留一个安全距离。
是为了接下来的作战，也是为了避免爆炸伤到自己，因为飞镖不是普通的飞镖，会炸。蝙蝠侠中间的部分闪了几下蓝光，然后爆炸，将冰墙摧毁。
根本难不倒他。
破碎的冰四处飞，凯亚动作敏捷的踢开飞向塔芙的一块，迅速用剑击碎更多飞向自己的。
动作流畅得让任何喜欢功夫片的人都应当喝彩，但蝙蝠侠没有，他只是把凯亚的危险等级评估加了一级，并临时换了战术。
蝙蝠侠一手拿着飞镖，一手拿出钩爪枪。蝙蝠侠没有超能力和魔法，他要当超级英雄付出努力的会比其他天赋异禀或探索超自然奥秘的同行要多，承担的风险和痛苦也更多。
为了面对强敌，学会利用能利用的一切，以及使用技巧和战术就至关重要。
“那把剑的锋利程度不可思议，虽不想这么说，但事实就是比我的武器好。”这次说话的是罗宾，他的声音也有点被电磁杂音干扰了。
钩爪枪和蝙蝠镖几乎同一时间出击，飞镖目标是凯亚的脸，钩爪枪瞄的是腿。
这难不倒凯亚，有点麻烦，但不会手忙脚乱。他轻易闪过飞镖，然后他的剑尖从上往下点在钩爪枪上，把它逼停。没有一个动作是多余的，剑就灵活得宛如他手臂的一部分。
两件武器都没有伤到对方分毫，但这并非蝙蝠侠的失败，真正的招子是他本人。他一脚横扫过去，直奔凯亚腰部。
凯亚来不及出剑，只能单手去格挡。手掌与腿碰撞后，凯亚踉跄着向一边移动。
蝙蝠侠震惊于凯亚的力量，又给眼前之人加上一条超级力量的标签。
凯亚唤起了寒冷的力量，足以让最勇敢的心冻到停止跳动。
多年养成战斗意识先一步唤醒了蝙蝠侠的直觉，而这个直觉已经多次救过其主人的命，在蝙蝠侠这里赢得了足够的的信任。他在凯亚的动作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后退，这让他躲开了攻击的大部分威力。
塔芙左手拿起凯亚的剑，像模像样的摆出架势，站在凯亚和蝙蝠侠中间，“换我保护你了。”她语气傲慢的说。
【你要干什么？】空震惊了，塔芙可完全没有给他留下英勇善战的印象。
反正蝙蝠侠也不杀人，塔芙感觉自己可以随便作，毕竟不会死。
“她的个人信息没有学过冷兵器的记录。”红罗宾说，“她会左手写字，但不该会左手拿剑。”
“蝙蝠侠，快让开，否则你可就遭老罪喽。”塔芙用她那毫无威胁性的声音放狠话，弱气得像只有十几岁。
面罩下蝙蝠侠的脸精彩极了，远在蝙蝠洞的红罗宾也因塔芙的语气逗笑了，就连和塔芙一个阵营的空也蚌埠住了。
“别小看我，我从小打游戏。是个隐形的剑圣。”
对此罗宾表示：“玩游戏玩的。”
“就是塔芙·艾兰德，这回可以肯定了，剑圣哈哈。”红罗宾强忍着笑意，最后还是没忍住，“她玩什么都不行，唯独剑圣不坑队友。”
“那你还看她的攻略教程？”
“至少证明她还是有活的。”
蝙蝠侠看出了塔芙的笨拙，感觉她连拿剑都吃力。
塔芙一个蓄势待发，准备跳劈。
然后她的手腕就被蝙蝠镖打中，剑也不受控制的脱手，紧接着蝙蝠侠一脚把她踢倒。凯亚在剑落地之前就抓住剑柄，护在塔芙身前。
【世界上还是好蝙蝠侠多。】空幸灾乐祸。
“空。”塔芙委屈巴巴的捂住手腕，哀怨的看着蝙蝠侠，好难受，让他装到了。
“这就是没活硬整的典范。”罗宾评价。
“我觉得这是一种自信。”
凯亚再度挥剑，然后他懵了。
蝙蝠侠也懵了。
塔芙感觉一阵目眩，等恢复过来时眼前已经一片昏暗，唯一的光源就只有窗外街道的灯光。
“我从网上租的公寓，我在哥谭以后的住处。”塔芙解释道，她去打开灯，然后对着凯亚装出腼腆的样子，“谢谢。”
“为您这样美丽的女士提供帮助，是我这个骑士该做的。”
【你也应该谢谢我，是我在关键时刻搞定了传送功能。】
“谢啦，空。”
【热情点嘛。】
“非常感谢您拯救了我，尊贵的王子殿下。”
【少阴阳怪气了，你注意一下你的纪念品？】空庆幸自己现在没有实体，否则塔芙甜腻腻的声音能把人的心脑血管都给堵死。
纪念品？塔芙明白过来了，空说的是打中她手腕的蝙蝠镖。
【有监听功能。】
剧烈的头痛让塔芙接下来的话没能说出口，她捂着脑袋坐在床上，眼前所见的一切都开始扭曲。
【和凯亚的精神链接会让你感觉不太好，不过你早晚会适应的。】
过了一会儿，塔芙感觉太阳穴被非常温柔的抚摸着，头痛缓解了很多。
“只是小问题，等疼痛消退就好了。”悦耳的女声说，这声音的主人听起来很年轻。
塔芙抬头，看到了活力满满的女孩。
“我是芭芭拉，这里的情况空已经跟我说了。”
“谢谢你，芭芭拉。”塔芙微笑着向芭芭拉道谢。
“我该做的。”
塔芙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尽管她不确定空是否看得见，但这种时刻就该这种表情，“空，我们彼此开诚布公吧，我不是多么的单纯天真，也不是昨天才出生的孩子，社会的毒打让我早就不相信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爱了。”
谁是空？负责监听的红罗宾想着，这不像人名，更像是代号，就像他是红罗宾这样。
红罗宾听不见空的话，他想了两种可能，第一种是塔芙人格分裂，第二种就是塔芙可能真的在和某个他没有发现的存在说话。
不管是哪种，都不是好事。
【很高兴你意识到这点。】
“世界上有那么多城镇，城镇中有那么多女孩，你为什么偏偏选中我这个？”
【《卡萨布兰卡》的台词，我听过。你是密大考古系的，有特殊优势，你们学校以前出过不少调查员。】
“调查员？”
【你的前辈们调查神秘事件，应对超自然威胁，他们被称为调查员。】
“那么我该干什么？”
【简简单单救个世界，位面之前的屏障变得脆弱，很多危险存在开始逼近和苏醒。你是学了考古、民族学，应该听过一些民间的古怪信仰，那些信仰崇拜的偶像都或多或少有原型，比如你听过的旧日支配者。】
“东南亚渔民信仰的鱼神，大衮，那些渔民长得已经够像鱼了。以及我见过的另一个神像，头就像长了腕足，像章鱼。我问过他们，但那些人说话支支吾吾的，不喜欢外人。”
【你会习惯的，你接下来的主要目标就是旧日支配者及其眷属、崇拜者、受蛊惑者。尽量在旧日支配者醒来之前处理好一切，否则人类文明可能会就此崩溃，那些古老的神毁灭过比人类强很多的文明。】
“位面之墙变弱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开始出现，最主要的是旧日支配者。”
【对。】
“也就是说除了旧日支配者外，还有其他超自然生物。”
【没错。】
“我能见到真的精灵了，可以骑狮鹫和龙！耶，太好了！”
【龙和狮鹫可能有甜点吃了。】
“我的血糖会让它们心脑血管炸掉的。对了，还有一个问题，凯亚是很棒，可他只是一个人，怎么对付一堆妖魔鬼怪？”
“我也会帮助你的。”芭芭拉表示自己也很厉害。
【继续抽卡，你的帮手会越来越多。】
“那这些人可够蝙蝠侠调查了。”
【作为一个体贴的系统，我可以想到过这个，身份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我在地球的身份是考古学家，出生在德国。”凯亚讲出自己的新身份。
听到这个，塔芙感觉自己又行了。
“我可是剑圣，这点困难算啥，看我至圣斩。”
芭芭拉警觉起来，担心塔芙干出什么会受伤的事，但塔芙只是说说。
【被秒杀的剑圣。】
“不完美的战士终归也是战士，我可是酒精考验过的战士。”塔芙从床底下拿出伏特加，开始考验自己。
那死亡骑士也讲骑士精神了。
【有没有可能你的实力更接近不完美的苍蝇？】
“谁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