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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钱(1 / 1)

这天,程予施又在街上闲逛——任务已经完成,在王府里也实在是没事干。

小珠手里已经捧了不少东西了,在后面不停嘟囔,“王妃,您可不能再买了,奴婢都拿不了了。”

“好好,知道了。”程予施看了一眼,的确,今天又买了不少。

哎,一逛街就管不住手。

“王妃,不是奴婢多嘴,咱再这么花下去,银子用不了多久了。”小珠不得不提醒道。

“好好知道了,走,前面看看去,人那么多一定有好玩的。”程予施打断了小珠,拉着她就挤进了一处人群。

原来是一个卖玉饰的小摊。

虽然这种小摊小贩的通常不会出好玉,但胜在雕工灵巧,而且价钱便宜,所以光顾的人也是颇多。

看这么多人,程予施也感兴趣了,于是拨开人群挤了挤,挤到了前面,才发现这摊上的确样品不少,难怪围了些人。

“请问这块玉佩怎么卖?”旁边有位男子开口问道。

“公子真是好眼光,这块玉佩乃是采用上好的翡翠,水种好,色泽上佳,清澈透亮,请的是著名大师所雕刻,您瞧,这上面龙凤呈祥的花样也是时下最流行的样式,往身上一带,绝对让人瞧来眼前一亮……”摊主一看是一位锦衣公子,眼光毒辣的立马认出此人非富即贵,当即天花乱坠一通夸。

程予施在一边听得想笑。她在这街上玩过几次了,自然摸清了这些摊贩们的路数,估摸着这个客人要被宰了。

转过头正要看是哪个倒霉蛋,却没想到此人竟然看着还挺眼熟,看了一会儿程予施突然惊讶了,不敢置信的开口,“皇……皇……”

“嘘——”锦衣公子,也就是谢炫明,显然也认出了程予施,出声截住了程予施的话。

程予施急忙会意的住了口,凑过去压低声音道,“您,您这是,微服私访?”她知道,电视上常演的嘛。

“哈哈哈,算是吧。”谢炫明看她立马上道似的神秘兮兮的样子,笑道。

“……所以公子,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不过我看公子也算是有缘人,这玉佩也是极符合公子高贵的气质,难得这么相配,这样好了,就算便宜些,二十两卖给公子,您看如何?”摊主道。

谢炫明听罢正要命手下掏钱,却突然听一旁的程予施道,“什么?二十两?你也真敢开口啊,怎么不去抢呢。”还有缘人,八成是有钱人吧。

不认识的就当是看笑话了,既然认识,那怎么能让人这么宰,于是程予施开始跟那摊主磨,愣是把二十两磨到了五两银子。

本来这玉佩五两都不值,不过看摊主快哭出来的样子,程予施好心的就放过他了。

谢炫明在一边目瞪口呆的看着程予施跟摊贩一阵你来我往的博弈,愣是让摊主以五两价成交,等回过神来,玉佩已经被程予施放到了他手里,她笑眯眯地说,“请您了。”

“王妃还真是令人惊讶。”谢炫明看着手中的玉佩,还从未有人送过他这种东西。

谢炫明忽然想起上次见她,当时她站在一众妃子面前,人人都在指责她,可她却丝毫不慌,甚至悠悠然的点出事情漏洞,满园花枝都似在她眉眼间流转的神色里失色。

如今再见她,依旧如此伶牙俐齿,满舌生花,连最是能言会道的摊贩都不及她,嘈杂繁乱的街道在她眉飞色舞的表情里瞬间生动起来。

“小事一桩,根本不足挂齿。”程予施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还跟他推荐,“您如果想买玉佩的话,这里的不太好,比较一般,好一点的可以去前面的一家玉器店,价格也比较公道。”

“哦?是吗?”谢炫明闻言道,“只是我不曾来过这里,路不熟悉,不知王妃可否帮忙带个路。”

程予施想了想,笑道,“也好,总归我也没事,那一起吧。”

“好,”谢炫明抬手制止了身后想说话的人,笑着对程予施道,“那就有劳了。”

虽然接触不多,但程予施对谢炫明这个皇帝的印象其实还算可以。

谢炫明与谢呈宥虽是兄弟,长得却一点都不像,气质也大相径庭,相比之下谢炫明要温文儒雅多了,如此这般不穿龙袍,倒更像是个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

曾经在宫里太后寿宴那次,程予施身为西昭人那样几乎是挑衅着说话,他也没有怪罪,所以她觉得,此人应该还是比较好相处的。

程予施边转身往那玉器店带路,边笑着道,“您太客气了,其实我也正愁找不到伴儿呢。”随即又不好意思道,“不过您身份尊贵,只要别嫌弃我带的地方不好就成。”

谢炫明跟上脚步走在她身侧,看她不好意思的样子,笑,“怎么会。”

程予施见状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带谢炫明去说的那家店买了玉佩。

小珠对于对于她们在这里看到大梁皇帝有些意外,对于事情目前这个走向更是意外。

她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她甚至在一瞬间想要不要暗中联系西昭的暗桩,告知他们大梁皇帝在这里……

不过程予施一直在跟那个大梁皇帝说话,她没机会提醒程予施,而且谢炫明也带了随从,就走在她身侧,她也不好做什么小动作。

而且说不定谢炫明暗中还跟着什么护卫,这么想,小珠只得放弃了。

不过想到程予施借此可以打入大梁内部,说不定也可以有一番什么作为,她们也能多立些功劳,早日回西昭去,不必再在这里待下去。

这么一想,小珠也就跟在后面没有多说话。

只是买了玉佩后,谢炫明也没走,还跟程予施一起,在京城玩了玩。

好在之前程予施出来玩的不少,对于周围一些好玩的地方也比较熟悉。

于是便带了似乎很好奇,不停问她这个问她那个的皇帝谢呈宥,去了大园子里听曲儿,去了大街两边的小摊小贩那买些便宜又灵巧的小件儿,还去了去色香味俱全的点心铺吃点心。

许是相遇的地方是热热闹闹的市井街头,不再是规矩森严的皇宫,许是谢炫明一身普通富家公子的打扮,完全没有那种高高在上得模样。

要知道,很多事情都是讲究一个气氛,如今这样的气氛,只能让程予施联想到曾经和朋友一起逛街。

程予施想得开,谢炫明也玩得开心,眼看都要太阳落山了,他还是意犹未尽。

谢炫明身后的作下人打扮的侍卫已经提醒过好几次了,可是都被谢炫明挡了回去。

他自小便在深宫,即使偶尔这样出来,也是简单看看便作罢,何曾有人如此不计身份的跟他这样游玩过,新鲜之余也是畅快不已,一时竟然忘记了朝堂和后宫的种种不如意。

也仿佛,自己只是个简单的无忧无虑的富家公子哥,再无那些烦事缠身。

看着身旁女子眉开眼笑的跟他讲解那些他从未接触过的东西,谢炫明竟然想一直这样下去,再也不回那个犹如牢笼的宫中。

程予施也感觉不错,只是眼看天色将晚,她已经累了,想回去了,谢炫明却不知为何,有些不想就此离去。

他看了看身边的程予施,赶在她开口前突然道,“为了答谢你作陪,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嗯?去哪里?”程予施其实有点没精力了,小珠也在旁边催过她一回了,虽然现在王府大家都在忙喜事,顾不上她,但她出来一天不回去也不像话。

谢炫明却是卖了一个关子,“随我来便知道了。”

程予施犹豫了一下,便跟着去了,想来也是这街上都给她玩遍了,到底看看还有什么新鲜的。

没想到,谢炫明带她去的,是一处珍禽馆。

一进去店里,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分列在两侧,有些还是幼崽,萌的程予施心都化了。

老板也是火眼金睛,一看来人的衣着便知非富即贵,还特别热情的把他们请到了店后面。

后面的门帘更是别有洞天,店家别出心裁的为不同物种的动物定制了符合它们身份环境的牢笼,硬要说的话,有点像缩小版的动物园。

程予施是真的惊喜了。

常见的有各种兔子、猫、狗等,还有不常见的猴、貂等,更有很多程予施叫不出名字的。

“看中哪个了,我给你买。”谢炫明道,“就算答谢你送的玉佩。”

“哈哈好啊,我看看啊。”其实程予施并没有养过什么小动物,耐心也不是特别足那种。

而且这说到底也是个小生命,看看是挺欢喜的,可若是领回家自己养,就得负起责任了,若是搞不好去世了,那岂不是罪过。

不过在这里的日子每天都很清闲,还有小珠和雅心在,养一只应该没什么问题。

再说了,谢炫明带她过来,她不买岂不是拂面子,尤其对方还是皇上。

选来选去,选了最好养的一只浑身金毛的小狗,相比这大概就是最好养活的了,只需要喂肉喂粮食就好了。

谢炫明付了账,转身看程予施抱着那只小狗给它顺毛,“样子看着好呆啊,不然就叫呆呆好了。”

谢炫明笑,与程予施一起离开。

彼时日已西斜,出了珍禽馆二人就道了别,谢炫明转头看着程予施的身影在夕阳余晖里渐渐远去,一时竟然生出一种错觉,仿佛自己的心也跟着她去了。

*

谢呈宥面色一片沉凝的坐在书房里,面前桌上摊开的,是张通呈给他的,最近程予施出门的一些报告。

谢呈宥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他一直以来的确让人秘密关注着程予施的一举一动,甚至最近她出门频繁后,还专门派了张通跟随。

主要是因为她的身份,方便监视她与西昭联系,甚至在需要时,暗中帮上一把,让他们之间能更顺畅的往来通信。

可是如今,这是什么?

谢呈宥看着案上所报的,今日程予施与谢炫明在一起的报告,心底忽然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绪——

难道,这个西昭公主见巴结自己不成,如今改攀皇上的高枝了?

——怪不得那几天那么积极热情,现在却看不到人了。

——怪不得他明明告诉她该怎么做了,可她却连来都不来了。

这个朝三暮四的女人,在勾搭了自己之后,现在竟然又开始勾搭别人!

她可真是会选人,除了那几个官家子弟,今天竟然还找了个地位更高的扒。

难道她不清楚,她自己在大梁地身份?

难道她不清楚,谁才是真正决定她命运的人?

看来,真的有必要提醒她一下了。

*

程予施抱着呆呆回来,交给雅心照顾后,就疲惫的去洗澡休息了。

最近几天出门玩的有点多,都是徒步,累得她够呛,只想着最近两天好好休息一下,再也不想出门了。

而且她这副身体也的确是不太好。之前两年基本都在床上渡过,她接手后虽然好了些,但到底还是偏弱的。

之前几天出去玩儿,她一直是悠着来的,走一会儿就找个茶馆之类的休息一会儿。

而今天因为跟谢炫明一起了,所以走的路也多了些,如今两条腿都格外酸胀难受,步子都快迈不开了,等泡完澡还是让雅心给她捏捏的好。

其实,程予施觉得有点奇怪,按理谢炫明应该是这天底下最忙的人,竟然会这么悠闲整天在外面跟她玩。

她竟然跟这个国家的皇帝一起逛了一天街,估计说出去都不带有人信的,还以为她是吹牛。

程予施洗完澡,往床上一趟,唤了雅心给她揉腿,累极了竟是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而谢炫明回宫后,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原吏部尚书年事已高,前几日在家中寿终正寝,职位悬空,而今日的奏折一大半都是在报此事。

其中以丞相郑义渊为首的一批官员推荐吏部侍郎陈继远继任,而以太师李丰章为首的则是推荐原泉州知府现武州巡抚刘全,其他个别倒是有推荐别人的,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谢炫明翻着明显一分为二的奏折,有些厌烦,索性丢在一边不去处理。

夜间有太监来让谢炫明翻后宫牌子,谢炫明看了看后拒绝了,自己一人宿在了盘龙殿。

贴身太监赵瑞服侍谢炫明就寝。在帮忙脱衣服时竟然从里面露出来一块廉价玉佩,赵瑞不由道,“咦,陛下,这个是……”

谢炫明看到那块玉佩,伸手取了过来,握在手中摩挲了起来。

赵瑞看着皇上竟然对着一块廉价玉佩露出了神往的表情,心中惊奇这块玉佩来历,但他伺候皇上多了,自然早就玲珑剔透心,想来今天皇上不在宫中,而是出去了,定是在外面买来的。

当即试探着夸道,“这玉佩不错,虽然看来不似宫中物,倒别有一番特色……”

谢炫明闻言回过神来,笑道,“就你会说话。”

“哪里是奴才会说话,还不是皇上眼光好。”赵瑞陪笑。

谢炫明笑了笑,没再多说。

赵瑞心中虽好奇,但知道问太多主子也不高兴,只得作罢。

只是谢炫明握着玉佩摩挲了半晌,竟然鬼使神差的,把原先自己身上价值连城的玉佩摘了下来,挂上了那枚廉价玉佩。

赵瑞见状有些惊讶,当即道,“这,陛下,这玉佩可是先帝爷赏赐的,您……”

谢炫明摆摆手止了他的话,坐上龙床,倒下便要睡觉了。

赵瑞识趣地闭上了嘴。

*

安生的歇了两天让身体缓了缓后,程予施依旧没有出门。

除了没钱以外,她在计划走人。

因为她明显能感觉到,尽管这次让李云瑶进王府的事成了,但西昭那边依旧对她不闻不问。

她曾试图联系,也只得到等待命令的回复。

但那紧张的气氛却是让她察觉到了,不是今年,就是明年,估计又有一场仗要打。

而打起来的话,她这个和亲的人,还能有命?

本来她留在王府的意义就不大,以后李云瑶进王府的话,日子肯定过的不舒坦。

她走人的话,唯一的后果可能是造成两国冲突,矛盾激化,战争提前。

可是,这一仗本来就是要打的,她在与不在,都无可避免。

而且走了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掉脑袋了,虽然说生活可能贫苦些,但好歹自在,随心。

怎么想,都比在这王府这样浪费时间强。

尤其是对于原主来说,她的执念只是想再见梦中情郎一面,她在这王府中肯定是见不到了,出去后她倒是可以寻机前往西昭,让她见上一见。

最近原主好多天才出来一下,即使出来也说不了两句话就陷入混沌状态,她还是有点担忧的。

即便现在不走,她也得计划起来了,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她不能指望到时候开战了,西昭那边还会深入到大梁京城里来把她带走。

如果要离开这里,首先要有的是钱。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

可是,她很穷。

尤其最近花了不少,导致原本就不充盈的小金库更是没眼看了。

她目前生财的地方只有每个月的月俸,那些银子也不太多。

其他还有的就是一干首饰。

她首饰并不多,如果出门的话,可以考虑捡一些当掉,出门在外还是钱靠谱。

其他……就没了。

当然,除了钱之外,小珠要怎么解决。

不知怎么了,她总有一种,小珠不会轻易跟她跑的感觉,而至于其他人,雅心之类的,更别提了,自然是不会跟她走。

若是她自己走了,剩下小珠一个人的话,不知道会经历什么炮火攻击。

可是怎么说服小珠也是一个难题。

要不,就跟她说,实在想家了,想带她偷偷跑回西昭?

然后路上来个迷路,一不小心迷一个月的那种。然后不等她走到西昭,这仗就打起来了,到时候再编点谎言,哄哄小珠,她俩自然就只能再外面待着了。

这个计划不错。

所以最先需要解决的就是银子,不过这不能着急,得慢慢谋划。

程予施带着小珠和雅心在小花园里玩边想,远远听到那边忙忙碌碌的声音,满打满算,距离大婚的日子也就不到五天时间了。

唉,真的是舒坦日子要到头了。没进府都时不时找茬,这进了府还指不定怎么样呢。

程予施想到这里,也没心思逛花园了,转身就往回走,可一转身,迎头就撞上了王爷。

程予施心虚了一秒,因为刚才正在策划逃跑计划。

说起来,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这位王爷了,这次乍一看到,还是觉得挺养眼的,他也太会长了。

本以为谢呈宥不会理她,却没想到他却站面前不走了。

程予施看了一下谢呈宥,依礼道,“请王爷安。”

谢呈宥没有搭话。他本来有一些话要问她,尤其想问问她,为什么上次他都告诉她怎么做了,她却没来——不仅没来,连理都不理他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难以开口。

本来么,主动的一直是她,如果这么问,好像心急的就变成自己了似的。

尤其是看着她那双带点困惑的眼睛,更是张不开口。

说起来,都怪她。是她天天往他跟前凑,结果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她就跑了。

跑了不说还出门乱勾搭,这让身为她夫君的自己多没面子。

他最近两天一直在想,要怎么给她点教训,让她认清她自己王妃的身份,可他发现,这教训的方法也不太好想——

怎么教训她比较好?谢呈宥从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问题,以往再难办的事情他也总是能策划好,可这件事还真是有点不知怎么着手解决。

最后只得先下令禁足。

他下令让管家禁她的足以后,谢呈宥想,这样她总该来找他了吧,让他帮她解除禁令什么的。

可谁知,谁知她却不出门了。

谢呈宥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有点像被耍了的愤怒,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

他向来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规划,也从没出现过任何纰漏,如今却……

程予施本是疑惑的看着谢呈宥,这人怎么什么话也不说站面前不走了?

看了一会儿后,不知哪里神经突然的接上了,突然想到,这不就是一棵金光闪闪的摇钱树吗?

还是摇一摇就能掉金子的那种。

刚还为钱发愁,这不就送上门了。

程予施脑子转的飞快,决断也只在一瞬间,很快她主动向前迈了一步,靠近谢呈宥压低了声音,“那什么,王爷,妾身有点事想拜托您……”

谢呈宥的那点焦躁在程予施主动靠近的瞬间就一下子好了不少,只不过他一向都是臭着一张脸,所以周围人也都看不出来什么。

“什么事?”谢呈宥问。

“能不能,借点钱?”

“……?”没想到会遇到借钱这种事的谢呈宥显然脸上出现片刻的凝滞。

是问,谁敢向他借钱?

“那什么,看您方便吗?”程予施舔了舔嘴巴,看他有些呆的样子,心里已经开始思索,如果他不给,她就开始哭。

她记得上次她就是哭了哭,衣服首饰啥的就都有了。

谢呈宥眼睛凝在她粉嘟嘟的唇上,有点晃神。

后面跟着的小珠和雅心已经惊呆了。

她们王妃这是在……明目张胆的跟王爷要钱吗?

俩人震惊的看着眼前这幕,有点回不过神。

难道,王妃已经这么穷了吗?是最近出门花钱多,感觉不够用了吗?

更震惊的是,王爷随后竟然问了句,“要多少?”

“五百两?”程予施试探地道,她最近出去玩得多,自然知道物价,这五百两到手,即使她出去隐姓埋名了,找个小镇子一待,几年内都不必再为银子发愁了。

“……”谢呈宥没搭话。

“要不,三百两也行。”难道要的太多了?看他不回话,程予施就连忙减了点,大不了过几天再哭着要点。

“好。”谢呈宥答。

后面的雅心和小珠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

“真的?”程予施有点怀疑,这么简单就给了?她都还没哭。

其实她有点莽撞了,纯粹就是正好碰上了,于是投石问路随便试一试。

她想好了,大不了就不给呗,顶多对方觉得她贪财而已,肯定联想不到她要跑路。

而且,等钱筹够了她就跑了,还管他怎么认为。

但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

谢呈宥点了点头。

看对方不像是骗她的样子,于是程予施开心了,管他呢,银子能到手最重要,“那什么时候能给我?”

“你什么时候要?”

“现在就要!”说完感觉自己好像有点急切,于是掩饰的笑了笑后,又软下声音,带上了求人的姿态,“也不着急,随时都可以,看您方便就行……”

这么说完,程予施就瞪大眼看着谢呈宥,那模样明显就眼巴巴的等着拿钱。

谢呈宥不知道为什么,被这样的眼神看着,一时间轻飘飘的有点找不着方向,当下只想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

不过他身上一般不带钱,但他身边暗卫多啊。

于是就见谢呈宥招了招手,不知道从哪飞来一个人,掏出几张银票就递向了程予施。

程予施条件反射就把钱接过来了,然后那人嗖——不见了。

这召唤技能简直神了,神出鬼没,还能随时随地提款,她也想要一个。

不过这也就是想想而已……别说他不给,就是他给,她这决定逃跑的人也不敢用啊。

于是程予施喜出望外的捏着银票,“哇!是真的耶。”

看她这么开心,谢呈宥不知咋了,也跟着开心起来。

咳,这感觉貌似还不错。

程予施喜滋滋的看了看银票,竟然是五百两,更加惊喜了,这可是她手头钱最多的一次了,“那妾就不打扰您了,先告退了。”

程予施高兴的给谢呈宥行了个礼就要走,突然听谢呈宥道,“等等。”

“嗯??”程予施要离开的身形一顿,随后迅速的把银票往衣服里一塞,警觉地看谢呈宥。

难道他又反悔了?还是说发现给多了?

“……”谢呈宥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的眼睛这么会说话,竟然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程予施的声音带了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警惕。

谢呈宥看着程予施,程予施看着谢呈宥。

“拿了钱就走?”谢呈宥皱眉道。

哦~原来是这事。

程予施立马带上了专业营业的态度,开心的给谢呈宥行了个礼,嗓子更是甜的像融了蜜,“多谢王爷,您真是个大好人,臣妾爱死了~”

……什么、什么爱,就,就算她真的爱他爱的要死,也没必要这大白天的当着人这样说吧……

谢呈宥耳尖红了。

“亲爱的王爷,如果没什么事,那臣妾就先告退了哦,”程予施嘴上说的甜,心里却在想着赶紧跑赶紧跑,可不能让他反悔了,“王爷回见。”

这次说完,不等他再说什么就赶紧转身走了。

雅心和小珠也急忙行了个礼,跟着走了。

留下本来是以教训为目的,结果却不仅没惩罚还损失了钱的谢呈宥,“……”

眼睁睁看着对方拿了银票就这么走了,他不仅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甚至连心里都甜滋滋的。

程予施走了以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谢呈宥又招了招手,刚才的黑影——张通又出现了。

“王妃最近在干什么?”

张通回忆了一下,答,“出门花钱。”

“……”

又回忆了一下刚才跟谢呈宥要钱的场面,“可能是钱花光了。”

“……”

“王妃前一阵还派人去找管家把之前欠的月供都要了回来。”

“……除了花钱,还干什么了。”

“没了。”

“……”所以这两天不出门是因为没钱了么?谢呈宥沉思。

张通远远看到管家过来,就闪退了。

“王爷。”没一会儿,管家就走过来了。

谢呈宥点了点头,转身往回走。

“太师府那边派人来问议亲事宜,礼单也都送过来了,想看还有没有什么纰漏。”这门亲事整个王府上下操心的也只有管家了,其他人都跟没事人似的,“老奴打算派人去回话,王爷您这儿有什么指示?”

“嗯。”谢呈宥点了下头,没回答反而问道,“王妃每月月供多少?”

“这……只算银钱的话,我大梁制度是王妃按例每年年俸八十两。”虽不知为什么问这个,管家还是如实回答。

这么算来,她刚才竟然一下子要了好几年的,怪不得那么开心。

谢呈宥回忆了一下,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亏了,竟然没趁机提点要求。

咳,不过,既然她说……爱他什么的,就、就算了。

“呃,太师府那边怎么回话?”管家看谢呈宥不说话了,于是又提了提。

“你看着办。”

“那老奴这就去回了去。”管家道。

“嗯。”谢呈宥随口道,“给王妃涨涨。”

“……什么?”管家没跟上趟。

“给她涨涨年俸。”

“年俸是大梁例律,不过王爷可以额外奖赏。”

“这样,”谢呈宥沉吟片刻,随即赞同道,“也好。”时不时享受她崇拜的眼神也挺好,下次倒是可以借机提点要求了。

嗯,提什么要求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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