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青莲说她已有办法，曲妙怔住，好奇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青莲指着少宫道：“这个小地仙可以通过做你的使神，来切断和仙界的联系，那我也可以和你签订契约来解除和佛家的关系。”
“这也行？！”曲妙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同时挖仙界和佛家的墙角，真真是出息了啊。
一般得道之人能有一个使神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了，她居然能一次得两，幸福来得实在太突然了。
“怎么，您不愿意？”青莲斜眼看过来，身上碧水化成的裙摆又凝结成了冰刺对准她。
“不不，傻子才不愿意呢。”曲妙连连摆手，“只是你确定要做我的使神吗？书上说，这个契约一旦签订，除非弑血削骨，否则永世无法解除，跟着我恐怕你无法再自由修炼飞升了。”
使神都是要常伴主人身边，跟着主人的节奏走的，就算自己法力再高，也不可能独自飞升成仙。
青莲还未回答，只见涯自长臂一挥，那些对准曲妙的冰针应声折断。
她见状也未生气，看到涯自眼色冷厉，仿佛是护在主人前面对外龇牙咧嘴的恶犬，觉得颇有意思，轻轻笑道：“被困在这处千年万年，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见想见的人，又有什么意思，做个使神，也没什么不好。”
见青莲自己愿意，曲妙也不再犹豫，再次咬破手指，与她签订契约。
一晚上，梅开二度了。
青莲一解除禁制就要曲妙带她去找宁慧，曲妙为难地告诉她自己白天必须留在宁江录制节目，等傍晚录制完成才能前往海城，青莲悻悻地一溜烟钻进了万生瓶里，让她下了班再放她出来。
回招待所的路上，涯自和曲妙沉默着并肩而行，晨雾如烟纱般缥缈于山峦中，花叶中传来连绵不绝的鸟鸣声，山中草木的味道沁人心脾。
曲妙忽然侧过脸，开口喊道：“师父。”
“嗯。”涯自应道，嗓音低沉醇厚。
“遇见你以后，我好像变得特别幸运。”
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人的山上，曲妙心中百转千回，忽然生起一股冲动想把满腹心事说予他听，“以前倒霉事遇多了，也会想那些好事为什么就不能有一件发生在我身上呢。遇到你后，在我身上发生的全都是好事，好到让我都有些惶恐了，开始怀疑自己配不配。”
山中清晨的风带着丝丝寒气，曲妙抱着手臂往前走，莹润的鼻尖因为寒冷泛起了红。
涯自自然地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肩上，细心地将领子拢好，不让风窜入，他的长睫垂下，掩住了无尽的温柔，声音撇去了所有的暧昧，就像一个真正关心徒弟的师父一样。
“别多想，是你值得。”
涯自在心中默默对她说，你值得这世间所有美好，你拥有的，我替你守着，你没有的，我替你寻来。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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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妙的回忆被一阵响声打断，此时她还站在后院里遛狗，陈助理从远处推着滑轮移动衣架经过，发出了吱呀的响声。
经过曲妙身边时，陈助理活力满满地和她打招呼：“曲小姐早啊。”
曲妙也礼貌地朝他挥挥手，“早啊~你这是去给师父送衣服吗？”
“是的，这是接下来一周他要穿的外套。”陈助理给她介绍道。
曲妙瞅了眼架子上的衣服，好奇地问：“这些衣服除了颜色外，怎么看起来剪裁版型都差不多啊？”
“啊，是的，老板试了一件喜欢的衣服后，就会让我买下这套所有的颜色，然后换着穿。”
“昂。”曲妙点点头，忽然又注意到陈助理的手，“你的手受伤了吗？”
“什么？”陈助理低头，才发现她大概是看到自己戴着手套误会了，“哦哦没有啦，老板有很严重的洁癖，不喜欢别人直接碰到他衣服，所以我帮他打理衣物时都会戴着手套。”
曲妙忽然想到早上他给自己披上外套时温柔专注的样子，脸上微微发烫。
这时，陈助理撞撞她肩膀，“我们老板是不是很专一？”
“啊？”曲妙的舌头一时间都有些捋不直了，“什么专一啊，我怎么听不懂你说话。”
陈助理没有察觉到曲妙话里的结巴，独自欣赏着这一排款式统一的服装，感叹道：“老板穿衣服认准了一个款式，就会一直穿，吃饭也永远只吃蔬菜水果沙拉，真的是个很专一的人呢。”
这么个专一的意思啊……曲妙瞬间觉得自己的反应实在过度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随便“嗯嗯”了两声，就赶忙讪讪地转过身去，拉着小白就想跑。
陈助理却还未放过她，在背后喊道：“曲小姐，你怎么好几天都没上超话和粉丝互动啦，大家都等着你呢。”
曲妙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惊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好几天没上超话了？”
“咦，老板没跟你说过吗？他见你刚火起来时没有专业的粉丝后援团队管理，就让我假装铁粉去打理你的超话和新进的后援团。”陈助理昂首挺胸，露出了骄傲的笑容，“我现在可是你的超话大咖了，连我的号都有小粉丝了呢。”
曲妙握住牵绳的手猛然一沉，仿佛有根羽毛划过她的心脏。
她之前只觉得自己最近很幸运，刚火起来就有懂得管理的粉头帮她打理后援会，原来没有一件事是靠的是从天而降的运气，而是涯自在背后帮她默默安排。
陈助理此时却惊恐地看着地上的小白，这只狗对着他龇牙咧嘴，一副随时要扑上来生吞他的样子，好可怕哦！
他急忙推着衣架往前跑，远远回头对曲妙喊着：“曲小姐，我们下次再聊，我先去给老板送衣服啦。”
被陈助理的话扰乱了思绪，曲妙也没什么遛狗的心思了，很快就带着小白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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涯自变回人形后，一打开自己房门，就看到举着熨好衣服的陈助理站在房间门口，他的声音依旧元气满满，“老板早，这是你今天工作要穿的衣服，我给你送过来啦。”
衣服叠得四四方方，十分整齐干净，涯自却冷若冰霜地接过来，没好气地说：“谁允许你多嘴，告诉曲妙我让你冒充她粉头的事了。”
“诶？”陈助理没想到自己刚对曲妙说的话，一转头的工夫就被老板知道了。
他跟着涯自进了房间，像往常一样将桌上花瓶中的鲜花烂根剪掉，“老板，我发现虽然你什么都很厉害，但就是不会谈恋爱啊。”
“我没有要谈恋爱。”涯自把胶囊塞到咖啡机里，给自己倒了杯美式提神。
陈助理没有理会他的否认，在花瓶中倒入新的水，又重新把花插进去，继续道：“喜欢一个人，就一定要说出来，让她知道。在背后默默付出，都是悲情男二号才做的事，最后全都悲剧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涯自喝了口咖啡，坐到沙发上打开了世界日报，专心致志地看起来，仿佛全然没听见陈助理的话。
“女人都是听觉动物，她们只有听到你确切说自己爱她，她才会知道，否则就算自己对你有意思，也会怀疑是不是自作多情了。曲小姐之前都给您送情书了，您一点反应也没有，只会伤了她的心啊！”
陈助理又走进卧室准备收拾床铺，边走边继续道：“还有一点，老板你每天都穿着同一件衣服，就算老板您帅得天下无双，但看多了也会腻嘛，更何况大家都在娱乐圈，曲小姐每天面对多少美男啊，您看那个沈星河，每天换一套风……”
嘴里的话还未絮叨完，他的目光落在了床上，忽然眉头拧起，闭上了嘴，叉着腰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回头问涯自道：“老板，你每天起来后，被子和床单都还是房间入住时标准的酒店叠法，仿佛没人睡过，你晚上都去哪睡了啊。”
涯自的脑袋在报纸后面，仍旧没有回答。
“老板，别装了，你那一页都看了十分钟了，还没翻过一次。”陈助理无情地戳穿了他。
报纸收了起来放到了一边，涯自面无表情地回答他：“狗窝。”
“什么狗窝？”陈助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问我晚上不在房间去哪睡了，我回答你——在狗窝。”
……
陈助理懵逼，以他对涯自的了解，老板看起来不像说谎的样子。
哪里的狗窝？
他忽然联想到今早遛狗的曲妙，难道是曲小姐家的……
他晃晃脑袋，骂了声自己，整天都胡思乱想想什么呢，老板再喜欢曲小姐，也不会去睡人家家的狗窝啊！
他把老板当成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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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排练异常顺利，就连宁雁都夸赞她跳舞时身段柔软了许多，肢体也很协调。
曲妙出了排练室就看到了涯自的保姆车，陈助理恭敬地帮她拉开车门道：“老板已经派我联系了林彗女士的联络人，对方说林女士下了死命令，除了方外之士，不外见任何人，即使搬出老板的名头来也不见，所以我只好按老板吩咐的说您是他举荐的道士，车上有您的工作服，到时候您直接在车里换上过去。”
“师父去哪了？不和我们一起去海城吗？”曲妙四处张望，却没看到涯自。
“呃，他来的，一会儿就到。曲小姐，您可以先上车等他。”
“好吧。”曲妙没有多想，便上了保姆车。
陈助理关上了车门后，给涯自发了条短信。
“老板您去哪了，曲小姐已经上车了，速回消息啊”
后面连着打了三个感叹号！
而在这条信息上面，有数条给涯自发出的消息都显示未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