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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1 / 1)

伦珠看着何炎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

他走向虞家老爹,人已经是盖着白布,伦珠隔着白布摸上身子,按了按,一路顺着下去,却在按肚子的时候,发现肚子软软的,使力一按,竟然破开了,内脏流出,顿时一股恶臭冲天!

众人皆捂住了鼻子!

伦珠一愣,他揭开白布,看着面前一片狼藉,那虞家大儿将他狠狠一推,“你干什么?!”

伦珠见他要去碰他爹,忙抓住他,“别碰!”

虞家大儿恶狠狠看向伦珠。

伦珠像是还未回神,他说,“这是腐疫!”

众人闻言大惊。

腐疫?

伦珠道:“只有食过腐尸肉,才会得此病!”

一阵抽气声,人群里没人讲话。

伦珠有些疲惫,他站起身回头,却看见众人身后,沈凌霜唇色惨紫,身子晃了晃,竟然一闭眼倒了下去。

好在伦珠早看见了她,这才没让沈凌霜跌在地上磕碰到,伦珠将沈凌霜打横抱起,放到了自己的床榻上,床榻用稻草铺就,极为简陋,又用木棍架着,披上布,可以遮风挡雨。

床榻能让人躺平,比轿子方便,伦珠脱下外衣盖在沈凌霜身上。

重叔焦急看着,“公主她是不是也……”

伦珠道:“公主吉人自有天相,我们且出去商讨。”

何炎看着那虞家老爹,呆得彻底,见伦珠带人向他过来,他跪在地上,一边看他大哥何宇,一边解释:“我、我也不知道,确实不是我做的,我就是给你们下了个药引,然后卖个解药,赚一点钱,其他的我都没干呀!”

何炎痛哭流涕。

何宇大睁着眼睛,“混账!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我也是为了我们何家好呀!何家都快破产了!父亲把那么大的家业都交给你,你就撑不起它,我早跟父亲说过,应该让我来管理的!”

何宇气极,他怒火攻心,一时说不出话,几乎要气昏过去。

忽然,远山上响亮一声鸟啼!

何宇看过去,眸中闪现一丝生机,他硬生生挣断了绳索,脖子青筋都露了出来,手腕都被磨出血,重无烟见状,便去制住他!

然而何宇此举一起,顿时,从四面八方的山上冲下来无数人,个个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何炎一喜,好似死里逃生,“太好了,是我们何家侍卫!”

何宇击退重无烟,拖着何炎往后退,直至被自家侍卫包裹在安全范围,两拨人对峙着。

一时之间,互相掂量着对方的实力。

重叔忽然走近伦珠身后,“不如透露出公主的身份?”

伦珠道:“此举恐怕节外生枝,对公主不利。”

重叔作罢,对面的何炎被人解绑,他来到何宇旁边,“大哥,没想到你还有这后招,我还以为你是单枪匹马来的呢!”

何宇见他还敢靠近自己,直接扇了一巴掌,丝毫没有收力,何炎的脸顿时就肿得老高,眼泪就冒出来,“大哥!”

“别叫我大哥,把话从头到尾说出来,不然我先要了你的命!”何宇抽出刀,抵上何炎脖子。

何炎从小便惧怕他这大哥,此刻更是瘫跪在地上,他这大哥发起怒来是绝对会要了他的小命,拿上他的手机去向父亲告罪。

“大哥,您冷静呀!我说的千真万确,我下的毒顶多是让他们烂点皮肤,买了我那两道药去,保准半月就活蹦乱跳啦!”

“从小你也是读圣贤书,怎么做出如此心肠歹毒之事,待父亲回来后,你就等死吧!”何宇扔下了刀,气怒又不能真手刃他亲弟。

何宇让人放下兵器,诚心劝和:“诸位,我既知事情经过定不会包庇幼弟,该打该罚,该如何报官,你们尽管去就是!”

“先说好,我可没有罪,他他的死与我无关!”何炎躲在何宇身后,指着虞家老爹,为自己辩解。

“你还说!”何宇怒斥。

“呸!”虞家大儿吐了口口水,“不是你那会是谁?是你下毒在先,药不管用在后,让我爹遭此大病,硬生生拖到病入膏肓痛苦而去!”

何炎一震,他看了看何宇的脸色,给何宇刮耳旁风,“哥,这个就是真冤枉我了!”

他眼睛一动,指着伦珠道:“你们也听见了,刚才他说这病是腐役!只有吃了腐尸肉的,才会得这样的病,说不定是你爹有什么癖好呢!这下好了,反倒嫁祸在我身上!”

虞家大儿捡起地上的树枝就要打过去,那何宇竟然也不拦,何炎被追着跑,活像个猴子,“哥!他们不信我,你怎么着也得信我呀!”

何宇无奈拦下虞家大儿,将人一推,从未练过武的虞家大儿便一屁股坐倒在地。

何宇与那跟着何炎的大汉一样,肌肉很多,力气很大,他也是个实力强劲的对手,但何宇似乎不想起争斗,他问道:“你们谁是管事的?”

众人闻言,看向伦珠。

何宇打量着伦珠,“你带面具干什么,过来!”

伦珠向他走过去,何宇见他还听话,郁气也散了些,“你是大夫,你再仔细讲一讲刚才你说的腐疫。”

何宇久居高位,用着命令的语气,一时没有转换过来,他也不觉自己有问题,伦珠看着他道:“我说得很清楚,只有食过不净的东西才会被传染这病。”

“既然如此,我弟弟他说的假不了,那么他跟这事就没有关系了!”

“你弟弟种下了因,怎么能不尝一点果呢?”伦珠道。

何宇浓眉一皱,“我可以去叫大夫,什么药我都有,人也可以借你用!这样行了吧?”

“当然,我不过是一局外客,路过此地而已,这是你们宜花镇与月芽庄的事,只是我们突然闯进成了个纽扣,连接了宜花镇与月芽庄罢了。”

何宇冷静下来,他叫人去请大夫,去搬药,几经周折,几位白发苍苍的大夫来了,却是找不出问题,纷纷束手无策。

何宇道:“这是腐疫,难道你们不认识吗?”

腐疫?

众大夫面面相觑,一白须老头摇摇头道:“何公子,这病不曾听说过。”

闻言,何宇道:“将那带面具的找来!”

伦珠此刻正在诊脉,沈凌霜的额头贴着湿布,唇色淡淡,看起来比昏迷前好多了,重无烟与重叔俱站在一边,看伦珠的样子,似乎是很棘手。

阿古木问:“怎么样?”

伦珠摇摇头,他刚开口,何宇的人已经到了,让伦珠过去说话,伦珠站起来,与阿古木对视一眼。

众人出去,何宇见伦珠来了,竖起两道眉头,道:“你听听我家大夫怎么说!”

那白须老头看了看伦珠,“你就是诊断这病的人呀,看起来很年轻啊,年轻人,你是怎么判定就是这个病的?”

伦珠对着白须老头点了点头,“前辈,不瞒您说,从小教我医术的师傅是鹤翁,想必他的名号学医之人皆有耳闻。”

“你、你是他徒弟?!”

这些个大夫通通露出惊讶的脸色,何宇正了正神色,双眼微眯,开始认认真真打量起伦珠。

何家开医馆,自然知道鹤翁,传说此人华佗在世,可肉白骨,能起死回生,如果眼前这模样怪异不肯露脸的少年是那鹤翁的徒弟,这怪病应该是不足为惧了。

伦珠点点头。

“那就鹤翁,身在何处?可能见到他?”

伦珠微微摇头,“我师傅已经仙去。”

一阵阵叹息,白须老头看着伦珠道:“那么你说的话应该无假,可我们这群老头子,确实不知腐疫为何,年轻人,你能否解释解释?”

“自然可以。”伦珠颔首,“只是,这是我师傅讲给我听的,诸位认不得此病是应该的,因为我师傅平生也只遇到过一次,他年轻时,途经一地,借宿于一户农家,我师傅味觉灵敏,一入门便闻到股臭味,心里觉得不对,这个味道是出于腐烂的气味,又见这男主人家中圈养着三两只禽类,便怀疑是舍不得吃的禽肉腐烂了,去问男主人,才知他的妻子久病于榻,面黄消瘦,那股臭味便是他妻子口中传出。”

众人听得认真,一大夫道:“然后呢?”

“师傅道自己会点医术,男主人家自是求师傅为他妻子看病,可师傅看来看去,终究解不得其病!”

“这男主人的妻子生了病,便是这腐疫了吧?”白须老头道。

伦珠点点头,“不错,我师傅问男主人妻子可吃过什么不净的东西,这一问,算问在了点子上,原来,这妻子足月产胎,然而诞下的却是个死胎,那一年,农户家收成不好,农户家附近更有人家闹饥荒,那接胎的接生婆见胎死腹中,不由可怜起夫妇,之前接生婆接了胎儿都是自个偷了胞衣去卖,那回大发善心,对男主人说,产妇身体有亏,吃了这胞衣会恢复的快一些。”

闻言,白须老者抓了一把自己的胡须,看了看各位同仁,对伦珠道:“这胞衣,确实可以入药,亦可以吃,坊间都有用过,因何会患上腐疫?”

“老先生,胎死腹中,那胞衣自然也是腐烂了,只这男主人认不得,又嫌恶心不欲细看,一心照着接生婆的话去做了给妻子吃。”

“唉,原来如此。”白须老者叹息,又疑惑道:“这月芽庄的人也是吃的腐肉生病吗?”

“没有。”伦珠道:“不曾见着他们吃过腐肉,这病是何炎第一次卖药后出现的,而且不是一个人,已经有大批人感染,有的感染者甚至只接触过健康人,也就是说,这病的源头极大可能是大家都用过的东西,更可能是吃的。”

何宇道:“既然如此,你已经知是腐疫,便治了去,为何还呆在这里?”

伦珠看他一眼,“师傅与我说过这个故事,却不曾告知我解法。”

“什么?”何宇惊问:“你是说你也不知道?你师傅为什么不告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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