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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1 / 1)

时间:夜晚,县令门口,台阶上。

人物:闫捕头、刘县令、傅七七、一众捕头兄弟。

傅七七正蹲在台阶上,抱头听训。

站着的是怒气冲冲的闫捕头,刘县令则坐在一边。

其余一众捕头兄弟处于拦也没拦住,走也不敢走的状态。

“傅七七,你说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一天天做事没头没脑的!!你是不是势必要把我气死才甘心!”闫捕头怒火中烧,一声吼把整个县衙都喊清醒了。

“不是啊闫头,我也不知道您在大人房里啊。”傅七七连忙摇手。

“啥意思,我房里你就可以吵吵嚷嚷了?”刘县令本来坐在桌子上看热闹,闻言气得捂胸口。

“那当然也不行啊……”傅七七头摇得更快了。

“那你今天是发什么疯!啊!!你能不能少给我惹点事啊!!!”

傅七七抱团默默不敢吭声。

闫捕头发了顿脾气,又自己默默深呼吸了几次,心中郁气散去,看着蹲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傅七七,不由想自己凶得过分了,这个傅七七平时虽然没头没脑了点,也并什么过乱闯县令房门的情况,可能确实有什么要紧事。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稍缓,向傅七七问道:“所以你今日到底有何要事要来找刘县令?”

他没有发现围观的一众捕快兄弟都露出了一种难以描述的表情,他们在傅七七开口前都拼命地朝傅七七摇头。

傅七七接收到了各位师兄的暗示,略感挣扎,然而似乎想到了什么,还是闭眼咬牙说出了一句话。

“我想问刘大人预支下个月的工时费。”

闫捕头难以置信地转头看他,想说些什么,然而下午的刺激加上现在的火气,一口气没上来,硬生生气晕了过去。

这一瞬间,所有人脑子里都想着同一句话:傅七七终于成功把衙门顶梁柱闫头气晕了。

于是乎,原本气氛严肃的县衙今晚如同炸了锅,大家手忙脚乱地把闫捕头抬回了房间里,刘县令这才指挥其他人都退下,就剩下个傅七七跪在房间里。

傅七七现在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她也不想啊。可她今天和单无归打架弄坏了东西,一定要来预支工资赔单无归一样东西。所以她才来找刘大人的,谁知道闫头也在。

而且倒霉催的,闫头平时身强体壮,怎么今天她说了一句话他就晕了啊,这不碰瓷嘛!

“刘大人,我错了,您把我这个月工时费扣了吧,我再也不敢了。”傅七七现在心虚地要死,她在心里骂了千千万万遍‘死乌龟’。

刘县令不像闫捕头那样脾气爆,但是今天确实看见傅七七也气得很,他指着傅七七来回踱步,却没注意到刚刚放在袖子里的莲花腰牌的画像飘落了出来,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你啊你,要不是正好遇上好时候,衙门扩招,哪有你的机会进衙门,要不是我和老闫头的交情,我们又哪会招你当女捕头啊。”刘县令一开始只是随便说说,谁知越说自己越生气。

傅七七本来仔细听着,谁知一张纸就这么飘到了她的面前,她忍了忍实在没忍住,便偷偷地捡了起来。

“我当初就不同意,一个女娃就应该好好呆在家里找个好郎君,老闫头非担心你无父无母的被人欺负了去,硬是把你拉到了他手下看着,教你武功。现在你天天和一群男人混在一起,哪还有半分女孩子的样子,武功也就三脚猫的功夫,独独一个气死人的本领是日益见长。”

刘县令背着手边踱步边说话,越说越为付七七的未来担忧,他怅然转身,却发现地上跪着的人压根就不在听,而是在研究着一张纸。

纸??他一摸袖口,才发现莲花腰牌图竟不知何时到了傅七七手上。

“傅七七!!!!”这回屋子里传来的是刘县令的怒吼声。

刚刚回到卧房里的一众捕快弟兄们脑子里飘过另一句话:傅七七今天是胆大到捅了天了。

天自然是没有真的被捅破的,之前气昏的闫捕头倒是被刘县令的一嗓子嚎醒了。

入眼便是刘县令一副大喘气的气急模样:“朽木不可雕!朽木不可雕也!!”

傅七七则拿着一张纸,一副闯祸了的模样望向刚醒的闫捕头,神情是极其无辜,闫捕头闭眼扶额。

刘县令发现闫捕头醒了,忙扑过去:“老闫,你这捡来的便宜女儿要把我气死了,让她去嫁人吧,别再来衙门里闯祸了。”

闫捕头闻言更加头疼了。

两个中年人搀扶在一起,那一瞬间两人竟然都升起了悲从中来之感。

正在两人扑做一团的时候,傅七七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那张纸上:莲花形状的楼牌,好熟悉啊……

“你说什么?”刘县令和闫捕头同时回头。

傅七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不知不觉说了出来,看着两人这么大的反应,便重复了一遍:“这个莲花腰牌我好像见过。”

她又仔细地看了看,摇了摇头:“不对不对,好像又不一样。”

闫捕头紧张起来,他起身来到傅七七面前,一脸严肃地问道:“七七,这个很重要,你再仔细看看,有什么不一样?”

“少了一个字,”傅七七想起来了。

“什么字?”刚刚闫捕头并未向刘县令说到这个细节。

“一个‘彧’字。”傅七七十分肯定。

闫捕头听闻呆愣了几秒,而刘县令也从闫捕头的反应中明白了点什么。

俩人看向傅七七手中的莲花腰牌,然后对视,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出了惊慌。

莲花腰牌,刻有“彧”字,莲花庄少庄主连子彧。

“你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在谁身上看到的?”闫捕头越发严肃起来。

傅七七的思绪回到了今天下午。

上午,映日楼刚出了事,闫捕头便带着众人前往,而她一向是没有资格去现场的,所以便留在衙门里当差。中午的时候,她实在无聊,便趁另一个师兄吃饭的时候溜到大街上,正好碰到了单无归。

单无归是天河城里有名的花花公子,经常因为一些桃色纠纷被女子告入衙门,经常是傅七七前去逮他。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身份——是傅七七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别误会,是从小打到大的那种,从小两人就不对付,互相捏把柄,只要有机会就把对方往死里整。只不过大了一些后,两人也不怎么来往了,主要也是谁都看不上谁。

后来,闫捕头逼着她考过了女捕头测试,再见单无归经常就是去抓他或者放他的路上了。为此,两人成见更加深:单无归觉得傅七七很烦,每次都是她来抓他;傅七七也觉得单无归很烦,给她本可以浑水摸鱼的咸鱼生活增加了一些公务,因此每次见他都要念叨几句“早日从良,别再祸害姑娘”。

今天中午她出门,正好又看见单无归抱着一束花正跟在一个姑娘说话,这个姑娘很是面生,长得格外漂亮,和单无归笑语盈盈地说着话。傅七七一看,这不是单无归骗人的老套路了吗,她担心这个姑娘受骗,连忙上前,那姑娘见有人来,便抱着花先走掉了,却是不小心将袖口中的一块腰牌拉了下来。

单无归不欲与傅七七多言,捡起了腰牌便要去追赶那个姑娘,傅七七阻挡,两人便打了起来,打斗间傅七七一不小心打坏了腰牌,单无归气得要死,非要她赔。

虽然傅七七是出于好心,担心单无归对那姑娘居心不良,可弄坏了姑娘那腰牌的的确是她。于是傅七七只能去玉器铺询问修理价格,结果居然要五两,价钱真真是让她肉疼,看了眼自己的荷包,又先向老板赊了一部分账。

单无归一脸得意地嘲讽她,她心里那叫一个火,只能先回县衙朝着各位师兄借钱,然后还是差那么点,所以她想出了去找刘县令预支工时费的馊主意。

但她可不敢告诉闫捕头这件事,要是知道自己是因为和死乌龟打架而借钱,闫捕头一定要打死自己的。

“就……我中午出门想买点吃的,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姑娘,把她的腰牌弄坏了,那个腰牌就是这样的。”傅七七摸摸鼻子,“对了,我之所以预支工资就是为了修那个腰牌啊。”

“那那个腰牌现在在哪里?”闫捕头捕捉住了重点。

“就在那个玉铺里。”傅七七从他们俩人的反应中,好像明白了这个腰牌很重要。

“快去玉铺!”闫捕头拉着傅七七就走,傅七七被拉着从地上站起,跪麻了的脚压根没办法动。

“等等等等,脚麻脚麻!”傅七七一把扯住刘县令的衣袖,借力坐在了椅子上。

闫捕头只能等着傅七七。

“那个,闫头,你现在是要去拿腰牌吗?”傅七七眼睛转了转。

“废话。”

“可是我还没付钱诶,这个腰牌修起来好贵的,我付不起,没钱那玉铺老板不给我的吧。”傅七七朝着刘县令眨巴眨巴。

“多少钱?”刘县令开口问道。

“五两!”傅七七连忙报上价格,“这个钱实在是太多了,我付不出怎么办哪……”

刘县令是听出傅七七的弦外之音了:“你啊你,在这等我呢!五两我出,你们出去前去账房支取!现在可以去了吧!”

“好勒,闫头,我们走!”听到自己的负债一下子清空,傅七七一下子和打了鸡血一样,起身就像门外跑去。

“老闫啊,你这捡的女娃实在是闹腾啊。”刘县令笑着摇头。

“这孩子。”

闫捕头望着门外蹦跳着走远的傅七七,也苦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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