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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露(1 / 1)

“前些给太子殿下捎回的药物,可有成效?”南宫雯伫立在屏风后,手里持着药篮,盛放着不少草药。

“奴将药交至医署,殿下连着用了好几日,已有好转的迹象。”冬媪跪在屏风前,如实禀明。

“求药多年,终于......”南宫雯转而坐在软垫上,如释重负。她放下手中的药篮,向暗处推了推。阿若从暗处现身,接过药篮,丢在了冬媪的手边。

“欧阳舜华这几日竟然没什么动静。”南宫雯话锋一转,又打听起凤鸾殿的消息。自从三皇子薨逝后,南宫雯自诩大仇得报,欧阳舜华没了后盾,为今之计也只能扶持太子得权。依着欧阳舜华的性子,即使表面上不发作示威,背地里也会将这后宫搅个天翻地覆。

“君后召见了太子侧妃,又唤了六司妇人进宫,商议东宫选秀事宜。今晨又派了宫里的人出宫,召集六司女眷前往宫寺祈福。太子侧妃隐瞒有孕之实,不愿做君后的棋,恐怕......”

南宫雯拍案而起,“侧妃是太子的人,怀得是太子的骨肉,是皇家的嫡长孙,更是先后的血脉,与她欧阳舜华何干?!”

“六司夫人?”

冬媪将头垂得更低些,说道:“人吏司何家、朝云司朝家、刑法司谢家、财务司金家、文礼司赵家,新上任的护国司王家夫人和莫家夫人,还有......还有欧阳家夫人。”

南宫雯冷哼一声,“欧阳舜华想从母族选人随意塞进东宫,事事都想她欧阳家获益,没那么容易。”

“罢了,眼下还是以治疗殿下喘疾为重,你先行回宫,每月同一时辰来此取药即可。”

冬媪缓了口气,揽着药篮,起身告退。

“多谢雯主。”

阿若从后门暗送冬媪出行,南宫雯却停了手头的动静,缄口不语。

“南下琐事,你办得不错,这宫里的人可还有所来往?”南宫雯先扬后抑,直指阿若南下跟宋城一行人的关系斐然,试探她是否存了异心。

“我与南岐人联手,围剿三皇子,朝都皇城人皆恨之,阿若不过贫贱之人,幸得阁主搭救培育,才得以让阿若在朝都立足。”阿若及时摆明了立场,南宫雯不由得点头称赞,至少她身边还有个得力的帮手,不然深仇大恨何时得报?

“不知阁主打算如何惩治璇姬?若非璇姬临时叛变,阿若也不会乱了阵脚,与南岐人为伍。可璇姬如今有了南岐新王的骨肉,是其跟前的红人,恐怕阁主不便出手。”

南宫雯用镊夹夹起空杯,焯过沸水,添上热茶,一边递向阿若一边说道:“南岐霍乱不断,璇姬以为投靠了南岐新王便可高枕无忧、以为靠腹中之子就能拴住男人的野心;凭借不入流的手段和一时的恩宠,何需我出手,她在南岐的日子也长不久。”

“我并未怀疑你存二心,你已是他们追捕的对象,日后在朝都行事,自己也得多加小心。宋城身边的冬媪,最近可有信儿?”

阿若原先端着茶的手,又放了下去,皱眉道:“殿下身边时时伺候的老妇?南下至今,阿若都未曾跟其有所往来......”

南宫雯自顾添了茶,心里掂量着已有了成算。

“冬媪自幼是我身边的婢女,即使到了宫中,也在我身边伺候着,算作是本分。刘荣是阿姊身边的人,随阿姊进宫当了个管事嬷嬷,受欧阳舜华逼迫,害太子终身患疾,间接坑害了阿姊。罪该万死。这些年,放任她在宫中苟活,在凤鸾殿和东宫盘旋,将讯息传送于此,她的日子不好过。也是活该。”

阿若听此,发问道:“阁主可是疑心刘荣?”

南宫雯撤了茶,木桌上的一切回归了原样。

“刘荣听命于我、未有异心,那是因为她胞妹的命捏在我手里,十几年的差遣,倒也没有错处。冬媪受我所托,在宫寺照顾宋城数十载,既是念着我们多年主仆情分,也是为了求我宽恕她阿姊的原罪。”

“阁主利用二人血亲之情,一个待在宫中留作眼线,一个在宫寺看守殿下。朝都之大,宫墙之隔,只怕二人此生再无相见的可能。”南宫雯用计之深,阿若心服口服。

南宫雯接过架上一层轻纱,将她的面容隐藏在其中。

“刘荣卖主求荣,戕害先后,罪该如此。巧便巧在,这二人是双生子,光凭着相貌身形,难以分辨此二人。方才刘荣唤我雯主,她丑事败露,若非是她的把柄攥在我手里,怎会甘心为我做事?更不会称我一声雯主。除了冬媪在我身边伺候,也曾真心待我,守着宫里的旧规,每每唤我雯主。”南宫雯这才指出关键所在。

阿若起身,挽起架上的九节鞭,缠在腰间,推开了阁楼侧门。

“阁主怀疑,二人互换了身份?”

“若是她们二人换了身份,冬媪替刘荣进了凤鸾殿,她不知晓欧阳舜华的脾性,自然会露出马脚。查,也得给我查个明白。”南宫雯此生痛恨背叛和欺骗,任用刘荣便就是下策,一旦此事属实,也就没了留她们性命的必要。

“阿若遵旨。阁主还是从后门乘马车回府,以免让旁人生疑。”阿若闭门,指了指树荫下的马车。

“阁主,阿若有一事不知......”阿若吞吞吐吐,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有话不妨直说。”南宫雯自顾揉了揉额穴。

“南下多日,许是阿若眼拙,竟在朝都行列中窥见了公子的身影。公子这几日早出晚归,多是和郾城女公子在朝都游玩。”阿若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口。

谢妫回来已有半月,每次南宫雯有心提起,他都矢口否认,只说和赵家公子顺路狩猎同游几日,误了归期。谢妫不善骑射,更不谙人情世故,哪里会与世家大族的公子结缘同游?不知他是怎的壮起胆、又是从何门道一路南下,竟没引起他人嫌隙。

“夫人,府口已有马车候着,奴只得将马车停靠于此。还请夫人慢行几步。”马夫拽着缰绳,勒住马身,将马车稳当地停靠在路口处。

“无妨。”

阿若先行下车,为南宫雯搭好短梯,候在一旁。正巧遇上谢妫风尘仆仆,提溜着包裹,就要往谢府门口的马车上赶。

“站住!”南宫雯还未站稳,抢先一步拦下谢妫。

“不在屋里温书,这是要去哪儿?”

谢妫眼神闪烁,深吸口气道:“母亲稍安勿躁。孩儿......与赵家公子约游跑马场,眼下就要误了时辰,待孩儿赴约后,晚上再回房温书。母亲放心,孩儿绝不会贪玩、弃了功课。”

南宫雯只是冷哼,谢妫自小口吃,如今也学得长篇大论搪塞人了。

“你与赵家公子同游数日,已经停了夫子的课。如今竟还有心思赏玩?今日母亲得空,赵家公子那边,母亲差人回绝了便是。”南宫雯随意指派了谢妫房里的小厮,亲去赵府向赵公子请辞。

谢妫没了出府的由头,只能跟着南宫雯进府。

“文姨娘安。”府里下人见了南宫雯,无不搁下手头的差事,向南宫雯侧身行礼。

南宫雯半绾着乌黑如鸦羽的长发,垂至腰间,细腻而有光泽。她的眉梢轻轻上扬,眼如秋水,明亮而富有神采。她的皮肤白皙如玉,柔滑细腻,即使被面纱所遮,依旧宛如白雪般无暇。

她喜欢选择细腻的丝绸和华贵的织锦来制作她的服饰,衣裳常常以明丽的色彩为主,如深邃的紫色或清雅的蓝色,总是给人一种娴静而典雅的感觉。尽管南宫雯的面容被面纱所遮掩,凭借着家主的宠爱,即使为妾,也在谢府占得立足之地。她的出现总是让人心生敬畏和好奇,想要一窥她隐藏在纱幕后的风采与神秘。可任凭谁也不敢越矩,就连谢夫人也不曾强求南宫雯揭面相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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