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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1 / 1)

宋箫白扒在碗沿吃了个饱,长久以来触碰不到食物的渴望也终于被填满。她舔了舔嘴角,又看向安澈的碗,这碗太大,她是够不到的,她能自己动嘴吃还是摊主提供了一个小碗她才能吃到。

好怪哦,明明吃饱了,但是看到别人碗里的东西还是想吃。安澈正和白玉斗智斗勇,安承在逗羽狼,没人注意她,那......

她偷偷摸摸接近,探头进碗里,发现安澈根本没怎么吃,还剩一大半,想伸头进去舔一口。

“咦,人少了,咱们走吧!”沉默的安承突然来了一句话,接着是两人站起来的声音。

宋箫白刚大半只身子伸进碗里,见人要走,顿时慌了,想要起身,脚却离了桌面,没有使力点一头扎进碗里。

“喵!”凄厉的叫声从她喉咙发出,猫怕水的本能,还有方才视觉上给它的恐惧叠加在一起,让她觉得,自己就要淹死了。

安澈无奈地拎起在只剩一个碗底的汤里挣扎的落水猫:“碗里就那么点汤,你怪叫个什么呀?馋嘴猫。”

说完又奇怪她怎么跑他碗里了:“你怎么回事,你碗里的不够吃吗?不够吃就说啊。”

“不过,你不能再吃了。”他瞟了一眼猫仔浑圆的肚皮,皱眉道,“再吃就跟白玉一样了。”

白玉生气,啄了他一下。生气归生气,这一下倒是不疼,挠痒痒似的。安澈给她施了个清洁术,落汤猫又恢复回原来干爽的样子。

宋箫白被他从落水的恐惧里拯救出来,整只猫都蔫蔫的,还有就是……吃太饱,动不了了……

不过,安澈也没打算让她自己走,那么小一只,自己走怕是要被路人踩到。

宋箫白的视线逐渐变高,最后停留在一个高度,她动动脚,脚下布料触感熟悉,再抬头,是少年一丝不苟梳好的头发,以及好看的侧脸,她心中的恐慌瞬间被安抚了。

安澈这家伙,还有温柔的一面。

广场上的人流少了不少,没等多久就轮到他们了。方才人山人海没什么感觉,现在一来到树下,就觉得这树很大,而她只是小小一只。

仪式很简单,就是打着伞站在树下,任雨滴顺着伞面滑落到树下,绕着走一圈就可以了。很简单的仪式,轮到他们的时候,安承又笑眯眯地拿出两把新伞,安澈一脸无奈地换上,旁边人惊呼一声便安静下来,仙人在这里已经是见怪不怪了,随后眼里换上崇拜和恭敬的眼神。

安承做的最后一个步骤的伞,是伞面画着某种不知名的花,毛毛絮絮的,像个毛球,白色与红色的花芯混在一起,远看就成了粉球。

两人打好伞,向树中心倾斜,头低下,像是在哀悼。她好奇地东张西望,除了他俩这样,周围的人几乎都在双手合十,口中喃喃自语,虔诚地许着愿。

看了一圈再看向树下,粗壮的树干前面插着一把乌黑的剑,不知道是本色如此,还是生了锈,剑的形状独特,有点像剑宗弟子的佩剑,又有些不像。它沉静地待在此处,任岁月流过剑身,不留一丝痕迹。它静观眼前众人,看世事变迁,而它独留此地岿然不动,默然守护。

“喂,小白,看呆了吗?”一只温暖的手掐住她下巴,将脸扭过来。她愣愣地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那是师祖的剑,有灵性的,还是不要看太久的好。”安承手指抵在猫儿脑袋画了个图案,宋箫白脑子瞬间清醒,看到眼前的大脸,吓得一爪子过去。

这一瞬间,世界安静了。

安澈脸上没什么表情,宋箫白被他这副样子吓得心惊胆跳,他不高兴的时候就爱这样。她不愿在他眼皮子底下,结束附身,飘到安承身后躲着了,还是大师兄的身后安心。

“师弟出血了,来师兄帮你涂药。”安承速度极快地拿出伤药,摁住他的头,就想涂药。

“师兄,我可以自己涂!”他不习惯这样,一直后退。

“师兄照顾人的经验多,放心,不会弄疼你的!”安承极其熟练的摁住乱动的人,十分精准涂上药。药是上好的药,一涂伤口就差不多好了。

他收起药膏,陷入自我怀疑,方才师弟那抗拒的样子,是他上药手法不行吗?伏案多年,竟连这点生活基础都没了,他得好好跟师父说道,延长假期。

宋箫白看着这混乱的场面,眼睛一直盯着安澈肩膀上的小猫,还好小猫被他护着,没有掉下去。轻舒一口气,抬头就被他瞪了一眼。

好吧,这记仇的家伙。

“好了,走吧。”

节日仪式结束,行人流向海边的方向,要问哪里最热闹,那必然是行人去的方向了。安澈摸了摸自己的脸,几乎好了,该回去了。两人动身,一人向着山门方向,一人去往海边。

“诶诶诶?到底去哪啊?”她看着两人一人一个方向,都懵了,不过她还是倾向于安承那边,明明说好出来玩的,还没开始玩呢?

安澈转身就见飞在师兄身边的宋箫白和羽狼,恨得牙痒痒,这俩到底是那边的?!

“师弟这般回去,是会被严长老抓的。说不定,还会连累于我。”安承故作伤心道。

一想到戒律堂的惩罚,他还是妥协了:“好吧。”

海边人潮如水,剑宗弟子穿着宗门服忙碌地穿梭在其中,十分显眼。一弟子十分眼尖地在人群中瞧见安承,快步向这边走来,急急忙忙报告道:“大师兄,咱们错估今年灯会的人数了!”

安承敛了笑,恢复回平时处理事务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不愧是代掌门一般的人物,那么快就进入工作状态了。宋箫白打心里佩服。谁知他说了一句:“我在休假,这等事情,你们可以自己解决的。”

“抱、抱歉!我找严长老商量去!”那弟子缩了缩头,万分愧疚,平时习惯了有问题就找大师兄,却忘了师兄在休假,他真是该死!得到谅解,他更是羞愧得头都要钻沙子里去了,他一秒都不敢久留,扭头跑了。

“灯会是师兄策划的?”

宋箫白飘高了些东张西望,看到些眼熟的装饰,这不就是摆在安承案桌上的图案吗?这灯会百分百是他组织的了。

“是,若不是这回华家那边出事,逼得师父回来接手事情,我现在也没有那么闲地在这里和你闲逛。”安承感慨道,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休息了。

“师兄早该严词拒绝,不去揽这活计的。”那些都是掌门的应做的,那不是他的责任。

安承笑而不答,转身沿着人群边缘,慢悠悠地,目的明确的往码头而去。

这次依旧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吗?安澈皱眉。师父常年在外究竟干些什么?他们两个之间究竟达成了什么协议?

他来宗门的时候,事务已经是师兄在管了,不然师父怎会有空到处周游,甚至遇到他们三个?师兄入门早,再往上数个几百年,依旧是他在管宗门事务。这样想来,师父不就是在外浪荡了几百年吗?

这死老头!安澈唾弃。

“你师兄是不是经常这样啊?不想回答的时候就笑而不言。”宋箫白目睹这两师兄弟聊天,眼看就要深入,却戛然而止,实在有些可惜。

“不知道!”他甚少了解师兄。

“哦,想来也是。”她意味深长道。眼里心里都是师姐的人,怎会注意其他人呢?

本是她喃喃自语的话,却偏偏落到了他耳朵里,他一阵烦躁,看她飘在前面就觉得烦,忍不住道:“宋小白,走错路了,这边!”

“?”她闻声回头看他一眼,眼里满是:你在找茬?

她只是偏过去一点看看热闹罢了,这人怎么那么多事。她一扭头,也不理人,跟在安承后面走了。

离了热闹的海边,来到清冷的码头,安承给了钱,借用了一艘船。

“咱……不去凑热闹吗?”宋箫白搞不懂他想干嘛,这架势是要出海去吗?

安承刚想解释,人群中那熟悉的大嗓门嚷了开来:“什么?!你见着那俩小子了!”

“快些上船!”他也不顾得太多,那拉着安澈就往船上走。抬手结印,印成,各打了一道在船头船尾,船便自动驶离码头。

船有法术加持,行得极快,一溜烟就窜出老远,没有实体的宋箫白被遗忘在原地,与赶来的严长老面面相觑。

严琥不怒自威,与他对视一眼,宋箫白扭头就跑。

“你们两个给我回来!”跑出老远,严长老的怒吼依旧威慑力十足,让她感觉像是在他跟前接受咆哮一样。

“弟子承您吉言,此番历练,定当突破而归!等弟子喜讯吧。”安承装作听不见,传音过去乱回一通。扭头就对上宋箫白谴责的眼神:“你们居然不等我!”

附身回到猫猫身上,她总算不用跟着船跑了。

安承愧疚的朝她嘘寒问暖。安澈则被师兄这一系列操作整懵了,半天回不过神来。鲜少有人能在大师伯眼皮子底下跑路,师兄真是胆大。

“师兄,这种天气出海干什么?”他看了眼扔飘着细雨的天空,灯会那块施了法,才不下雨,“不会真要历练吧?”

“当然不是,我有一老友定居流萤岛,咱去那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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