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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1 / 1)

宋箫白飘在他身后看着他红肿淤青的背部,小心的伸出透明的手戳了戳。

安澈像是背后长眼睛了似的,叫了她一声:“宋小白!”

她手一抖,有些心虚道:“方才那人打得也太狠了,你瞧瞧,那么大一块红肿淤青。”

她正说着话,于穆白拿了药走过来,安澈不情愿,但最终还是把背向着他。

姚琬刚吸收了月幽兰的灵气,正在调息,安承有人找他,急着走了,禾雨见了方元,找了个借口就跑了,她今天见了严琥长老,现在看见戒律堂的人都有些犯怵。姚琬留下了他,为他治伤,也为那一件事。

安澈是留下来了,可最后闲着的人就只有于穆白了,两人相见,氛围格外怪异,宋箫白抱着看戏的心态瞧着两人互动。

于穆白修长的手指碰到安澈分肌肤,后者瑟缩了一下,他再碰,安澈再缩,再碰,再缩……

宋箫白看着安澈从床边挪到床角,再看一脸纠结的于穆白,心想,安澈这家伙真不厚道,人家刚和他认识,就来照顾他,摆什么脸色啊!

“师弟,抱歉,是我弄疼你了吗?”于穆白放下手中的药,柔声问。

“没有,只是刚刚坐着不太舒服,挪了一下而已。”

宋箫白自见了书中男主之后,记忆清晰了许多,但仍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看到安澈故意刁难他,便开口道:“这家伙钻林子回来的,估计是被荆棘扎到屁股,坐立不安了吧。”

安澈捞起枕头向她砸去,他就不该一时生气将她带回来,瞧她这嘴里蹦出的都是些什么话!宋箫白躲都不躲。

看着两人互动,于穆白灿然一笑,一双淡淡的眸子看向她,方才事情纷杂,以为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鬼侍,没想到还挺有趣的。不过,她好像有点眼熟……

“方才没有与姑娘打招呼,现在见着姑娘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于穆白有些不确定,“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安澈倏地回头,定定的盯着他,略微不爽道:“月幽阁远在九天,阁个弟子非必要不出世,于师兄怎会见过小白呢?”

“只是觉得眼熟罢了。”于穆白也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张脸,但不熟悉,或许是茫茫人海中与他擦肩而过的某个路人吧。

宋箫白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眼熟而已,世上长得像的人也不是没有。有时候莫名的看某个人眼熟,也大抵是这种情况了。

于穆白趁着说话的间隙,一把把药抹在他背上,动作极快,安澈猝不及防被碰了一下背脊,下意识瑟缩,轻嘶一声。

于穆白立即歉意道:“抱歉,我下手有些重了。”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快上好药了。

宋箫白是看着他上药的,只觉得他上药的手法又轻又快,药膏也是剜了大大一块,手指根本没有碰到他,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逮着机会就开始给人下绊子。

“于师兄不必如此,师姐的病还要仰仗于师兄您呢?!”安澈的语气也不知是讥讽还是怎么的,听着一股怪味,总觉得是在阴阳怪气。

“阿琬有恩于我,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于穆白收拾东西的手一顿,陈述事实道。

“对了,阿琬一会儿就能出来,你在这里等一下她,她有话对你说。”他出去的时候,留了一句话。

安澈闻言神色有些难看,见他走去姚琬房间,脸色更加难看了:“喂,你去那作什么,那是师姐的房间!”安澈一急,说话未免有些冲。

“阿琬吸收灵力有我在旁会快一些。”于穆不明白他为何要说这话,他已经在这里待了几个月了,能不知道那是阿琬房间吗?

安澈草草系好衣服,一个跨步拦住了他:“女子闺房,于师兄还是注意一些的。”

难道下界的习惯跟月幽阁不太一样吗?可是这段时间阿琬也是不介意的。于穆白有些混乱,看着安澈认真的神情,他嘴边解释的话就收了回去:“阿琬自己一个人的话要两个时辰,那时都半夜了,不会耽误你休息吗?”

“不会!”安澈斩钉截铁道。

宋箫白看着两人对峙,只觉的安澈比起平日来,简直判若两人,说话也冲动了些,果然师姐令他疯狂。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厅内两人相对无言,于穆白又是端茶倒水那点心的,只不过安澈一律拒绝了,不是不想吃,只是见不得他一副不雪居主人的样子。

于穆白尴尬笑笑,似乎也觉得自己待在屋里气氛不太妙,所幸拎着工具去照顾月幽兰了。主人公都不在,宋箫白觉得无聊极了,干脆去看羽狼梳毛舔毛。安澈上药的时候,它已经弄掉了一些自己能够得着的,看不到就不太行了。

“诶,小羽,你后面还有呢,对,就是这个附近,再往上点。”宋箫白试着指挥,本来不指望它能听懂,结果它还真听她指挥了。仔细想来,羽狼似乎并不傻,只是平时太憨了,导致她觉得它傻。

安澈本来是在一旁端坐着,眼中神色不明,握拳的手松了又紧,听到她的声音,倏地回头看了他俩,又看看地上一堆杂草还有各色植物种子,顿时拉下了脸:“要薅毛去外边薅,别弄脏了师姐的地板!”

一鬼一狼齐齐转头,羽狼愣愣地收起舌头,宋箫白哼了一声,回头看见羽狼的怂样,气不打一处来:“又不用你扫,你操什么心!小羽,继续舔。”

她看着羽狼呆愣愣的样,恨铁不成钢道:“我说你啊,你又不是他灵兽,那么听话干嘛!”她伸手点了一下羽狼脑袋,穿过它的大脑袋之后,才想起自己是魂体,她莫名地一阵忧伤。羽狼见状,抬起爪子拍了一下,像是在安慰她似的。宋箫白又被安慰到,感激地冲它笑了笑。

“不用我操心,那你扫?”安澈一伸手,直接穿过她脑袋,他挑眉看她:你瞧你这样,能干什么?

宋箫白接受到了他的嘲讽,不服气道:“怎么不能,我现在就去扫!”说干就干,她环视四周,想找扫帚附身,望了一圈没找着,正要往角落里去,却被安澈叫住了。

“等一下,在别人屋里你怎么那么随意?”

宋箫白脆生生应道:“所以你不还是得你来嘛!”后一脸得逞的看着他。

安澈无法,只能瞪了眼羽狼:“看什么,快点弄!”

羽狼特无辜地瞧了他一眼,伸长了脖子去够背上的种子。安澈无奈,只能帮他,他三下五除二,将它弄干净,后任命地给它清理。一个清洁术过后,他手上多了一团飘浮的脏污。羽狼又恢复成了原来靓丽的样子。

“噫,好脏啊!”宋箫白再次看到这样的法术还是难以接受。

安澈走到窗前,正想丢出去,眼角瞥到院里的月幽兰,又改了注意,用了些力,将那团脏东西丢到不雪居范围外。

安澈处理完现场,于穆白就回来了,厅中沉闷起来,他们谁也不说一句话,就连话痨宋箫白也闭了嘴,等到羽狼都快要睡着的时候,姚琬终于出来了。

“阿澈?”她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回去了。”

安澈嘴角扯出一笑:“师姐不是有要事要找我吗?”

“是有要事。”姚琬眉间染上一抹轻愁,她看着宋箫白道,“麻烦这位姑娘回避一下,在外面等着就好,外面的月幽兰在,应该比待在这里舒服吧。”

宋箫白一听,下意识地看向安澈,结果人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又开始针对于穆白了:“师姐,他不用出去吗?”

姚琬皱眉,于穆白替他答道:“有我在身边,你师姐会舒服一些。”

安澈神色纠结,也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心里,竟第一次驳回了姚琬的要求:“师姐,小白这一路与我患难与共,没什么是她不能听的。”

“也好。”姚琬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也不知道这一次意外是好还是坏。

见两人商量好,于穆白展开结界,安澈看着他手上特殊的施法方式,浅棕色的眸子里情绪翻涌。

“阿澈。”姚琬一声轻唤将他从那些负面情绪中唤了回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行至柘城的时候就和阿遥遇到了?”

安澈突然抬头看她,师姐......从未用这种方式与他说过话。眼前的是师姐似乎十分陌生,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让他很是不适,虽然预料到了,但心底还是有一丝丝慌乱,思绪因为这突然的变故有些迟钝,他微微愣神,还是老实回答了:“嗯。”他一般是不会欺骗师姐的,他很少会欺骗亲近的人。

“那你为何没有与我说?”姚琬有些激动,“你若是说你与阿遥一道,师姐也不会那么担心。”于穆白轻轻搭上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激动。

“对不起师姐!”安澈有些慌乱,他没有解释为何不说,只是道歉。

宋箫白飘在一边安安静静的,她觉得奇怪,这个氛围十分奇怪,钟遥一直在给她写信,知道这些事也没什么,但是信上为何不问他,偏要到这个时候才问?而且,钟遥信中到底写了些什么,姚琬要这般严肃?难道......?她想起了第二日照常出门的钟遥,她不会是把这事说给姚琬听了吧!

她甩出心中的各种猜测,静静听她到底要说什么。

见他这样,姚琬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问好了,从他一开始隐瞒路上的事开始,她就该知道安澈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乖巧的孩子了,方才那一问,连解释都不解释。她放弃之前做好的准备,直接问:“你与阿遥去了华家,那华家族长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安澈像是被触了逆鳞一般,激动起来,而他那一瞬间有些狰狞的神色忽而变得委屈无辜起来,“师姐您若不信,可以去问钟师姐。”心中想法被证实,钟遥就是承受不住心里的压力与她说了,可为何师姐还是认定人是他杀的?!

“那么多年了阿遥始终迈不出那一步。”姚琬表明了她的态度。

“师姐!”安澈还要辩解些什么,却见姚琬悲痛又惋惜地看着他,这幅表情仿佛再说:说出真相吧,师姐不会怪你的。

安澈声音发涩,没了之前的清亮动听:“我修为敌不过华家族长的......您不信我,总该信钟师姐吧。”

姚琬摇摇头:“身为剑宗弟子,你的战斗经验是要比阿遥丰富的多的,况且,阿遥现在一定很痛苦,我......不能去问她。”她想起了钟遥初初历练回来的那一段日子,她没劝好她,反倒是她自己一步步抗过来,并为自己糊上了一层厚厚的伪装。

“若人是我杀的,钟师姐现在就不会痛苦了。”安澈稍稍冷静下来。

“不,她所要治的病人死在她面前,对她而言也是难以接受的。”

安澈忽然觉得有些无力,平常伶牙利嘴的他在亲近人的质问面前,却失了辩解的力气:“可是师姐,我们如果不反抗,你就再也见不到我......和钟师姐了。”

姚琬突然流了泪,的确,他们活着回来太好了,但是重点不是这个。“我没有说你那样做是不对的,在晗界,想活下来,这些不可避免。但这样大的事,你总归是要与长辈们说的。”

安澈看着她的眼泪,有些混乱,他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对不起师姐,我.....思虑不周。”

姚琬抹了一下眼泪,看了他许久,也没等他说出些什么,她问了一句:“若不是我问你,若不是阿遥写信与我,你是要彻底瞒下去吗?”

安澈身子定住,良久,他抬头坚定地看着姚琬道:“对!我会瞒到底!”

“你!你真是会装!”她算是看错人了,本以为在她的悉心引导下,这孩子眉间的狠厉与无情会化去,变得温良恭顺。结果,这些年的温良恭顺不过是装出来的!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改变呢?一如狗改......

姚琬深吸一口气,抬手拿出了尘封多年的戒尺,这是她见到安澈第一眼,为他而准备的,只不过她一开始计划是用温情感化他,后来看着也成功了,就没用上。

“你给我跪好!”

见到这个戒尺,安澈晴天霹雳,他僵住了。他见过这个戒尺,他以前坚信,师姐是不会用这个来惩罚他的。如今,这个想法真是可笑。这把戒尺,怕不是专门打来对付他的吧。毕竟当年入门的时候,陆温和安雅,看着比他乖多了。

他依言默默跪好,戒尺挥落而下。

“阿琬!”

“安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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