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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1 / 1)

“那不是师姐的房间,是大师兄的房间。”拆台小能手钟期又来了,他不仅拆了,还邀请钟遥这个当事人一起来拆,“对吧,师姐!”

鹿言有一瞬间僵在了原地,但他很快又恢复过来,期待地看着钟遥:“遥儿?”

钟遥真的认真想了想,其实这事也不用想,师兄为了带她时常备着糖果,房间里就放了许多,那时她也想将糖果堆在自己房间,但为了不让她多吃,师兄强硬地夺走了她手中所有的糖果。

“对,那的确是师兄的房间,只有师兄才会在房里放糖。”

鹿言瞬间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他有些不敢相信:“可是那个放间的装饰……分明是……”

这回钟遥亲自出手:“那是师兄的……喜好,你们千万不要往外说!”

到底是怎样的房间,宋箫白实在好奇:“是怎样的房间啊?”

“啊!”钟遥看着她,惊呼一声,“对了,不该带你们走这条街的,这里病人多人!”

她余光瞥见了一人,急道:“宋姑娘,快,躲回师弟腰带!有人要来了!”

宋箫白见她如此惊慌,也开始紧张起来,不会是来了什么见鬼就杀的那种人吧!她刚躲好,钟遥说的那人就到了他们跟前,那人是为中年男子,常年板着脸,看起来严肃极了:“钟娃娃,你回来了?此行可有收获?”

“先生!”师兄妹两一齐行礼,处于礼貌,鹿言和安澈也表示了尊敬。

中年人点点头,示意他们起来。钟遥认真回道:“此行收获颇多,多谢先生关心。”

“那挺好。”他似乎没什么话可说,走前又说了个信息,“对了,你师兄回来了,刚回来的时候还到处找你,去见见他吧。”

“师兄回来了!”两师兄妹一同惊喜道。看来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很好。

几人离开了那一条街,朝着远离城中心的地方走去,钟遥心情明显好了许多,鹿言与她说话再也不是冷脸贴热屁股的状态。钟期也好心情地不拆鹿言的台,几人之间其乐融融。

走过繁华的街道,来到田间的小路,远处的田埂之上,又一个高大的身影驻足远眺,见了他们,立即飞奔过来。那人影冲到钟遥面前,一个下蹲,一伸手,抱起钟遥转了一圈,整个动作无比流畅,像是做过许多回一样。

“师兄!”钟遥羞恼地给了他一拳。那人吃疼,将她放下,目光转向扁了嘴的钟期,嘿嘿一笑,安慰地摸了摸他的头,最后给了他一个拥抱。两人分开之后,那人才察觉,这里还有其他人在,怪不得小遥不乐意他抱。

“你们好,我是期期和小遥的师兄玉函!”他不好意思地看着身后两人,目光从鹿言身上转到安澈这边时,很明显顿了一下。

宋箫白早在远离那一条街的时候就出来了,她飘在安澈身边,很清楚地看到玉函微微睁大的眼睛,以及骤缩的瞳孔,他脸上绽开的笑停住,慢慢回收,就像时间倒流之下的花朵,收敛了本应开放的容姿。

作为一只没了记忆的鬼,她对世间的一切都十分好奇,她喜欢用探索的眼光去看这里的一切,细微的观察是能接触到世界并与世界建立起联系的根本。在看到玉函表情的那一刻,她得到了一个信息:这个玉函,认识安澈。

只是安澈认不认识他呢?在看到玉函表情刹那,她转头看向安澈,那个别人面前总是保持着最基本礼仪的人,竟是有些微微失态,那惊讶的模样,与玉函差不多,只是他更为克制,那样的表情只持续了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如果不是她反应得快压根不可能看见。

“师兄。”玉函比她高出太多,钟遥习惯了仰头去看他,那样的表情自是不可能忽略,“怎么了吗?”她顺着师兄的视线看去,看见了一如既往带着淡淡的笑的安澈。

“见过玉函师兄,晚辈是御天剑宗的弟子安澈!”安澈拱手行礼,微微弯了腰。

鹿言也凑上前去:“师兄,我是百花山庄的行十二的鹿言,不知你可否还记得我?”

玉函没去看他,双眼愣愣的看着安澈,口中喃喃道:“安澈?安澈啊,原来你叫安澈吗?”他眼中似有不可置信,后又闪过怀疑,但又不甘心,开始肯定,最后的最后,竟释然了起来,但释然之中,又带了些深深的愧疚。

“你姓安,是跟了安师伯的姓吧?”他突然想起什么,又开始向安澈求证。

“正是。”安澈只回了两个字,就没有下文了。玉函却又殷切的看着他,希望他再多说些什么。

宋箫白飘在两人中间,看着那怪异的气氛缓缓流动,除却注意到两人不对劲的她,其他人都不知道两人之间有着怎样的关系。钟遥只是觉得师兄有那么一瞬间的奇怪,后来的对话开始正常起来之后,她就没有多想。钟期则沉浸在师兄回来的喜悦当中。

鹿言注意点不在这,反倒是觉得玉函这样是不是忘记了他们之前见过面。

玉函的期待落空,他尴尬的移开视线,到这,那股怪异的气氛就消失了。他看了鹿言好一会儿,没想起来方才他说了什么话,倒是这张脸,他以前见过。

“哦!你就是那个……那个……”他开始恍然大悟,试图组织语言描述出回忆中的事。

鹿言的眸子亮了起来,期待道:“对,我就是那个……”

“那个喜欢扯小遥辫子的混小子!”玉函这回终于确定了,眼神瞬间变了,开始审视着眼前的人。

鹿言有些尴尬,那事他的确干过,他无力反驳,小时候为了吸引玩伴的目光,干过的混账事他恨不得将这段回忆赶出脑子。

“小时候那般混,现在长大了看起来还挺人模狗样的。”玉函不得不承认,百花山庄的人就是会长,几乎人人都是一副好相貌,头上簪花也不会显得奇怪。

钟遥听着他们对话,像是打开了什么记忆的阀门,过往的回忆像汹涌的河水一般冲了出来:“哦,原来是你啊。”她的语气没有多少惊讶,也没有多少气愤,在她的记忆中,鹿言小时候是个腼腆的小孩,说话细声细气,长相又十分秀气,完全不像一个男孩子,她当时是真的把他当成女孩子。

那时的“她”很容易害羞,想跟她说话的时候会轻轻扯一下她的辫子,她回头之后,会扭捏地握着双手,低头看着脚尖,弱弱地说着话,十分可爱。

“那时我还以为你是个女孩子。”钟遥看着他的目光中带了些许遗憾。

鹿言震惊,原地石化。“哈?你们真的认识啊?我还以为你为了引起师姐的注意编谎话来骗她呢?”钟期对这样的展开表示惊讶。他之前真的以为鹿言是那种花言巧语骗女孩子的混蛋,现在看来他好像错怪人了。而且他看起来真的好可怜,童年时期很好的玩伴若是不记得他,他会很伤心的。

“怪不得小遥当时没揍你,原来是把你当成女娃了。”玉函心中多年的疑惑得到了解决。

宋箫白看着鹿言深受打击的模样,又可怜又好笑,她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嘲笑默默埋在了心里。可怜完鹿言,她又习惯性的观察安澈的表情,他依旧戴着微笑的假面,看不出心情。但她知道,他绝对是被方才的事情影响了,否则以这家伙的性子,必当狠狠嘲笑鹿言一番。

插曲已过,玉函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安澈身上:“你们大老远来此,定是累了,快些进屋休息。”那样的心疼的表情,加上那样心疼的语气,玉函此时就像接待久去不归家的游子的母亲一般。只不过那样的情感,似乎都是对着安澈。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样情感埋藏在寻常的待客之词里面,可当事人,却不接受:“不必了,既然师姐平安到达仙谷,安澈也得告辞了。”

“师弟不休息一下吗?”钟遥其实挺希望他在此歇一歇,羽狼的赶路速度再快,也抵不住日夜前程,若不是有他们在,师弟说不定不会休息。

“不用了师姐,我在外面实在是太久了,再不回去,师姐……和师兄会担心的。”

玉函精准地补足到他话中的信息,看向钟遥,后又遏止心中的探究,忍了下来。

“对了,你等等,我还没找师伯给拿药!”钟遥叫住他,“你且先在这歇歇!”

“什么药!”玉函突然问了一声,声音有些紧张。

钟遥安抚道:“师兄别紧张,是阿琬受伤,这药是拿给她的。”

“我去拿,你们在这歇着!”玉函目光微动,深深地看了安澈一眼,转身朝山谷深处去了。山谷深处,是仙谷长老的住地。

钟遥三师兄妹住的地方是一个带院落的屋子,院子里只种菜,外边的地都是灵植种植地。

钟遥将人请进屋之后,便和鹿言出去了。钟期留下来招呼人,他一边煮茶一边往向外边,连茶叶都洒出来也不知道。

“师弟,你们院里都种了些什么?”安澈开口道。

宋箫白也想知道两人到底在干什么,接着道:“对,刚刚直接进来都没能好好看看。”

钟期眼睛一亮:“好,我带你们出去!”

钟遥和鹿言在院墙外边的一颗树下,钟期出来之后,就跟做鬼一样偷偷蹲在低矮院墙之下,偷听两人讲话。

宋箫白当然不能错过这种时候,也跟着在旁边偷听,羽狼见状也跟了过去,趴在墙根之下。安澈走出来之后,就一直站在原地,既不参与他们的偷听行动,也没有真的去看院子里中的是什么菜。

很普通的小院,左边用作厨房,右边用作药房,正中是大厅和卧房。钟期和钟遥刚出远门回来,两间挂着锁的是他们两的房间,敞着门口的肯定就是玉函的住处。玉函盼着他俩归家,匆忙之下,定是忘了关门。再结合他们方才说得风格特殊,百分百就是这间房了。

安澈站的那处,正好对着敞开的房门,一眼就能看到里边的情况。博古架上放的不是展物,而是各式各样的手工玩具,桌上摆着一束清晨刚摘的花,上面的露珠还是还未消散。一切都是偏女孩子风格的布置,里面真的如他们所说,放着糖,盒子里装不下,还散落了一些在桌上。

钟遥说,她是师兄带大的,她长到如今,已经两百多岁了,玉函的房间,依旧如此。恐怕在他心中,钟遥依旧是以前那个需要照顾的孩子吧。

安澈站了一会儿,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下了。等着那偷听二人组回来。

“对不起,我之前一直没想起来,还对你恶声恶气的。”记起来之后,钟遥就拉着他出来道歉了。

“是我没说清楚。”鹿言竟开始害羞起来,“我以为你记得我。”

“不过你变化挺大的,我都没认出来,主要是你小时候真的很像女孩子。”

“这……庄里的传统就是这样,男女都戴花,说起来,我刚见到师父的时候还以为他是大姐姐!”

钟遥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师叔那样的确会被认成美女!”

“是吧是吧……”

两人聊得开心,再也不是之前那种氛围。钟遥也收回了对鹿言的嫌恶,现在两人就像多年不见的老友,反而比之前更加和谐。

钟期听了一会儿,就没心情听了,他低落的走到葡萄架下蹲着。宋箫白见只剩她一人,就回去了。钟期的状态一直不太好,先前还和鹿言聊得十分合拍,有说有笑的,自从见了他向自己师姐献殷勤之后,钟期就开始警惕起来,对鹿言的敌意也是毫不掩饰。

“哎,咱们去看看钟期吧,他好像情绪不太对。”

“关我什么事。”安澈眼神漠然,事不关己,世间的一切似乎都无法在他眼里留下痕迹,别人的喜怒哀乐与他无关,生死别离也无甚紧要。

是了,他本就是如此,若不是她与他利益相关,她能无穷尽地缠着他,她在他眼里,不过就是飘过眼前的一缕烟,转瞬消失不留痕迹。

“真冷漠!”宋箫白正准备过去,钟期却回来了,他手里多了一串葡萄:“这是我自己种的今年第一次结果,本来想给师姐吃的,但是给了师姐她肯定会给鹿师兄,我不想她给鹿师兄吃。”

“师姐表面上对鹿师兄不耐烦,其实心中不是这样想的。”

“我能感受到。”宋箫白点头赞成。

“师姐对师兄的感情对我不一样,似乎就像他们口中所说的喜欢,可是,可是,我不想师姐走,师姐如果嫁人的话,就不会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了。”钟期说着说着就开始哽咽起来,“安师兄,我现在是不是太幼稚了?”因为他身高窜的快,大人们有时并不把他当小孩看,他小小年纪就一脚踏入了大人的世界,一身小孩心性也都收敛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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