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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1 / 1)

“师兄,有小师弟的消息了吗?”姚琬实在放心不下去休息,着急的不行,甚至想亲自找人。她自己尝试过和安澈联系,但是传出去的信,就像落入大海是石子,一点音信也无。

方元正与大师兄安承商量事情,见人过来,皱眉道:“师妹身子不好就不要出来了!”关心之余,语气有些重,像极了他的师父,戒律堂的严琥长老,不苟言笑,日常绷着脸,性格也极为严肃。

“师妹你怎么来了?”安承忙迎上前扶着姚琬,“你现在的身体需要好好休息,阿澈我在找,他的事由我操心就行,我找到了就跟你说好不好?”

安承的语气就像是在哄小孩一样,他年纪比姚琬大上许多,一直还当她是个小女孩,跟她说话总是细声细气的。

“是啊,师姐。”安雅跟在姚琬后面进来。师姐执意要找大师兄,她怎么也拦不住,只能不停的劝:“我和师兄们一直都在给安澈传信,命灯命牌也一直盯着,他一有消息我们就通知你,师姐现在回去休息好不好?”

安澈踪迹全无,一点头绪也没有,晗界之大也无处寻起。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找起来就像大海捞针 。他们除了让交好的宗门帮忙留意一下,也只能这样干等着了,但干坐在这里也不安心。

“师姐,一切有我们呢!”陆温也上前劝道。师姐即使受了伤,修为还是摆在那的,他和安雅使了吃奶的劲才追上。

姚琬受了伤,身体不好,见他们找人之际还要分神担心她,她顿时有些愧疚,也不再多留,由着安雅陆温送她回去。有消息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她的,她现在只能祈祷安澈没事了。

“师弟,那天交给你的事有结果了吗?”安承目送三人离去。

“那人说师弟在无人踏足之处。大师兄,这可信吗?”方元说这话不是他怀疑师兄介绍的人,只是卜筮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可信的也没有几分,真正有本事的人都已逝去或者不出世,天星门的没落是定数。

“可不可信,咱们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天意不可窥,天星门弟子也是拿命在与天交易啊。”安承叹气,“无人踏足之处,说明这个地方过于危险,师弟他不会是被传送到四大禁地去了吧!”这听着有些扯,但现今的情况让他不得不重视所有可能。

“大师兄,那四个地方虽然凶险,但每年还是有不怕死的家伙进去,那也不能算是无人踏足之地啊!”禁地虽叫禁地,但也挡不住有些人作死的心。

“也对。”既然不在这些凶险之地,那还能在哪里?比四禁地更危险的地方,他实在想不到,也不敢想。他目光落在那命灯上,这些日子,他怕是要一直盯着这灯才能安心休息了。

安承安排完派中事务,就去回春堂寻了归霖长老,两人一起赶去姚琬的住处。恰巧灵植堂的弟子还在,他便问道:“月幽兰如何了,还能活吗?”

禾雨摇头:“我和师兄商讨了许久,也做了些措施,终是不行。”

归霖瞧了他俩一眼,问:“你们师父呢?这么大的事他怎么让你们两个来?”

伊山有些不服:“先生,我经验足,禾雨理论扎实,我俩一起,也能比上师父了吧,这可不是我夸,这是师父也承认的。”

“行了行了,没说你们不行。”归霖止住伊山的话头。这两破小孩,脾气跟他师父一模一样。

“霖先生,师兄,你们怎么来了?”姚琬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快进来喝杯茶。”

姚琬面色苍白,唇色发紫,贝齿频频咬着下唇,可见是极痛苦的,也没有以前警觉,他们几人都在此说了好几句话,这会儿才察觉,看来情况不乐观。

“快,进屋歇着。”归霖看了眼院中的那两株月幽兰,吩咐道,“你俩把花搬进屋。”

禾雨和伊山对视一眼,直接说道:“先生,这花不能老是搬来搬去,师姐要是不舒服,直接搬了椅子来院里坐就好了。”

归霖瞪了他俩一眼:“那快去搬椅子啊!”

两人一阵恍惚,一向温文尔雅的先生居然还会瞪人。温柔的人生气还真是有些可怕,二人麻溜进屋搬了几个椅子出来,站在一旁,听从指令。

归霖给姚琬把脉,边看边叹气:“伤到神魂,说难治也不难治,就是月幽兰难找又难养,若是这两株月幽兰养的好,你在宗里休养个几十年也就没事了,只是现在……”他目光转向那两株蔫了吧唧的月幽兰,满脸难办。

“你俩算一下这花还能活多久?”归霖又问。

“大概十几天,总之不会超过二十天。” 伊山答道。后面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先生,就没有别的法子吗?”姚琬眼神有些黯然,这般痛苦她是能忍的,但不知能忍多久。

“其他法子复杂又伤身,与月幽兰相伴是最好的办法了。”如果可以,归霖并不想用那些方法,用了那些法子,她这个人算是毁了,“实在不行,我拉了你师父去求月幽阁。”

“先生!”姚琬满眼愧疚,“弟子这伤也不伤及性命,没有月幽兰也是可以的。弟子……实在不愿各位长辈去求人!”

“别说了,你就安心养伤吧。”归霖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先生,先……”姚琬猛地起身就要去追,结果一起来就头晕目眩。

安承将人扶着,安慰道:“师妹,你就安心养伤吧,别想太多。照顾好你们师姐,有什么事就立即来报!”

禾雨和伊山连连应下。

“夫人,帮为夫拟个礼单吧,师兄那边也准备一份。”归霖回到洞府,跟自家夫人说了这事。

“实在是没法子了吗?”杨绫从屋里头出来。

归霖疲惫地点点头,他这些日子试了很多方子,还是不如月幽兰效果好。

“那好,我就送点月幽阁缺的东西。”她撩了帘子转进书房,脚步一顿,看了眼安承,没好气道,“至于师兄那份,叫他自己备,自己徒弟受伤那么大的事,还在外面逍遥!我说安承,你也别这么惯着他,宗里事务你替他做了,小心他得寸进尺,往后,屁股都要你擦!”

“夫人!”一听这些粗俗话,归霖狂汗,小辈还在这呢,夫人你形象还要不要了!

“师叔说得对。”安承默默听训,他似乎习惯了这样的杨绫,“这些本应是由师父和我这个师兄准备的,真是麻烦师叔和先生了!师父那边我已传信告知,想必也快回来了。”

“害,麻烦什么,这些都是你师父的宝贝,我不过是将这些宝贝从他宝库里搬出来。”杨绫很快就写完,从书房里出来,“师兄也真是混,做了掌门,勤快个几年,就把事务都堆给你,自己出去溜,几年不回来一趟,就连自个徒弟受伤都不回来,混,真是混 !”

“你确定他这次会回来?”杨绫受起抱怨的语气,归霖心中大喊不妙。“要不要师叔我教你怎么把人留下?”

正说话间,一守门童子跌跌撞撞进来,急得差点一只脚绊另一只脚,所幸他自身平衡好,晃了一下身子就站稳了。瞧了一眼室内,还是杨绫长老和归霖长老辈分较高,他心中计较了一下,就冲两人道:“二位长老,月、月幽阁来人了,那人自称是霜咏道人的弟子,说是来报恩的!”

杨绫也没想到是这样的消息,震惊了一下:“这……礼咱不用备了!”转念一想,这礼也不是从她这拿的:“可恶,便宜他了!”

“夫人!”归霖低声提醒。夫人,你今天暴露的有点多啊。

“咳。”杨绫瞥了一眼低头的小童,收敛了一下,“夫君和阿承随我走一趟。”

不雪居院子周围,庇荫的树倒了一棵又一棵,最终清理出一大块空地出来。安雅十分心疼地移走了自己从小种的树,回来的时候连师姐都不叫了,直接喊禾雨的大名:“禾雨,够了吧!”

禾雨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头也不抬地应道:“够了。”

陆温也跟在后面回来,与安雅难过心疼地样子不同,他没什么表情,对着挖树的人也十分有礼:“那些树移到灵植堂的这段时间,还请师兄师姐帮忙照顾。”

“不用你说,我们也会这么做。”伊山又低头和自己师妹说了些什么,又接着方才的话道,“对于植物的看顾,我们灵植堂的弟子一向尽心。”

安雅刚扯出来的笑立马就停住了,看着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感觉。她拉了陆温往院外走了几步,低声抱怨道:“他们什么意思!是不会给我们带过去的树特殊照顾?”

陆温不语,听了一句她的抱怨就往回走。安雅似乎也习惯了他这样的态度,暗骂了句书呆子,也跟着回去了。

“师兄师姐可有法子救活这两株月幽兰?”陆温趁着两人停止谈论的间隙问了一句。

“没有法子了。”伊山说了一句,就看见安雅一脸失望又愤怒地看着他,他往禾雨身后躲了躲,“法子全都用完了,你们这几日一直不在,可看不到我与禾雨的努力。”

说完了他又凑到禾雨耳边与她说悄悄话:“她可真凶啊!”

这样面对面的距离,加上修士敏锐的五感,安雅怎会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她又羞又怒:“既然法子都用完了,为何让我们将树移走?”

禾雨淡淡解释道:“今晚月圆,加持阵法,这是我们最后的挣扎。”

报信童子站在这模样大变的院中,心中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路了。见到院中四人,他松了口气,正欲前去搭话,却没注意脚下,一踩空,掉坑里了。

“呀!”惨叫声响起。

四人扭头一看,原来惨叫声从坑里传来。禾雨肃着脸道:“不是叫你们记得填坑吗?”

“先将人拉起来吧。”陆温说了一句就过去。

安雅有些心虚,方才移树的时候她心中不满,完全忘了这回事。她看了一眼陆温,书呆子竟然也不提醒她!

童子出了坑,他这一摔也耽误了不少时间,他顾不上自己身上的泥污,急急冲屋里喊道:“姚师姐可在?大师兄唤师姐去明慈大殿!”

童子这一声又急又尖锐,因是用尽了力气喊的,最后的末调后继不足,调子变形听得有些尖锐。

安雅捂了耳朵,轻斥道:“你这人,有话到跟前好好说不行吗?你声音这样尖锐,师姐听了,又该头疼了!”

“我、我这不是急嘛!”童子红着脸辩解。

“走吧!”姚琬很快从屋里出来。

童子朝跟他一起来的仙鹤招了招手:“师姐身体不好,大师兄特地让我带了白玉来,师姐乘着白玉去大殿就好。”

“师姐,我也与你一起去。”师姐一人乘坐仙鹤,安雅担心极了。

“师妹,这可是大事,你去凑什么热闹!”陆温拉了有些冲动的安雅,语气有些严肃,“更何况,有白玉在,路上不会有什么事的。”

姚琬近日头疼得厉害,一句话也不想说,见陆温止住了安雅,她心里有些欣慰。

“有我跟着师姐,诸位不必担心!”童子向四人行了一礼,与姚琬一同离去。

伊山看了眼这俩师兄妹,对自家师妹说道:“禾雨,咱们继续!”

陆温见她歇了心思,也放开手,跟着伊山两人:“我也来帮忙!”

姚琬跟着童子来明慈大殿,一路上也没问些什么,主要是她头疼,也没心思去问这些

进入殿中,她忍下不适,一一向殿中长辈行礼,令人惊讶的是,她那在外云游的师父竟不知什么时候回宗了。她的师父安成峰此刻正与客人交谈,见她进来,也停了谈话,看向她。

“弟子拜见师父!”姚琬忙走过去见礼。

“这是月幽阁霜咏道人弟子,你应该也认得。” 安成峰见二徒弟过来,就领着她认识眼前的人。

听闻月幽阁三字,姚琬心中小小震惊了一下。月幽阁的人非不必要不出世,月幽阁中人也极少会以阁内名义拜访。而这难得一寻的月幽兰更是专门生长在月幽阁地界。古澜秘境有些地点环境与月幽阁相似,也有少量月幽兰。此次安璟和安雅带出的两株,就是从古澜秘境中寻到的。

姚琬抬眼去看对面的人,青年身着月白衣裳,领口和衣摆处皆绣月幽兰纹样,似乎是月幽阁的弟子服。比起身着黑衣时肃杀高冷的模样,这身颜色浅淡的衣服敛了一身肃杀之气,整个人显得愈发高冷,这一身气质像极了天边明月,温柔中,又有几分冷漠。

这青年姚琬认识。一个多月前两人在迷踪林的任务中结识,她因替他挡了魔族的攻击,致使神魂受损。那时她还以为青年是普通门派的弟子,没想到他竟是月幽阁的人,看来世人见得少可能是因为月幽阁弟子太能隐藏 。

姚琬上前行礼:“见过于师兄?”

“姚师妹身体可还好?”青年回礼,顺便关心她的身体情况。

姚琬以为他之前用的是假名字,如今看来,用的是真名。他一提起她的身体状况,她下意识感受了一下,却惊觉头疼好了许多。这些日子头疼得厉害,就算靠近那两株月幽兰,也没有缓解多少,如今怎么忽然就不怎么疼了?

“嗯……方才来之前有些头疼,现如今突然好了许多。”姚琬如实相告。

“看来师妹伤得不轻。”于穆白了解情况后,征求安成峰意见,“前辈,师妹因我而受伤,今后我想留在剑宗替师妹疗伤,直至伤愈为止。”

“行啊!”安成峰大喜过望,直接答应了。

杨绫白了自家师兄一眼,上前问:“你师父霜咏道人可是同意了?”月幽阁极为特殊,阁中弟子不轻易出世,师兄怎能不问清楚呢!

“弟子来此是为报答师妹恩情,师妹因我受伤,时隔一个多月才来探望,实在惭愧。”于穆白那张没多大表情的脸浮现出淡淡的愧疚,“师父那边弟子也已说明,各位前辈不必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杨绫与安成峰异口同声,同意了便好,他们可不想再次对着霜咏那张冷脸。

“安师侄,去给于师侄安排住处吧。”归霖上前插话,他是真怕这俩师兄妹说出血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安师兄给我安置得离姚师妹近些即可,姚师妹伤得严重,怕是时不时得治疗。”

安承望向姚琬,不雪居地方大,房间也还有,要近的话,只能住那里了。若是不住那里,也只有那三个小的住处最近了。

“于师兄与我一道住不雪居吧,那里还有很多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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