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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0 章(1 / 1)

修为越高,便越难孕育子嗣。

修仙界某位大能,侍妾无数,也未曾诞下一位子嗣。

更遑论临霄乃是仙尊,他原身乃是天地间最后一条龙,属于珍惜物种。

连他自己也没预料到,白皎竟会怀上他的后代,他眼睫轻眨,即便再冷如冰山的人,此时眼底也泄出几分欣喜。

不只是因为子嗣,更因为他蜷起指尖,为他孕育后代的人,是她。

他的目光细细描摹她,纯黑的发丝微微垂下,泛着细软的光泽,红润的唇瓣微微张开,掠过玉白的贝齿,可以看到粉软的舌尖。

她不需要做什么,便天然诱惑着他。

“皎皎。”他将她搂在怀里,怕她不理解,细致地解释道“你孕育的是我的子嗣,会格外艰难,只有我们合力,孩子才能安然出世。”

“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他说着,掌心贴上白皎小腹,仙力过渡后,生效很快,父子连心,他很快感受到孩子传递来欣喜的情绪,一时激动,一时愧疚。

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

就算白皎现在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愿意为她取下。

他心头软成一片。

这是他们血脉的延续。

白皎感觉到身体恢复正常,难受呕吐的感觉全被神清气爽所取代。

她低下头,到现在也不能接受,她竟然怀孕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临霄,脑子一热,便说“如果我不想要它呢”

“你没有选择。”

男人眼中凝结一层冷意,定定注视她,扑面而来的冷意让她真切感受到,站在她面前的人是临霄。

他强硬又冷酷。

白皎一颗心直直坠入深渊,她咬了下唇,到底没说什么。

“你怎么哭了”他忽然出声,声音夹杂一丝说不出的慌乱。

白皎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男人冷白指尖已经抹去她眼角泪珠,他展现出从未有过的柔情,温柔地仿佛怀里抱着的,是尊易碎的水晶娃娃。

白皎一声不吭,低垂眼帘。

她确实是很喜欢白希的,就算他们两个人,有着同一张面容,她更喜欢的那个人也会是白希,因为他尊重她,从来不会让她委屈。

他们出现时,包括掌门在内的诸位高层,皆是大惊失色,他不是回归上界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不对,他是怎么回来的

他们震惊于他突然下界,修仙界与仙界有着天然屏障,寻常仙人根本不可能轻易下凡,否则,三界岂不是早就乱了套。

可他们怎么知道,临霄乃是仙尊,仙界是他的一言堂,他是仙尊,代行天道,无人胆敢违逆。

不过,他们就是不知道这些,也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看得出对方修为高深,宛若一座无法逾越的鸿沟,更有甚者,感受不到半分威压,只有一个可能,他修为超出他们太多。

他们来不及探究这些,很快便被另一件事吸引了全部精力。

近年来魔族并不安分,可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料到,魔族即将突破封印,杀入人间。

消息传入众人耳朵里,各大宗门不敢迟疑,立刻组织行动。

此消息乃是由一名艰难逃脱的散修发出,他逃到玄天剑宗后便魂飞魄散。

修仙界各大宗派立刻紧锣密鼓地联合起来,一同抵抗魔族,誓与三界共存亡

白皎作为玄天剑宗的弟子,自然要与宗门共进退。

临霄心知不能阻止,况且他下界,除去寻找白皎,便是查看魔族封印。

是他未曾发觉魔族谋划,才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魔族封印之地在海中,一行人在海边寻找落脚处,此处凡人早已转移完毕,因此,客栈里空空荡荡。

白皎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捂着抽痛的小腹,后背冒出层层冷汗,临霄之所以说孩子需要双方合力孕育,便是因此。

他的修为极高,又是天地间唯一一条真龙,后代在母体生长,需要耗费大量灵力,如果没有临霄安抚,以白皎的实力,只会被孩子耗干灵力,届时母子双亡。

白皎抿紧嘴唇,一声不吭。

她甚至想,就这么痛死算了

因为厌恶孩子的父亲,连带着对未出世的孩子也讨厌起来,在她的认知里,它是累赘,是包袱

身体里的小生命仿佛感觉到母亲的厌恶,蔫蔫地失落起来,再也没有动作,安静得仿佛不曾存在。

白皎反而无法安眠,强撑着坐起来,她知道自己在迁怒。

掌心贴着小腹,感觉到熟悉的小生命,脸上终于露出些许笑意。

最终,还是临霄感觉到孩子状况不好,强行破门,在她不舒服时渡送灵气。

从始至终,她一脸漠然。

临霄心潮起伏,他不能忍受,更无法接受白皎的所作所为,她要扼杀他们的后代。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俊美面庞冷如寒冰,眼中浮着一层冰晶,却终究怕吓到她,柔声问“皎皎,刚才为什么不喊我”

白皎抬眸,眼底清醒直刺男人心口。

他第一次,尝到嫉妒的滋味。

冰冷的银灰色眼眸望着她“皎皎,这是我们的孩子。”

白皎直视他,忽然笑了起来“这是我跟三哥的孩子。”

她不惧他,说出的话像是尖刺,狠狠刺他心口,她说的也确实没错,算算日子,那确实是她和白希的孩子。

肚子里的孩子感受到父亲存在,释放出欣喜的情绪,做为母亲的白皎自然能感觉到。

这是她的孩子。

她眨了眨眼,灵魂仿佛分成了两半,一半是厌恶,一半是眷恋,这是她的孩子,她能感觉到孩子的每一缕情绪,他在期待见到娘亲,他喜欢她

她沉浸着,忽然感觉到无法形容的危机,一抬头,对上一双近乎癫狂的眼眸“临

霄,你”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殿室内,白皎伏在榻上,长发披散蜿蜒缠绕,宛若一只禁锢天鹅,禁止触碰。

孤傲冷清的仙尊凝视她,银灰色眼眸浮浮沉沉。

恍惚间,她垂落的长发被他挽起。

他的声音足以融化一切坚冰,呢喃一遍遍在耳畔荡起“皎皎,我们合该是夫妻。”

她合该是他的妻子。

这是上天注定的姻缘,无法更改。

浑浑噩噩的时日里,白皎忽然发现,他好像消失了几日。

与此同时,殿内被红玉布置成一片红色,她不是傻子,一个念头立刻浮现在脑海里。

他要成亲。

新娘是谁

下一刻,她对上红玉谦卑的目光“白姑娘尊后。”

原来是我啊。

怎么可能是我

白皎几乎要吓死,她下意识朝屋外走起,红玉立刻紧跟过去,瞥见她颈侧点点玫红,脸色红得要滴血。

还没接触殿门,柔和的结界已经将她弹开,白皎脸色发白,她扭头问红玉“怎么回事”

红玉垂首“尊后您别着急,这是仙尊设下的结界,只有他能解开,您这段时间,安心待在这里,等到婚礼当天,尊上自会解开。”

白皎忍耐半晌,终于忍不住说“他疯了还是我疯了”

不然她怎么会听见这样荒诞的事。

可现实是,这一切都是真的。

成婚当天。

红玉为她换上嫁衣,缀绣并蒂合欢莲纹的腰带,束出纤细的腰肢,镜子里映出女子秾丽娇艳的容貌,便是同为女人的红玉,也不禁失神一瞬。

美貌的新娘子转了转眼珠,双手交握,十分安静。

红玉终于安心些许,转身打开首饰盒,“尊后,这是尊上特地为您准备的华冠”

声音戛然而止。

白皎收回手,看着被她打晕的红玉“抱歉。”

说完提起裙摆往外冲,她谨慎地推开窗户,果然没有感觉到结界存在。

白皎眼前一亮,直接跳下窗台,搞笑的是,她竟然要感谢之前的闲逛,否则此刻她又怎么知道出去的路。

跌跌撞撞间,她跑进外围的桃林,再有不远,便是离开这里的侧门。

她几乎要喜极而泣。

忽然,身后响起男人沉郁的嗓音“为什么要逃”

白皎僵硬地转身,紧绷的线骤然崩断,她看见他,全身遏制不住地发抖、抗拒。

为什么要逃

她眨了眨眼,漂亮的眼眸里簌簌落下泪水,宛若脆弱的羔羊,不安、慌乱、紧张,配上今日的妆容,果真像极了一尊最漂亮昳丽的琉璃娃娃。

临霄呼吸一滞,并未动怒,反而有种更加遏制不住的情绪涌上心头,想把她抱进怀里,融进骨血中。

“皎皎,乖一点。”

他低

下头,吻上心上人眉心。

“我不会伤害你,皎皎,我不会伤害你”

他俯身,目光极尽温柔。

白皎咬着下唇,艰涩地看着他,对上一双近乎疯狂的银灰色眼眸,她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即便再亲昵的爱侣也不会如此做。

她仰起脖颈,犹如濒死的天鹅,一声尖叫挤出喉咙“临霄”

此时,一阵微风吹来,微凉的桃花一朵朵落下,迟来的空气疯狂涌进肺部,窒息感终于消失。

她靠着干枯的树干,大口大口喘息起来,粉润的脸颊晶莹剔透,一抬眸,瞥见男人眼眸低垂。

素来冷酷俊美的面庞上,缓缓流下甜腻的水渍,又被他修长指尖一点点拭去,吞吃入腹。

白皎睁大眼睛,水润的眸子浮起一层雾色,柔嫩如花瓣的红唇微微张合,只觉一阵眩晕,迟滞的嗓音才挤出唇舌“你疯了你疯了”

“我早就疯了,皎皎。”

他笑容璀璨,凝望着问她“是皎皎的味道,很甜。”

白皎几乎羞愤欲死。

这样的画面,她做梦都不回梦见。

临霄毫不在意,仿佛只要拥抱她,看着她,将她放在自己视线之内,他那颗不知餍足的心便会满足。

可现实是

他永远不会满足。

他贪婪地注视心上人的脸颊,一声一声呢喃在她耳畔回荡,他的眼眸很亮,闪闪发光,里面全是她。

“皎皎,早点爱我吧。”

他眼中满是势在必得,仿佛已将她全然掌握,银灰色的眼眸里,闪烁着餍足与贪婪,这是很矛盾的目光,可当它出现在一个爱而不得的强大男人眼里,一切就很说得通。

“你有多爱我”她声音低沉,突如其来的反问让临霄生出欣喜,不等他出声,她突然主动勾住他的脖颈,送上柔软的红唇。

他尚未来得及开心,九重心莲一闪而逝。

与此同时,白皎脸色发白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视线看向眼前的男人,很久以前,她有一个很天真的念头,她知道对方是仙尊,想要借此机会,谋求凡人毕生所求的长生。

可现实是,她根本不需要他。

她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一路拼搏而来,后来她又以为,他们会是并肩作战的道侣,一同飞升。

他又成了拖后腿的绊脚石。

她俯视下方的男人,原来居高临下的感觉是这样美妙,她笑容灿烂“难怪你不愿意听我的话,一意孤行替我做决定。”

“临霄,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

她看到对方眼里的茫然,摇了摇头,再强大的男人,可他连爱情都没接触过,白皎不可怜他,那又不是她的错。

“因为你不尊重我。”

“你知道怎么爱人吗”

“你不知道,你总是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到我身上。”

“我跟你修为不对等,可我并不觉得

自己没有表达意愿的权利,你以为你是谁,你喜欢我,不,我更觉得,你在拿我当玩物。”

她定定地注视他,忽而展露笑容,就在桃林芳菲之中,局势已经彻底颠倒。

他张了张嘴“皎皎。”

俊美的男人此时显得格外脆弱且无助,白皎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觉,但这不妨碍她为自己扳回一局。

她俯身,以居高临下的目光审视他,手指捏着他凌厉的下颌,线条冷硬,粹冰一般“仙尊大人,尝过下位者的滋味吗”

他皱紧眉头,面无表情,便透出十二万分的漠然与冷酷,宛若冰山顶峰万载不化的冰雪。

她低头,满意地笑了起来“就是这样。”

手指脱去他身上的白色外袍,那双甜如蜜的琥珀色眼眸,镶满闪耀的晨星“希望你之后还能像现在这样”

白皎披上嫁衣,俏脸飞红,面若桃花,她挑衅似得看向临霄,看他狼狈地披着外袍,衣衫不整的模样,笑容灿若朝霞。

“皎皎。”他声音微弱,宛若低喃。

白皎冷哼一声“堂堂仙尊大人,竟然也会被人强迫真是好笑。”

“怎么样”她俯下身,饶有兴趣地问他“被人强迫的滋味好受吗”

红润的唇在眼前张张合合,隐约窥见粉润的舌尖,她身上幽幽的香气扑面而来,即便是清冷禁欲的仙尊,此时也遏制不住满脑子污秽念头。

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他试图伸手抓握,却只能停在原地,仰望着她,半晌,才吐出两个字“皎皎。”

霎时间,她脸色通红,合着刚才的不甘,让他享受到了

她转身就走,决绝的背影映入临霄眼帘,不过瞬息,他已从痛苦的泥沼中挣脱,找到她

三天后,作为加固封印的临霄立刻感受到情况不妙,他遥遥望向前方,海面平静无波,唯一一群严阵以待的修士。

他最关注的那个人,便在修士之中,灼目又耀眼。

他来此已经三天,却不似第一次那般急切,他隐匿踪迹一路追随,看她如何与同门肆意相处,看她一个人时,如何轻松自在。

终于知晓,她不是关在笼中的金丝雀,她是蓝天下自由翱翔的鹰隼。

他真的做错了。

海面陡然掀起惊涛骇浪,在庞大的伟力面前,人类渺小如尘埃。

“封印破了。”临霄冷冷说道。

各宗修士并未怯懦,而是举剑迎战。

他们身后还有上千万无辜百姓。

那是他们的责任

气势浩荡的战场随之开启,临霄目光淡然,所过之处,魔族血肉横飞,炸成碎末。

庞大冰冷的海浪中,隐约浮出一尊巨大狰狞的类人形,魔尊临世了

魔尊一眼看到他,桀桀笑声响彻天地。

“我出来了”

他一眼看到不远处的临霄,肆意叫嚣“我早就说过,

你困不住我。”

所有人都在关注这场战役。

白皎一怔,看到半空中的男人身影,下一刻,迅疾转身,九重心莲迸射花瓣,背后偷袭的魔族连惨叫都发不出,立刻化为一团血雾。

“撤退吧。”

所有人都知道,决定胜负的是对方,他们只能退守到无法波及的陆地,一面拼杀,一面看向远处。

可到他们那种层次,又岂是其他人能轻易窥探的,不少人直接退出海面,远远的,只能窥见澎湃汹涌的海浪,转瞬间炸成一团水雾

咸腥的海水化作烟雾,在岸边凝结成雨珠,冰冷细润的水珠滴在人身上,掠走一片温度。

不久后,他们听见一声惨叫。

平静深黑的水面,忽然漾起刺鼻的腥气,血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扩散,所有人警惕地握紧武器,看向海面。

直到眼前出现一抹雪色。

人群死一般的寂静。

目光汇聚之处,男人白衣胜雪,气质高冷孤傲,那双银灰色的眼眸掠过众人,忽然直直落在一处,一直关注他的众人下意识朝他望去

白皎精疲力尽,软软地依靠着明襄,长发如泼墨般垂落,法衣早已变成一件普通衣服,裹出窈窕身形,却遮不住她耀眼夺目的容色。

经过血与战争的洗礼,她如一颗打磨过的钻石,褪去厚重的外壳,露出耀眼璀璨的内里。

她全身焕发出夺目光彩,即便只是偏安一隅,却也不能让人轻易忽视。

众目睽睽之下,白皎愈发淡然自若。

明襄不如她那么淡定,紧张得抓紧衣角,心里清楚无比,众人目光的焦点是白皎。

她紧张得冒出一头热汗,智商突然占据高地,白皎和恋人重逢,她做什么电灯泡,立刻找借口离开,尽管这借口无比拙劣。

“皎皎。”

临霄朝她伸出手,脸上扬起和煦微笑。

白皎微怔,一时间,竟觉得他有些像白希,可她又分明知道,他不是白希。

原来是一对道侣。

修仙界众人心头猜测,想到他们方才的表现,一个身份神秘,一个是未来的天之骄女,再不敢肆意窥探,互相搀扶着收拾残局。

一些大胆的小辈,倒是好奇地用余光窥探,忽然脸色一变,诶,怎么回事

白皎站起身,淡淡瞥他一眼,扭头离开此处。

那日之后,白皎和他忽然消失在众人眼前,大概只有知晓一些真相的掌门诸人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长清真人抬头望天,叹息一声。

魔族通向人间的通道已经被封印,大战结束,她主动请求,出宗游历,这样的事,他做掌门的,应该高兴才对。

可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皎皎。”

白皎眨了眨眼,闻声抬眸,看到眼前人那张过分年轻俊美的脸庞,刹那间,眼底泛起天真依赖的光彩。

下一刻,她摇了摇脑袋,发生了什么

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

白希皱紧眉头,怜爱地看着她的怪异动作“皎皎,你干什么”

白皎抿了抿唇“我好像忘了什么想不起来了。”

“忘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应该是不重要的事。”他打断她的话,继续道“好了,我们赶快下山吧,待会儿爹娘该担心了。”

白皎点点头,捋了捋自己的思绪,他们回来探亲,在明玉涧故地重游,后来后来她们就下山了。

她本能觉得,应发生些什么。

白皎抿紧双唇,看到他,一阵厌烦涌上心头,昔日的柔情蜜意仿佛随风而逝,她任性地彻底将他无视。

后者倒也不恼,包容宠溺,像是全然感觉不到她的抵触与抗拒,他真的不在乎吗

不。

男人眸色深沉,他终于发觉,自己做错了什么,罔顾她的意愿,限制她的行动,他以为自己的上界仙尊,是天地共主,没有他得不到的。

直至在她手下折戟沉沙。

他的强势权柄,荣耀修为,在她面前,皆是虚妄。

所以他用了一些手段。

男人低垂眼睫,遮住眼底的晦暗光芒,打断她的话“好了,我们赶快下山吧,待会儿爹娘该担心了。”

白皎点点头,捋了捋自己的思绪,他们回来探亲,在明玉涧故地重游,后来后来她们就下山了。

她本能觉得,应该发生一些其它的事。

可是没有。

她收敛思绪,目光所及,是和蔼可亲的父母,讨好谄媚的兄长与大嫂,还有笑容灿烂的他。

“白希。”

“怎么了”

“你笑的好开心。”

“嗯,因为皎皎在我身边。”他说着俯身,将一朵秾丽的月季花,簪在她鬓发之上。

白皎下意识打落,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抗拒,拒绝他一切接近“抱歉。”

“没关系。”

没多久,她们便拜别二老,离开青山村。

他说一直修炼太累了,索性带她出去游玩,她们在各地游玩,体验风土人情。

他见她斩妖除魔,那样恣意照人的她,不止他能窥见她的光彩,更有其他人前仆后继。

幸好,她谁都不喜欢。

“砰砰砰”

漆黑天幕上,绽开朵朵烟花,湖水两岸,尽是一片灯光璀璨,游人欢呼雀跃,今天是本地的花灯节,水面浮灯盏盏,游船无数,她们混杂在其中,倒也不怎么明显。

白皎打了个哈欠。

“皎皎,我回来了。”

她软软地靠着男人心口,耳畔响起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一声两声,就算是数他的心跳,也让她觉得妙趣横生。

“你刚才去哪儿啦”她问他,嘴里忽然塞进一颗酸甜可口的蜜饯,她愣了下,抿嘴咀嚼起来。

舌尖荡

起甜蜜滋味,让她忍不住眯了眯眼,兴奋地勾起他的脖颈“我好喜欢。”

感觉到男人身体僵硬,她更加兴奋,一个吻轻轻落在他唇边,白皎听见他无奈叹息,“皎皎。”

她嘻嘻地笑了起来“你说过,要等我们成亲之后”

他无奈地叹息一声“是。”

她低下头,抵着他的心口,脑海里忽然掠过各种碎片,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她真的穿上了嫁衣。

没有拜堂成亲,她被人搂在怀里,听见一声一声的呼唤,强硬地将她锁在身下,他是谁

“皎皎,快看。”

白皎应了一声,立刻忘掉这些,什么呀,乱七八糟的。

她顺着白希视线,湖面上,无数白色光点悠然而落,如同暗夜中的精灵,在水面绽开色彩缤纷的花朵。

奇诡的一幕引起众人惊呼,却打扰不到湖中心慢悠悠行驶的花船。

直到一头黑蟒突然跃出湖面,引起惊涛骇浪,此地有头五百年的黑蟒,喜好食人,却小心谨慎,它的天赋是隐匿,便是白皎,一开始也不知道它在此处。

它受修士血肉吸引,头脑一热便冲了出来,张开血盆大口。

黑蟒心中得意,它出现得猝不及防,修士定然无法反应

白皎反应迅速,发现黑蟒后,一剑斩首,动作干脆利落。

如今事情平息,为防惊扰凡人,她将黑蟒尸首收敛,气氛重归宁静。

此时,她站在岸边,娇美的脸庞映照粼粼水光,一双眼睛大而明亮,宛若澄澈的湖面,仿佛察觉到什么,她微蹙眉头,看向船上的男人。

“临霄”眼神困惑,不久后,又重归平静,与此同时,她眸中柔情如潮水褪去,只留下残破的痕迹。

临霄不解地看着她。

明明已经那么像,为什么她还是认出了自己

白皎打了个哈欠,眼睛里挤出一滴泪水“一开始也不确定,可是后来,我慢慢感觉到,你是他,又不是他。”

“原来如此。”他欣然一笑,看向她“那我的皎皎现在准备怎么做”

他远不如表面那么平静,起码深邃眼眸望向她时,白皎不知怎么形容,只觉得,他似无底深渊,一眼望不到底。

“我们分道扬镳吧。”她说。

“不可能。”

临霄一字一句道“我要和你在一起,生生世世。”

唯我独尊,霸道至极

可下一刻,他又笑意柔和,眉眼温柔,是她印象中的白希“皎皎,别离开我。”

白皎已经弄不清楚了,眼里闪着迷茫的光彩,她咬着红润的唇,问他“你到底是临霄还是白希”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爱的到底是白希还是临霄。

“那有什么关系”

“皎皎。”他柔和一笑,那张俊美年轻的脸庞上,涂抹了深情款款“我有白希的记忆,也有临霄的记忆。”

“你只要知

道,无论我是谁,我的灵魂只会永远爱你。”

他的心上人,果然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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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瞒不过她,苦肉计也骗不过她。

谁也不能强迫她。

白皎一怔,灵魂吗

她回想之前的一幕幕,他确实已经改变,可让她真正改变态度的,是他最后一句话。

她转身,目光锐利地审视他,临霄前所未有地紧张,忽然听见她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世界传来,又似是在耳畔响起“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好。”

他不知她为何突然软化。

可在他的预计中,这已经是很好很好的结局。

他做错了事。

哪怕穷尽一生,也要取得她的原谅。

“”甜蜜”番外

千年之后。

白皎再怎么压抑修为,也终于迎来了飞升,劫云滚滚,声势浩大,百里之外,围观修士看到这偌大场面,个个面色凝重。

长清真人“如果我没记错,便是当初太上长老压抑修为的飞升雷劫,也不如这般浓重。”

其他人差点惊叫出声“天,这是什么原因,竟是最重的九九天雷”

“九九八十一道雷劫,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便是天资卓越,连天道都要遏制。”

此话之后,一片寂静。

白皎并不知道其他人的讨论,她看着头顶,黑色劫雷仿佛浸透墨汁,昭示着不祥。

与庞大的劫云相比,她简直渺小如尘埃。

可当她以一己之力,破开九九八十一道雷劫,气势如虹竟将劫云都打穿之后,不会再有人有这样的念头。

她的强大毋庸置疑,她的美丽众人皆知。

接引天光已经落下。

白皎站在飞升台上,修为突破限制,一路飙升至仙君境界,接引仙官瞠目结舌。

直到一个小团子抱住她的大腿,软软糯糯地叫出声来“娘亲娘亲”

仙官眼珠子都要跌碎了。

说话的小团子,是仙尊亲子,那他呼唤的娘亲是他深吸一口气,直觉自己发现了惊天秘密,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很久之后,当身旁同僚惊讶于仙尊成婚,他捋着胡子,但笑不语。

婚礼声势浩大,极尽奢华,红尘之花引路,红毯一路逶迤至王座,两侧围满了庆贺的仙人,敬仰地看向未来的尊后。

哪怕她不是尊后,她也凭借实力,折服了仙界众人。

白皎头戴华冠,隔着晃动的珠链,她能看到某些小仙惊讶的神色。

某位刚飞升不久的低阶小仙已经惊呆了,瞠目结舌地看向这场婚礼“她、她不是刚飞升吗”

小仙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

知晓内情的仙人乐滋滋地与她解释“是啊,尊后是刚飞升不错,可她早已与仙尊相恋多年,你是刚飞升的小仙吧,不晓得这些事情。”

“说起来,这场婚礼,最

开心的人应当是仙尊才对。”

毕竟,这些年他们作为旁观者,眼睁睁看着尊后孩子都生了,就是迟迟不给仙尊一个名分。

据说是当年气狠了,才拖延至今。

真可怜。

这人叹息一声。

周围人的情绪完全影响不到临霄,向来漠然的面庞上,此时满是灿烂笑意,他紧紧握住恋人的手,与她执手,一起走上王座。

他愿将一切献上。

从今日起,他们便是天地证婚的夫妻。

白皎唇畔含着温和笑意,惹人沉醉的眼眸望始终望着他,任谁见到,都要忍不住说,仙尊与尊后真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的一对璧人。

他也以为如此。

忽地心跳飞快,他以为是太过欣喜,并不在意。

卧室里,两支红烛燃起柔和光晕,照亮一方天地。

临霄看向妻子,从未有过的紧张席卷全身,叫他嗓音暗哑,银灰色眼眸里,柔情似水缓缓流淌“皎皎。”

“皎皎。”

另一道柔和嗓音在耳畔回荡,叫他悚然一惊,全身僵硬。

“皎皎。”他感受到自己张开嘴,声音挤出唇舌,可那不是他

当然不是你。

恶劣的声音在心底响起。

在白皎眼中,男人漆黑眼眸倒映着她的轮廓,她轻轻勾住他的脖颈,眼中犹有不可置信。

“三哥”

“真好,皎皎认出我了。”

年轻俊美的男人容色平淡,如一谭波澜不惊的死水,可他漆黑眼底,已然泛起惊涛骇浪。

任谁一夕之间,失去对自己的掌控,还要旁观恋人与另一个男人亲密接触,也会要疯掉。

尽管那个人,与他同属一个灵魂,与他同出一源。

可他怎么肯甘心。

终于被他抓住机会,不枉他蛰伏这么久,轮到临霄尝一尝穿心之痛了。

“皎皎,我们安置吧。”

白希嗓音柔和,俯下身,体贴地帮她脱去外袍,他将某人的怒火全然隔绝,白皎不知道怎么回事,可她又分明感觉到,眼前的人是她的三哥。

她仰着头,注视着他柔和面庞,有些茫然地说“三哥。”

白希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别提扫兴的人。”

他可怜兮兮地垂下眼帘,声音含满期待与欢喜,曾经在梦中一遍遍幻想的婚礼,如今终于成为现实。

“皎皎,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一切才刚刚开始。

他杀不死临霄,同样的,临霄也杀不死他

谁能占据身体的主导权,谁能亲近皎皎,各凭本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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