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敲门声伴随着热烈的声音,白母闻言笑了起来,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门没关, 快进来吧。” 虚掩的门被轻轻推开,苹果脸可爱系的女生悄咪咪探出头来,看见病床上的白母后,大喇喇地走进来。 许绒绒边放下果篮补品,一边看向白母和白皎:“白姨,我来看看你了。” 白母欣慰地笑了笑:“你这孩子,来就来吧,带什么东西呢。” 许绒绒嘻嘻一笑,说:“怎么不带东西了,这可是我精心挑选的水果,万一阿姨你就想吃水果,我的东西可不就派上用场了。” 她和白皎在两人都考大学后约定见面,有一年还跟白皎一起回来,在家里借住过一段时间。 许绒绒性格活泼又嘴甜,白母想不喜欢她都难。 她俩你一言我一语,沉闷的病房都欢快起来。 白母也感觉宽慰了很多,拍了拍床沿让她坐下。 许绒绒可不敢,拖着小板凳坐在一边:“那可不行,小板凳就挺适合我的。” “你这孩子。”白母脸上露出些许无奈的笑容,她已经知道自己得了重病。 尽管白皎各种隐瞒,但是医生护士的各种反应,还有每天的检查管理,她曾经和那么多人打交道,怎么可能猜不到。 白皎根本瞒不了多久,所以最终,她还是知道了。 许绒绒跟她聊了一会儿天,就被她赶出去,让她跟白皎出去散散心,自己一个人也能清静清静。 许绒绒噘嘴:“您嫌我吵了?我要伤心了QAQ” 白母又是一阵发笑:“快走快走,别搁这儿耍嘴皮子。” 出来门,许绒绒脸上笑容落下,她看着白皎,问她事情始末。 她走的匆忙,回来时更突然,那时候许绒绒还在工作,忙得昏天黑地,等她得知消息,人已经转院到了深海市中心医院。 要知道,她可是白皎最好的朋友,怎么什么都不跟她说! 啊啊啊她要气死了! 白皎见她这副气呼呼的模样,无奈地解释:“事发突然。” 她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许绒绒就在一边慢慢听,忽然,她咂摸出一点儿不对劲儿。 “你说,是陈纪妄一直忙前忙后,帮你解决问题?” 白皎尽力维持平静:“怎、怎么了?” 许绒绒:“亏我还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事到临头,你怎么就没想起我?我也能帮忙啊!你怎么就知道去找陈纪妄?” 白皎被她噼里啪啦又密又挤的话砸了个劈头盖脸,像是被人掀开了一直藏起来的秘密,抿紧红唇。 许绒绒:“哼,你现在对陈纪妄是什么感情?” 话落到白皎耳朵里,就变了味道,她以为她要问自己喜不喜欢陈纪妄。 喜欢? 这两个词陡然蹦出脑海。 白皎心跳骤然加快,沉默不言,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许绒绒却说:“你要慎重考虑啊。“ 明明脸上还有些孩子气,这时却显得老气横秋。这姑娘打小活泼可爱,率真直白,人也很嗨。 白皎跟她多少年的朋友,立刻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 这次她没有犹豫,毫不躲避地告诉她:“绒绒,我知道什么是感激,什么是喜欢。” 她性子冷清,这么多年,只有许绒绒一个好朋友,所以,可以剖心置腹对她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白皎:“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不喜欢欠人情,我根本不会答应其他人的帮助,我有积蓄,这事我完全可以自己解决。但是为什么……” 她眼中光芒闪烁,几缕迷茫如纱雾笼罩其上:“为什么我会答应他?” 不知何时,声音变得又涩又哑:“大概是因为,出事之后我第一个想到的人是陈纪妄,连我自己都没发觉,其实我已经那么信赖他,我已经对他托付了信任。” 她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停下后,竟有种被掏空的感觉,尤其是之后对上许绒绒亮晶晶的眼神,更是一阵羞赧,咬了下唇,柔嫩的唇瓣印上一抹的齿印。 “你看我干嘛?”她问。 许绒绒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挤出声音:“啊啊啊我快酸死了!” “我要嫉妒死陈纪妄了,他不就是长得帅一点高一点有权有势了亿点点……”她顿了顿,好家伙,这家伙条件好像还真不错,不过,她仍旧愤愤不平地说:“怎么就能得到我们家皎皎的青睐!” 说完她又有点庆幸:“幸好他不在,听不见这段话,他要是听见,美死他了!怕是尾巴都得翘到天上去!” 见她越说越出格,白皎忍不住嗔怪一声:“你说什么呢!” 她脸色更红,像是涂了一层艳润胭脂,光彩照人,水眸流转间,浮光潋滟,动人至极。 “这位先生,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她和许绒绒吓了一跳,朝声源处望去,穿着白衣的护士出声,耐心地询问对面的男人。 她们同时看到他的脸,充足的光照映照出他轮廓深邃,五官立体的脸庞,是陈纪妄! 他不知在这站了多久,心有所感般,忽然扭头,深邃眼眸锁定白皎,薄唇唇角上翘,遮掩不住的欣喜与兴奋。 对视的一刹那,白皎脑子嗡地一声,仿佛断了线的风筝,思绪飘忽没有了落点。 她刚才说了什么? 她再也难以维持镇定,转身逃也似的跑回房间。 因为心绪不宁,连削苹果都愣愣出神,导致病床上的白母心疼地看着她手里的苹果:“乖囡,要不咱还是别削苹果了。” 白皎骤然回神,见许绒绒嘻嘻笑出声,眼里满是笑意。 她直觉不对,低头一看,刹那间,雪白剔透的小脸宛若枝头熟透的樱桃,娇艳欲滴,清纯无瑕。 比拳头还大的红苹果此时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得犹如月球表面,很难想象,它到底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罪魁祸首白皎看着刀子, 刀面上连果皮带果肉削掉一大块, 要是再这么下去,还吃什么苹果,啃果核还差不多。 白母皱着眉头,问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白皎矢口否认:“没有的事。” 知女莫若母,白母一眼看出她绝对有事瞒着自己,但是没继续追问,她看了眼门口,叹谓道:“小陈今天怎么没来?” 许绒绒笑容更盛,狭促地看了眼白皎。 也许这一天经历太多,连带着整个人经事的阈值都提高了,白皎镇定下来,抿紧柔软的红唇:“绒绒你别胡说。” 许绒绒意味深长地回答:“哦,那就当我瞎说吧。” 说曹操曹操到。 一阵敲门声响起,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来,露出俊美如神的脸庞,他身体一侧,身后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鱼贯而入。 陈纪妄:“伯母。这是市中心医院的医生,他们来给您检查身体。” 轻轻一句话,便疏解了白母的不安。 不久后,医生得出结论:“病人身体素质不错,再调养一段时间,就能安排手术了。” 白母不由一怔,有些欣喜又有些不安,她以为自己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排上号,忽然目光一滞,立刻想通了关窍。 陈纪妄站在一侧,遥遥望向白皎,就是死人也要爬起来了,白皎不由得瞪他,看什么看! 她的羞恼对上他温柔笑意,眨眼间,烟消云散。 她低垂下头,露出绯红的耳垂,心跳加速,呼吸困难,这还是在病房里。 她不甘心,眼神凌厉地刮了一下。 后者眉眼柔和,纵容宠溺到了极致。 几天后的清晨。 “咕嘟咕嘟——” 厨房的灶头上,煮沸的砂锅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白雾腾腾而起,满房都是弥漫的香味。 白皎一手握着汤勺,一手盯紧砂锅,她正在家给妈妈炖汤,看了眼手机,还有半个小时。 想到这里,她脸上慢慢浮出柔和的笑意,忽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白皎略微挑眉,难道是陈纪妄? 打开门,笑容和蔼的房东太太找上了门:“白小姐。” 她边说边往屋里看,嗅到浓郁的香味,脸上笑容略微收敛:“我能进去吗?” 她心中略微提起一些警惕,手机攥在手里,不过还没等她回答,房东太太已经挤了进来,实在是拦不住。 房东是个胖乎乎长发大波浪的女人,胳膊足有她大腿那么粗,腰身一顶,就钻了进来。 她环顾四周,看到宽敞明亮又干净的家居摆设,时不时点点头,显得很满意。 白皎心里也疑惑,她当场租房,就是因为房东同为女性,性格疲懒不会神出鬼没滴“伏击”,也就是经常过来查看,省心。 才租下这间公寓。 以往都是租期到了,房东才会发来消息,连面都见不到,只有偶尔心血来 潮,对方才会过来检查。 想到这,她猛地想起来,租期确实是快到了。 房东太太姓张,白皎称呼她为张姨。 她在沙发上坐下,叹了口气:“白小姐,听说你最近蛮清闲。 白皎微怔,还没回答,她又继续说:“咱们这房子的租期快到了,你要续租吗?” 她微微皱眉,算是明白了对方什么意思,估计是她辞职的事情被张姨知道了,才专门找这个时间段上门。 因为通常这时候,她已经开始上班,但是最近,还一直呆在家里,她是过来确认情况的。 白皎放松下来:“续租合同怎么签?” 张姨闻言笑了起来,又歉意地搓了搓手:“这样呀,你也知道,咱们深海市的经济发达,这几年,房价涨了不少,物价飞涨,要是再续约,房租也不可能是之前的价格。” “不然,我这一大家子岂不是都要喝西北风啦。” 言外之意就是,房租要涨了。 白皎不露声色,淡声道:“我算了算,房租是月底到期,现在是月中,那我过几天再给您答复,行吗?” “好嘞。”房东笑呵呵地走了。 咕嘟咕嘟的声响里,白皎沉思良久,按照涨价后的价格,对于目前失业的她来说,是个挺高的数字,况且她现在状况是只出不进。 她皱着眉头,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忽然,她猛地站起身,朝厨房跑去,我的汤! 检查过后,终于松了口气。 炖汤她是用中小火慢炖,发现的时候不算太晚,只是比之前的汤色,略微浓稠了一些。 白皎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但她心事不顺,偶尔也会流露出几分倦怠的神色。 病房里。 陈纪妄推门而入,白母立刻扭头,示意他放轻动作,又指了指身侧的白皎。 她正靠在床边,手肘半撑,托着雪腮,眼帘低垂,半睡半醒一般,昏昏沉沉。 白母心疼地看着女儿,陈纪妄下意识放轻脚步,也怕惊扰她。 恰巧,白皎睁开眼,看到突如其来的男人后,她吓得眼眸睁圆,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兽,迟钝地坐直身子。 可怜可爱。 男人不自觉抿出一抹浅笑,愈发温柔地注视。 白皎舔了舔柔嫩的红唇,垂下眼睫,脸上一阵一阵火烧似的绯红。 她听见妈妈在一边说:“你怎么醒了?是不是最近太忙了,要这样就先别来了,这里有医生护士照顾着,你也能休息休息。” 白皎摇摇头:“我不累。” 白母瞪着眼睛拆台:“不累?” “不累,那我刚才看见,坐着也能睡着的人是谁啊?” 白皎:“妈~” 霎时间,她粉面含春,水眸盈盈,看的陈纪妄心头一荡,却又看见眼窝下方,浮出一抹脆弱的黑青,和她雪白莹润宛若玉脂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偏偏当事人还在嘴硬地说不累。 ❁想看明明月月的《绝世美人她觉醒后[快穿]》吗?请记住[格&格党文学]的域名❁ “你笑什么?” 他连忙摇头,收敛神色,此时已经想通了其中关窍。 没多久,白母就把他们赶出来了。 她说自己不想让人陪,自己一个人看电视多好。 她住的病房有电视,最近很着迷一部老电视剧,觉得他们杵在这碍眼,非要让出去。 说是这样说,白皎瞥了眼男人,心里都清楚,这是为了给她们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不过,白母应该没想到,散步是散了,话题却南辕北辙。 医院后面的小花园里,阳光灿烂,偶尔才有家属来这里散步。 陈纪妄:“你最近心神不宁,是因为房租涨价? 白皎惊讶得微微张唇:“你怎么知道?” 陈纪妄:“我听到的,有几个公寓的租客在讨论房租涨价的事,我路过大厦的时候听到了。” 价格他打听了一下,工作党尚且头疼,更何况是失业的白皎。 他顺势提出自己的主意:“公司最近正组织招聘,你要不要投简历?” 出乎他的预料,白皎竟然拒绝了。 她有些决然地说:“辞职之后,我就没复印简历,最近在准备其他事。” 陈纪妄看她决然的神情,心脏骤跳,下意识抓住她的衣袖,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她吓一跳,眼眸不由一瞪:“你干吗?” 他很快恢复平静,垂眉敛目,遮住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声音冷硬:“没什么。” 我只是害怕你再一次离开我,不告而别。 想到之前那一次,他的心脏骤然收缩抽搐,心尖发颤。 白皎探究地看他。 “皎皎。”他忽然出声,抬眸,漆黑的眼凝视她:“既然公寓租期到了,不如再换一家,而且你原来的公寓离医院路程很远,之前那么劳累,多半是因为两处奔波。” 白皎瞥了一眼,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她眨了眨水眸,说:“我也在准备。” 陈纪妄索性和盘托出:“不如去我家暂住,我有房子在市中心,可以随时供你住。” 白皎:“那怎么行。” 她毫不犹豫地拒绝,说完张了张嘴,出乎她的意料,陈纪妄并不气馁,脸色都没变,仿佛早就预料到她的回答一般,轻声低喃:“伯母会心疼,我也会心疼。” “你说什么?”白皎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幻听了。 他低下头,阳光恰如其分地洒下,分割出优雅深邃的影廓,男人黑眸幽暗,宛若浪潮般翻涌出真挚闪耀的情愫。 他极为认真地重复一遍:“皎皎,我也会心疼。” “我们现在是恋人,不是吗?” 他说着伸手,一根一根紧握住她的指尖,直至温暖掌心全然将她包裹,深情款款的目光紧紧凝视她,生怕漏掉哪怕一丝一毫的细微表情。 她脸颊上一 阵阵热气往上翻涌,整个人仿佛机器人,僵硬地往前走,千头万绪,心乱如麻。 身侧传来他轻柔嗓音:“我是皎皎的男朋友。” “皎皎,你答应了。你没放手,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欣喜夸张的嗓音让她恼羞成怒:“闭嘴。” 他呼吸一滞,胸腔里的东西胡乱冲撞,远没表面上那么冷静,全身上下像是起飞的热气球,兴奋、激动、欣喜充斥整个胸膛。 像是踩在棉花上,如坠云端,如坠梦中。 一种不切实际的美梦成真。 哪怕下一刻,要他就此死去,他也心甘情愿。 他们绕着小花园走了一圈又一圈,男人眉眼柔软得一塌糊涂,面对任何人都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俊美如神的脸上挂着春风般和煦微笑。 仿佛一眨眼,从万载不化的玄冰变成温柔流淌的淙淙溪流。 陈纪妄:“皎皎,你搬来我家吧。” 白皎惊讶地瞥了眼,好似第一次认识他,好贪心,答应了表白还不够,还要同居? 陈纪妄视若无睹,继续道:“我的一切都是皎皎的。”只是一栋房子,又算得了什么。 至于所谓的贪心。 他笑得极尽温柔,为什么不会贪心,面对她,他永远不会餍足,只会想要更多更多。 藏在心头的火焰因爱欲而熊熊燃烧,永远不会熄灭。 皎皎,爱我吧。 爱我是你唯一的选择。 白皎听见这句话,极为嫌弃地瞥了眼男人。 表面一本正经,说出的话简直就是恋爱脑典范。 不过最终,她还是答应了。 她回病房前,陈纪妄的秘书忽然赶到,告诉他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白皎很理解,他毕竟执掌着陈氏集团,就她知道的集团体量,可谓是庞然大物。 “皎皎,我走了。”陈纪妄说。 白皎站在病房门前,沉默一瞬,她还有种不真切感,眼睫轻轻一颤,看向身前高大的男人,那抹不真实感更加严重。 这就是她男朋友? 新鲜出炉的男朋友? 对上他希冀的目光,她还有些懵,半晌才抿了抿唇,试探着说:“……路上小心?” 陈纪妄温柔一笑,低下头,两人间距离瞬间拉近,甚至到了亲昵的地步,她能嗅到男人身上清冽的男士香水,淡淡的柔和前调弥散之后,是极其强势且蛮横浓烈的气息,正如他整个人:“还有呢?” 白皎咬了下唇,突然狠狠瞪他一眼,下一刻,她踮起脚尖,一个轻柔甜蜜的吻印在他脸颊上:“再见。” 暧昧甜蜜的情愫在心头落地生根,顷刻间成长为参天大树。 一刹那,他呼吸急促,垂在两侧的手指蜷曲起来,心跳如鼓,心如鹿撞。 他怀疑她真正想说的是滚蛋,但这一点丝毫妨碍不了他的好心情。 毕竟,一开始,他只是想让她说一句:“再见,男朋友。” 她的吻突如其来,更是意外之喜! “再见,皎皎。”他转过身,眼中爱意倾泻,闪烁出耀眼光芒。 秘书看见这一幕,险些掩饰不住脸上的惊讶,等到男人过来,他立刻抹了把脸,肃整表情,汇报道:“BOSS,这是今天的安排,有两个会议需要您主持,一个是关于公司与精研合作开发智能家居机器人,一个是……” 男人下颌轻点,示意他自己已经全部知晓。 末了,忽然审视地扫了眼秘书:“张秘书。 秘书一怔,挺直腰板:“BOSS。” 他飞快转动大脑,思考自己是不是哪里疏漏了什么,否则上司怎么会忽然关注自己,他的目光是否蕴含着什么深意?会不会要给自己什么考验? 一番思索下来,张秘书顿感压力激增。 下一刻,车里响起男人愉悦的声音:“我有女朋友了,你刚才看见了,白皎,她是我的女朋友。” “以后,她会是我的妻子,我的伴侣。” 陈秘书:“……” 我应该在车里,不应该在车底。 任是多么冷酷无情的大魔王,陷入爱河后,也会做出这么失智的举动。 尤其当他还是个孤家寡人之后。 他像是只路过的单身狗,突然被人踹了一脚,痛,痛极了!! 明明月月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 :, :, 希望你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