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白皎交钱那天,确实已经过去一段时间,她这样问很合理。 陆樾抬眸,漆黑的眼睛看见她一双杏眼,满是澄澈的光。 他的嗓音骤然低沉许多:“差不多了,再过几天,我就会去城里取。” 白皎欣然一笑,忽然提起另一个话题:“陆大哥,你平场喜欢什么口味的食物?” 陆樾狐疑地看着她:“食物?我不需要。” 他一语拒绝。 白皎:“这件事这么顺利,还要多亏你帮忙,等我这批东西卖出去,我想买点东西送给你。” 她刚才就看出来了,陆樾不太喜欢酸甜口,不然,他怎么会一口都不尝。 陆樾听完禁不住哑然失笑,锐利的眉宇软化下来,东西都没做出来呢,就想着花钱,他就没见过这样的人,自信得让人无法忽视。 就连他也在不知不觉间,被她吸引。 他的话遭到白皎的反驳:“你怎么就笃定我卖不出去?觉得我是莽撞天真?” 白皎目光灼灼:“事在人为,我会证明自己的能力。” 事以密成,白皎并不准备现在说自己和寻香坊的合作,她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说话间,她眉眼自信飞扬,明艳动人。 陆樾一时看怔了,才反应过来。 他岔开话题,走到屋前粗布遮住的笼子边,一掀开,一只小野兔出现在笼子里,全身纯白,憨态可掬,耳朵一抖一抖格外可爱。 白皎蓦地睁大了眼:“兔子?” 说话间,陆樾已经把兔子拎起来,小白兔嘴里还咬着一根草,三瓣嘴嚼个不停,看起来贪吃又可爱。 更难能可贵的是,野外的白兔子并不常见,大多数的野兔都是灰色或者土黄色。 他应该下了心思。 白皎猜的不错,陆樾收了钱之后就一直在找机会弥补,因为白皎给的钱很多,就算匕首是精铁铸成,也绰绰有余。 所以陆樾一直在想怎么回礼,后来上山打猎,在陷阱里看到了兔子,挑挑拣拣留下这一只,想着送给她。 毕竟,他见其他女子都喜欢可爱的东西,钗环之类的物件太过亲密,有损女子清誉,野兔倒是不错,就算她不喜欢,也能杀了吃肉。 陆樾容色沉静:“这是我之前打猎抓到的兔子,你要吗?” 白兔子很干净,也没什么异味,红红的眼睛警惕地看着男人,双腿还在踢蹬,看到白皎之后,瞬间安静下来,甚至下意识朝她的方向跑了跑。 白皎接过来,兔子就在她怀里拱了拱,毛毛柔软又暖和。 就是和他预料的反应不一样,她摸着兔子喃喃道:“兔兔那么可爱,一定要多放点辣椒。” 陆樾:“什么?” 白皎:“没什么。” 陆樾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好笑,又看她踯躅不安地盯着兔子看,要是没听见那句话,一定以为她舍不得,现在—— 他主动出声:“要不要我帮你收拾了?” 白皎摇头:“算了。” 陆樾还挺有心的。 而且她一个人,养只兔子算什么难事。 她抱着兔子准备养起来,小兔子并不知道自己差点变成人类盘中餐,还在亲近新主人。 白皎揉了揉兔子,道了声谢就离开了,她没半分留恋,趁着夜色,家家户户吃饭休息赶回家,避嫌的意思很明显。 陆樾原地站了半晌。 回屋后,林舒音看见他就吓得双腿发软,下意识攥紧手里的碎布:“陆、陆大哥。” 陆樾眉头微拧,做到凳子上,即使坐下,也显得身量极高,看着战战兢兢的林舒音,索性直接告诉她:“你知道,我在牙行买的你。” 林舒音猛地抬头,以往的记忆涌上心头,她吓得呼吸急促,她当然记得那个地方,那里简直不是人呆的,就连京城的监牢都比它舒服。 人牙子腆着脸告诉他,买她做媳妇不亏,看着瘦其实多吃几顿就好了,长得还算不错呢。 曾几何时,她作为京城名门闺秀受尽宠爱,心里顿时苦涩无比,可和其他目露淫光,恶意横生的客人相比,他已是最好的选择。 回过神,林舒音艰涩地说:“陆大哥,你别把我卖掉,我以后一定会小心伺候你,求你……” 她一字一句地说出这些话,委屈地眼眶通红,她不喜欢陆樾,更怕极了他。 陆樾:“你在想什么?” 林舒音惊愕地抬头,脸上满是泪痕。 陆樾拧眉:“我不是勉强其他人的人,既然你不愿意,大可跟我说。” 林舒音躲闪地看了眼他的脸,捏着手心垂下头,这样凶恶的模样,谁敢? 陆樾:“我给你赎身花了十二两银子,既然现在你不愿意,那你就留下来,帮我劳作,把我卖你话的银钱还光之后,我就放你离开。” 说起来,还是她赚了。 毕竟,林舒音现在可是罪臣之女,早已家破人亡,又身无分文,留在陆樾这里,起码还有饭食可吃,屋棚可栖。 林舒音:“大恩不言谢,舒音来生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 陆樾不在意地摆摆手,不知为何,心头一轻,更像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他对林舒音没感觉,之前买她也不过是一时冲动,因为村里某些人总说他要成家立业,还有之前白皎的事,让他昏了头脑。 现在回归正轨,陆樾交代她以后要做的事。 他独身一人,又能有多少活计,不过是打扫打扫屋子,做做饭,反倒是林舒音占了便宜。 林舒音规规矩矩地出去,天已经黑了,她去兔笼喂草,发现笼子里的兔子不见了,那只小白兔漂亮又可爱,当初她看见的时候惊喜了一下,怎么突然不见了? 旋即想到,是被他送人了吧? 也许,是他喜欢的人? 这也难怪他会突然说出这句话。 林 舒音拍拍心口,狠狠松了口气,现在还对陆樾避之不及。 就是那只小白兔…… 她竟然在为一只兔子费神,像这种普通兔子,昔日她想要多少有多少。 没想到,现在竟然还不如一个乡野村妇。 房间里,陆樾看到来不及收起来的青梅,一颗一颗梅子腌渍好,散发出浓郁清新的香味,灯光下,格外剔透,诱得人食指大动。 陆樾忽然想起白皎临走前那番话,他拧着眉头吃了一颗,意外至极。 津津的甜味在舌尖融化,一缕恰到好处的微酸解掉腻乏,脆嫩的果肉爽口怡人,味道十分不错。 之前醉仙楼的掌柜送他几份果脯,他吃过,那味道比之这些,远远不如,不涩,不哏,没有一丝杂味,满口都是清新的梅子味道。 这一刻,他忽然有些相信,或许,她真的能成功呢? 白皎隔了几天,才去寻香坊查看。 刚到门口,就被圆脸的小芳姑娘看到了,她欢喜地请她进来,安置在屋后,端茶倒水,还有几碟小点心,伺候得周到极了。 小芳:“白姑娘您稍等,我马上就把掌柜的请来。” 说完小碎步着往后跑,白皎茶水刚沾唇,神采飞扬、兴高采烈的店主贞娘便跑了过来:“白妹子!” 她看见白皎,脸上绽开大大的灿烂笑容:“终于见到你了。” 说起来她都懊恼不已,契约都谈好了,等人走了才想起来,忘了问白皎的住址,周边数十个村子,谁知道她是哪家的。 后来,白玉香膏和香皂大爆,多少人来问买,结果她们竟然没货了! 贞娘在她身边坐下,绘声绘色地讲述当时售卖的火爆场面:“别说县城里的富户,就是县太爷夫人都来了,幸好我留个心眼,留下一盒香膏,这才没得罪人。” 贞娘:“妹子,你还有多少货?我全要了!” 白皎见她如此豪爽,不禁笑了起来,看来真的有效果。 她抿了抿唇:“你说的白玉香膏,这东西制作要求严格,产量很低,我手里也没多少了。” 假的。 她当初采花,虽然能用的只有菊花,兰花,还有一种类似蜜桃的花,但是数量很多,现在还有几罐子。 但是,她要是不怎么说,怎么做这细水流长的买卖。 眼看贞娘神色低靡,她又说:“香皂倒是还有不少,你也知道,这两者的效果不一样。” 没想到,贞娘竟然全都要,让她有多少拿多少,白皎惊讶地掩住嘴巴,看来真的挺赚钱。 两人敲定了契约,顺便把尾款结清,还有新一批货,贞娘看着那些盒子,眼睛都在发亮。 都是钱!都是钱哪! 她对白皎说的话,完全没有夸大其词,香皂和白玉香膏,在丰水县,是有市无价的宝贝。 说话间,小芳急急忙忙地说道:“贞娘子,宋夫人来了。” 贞娘顿时精神一震,和白皎在后面听 小芳介绍, 宋夫人是丰水县刚调任的县太爷妻子, 据说背景深厚,毕竟,他们可是京城外调的官员呢。 其它富户争相攀附,她们小店更得罪不起。 白皎点点头,倒是没放在心上,告诉贞娘:“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我还有事要办。” 贞娘无法,只能歉意地笑:“下次,等下次你来,我带你逛逛丰水县。” 白皎拿着银子买了一些药材和吃食,丰水县就是比萧山村富裕,连路都是整洁的青石板路,走动间完全不见扬尘。 白皎走在路上,时不时有人看过来,被她容貌惊艳。 白皎正在看人画糖人,她要了一只胖乎乎的大胖橘,师傅虽然惊讶,但是手艺人就是全能,技术精湛,惟妙惟肖,画完后师傅揭下来:“夫人,诚惠三文钱。” 白皎正要掏钱,忽然,一把折扇挡过来,上面放着碎银,人未见,声已至:“这位小娘子的账,本公子结了!” 白皎惊愕地偏头,心里已经隐隐猜到一点。 她还没见到来人,这一段接到上,各个商贩像是见了鬼一般,闻风而动。卖糖葫芦的扛着糖葫芦跑,跑不了的躲在摊子里,动作堪比蝗虫过境。 白皎终于看到说话人—— 年纪的公子哥穿着绸缎长袍,容貌风流倜傥,手里握着一把折扇,唇边带笑,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公子样。 宋明章动作一滞,说了不只多少遍,几乎倒背如流的话一下全忘了,他看着眼前人,眼里溢出一抹惊艳,近乎无法自拔地看着她。 即使是素衣裙裳,也遮不住她天生丽质,娇艳无双,雪白指尖捏着糖画,就连那只从来没见过的大肥猫,也在佳人的映衬下,无限美好起来。 宋明章心跳如鼓。 原本暗淡陈旧的街道,因为她的存在,似乎一下子就点亮了。 “小、小娘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丰水县出了名的让人唯恐避之不及,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此时竟然磕磕巴巴的像个结巴。 白皎浅浅一笑,掏出三个铜板递给卖糖画的小贩:“不用找了。” 他身后两个小厮都看直了眼。 宋明章:“小娘子,别走啊!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哪里人士?” 白皎瞥了眼他,心里不免有些好笑,虽然他演技不错,但是在她眼里,简直是漏洞百出。对方即使有过一瞬惊艳,很快又变得疏离清醒起来,这不是一个纨绔应该有的模样。 她表情冷下来:“请让让。” 宋明章伸手拦住她,整个人像是开屏的孔雀:“小娘子,别急嘛,在下宋明章,宋县令的儿子,想跟你交个朋友。” 白皎讶然地看着他。 宋明章贪婪地低下头,错过她的目光,他身后两个小厮对视一眼,正要看下去,忽然,被他一脚踹开,怒斥道:“你们看什么,本公子跟小娘子聊天,这是你们能看的吗!” 俩人吓得打了个哆嗦,再也不敢看过来。 白皎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发现他始终保持在安全距离外,看似亲昵,实则谨慎妥帖。 ⊗明明月月提醒您《绝世美人她觉醒后[快穿]》第一时间在[格格党.文学]更新,记住⊗ 白皎扫视一圈,发现周围人战战兢兢根本不敢往这看。 她猛地倾身,长长卷翘的眼睫微微掀开,大胆直白的目光打量她:“真的吗?可我是个寡妇啊,会不会给公子惹麻烦?” 她一笑起来,艳若春晓之花,璨如春光乍泄,惊鸿一瞥,也叫人难以忘怀,更何况是这样近距离的靠近。 宋明章心脏不争气地加快跳动,白皙的脸皮开始泛起热浪,她、她怎么这么孟浪? 调戏的人是自己,还是她啊? 对白皎来说,一个好看有钱又有权的小奶狗追求,如果不是陆樾那个大块头在前,说不定她真想跟他谈一谈人生。 反正她不亏。 假纨绔碰上真风流,宋明章心里哀呼,完蛋了。 他就是随便出来炸街,立一立人设,省得他那个继母不放心,没想到随便一挑,竟然遇到这样的女子。 他又忍不住心动,就算知道她是个小寡妇,半真半假地开玩笑:“寡妇好啊,小娘子这样的天姿国色,配本公子正正好。” 那个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继母,或许恨不得他找个最低微的妻家,好给她的乖儿子让路。 白皎轻轻一扫,看见他耳朵泛红,轻声调侃他:“你演技有点差啊。” 宋明章一怔,她已经施施然收回身形,眼神清透无比,仿佛看穿了他的伪装,闪烁着狡黠的光彩。 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 宋明章沉默一瞬,再抬头时,眼里已经浮起淡淡杀意,白皎心里呱呱鼓掌,不愧是未来的丞相,她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藏拙的重要配角。 宋明章是丰水县县令宋矩之子,年幼丧母,后来父亲迎娶继室,生下幼子,因为身份为继母所不容。 对方心机深沉,宋明章知道自己年少不是对方的对手,便装成一副纨绔模样,主动败坏名声,几次三番调戏良家妇女,藏拙做出一副不学无术之态,惹得父亲震怒,后来终于被宋矩放弃。 不久后皇帝驾崩,大乾朝陷入内祸外乱之中,时间持续五年之久,宋明章因此与家族脱离联系,而当他再此出现时,却以新帝丞相之职震惊众人。 剧情里还有一些更加不为人知的东西,比如他父亲宋矩下调其实就是镀金,不久后就会回京,宋家亦是大乾朝的世族之一,不过皇帝昏庸,世家离心,选择外出避祸。 而宋明章,一直都想脱离宋家这个火坑,靠自己挣一份功业。 他十分聪明且机智,知道自己的最大秘密被戳破,第一反应是灭口,又心狠手辣,又能装疯扮傻。 加上这副俊美的外貌,白皎欣赏地看着他,用只有她们两人听到的声音说:“放心,除了我,还没有其他人知道你是装疯卖傻。” “宋公子, 有没有时间, 跟我谈个生意?”她说着笑了笑,端得是明艳无双。 宋明章眯了眯眼,发现她果真不惧,淡然自若的样子让他心里敲起小鼓,万一对方还留着后手呢? 他刷地一声打开折扇,轻嘶一声:“你这小娘子,真是够烈性!” 说着摸了摸唇角,露出斑斑血迹,像是刚被人弄伤。 白皎无语。 这小奶狗真是有急智,还借她立了回人设。 她见宋明章眼神来回变幻,却并不担忧自己的处境,他这样的聪明人,就是喜欢考量,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证明他已经开始动摇了。 白皎等着他表态,没料到的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对,是陆樾。 说来也巧,陆樾来丰水县卖兽皮和野物。 鬼使神差的,他想起白皎之前说过的话,下意识就去找她,刚穿过一条长街,感觉到不断有人从街口折返回来,边走边讨论。 “诶呦,别过去了,前面净水街里,宋县令的儿子又出来了!” “老天爷,是那个纨绔公子哥儿,我得赶紧回去,让芸娘躲起来!” “还有我闺女,我儿媳,那纨绔简直是色鬼托生,最喜欢调戏良家女子。” 路人摇头:“这倒不用。” “怎么了?他转性了?” 路人摇摇头:“不是,我估计很长一段时间,宋公子都不会出来扰民了。” 见周围一群人好奇地看着自己,他不禁暗自得意:“宋公子缠上了一个小娘子,那叫一个绝色,倾国倾城都不能形容,我在丰水县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样的女人,美若天仙!就是我看她梳的妇人发髻,看来,哪家的小媳妇要遭殃喽!” 他说着叹了口气,忽然被人捏住领子,一抬头,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好一张凶戾英武的脸! 陆樾不知为何,莫名就觉得,那个人是白皎,他问路人:“净水街在哪儿?” 明明脸上狰狞的表情都没有,只是一蹙眉,路人吓得两腿发软,战战兢兢给他指路。 陆樾立刻大步流星往前走。 吓坏的路人忍不住嘟囔:“难道他就是那个小妇人的丈夫,这也忒凶恶了!” “这也说不定啊,不是他老婆,他咋会那么担心?” 可惜陆樾早就走出长街,那些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见。 因为街上没多少人,远远的,陆樾就看到两个深衣小厮守着两个人,其中一个锦衣公子哥,他对面的女子穿着素衣白服,容貌俏丽动人。 那张脸,正是他心心念念的白皎。 陆樾心中一惊,她怎么又惹事了。 虽然这么说,步子却没丝毫迟疑,龙行虎步般走过去,沉声打断两人的话:“白皎。” 听见他的声音,白皎杏眼圆睁,扭头看见了面无表情,气压低沉的男人,她朝宋明章眨了眨眼,反正之前已经约好了在什么地方见面。 脚步一转,已经躲到陆樾 身后,扯了扯他的袖子:“陆大哥。” “♟()_♟” 陆樾:“……同乡。” 不知为何,宋明章心口微微一松,原来是同乡啊。 陆樾万分谨慎,漆黑的眼睛盯着对方,早就做好一切打算。 宋明章忽然朝白皎拱手一笑:“小娘子,相见即是有缘,既然你暂时不想见我,那我先走,我已经记住你了,我们迟早还会见面。” 他抛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两个小厮震惊地看着他:“公子,您就这样,放过他们了?” 他们都是继母派来的手下,为的就是让他不学无术,他越荒唐越糊涂,继母越放心。 现在怎么了,大公子突然转性了! 嘶,这可不妙! 宋明章扫了眼两人,一眼看穿他们打什么主意,他叹了口气:“两个蠢货!” 他得意洋洋地说:“你们懂什么,我已经知道小娘子的身份,何愁找不到人,等我禀明爹爹,我要娶她过门!” 两个小厮陡然听见这句话,直接傻掉了,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欣喜若狂的情绪。 这要是真的,夫人肯定高兴坏了,他们又该有赏钱拿了! 另一边。 因为回去的太晚,牛车早就离开了,他们就在山间小道上行走。 天色慢慢暗下来,几天前刚下过一场雨,道路湿滑,白皎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这副身体太弱,她说话都有点喘气:“陆大哥,你能不能慢点,我、我跟不上……” 忽然,身后响起一声惊呼。 陆樾猛地回头,柔软的身体直直撞进怀里,顶得他心口一颤,下意识揽住她的腰。 “你没事吧?”陆樾声音低哑。 薄暮冥冥的天光中,他对上白皎的目光,杏眼里泪光盈盈,要掉不掉地含在眼里,桃腮粉黛,风情万种。 白皎捂住额头:“我头疼……” 陆樾眸色一暗:“你安分点儿。” 嘴上这么说,却身体力行地表演了什么叫心口不一,因为白皎崴到脚,他直接把人背了起来,不背也没办法,要是以白皎的脚程,就是走到半夜,也不一定到达萧山村,况且,她一个弱女子在路上,说不定遇到什么危险。 只是,后背的重量轻得让他直皱眉头。 白皎开始作妖,指尖在他背上画了几个圈,感受到男人肌肉紧绷,她狡黠一笑,趴上他后背,软软地说:“陆大哥,你人也太好了。” 陆樾:“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