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在茫然的答应之后就看到乔先生进了浴室，不由回过神来祛除了怪异的想法，心里想着贺总对乔先生可真是照顾啊，他还是第一次见贺总把衣服借给别人。 只是这件西装……司机认真想了想，还真是不好洗。这件是某个牌子的高定，洗了好像就不能穿了。 司机在接过西装之后准备还是完了再问一问贺总怎么办吧。 乔雾不知道司机的想法，在回来之后就困的不行了。 在浴室里还在庆幸幸好现在还是假期，不然在医院里养病光是学校那里请假都比较麻烦了，像现在这样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更是难想。 他抱着手机打了个哈欠趴在床上，在订闹钟时还猜测着到底什么时候触发任务，这次他车祸的剧情应该是新副本内测吧。 乔雾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想了半天没想明白之后就不想了，拉着被子彻底沉入了睡眠中。 …… 乔雾在医院里睡的香甜，贺聿臣却是加了一晚上的班。因为报告的问题，他在下午临时离开之后就回去工作了一晚上。 甚至因为第二天早上的会议，临时睡在了公司里，只休息了短短四个小时。 早上醒来之后，贺聿臣微微按了按眉心，在办公室的休息间里冲了个澡等到清醒一些就准备穿好西装叫秘书过来。 不过在系上衬衣扣子之后，贺聿臣看了眼自己手边，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的西装给了乔雾。 他差点忘了这件事。幸好公司还有备用的西装，他随意换了一身，将袖扣扣上去才走出了休息间。 秘书早在门外等着，见贺总出来之后将高管们的报告递了上去，顺便日常询问： “贺总早上吃什么？” 黑色的西装变了一套。秘书知道贺总昨天外套不见的事情，在抬头后不由看了眼贺总身上新的这个。 贺聿臣没察觉到秘书目光，一晚上没睡好只觉得额角酸痛，就连眼睛也有些不舒服，昨天晚上长时间加班，即使天快亮前稍微休息了会儿，这会儿身上也还是难受。 他有睡眠障碍很长时间了，这几年休息一直都不够，不过平时冷着一张脸，也没有人发现。不过叫贺聿臣头痛的是，昨晚的失眠比起平常更加严重。 在不动声色地缓解了一下眼睛的干涩后，贺聿臣才开口：“咖啡，三明治就行。” “通知各部门准备开会吧。” 秘书点了点头，接到通知之后转身离开。 贺聿臣今天心情一直不好，开会的时候始终冷着一张脸，叫来开会的其他高管们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的报表哪里出现了问题。 果然。 或许和贺总的脸色相对应，今天的会议也格外难开一些。 会议进行了半个小时，就有两个高管的报告不合格被打了回去，贺聿臣脸色沉凝，看着底下员工们错误百出的报告，这时候目光下意识地往他们脑袋上看了眼，甚至觉得自己妄想乔雾的气泡都比这些下属汇报的东西严谨。 眼看着贺总脸色越来越难看，几个高管们声音都小了些，最终不得不停下来。 “贺总，要不再给我们一天时间，我们今天下午一定修改好，明天完成。” 高管是.硬.着头皮说出来的，只是没想到在空气中寂静了半天之后，贺总居然同意了。 贺聿臣深吸了口气，看着今天这个会议是开不下去了，这时候只能道：“下去重新准备吧。” “下午做好之后拿来我再看一遍。” 下属们松了口气，都感觉到劫后余生，只是却也有些诧异。 大魔王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大家偷偷抬头看了眼贺总，在看到贺聿臣眼底的青黑时，迅速收回了目光。 早上的会议匆匆结束，贺聿臣喝了口咖啡，才感觉额头舒服了一点。他刚准备稍微休息一会儿，这时候电话就响了起来。 是心理咨询室的。 在昨天咨询之后，心理医生准备记录每一次贺聿臣和妄想对象见面的病情变化。由于贺聿臣本人平时比较忙碌，所以病情只能通过电话来记录。 在看到咨询室的号码之后，贺聿臣顿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向秘书。 “你先出去吧。” 正在报告日程安排的秘书有些惊讶，贺总平时很少有隐私，除了公司机密之外就连贺家的电话都是当着下属的面接的，这还是第一次让下属回避。 秘书虽然有些好奇，但是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八卦总裁，这时候识相的转身关上了门，并且让其他人等会儿再上楼。 看到办公室里的人离开，贺聿臣才深吸了口气皱眉接起电话。说实话，昨天妄想乔雾的震撼还在，贺聿臣很难不说晚上的重度失眠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因此在看到心理医生的电话之后他多少有些尴尬。 好在和昨天在心理咨询室的流程一样，在日常的询问了他精神方面的状态之后，心理医生才缓慢地切入到正题，开始询问他昨天下午的见面。 贺聿臣：…… 他能说自己居然妄想乔雾觉得自己身材好，肌肉.硬.吗？ 对于要面子的贺总来说必然不可能，这显得他像是一个色鬼神经病一样，一向情绪冷淡，矜持自重的贺聿臣前三十年都没有这种体验。 这时候在听到心理医生的询问之后，沉默了一下很久，最终只是.硬.邦邦的挤出了一句。 “昨天还是看见气泡了。” 心理医生：…… 傻子才听不出病人的不配合。 对面察觉出了贺聿臣的隐瞒，身为医生当然也不好再深挖病人的隐私。这时候在记录下结果之后只能如贺聿臣所愿略过了气泡的内容，开始进行了下一项谈话。 贺聿臣眉梢松了些，因为自己的.变.态.没有被发现，这时候主动承认：“已经可以确定是我在妄想了。” 和咨询室在对话了几句之后，贺聿臣还是收到了多和妄想对象接触的建议，这时候回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不过，他按了按额角，下次见面真的不会妄想出更加奇怪的东西吗？ 因为补偿心理，在工作了会儿之后，他忍不住又给在医院的司机打了通电话。 …… 乔雾不知道贺聿臣的奇怪担忧，他只是在散步回来后，却忽然发现自己面前多了好几个昂贵的袋子，不由有些奇怪。 “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他住院的时候好像没有带这么多东西。 司机想到贺总说的话，这时候解释道：“乔先生，这是贺总今天让我买的，说是给你在医院里换洗用的。” 哦，原来是换洗衣物。 乔雾眨了眨眼，觉得这位贺先生的招待也太周到了吧。不仅不介意他弄脏了他的西装，还给自己买换洗衣物。 他其实不需要这么多东西的，像他们NPC平时衣服只要够用就行。 不过也许这是这位贺总的剧情点吧，在没有接到游戏通知时乔雾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暂时收下了这几大袋的昂贵衣服。 司机见乔先生没有拒绝，不由松了口气，贺总说的时候是交代一定要让乔先生收下的。如果乔先生不收，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帮忙把东西放下之后就听见这时候本来是要躺在病床上打会儿游戏的乔雾忽然道：“对了，司机先生，我这两天不能离开医院，你能不能帮我找几本华景大学美术系的课本？” “我在医院无聊可以提前复习一下书本。” 司机愣了一下没想到是这个要求。不过这完全不是问题，不用贺总同意，他自己就答应了下来。 “乔先生放心吧。” “我下去的时候会把书拿来的。” 乔雾点了点头，这才放心下来。 下午，贺聿臣吃完晚餐想要询问一下乔雾在做什么，就听到了司机说他要大四课本的事情，不由眉梢柔和了些，眼底闪过一丝赞赏。 他就说，打游戏只是一时的，对方肯定会想起来正事的。 不过乔雾居然是华景大学大四的学生？ 在世界融合之后贺聿臣脑海里自动就出现了华景大学的资料。 ——是全国排行前五的综合类大学，要求的分数线可不低，他们公司虽然没有华景大学毕业的实习生，但是却也有差不多名次的。 没想到乔雾学习成绩这么好。 不过课本……他顿了一下，回复司机：“再买套画具一起拿过去。” 贺总不了解美术系，但是对艺术维持着欣赏的态度，尤其是看到乔雾愿意放下手里的游戏开始学习之后，更是升起了一股莫名鸡娃的心理，这时候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了一系列的大学课程，手中批改文件的笔顿了顿。 乔雾其实并不是真的那么自觉，就连假期也要学习。 只是……唉，说起来就要叹气。 因为他的特殊身份，游戏设定里他几乎是没有瑕疵的完美，不仅长的漂亮，而且学习成绩也要一等一的好。 从乔雾觉醒意识到现在，他每次都得考第一才行。而且最叫人觉得坑爹的是，要求他在学习名次上碾压玩家和npc们的游戏只给他定了目标，但是却没有一键设置成绩，每次都得他自己辛苦的去考。 乔雾为了维持风轻云淡，智商超高，一考就是第一名的表面，不知道私下里偷偷半夜学了多少次了。 这次大四收假也是，开学之后就是最后一次收假考试，乔雾悲催地发现从现在开始自己就得熬夜为装.逼.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