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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Tower of lust(1 / 1)

从审讯室出来,獭祭很快回归了日常行动。

日常地维护明面身份,日常地执行任务,日常地和朋友们友善相处,日常的将獭祭和大道寺由纪两个身份经营得风声水起。

上班摸鱼,下班回琴酒的安全屋,周末去训练或者找朋友们玩,有任务就请个假,要是碰上和绿川搭档还能任务完成后蹭个饭,反正电视台那边策划的工作就是外勤为主,找个拉赞助的借口,请假也方便,组织会补齐资款的。

她知道琴酒在和朗姆对垒,也知道自己很笨,擅自参与只会被人当枪使,索性老实执行琴酒的指令,对组织的其他事情一律不闻不问。

不知道为什么,琴酒也很默契的没有再让她再参与组织的集体任务,獭祭从上次之后仿佛就直接隐身了,其他人只能从暗网看见一二信息,却从来见不到人。

直到走上街头时看到圣诞树,明美发信息问要不要去北海道玩,她才恍然发现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月。

生活规律起来总是会让人忘记时间的流逝。

周六去找绿川蹭饭,学会了年夜饭之一的筑前烧的做法,周日基安蒂休假回国,女孩跑去尝试做了下新学的菜品,大受好评。

她露出了中华小o家中厨师的同款表情。从绿川那里学会分割后,她开始尝试着和朋友们的不同相处方式,多了娇嗔,妒话之类的撒娇,少了一昧的讨好,反倒得到了:“更有人情味”的夸奖。

她像是食髓知味,当晚买了一大堆菜把自己会的六七个菜式全做了一遍,被基安蒂怒斥:“你这是喂猪呢!”,随后温和地看着向来节食的女孩吃得腹部浑圆,躺在沙发上翻肚皮。

绿川的食谱,大概没人能拒绝。她尝不出美好的味道,但是绿川说她做得有九成像,之前有机会给明美、伏特加做过牛腩,被两人大夸特夸,那次连宫野志保都难得夸赞过不错……

忘记了,以后可不能再找她,只能维持联络员和研究员的普通关系,最多看在明美的面子上友好一点。

这是命令,研究员的命令是不能违背的。

收拾碗筷,獭祭看了看日历,明天是12月31日,大晦日。

这个日子其实对隶属于组织的实验体杀手没什么意义。

可是,大概是从两年前?她突发奇想去找琴酒过年,当时氛围太好,向来习惯维护关系的獭祭便下意识将这个日子画进了自己的日程安排中。

去年没能一起过,但是年后回去还是收到了年玉,以及一桌子零食,她后知后觉意识到琴酒在等她,经过一番正向强化,“新年就是要在安全屋等琴酒”,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单细胞女孩已经下意识将其当作了真理。

行动是需要理由的,以往被抛在一边的问题重新浮现,首次学会分割的女孩一边慢吞吞挑选菜品,一边思考着那个决定她行事逻辑的问题——她和琴酒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必再纠结于上司和下属应不应该这么亲密,在任务之外,她们有很多种可能。

男女之间,同行同住,非亲非故,女孩脑子里转了半天,觉得“义亲”和“情‘人”最适合他们的关系。

可说是亲人,自开了个头后,两人也会上床,虽说只是偶尔解决生理需求,但绝对不是亲人的那种感情。她们有比亲人更亲密的发展,却缺少那份关心。

她已经被教育过,R18里面的某些扭曲关系可不能真的拿来参考。亲人似乎片面了点。

说是情’人,两人生活又自带亲密,她能感觉到琴酒对她的重视——不是对玩物,是一种平等的关系,任务需要獭祭去和他人暧昧,琴酒也从未表现出独占欲,情人这个名头似乎浅薄了些。

獭祭慢悠悠向安全屋走去,步伐虽慢,却相当坚定,完全没有以前的犹豫。

提着大包小包,大清早从超市回来的獭祭,和穿戴整齐,准备出门的琴酒撞上了。

……她昨晚询问了男人的安排,当时男人的回答是不会出门。

她以为两人隐晦的达成了一致。

琴酒为了保持形象长期保持风衣帽子形象,平时虽然不常出门,但私人生活可从来不会将就,向来会穿着舒适的私服。女孩很容易辨别,对方是准备外出还是有任务。

太过熟悉了,獭祭只是在男人身形间扫视一圈,便得出了结论———只带了一把枪,轻装上阵,大概率不是任务,是传召一类的汇见。

BOSS的指令是不可违背的。獭祭非常清楚这一点,因此女孩没有尝试挽留之类的,只是因为计划被打乱而难得茫然片刻,随后默不作声让开道路。

若是传召,就像她进实验室一样,无法确定时间,因此她也很懂事的没有多说,只是在男人离开之际,恍若自言自语一般说道:“我买了做筑前烧的材料。”

银发身影似乎顿了顿,径直离开了安全屋,没有回头。

女孩收拾完食材,又在客厅按日程做了晨练。她不再是那个空出来时间就会不知所措的小孩子了,同样是一个人呆在安全屋,獭祭看看书,写写人物小传,为可能的伪装任务提前积累经验,再和明面身份上的朋友发发信息,大半天竟也就像普通人一样消磨过去了。

她没有拉窗帘,因此黄澄澄的夕阳慢悠悠从桌边爬到女孩手边时也就显得格外瞩目。

獭祭这才骤然惊醒。有琴酒在的安全屋是绝对安全的,她尚未反应过来对方已经离开,贸然全身心专注于书的内容,这可不是一个杀手应该做的。

她下定要做什么事总是比别人更加纯粹,一本书慢悠悠便读了一下午,周围什么事都被她抛在脑外。

给自己弹了个脑瓜崩,她抬头看了看表,眼见晚了点,这才着急跑进厨房,拿出备好的菜品开始烹饪。

御前烧是著名的关东菜品,和关东煮有些像,但无论是刀工还是制作都更加郑重。

将藕片切出花花,食材一一摆好,女孩按照绿川的做法调味酱汁,随后淋在食材上,准备开火———

她停了动作,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办,顿了好久,只记得御前烧要现做才好吃,便停下动作,拿保鲜膜将已成型的锅蒙了起来,丢进冰箱,想再做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会的热菜都需要等那人回来。

她抿了抿唇,跑出去将零食啤酒布置在客厅,电视也调好台再关掉,又节能又能保证第一时间观看红白歌会,然后退身回到沙发上坐好。

等候到19:45,她打开电视开始播放。

她的记忆力总是很好。啤酒炸开在手指上星星点点的雪沫,酸橘子发苦的脉络,电视些微的杂音,琴酒漫不经心却又带满意的表情,尽管是很久以前的事,她依旧记得很清楚。

伸手摸出一个橘子,她剥开果皮,柑橘烯的味道慢慢散开。

明明选购的是卖得最好的那款,但连续三年,她拿到手的橘子都酸得离谱。

她突兀想起电视台最喜欢吃糖的同事传的玄学消息——“年末吃的口味决定了第二年的基调”。

组织叫她遵从唯物主义,女孩便没有将其放在心上。她慢慢嚼着橘子的脉络,忍下生理性的反胃,一口一口将橘子全部塞入腹中。

酸,苦,不太美妙的味觉是为了提醒人类尽快停止进食,可没有感情的女孩无法建立正常的条件反射,即使被折腾到味觉几乎麻痹,她也没有想要停下的打算。

因为第一年就是这么做的。

总是要找点事情做的。女孩剥橘子剥到指甲全部染成黄色,歌会也到了尾声,听着主持人的贺词,她站起来去确认了一下食材的新鲜程度,看着时刻,坐回沙发上,久违地陷入发呆之中。

——————

明天就是大晦日,琴酒没打算加班。

晚上獭祭询问了明天的安排,并提出想要做筑前烧,他没反对。

女孩子不知道怎么想的,和绿川学起了做菜。杀手进修厨艺纯属浪费时间,但没有影响任务,他也懒得管,索性随她去。

看伏特加的反应应该味道还不错,他没兴趣,獭祭便没给他做过。

明晚新年,要做就做吧。

一会去买点零食意思一下,前两年买了零食好多都浪费了,獭祭也是个傻的,不吃还买一大堆。

男人漫不经心盘算着要买什么,想着平时看獭祭偶尔吃过的几种零嘴。

那位先生的召见十年如一日。早上发来了突兀的信息,琴酒几乎是下意识一般收起散漫的态度,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然后就在门口撞见了回来的獭祭。

女孩一如既往地懂事,什么都没问,乖乖让出门口。

琴酒没什么表情,点点头离开。

他捕捉到女孩那片刻的怔愣,也没错过最后的那句自言自语。

但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

到达预定地点,幽灵车载着他前往接受传召的寂静之地。

独自一人站在暗房中央,直至光线消失,声音沉寂,刺耳却不得不面对的电子音响起,琴酒熟练地单膝跪地,解下眼罩,右手放置在心脏处,臣服于那位大人:“BOSS。”

黑色空间中,乌鸦剪影的标识伴随电子音升起音浪波动,毫无感情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怪异,又在沉浸式环绕音效中令人格外不适。

“上午好,琴酒。”

男人微微弯腰,就着这个姿势行礼。

“前段时间辛苦了,你应当得到嘉奖。”

琴酒迅速回忆起之前的任务,下一秒就意识到BOSS说的是他和朗姆内斗的事。

BOSS是制衡之道的行家,此刻绝非夸奖,他自然不会应下来。

“我将竭力为您服务。”男人银发垂落,遮住了神情。

“为我,还是为组织?”电子音的自称,莫名显得荒诞。

“BOSS。”男人直起身体,昏暗光线下他无从找寻摄像头,便看向光屏,黯淡的光线下那双绿眸如同北欧极夜中的湖泊,透着森然冷意:“组织为您所有。”

那边没再说话,悄无声息间,一个托盘自光屏下伸出,停在琴酒面前。

托盘里是一份文件,和一把车钥匙。

“文件里是包括你的身世在内,有关你的一切,拿走它,你可以作为组织最神秘的成员,我将赋予你无上权力,成为我手上的利刃。”

“或者选择车辆——作为你的标识物,成为组织的代言人,震慑组织内外。”

对内的刀和震慑的刃,非常优待的条件,但同样劣势也袒露无疑。

为刀,至此永远受人掌控,琴酒献出忠诚,但厌恶控制。

为刃,将成为组织的一部分,但同时也将因为锋芒而受到BOSS的猜忌。

不管是身价百亿的富商,还是一穷二白的平民,或许是受到落叶归根的思想影响,似乎所有人都会执着于自己的起源,就像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锚点一样。

即使再理智的人,也很难对自己的身世一点都不在乎。

琴酒自有记忆起,就生活在实验室和训练场,他对于自己的来历一无所知。

但男人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车钥匙。

他誓死效忠于组织,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他的选择似乎让那位大人非常满意,托盘收回去,转头出来的是厚厚一叠文档。

琴酒再没有得知自己身份的机会,但他不在乎。

“作为你选择的嘉奖,你将拥有更大的权利,包括你庇佑的亲信在内,你们不容任何挑衅。”

那位大人似乎真的非常高兴,没有语调的电子音微不可查的加快了些许:“你拥有反击任何人的权力,你即是组织于黑暗世界行走的化身。”

“但今天以前,有关你的一切信息都会被销毁。你将失去过去的身份。”

当然,黑暗不需要来源,琴酒不需要过去,他从不回头。

如他想的那样,他果然成为了组织的标识。并不意外的结果,琴酒表现得格外稳重。

“同时,我将授予宫野志保雪莉的代号,由你去颁布这条指令。”

作为下属,揣度意思是基本功。

这场谈话的另一层意思,BOSS出手终止了他和朗姆之间的斗争,以给他补偿而告终。

他手下的研究员获得代号,本身会给其他成员带来压力,而由他亲自颁布,也是给了他与研究员交好的机会。

BOSS这次站在了他这边,他自然不会辜负那位大人的期望。

和聋哑仆从完成交接沟通,琴酒出来时,才发现天色已晚。

比他预期的更费时间,但结果相当不错。

他开车前去接手了那位大人留给他的产业链,马不停蹄地进行确认,力求最快速度完成清点。

等回过神来早就过了零点。

琴酒在回安全屋的路上一直在思索着人事调动,任务安排等事,力求布置好接下来的道路。

“琴酒”这个形象需要脱离“人”的范畴,他需要冷血,需要无情,需要狠戾,需要隐于黑暗,如同黑夜弥散的雾气一般,叫人无从找寻。

他独自开车行驶在街道上,路边等候完跨年钟声的男男女女穿着华丽,成双成对走在路上,配合上彻夜不断的彩灯,新年氛围很足。

记忆锚点——风衣,礼帽,正在留长的银发,他决定将香烟和枪械也都全部意像化。

他想着如何完善自己利刃的形象,如何成为令人胆寒的存在,理智全能,无所不知,手段残忍,他想着怎么不当人,却在拉开安全屋大门的一瞬间怔愣住。

獭祭似乎是等了他一夜。没有开灯,整个房间只有电视屏幕那一点莹莹亮光。沙发侧对大门,他没有错过女孩昏昏欲睡的表情。

电视早就自动跳台,此刻正播送着你侬我侬的狗血爱情剧,獭祭踩着电视剧音乐的鼓点,揉着眼睛走到他面前。

银发杀手忘了关门,他看到穿着白色高领毛衣的女孩向他走来,被门口漏出的暖黄光线照了一身,女孩停在不远处,先是笑着祝他新年快乐,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有些困惑的看着他,圆润的黑色眸子像鹿一样透亮。

女孩似乎感觉到什么,只见她顿了顿,忽然慢慢伸出手,向他展示自己空空荡荡的手掌,接着她平举双臂看向他,歪着头缓缓问道:“Gin,要抱一下吗?”

獭祭在此之前从来不会做这些亲昵的动作。

他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琴酒非常谨慎,他从不允许任何人的贴近。哪怕是在最亲昵的时刻,他也不允许有人将手触及心脏上方,更不用说拥抱这样的密切接触。

獭祭在此之前很懂事,从不冒犯,今天却格外破格,主动提出了荒诞的询问。

琴酒觉得很可笑,那个总是现在他身后默默做事的女孩走到了他面前,周围一片黑暗,只有女孩被楼道露出的一点光所照亮,也更显得她的动作呆蠢。

他本不可能应下来的。

可是……

琴酒沉默片刻,遵从此刻的本心,将女孩笼入怀中。

他从来不在意一切,当理智压过所有情绪后,对他而言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价值区别。他只会公平地衡量连同自己在内一切行动的利益,不带任何私人情感。

他是天生的杀手,是绅士的恶棍,是本应浮在半空耻笑任何感性行动的存在。

可是就像追溯影子也能找到那个遮蔽光线的源头一样,那个一直站在他身后,让他无比身省心的女孩第一次走到他面前时,他第一次,感觉到那种无从察觉的心安。

獭祭似乎有些怔愣,维持片刻双手张开的动作,这才小心翼翼避开后心的位置,环住男人的腰身,加深这个拥抱。

琴酒从来不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亲昵行为,只是一夜疲惫,作为一个正常人类,他偶尔也需要一点休息。

与他共事多年,同样身处黑暗的女孩走到了他面前,她是琴酒过去的见证者。

他过去的一切都可以被抹除,但亲眼见证者的记忆将永恒保存。

男人这才意识到,从他成为獭祭的考核官开始,他们已经认识了十年。

放纵是堕落的表现,但处在可控范围内,就是对能力的自信。

就像他自己也忘了最开始是为什么要将獭祭放在身边一样,习惯了对方的存在,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将女孩划进了一个极为亲密的信任范围。

他们是同居人。女孩身上有着和他一样的味道,只是少了几分烟草味,多了一点橘子的清甜。

他垂下头,看着自己的银发和女孩黑色的发丝交织在一起,在一瞬间差点忘记了自己之前思考的内容。

感受到怀中人平静的呼吸起伏,他轻声说道:“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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