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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1 / 1)

“不要!”鱼江离大喊了一声,整个人直冲悬崖而去,他的面容因为害怕十分苍白,好在最后的关头,他一只手抓住了花凉的手腕,胸口的刀正抵在峭壁的石头上,他拔掉了刀疼得直吸冷气。

花凉显然也看到了,鱼江离衣裳浸染的血,鲜血正顺着陡崖往下淌,她挣扎道:“鱼江离你松开我,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鱼江离不愿,他坚定的回她,“孤死了,便能给你自由了。”他说完迎上了她的目眸,“你不是想杀了孤吗?那就再撑一会儿,等你得救了再杀孤!”

鱼江离比赵祈要聪慧的多,那些赵祈自认为换掉的人,实则并没有换掉,他已经不会再上赵祈的当了,鱼江离想到了陆白和墨色,心口的剧痛加上伤口,疼得他只能咬紧牙齿,还有花凉他一定要救她!

花凉看到了鱼江离脸上的暴起的青筋,她大喊道:“鱼江离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这么做,我便会感激你吗,你以为杀了你,一切便能一笔勾销吗?你欠我的人情还不完。”

花凉动了动手腕,人往下坠了一分,“放开我!”

鱼江离用力的支撑着花凉的重量,还是在她下坠时,心口揪到了一起,“那你更不能死,这样孤才能还你人情。”

鱼江离说完脑门上已汗水淋淋,身上的血一个劲的往下淌,落到了花凉的脸上。

花凉瞧着鱼江离眉心皱起的痕迹,和那苍白的不想样子的脸,再这样下去,怕是两个人都活不成,“鱼江离放手吧,今日你我之间再无相欠,我原谅你了,你...放过我吧。”

花凉的手心动了动,她说话的时候没有流泪,甚至没有表情,像是在和一位朋友叙事一般,“世人都说,不想欠便不会相见,鱼江离咱们两清了。”

花凉终于挣脱了鱼江离的手,她的身子一点点的往下坠,她盯着他好看的的眸子,平静的闭上了眼睛,直到自己轻得如一片羽毛,她悄声道:“大鱼,忘了我吧。”

鱼江离再也支撑不住了,他的口中猝然吐了一口血,手毫无力气的松了下来,他的眼泪坠落于空中,“花凉,不要!”

登时,身后的弓箭手攀上了悬崖,“王爷,臣等...来迟了。”

鱼江离的手虚握着,他听不见耳边的声音,陆白和墨色皆死在自己眼前,还有花凉,她怎么这么轻易就原谅他了,为何连让自己欠她她都不愿,他绝望往前走了一步,之后,随着花凉跌入了悬崖。

——

花凉再次有意识时,她正躺在小河边上,一个打鱼的少年救了她,少年戴着半截面具,她看不清少年的脸,少年甚至没有问她为何在河中,可若真让她答,她似乎也答不上来,她只知自己叫花凉,然而别的便全部忘干净了。

少年带她回了家,她三餐有着落的安顿了下来,而少年白日以打鱼为生,为人更是沉默寡言,赚的银两倒是全部交给了她,花凉想要摘掉少年的面具,可他推脱自己长得丑陋,花凉怕伤到他的自尊,只得作罢。

花凉不傻,她能察觉处这个奇怪的少年喜欢她,比如她平日只侍弄花草,大多的时候自己会沉默着,而少年会在她身旁坐下,面具下的嘴角总是上扬的。

少年打的鱼大多是卖了,留下的小部分,便会给她做鱼汤,他仔细的去了鱼的鳞片,甚至细心到鱼肚子内的黑膜,也会一点点撕扯掉。

虽然鱼的个头不大,却被他收拾的干干净净,炸至两面金黄加水煮汤。

花凉盯着碗内的汤汁,只闻了一口,胃里便翻江倒海起来,她蹙眉把汤推到了一旁,不光是汤,她更是怕看到鱼,少年索性不把鱼带回家了,怕那些鱼腥味惹她厌烦。

可某日,花凉却收养了一只小黑猫,小黑猫的腿上有一撮白毛,它蹲在她的屋外喵喵的叫着,她便像少年收留她一般,留下了这只无家可归的小家伙。

有了猫咪,她便不怕那些鱼了,看着小猫吃的开心,她的眼睛弯了起来。

花凉最怕的事还是来了,少年跟她表白了心意,花凉盯着少年的面具只说考虑,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脑海里总是有一个奇怪的影子,孤冷的背对着她。

——

鱼江离跳崖并没有死,此时他正在王府的一间屋子,他旁边的小床上躺着一人,鱼江离拿着手中的刀,狠狠的扎人了他的腿,“孤新打磨的刀可锋利?”

那人闷哼了一声,全身动弹不得,只剩下眼珠子转了转,声音嘶哑,“鱼江离,那日的剑偏了两分,是你故意的。”

鱼江离的嘴角绽开了凄然的笑容,“孤怎么可能轻易让你去死!”他说着话咬着牙齿,猛的把刀拔了出来,又用帕子擦了擦,“可还能撑住?孤每日都会换新的刀!”

赵祈:“你折磨我算什么本事,你有种便杀了我!”

鱼江离吹了吹刀刃,“那多没意思。”他说完冷笑了一声,漠然走出了屋子,只剩下赵祈的嘶吼声。

鱼江离来到了院子内,摸出了一把箫吹了起来,曲调低沉哀伤。

一息后,一颗小石子落到了自己脚下,他却丝毫不在意,而是继续吹着曲子,直到来人从墙上跳了下来,是一个戴着半截面具的少年。

鱼江离停了下来,“...花凉可好?”

少年答,“有我照顾当然好了!”

鱼江离追问道:“她还没想起来吗?”

少年冷哼一声,“想起来做什么?还是想起你?”

鱼江离瞟了他一眼,箫声再次不绝于耳,少年烦躁的打断了他:“别吹了难听死了,现如今她又不认识你,你为何不去见她?”

鱼江离的神色暗了,“她也不认识你,你又为何以面具示人?”

少年笑了笑,“你说的也对,我不是怕摘了面具,让他想起你吗?”

鱼江离打趣道:“你还是这么没自信?”

凌寒取掉了面具,“倒也不是,只是怎么说呢,默默陪伴不是更好吗?”

鱼江离酸酸的接话,“你是第一个找到她的人,在她心中应该无可取代吧!”

凌寒苦笑着,“你真的,不打算追回她了?”

鱼江离的心酸涩极了,“她让孤...放过她。”

凌寒道:“不过有我在你也追不上,今日我已经表白了自己的心意。”

“什么?”鱼江离瞪大了眼睛,“她...同意了?”

“还未同意,早晚的事!”凌寒胸有成竹,“本以为她没忘记你,毕竟她看到鱼都会害怕,现在她已经不怕了,这是不是一个好征兆?”

鱼江离闷闷不乐,“你来这,就是为了炫耀这个?”

凌寒点头,“不行吗?以前你那张狂的劲呢,别忘了你也是我第一个发现的,要没有我你早死了,像我这样不计前嫌的人太少了。”

鱼江离无奈,“你真是够了!”

凌寒瞧见鱼江离的神情,“你若嫌我烦,我可走了?”

鱼江离不安的问:“去哪?”

凌寒得意道:“打鱼,烧鱼汤!”

“你...”鱼江离咬牙切齿道:“来了就陪陪孤吧,孤一个人太孤单了。”

凌寒不依不饶,“你又没有好酒好菜招待我,轻飘飘的一句话可打发不了我!”

鱼江离的语气软了下来,“凌寒,你就留下嘛,王府大的让孤发慌,孤又没有人说知心话,再说你也知道孤戒酒了,留下,好不好嘛?”

凌寒闻声才道:“得得得,早知不救你了,还少个情敌,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黏人,花凉刚睡下,你就让我来陪你,我知道自己在你心中,地位无可取代。”

鱼江离听见他絮叨,“啰嗦!”

凌寒笑了起来,“我想吃红烧鱼。”

鱼江离答应着:“走,孤去给你做!”

凌寒眉开眼笑起来,“有什么吃什么吧,等你做完,这天还不得亮?”

鱼江离闻声大手一挥,“走,去孤的寝殿。”

凌寒揽着他的肩膀,“让我陪你是假的,你是不是怕我晚上,和花凉在一起,你是不是怕了?你说!”

鱼江离拍开了他的手,“孤的品貌非凡,天下少有,又怎会怕你!”

——

两人一同坐了下来,鱼江离似乎还是不放心,他斟了一壶茶,“你说花凉会同意吗?”

凌寒想了想,“鱼江离这是茶,你别又装醉酒试探,不是说了嘛定会同意,我可比你有魅力多了。”

鱼江离冷不丁问道:“那乐竹呢?”

凌寒大大咧咧道:“乐竹是凌寒的好朋友!”

鱼江离的手抖了抖,“嗯!”

凌寒见他冷起了脸,开口调侃道:“你不是说孤单吗?为何我次次来,你都要摆上两个牌位,既然有人陪你要我作甚。”

鱼江离淡淡道:“陆白和墨色吃不了多少,孤的那份让给你!”

“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凌寒叹息了一声,“你还是忘不掉他们吗?”

鱼江离沉思着红了眼眶,“也不是,只是寝殿太静了,你知道那种静吧,心...发慌。”他赶紧喝了一口茶。

凌寒又担忧的问道:“你的手还能治好吗?”

鱼江离到不慌的堵住了凌寒的嘴,“你的腿呢?”

凌寒沉默着,紧接着道:“呃...喝茶!”

鱼江离陷入了往事,“孤曾答应过花凉,会找人医好你的腿。”

凌寒自嘲,“得了吧,老毛病了又不影响走路。”他看了一眼鱼江离,“你的手是新伤,都治不好还来管我,那日你为了救花凉,生生的废了自己的手,这连用筷子都会抖。”

鱼江离不说话,又听凌寒道:“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夹,再不吃胃又要疼了,谁大晚上来照顾你!”

鱼江离笑了起来,“还得劳烦凌寒兄了!”

凌寒见状回道:“你少来这套!”

鱼江离像想到什么似的,笑容比以往多了不少,“咱们也算得上难兄难弟了。”

凌寒皱眉,“你比我惨多了,我要是你啊,都不能活了!”凌寒取笑着鱼江离,还是给他夹了菜,“张嘴!”

“好吃!”鱼江离道,“惨啊,连吃饭都得让人喂!”紧接着他严肃了起来,“谢谢你,花凉交给你孤放心。”

“你别给我戴高帽啊,我这人不吃这一套。”凌寒说着语气重了一些了,“赵祈还没招吗?你和张桥撕破脸了吧?”

“他一开始只是想逼着孤坐上皇位。”鱼江离平淡的转了话锋,“你说孤是不是天煞孤星啊?”

“张嘴!”凌寒又喂了鱼江离一筷子,“什么天煞孤星,不过...你最好离我远点,没事练练用左手吃饭,比你有空瞎吹箫强多了,还有,至你于死地的人,你又为何要为别人开脱呢?”

鱼江离失神道:“...郁微宁快生了。”

“嗯。”凌寒点头喝干了杯中的茶水,“万无一失!”

鱼江离的杯子敬了牌位,“承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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