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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1 / 1)

鱼江离身着红色喜服,头发被玉簪子简单的束了起来,颀长的身形立在殿外,俊朗的外形让人移不开眼,他宽大的广袖下,冷白的手腕抬起食指轻扣门后,脸贴着门边低声道:“娘子开门,孤来迎娶娘子了。”

乐竹闻声,一个健步挡在了花凉的前面,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奔到了门旁,又招呼大家一同堵住门,娘家人一般嚣张道:“鱼哥哥,我们作为花凉的送嫁人,你不表示一下...这门是断不能开的。”

“乐竹也在?”鱼江离微蹙眉,乐竹可不是那么容易收买的,沉思了一息他冷静道:“那你说怎样才可以开门?”

“银两我们不缺,可若轻易便放你进来,骗走了花凉,岂不是让大家很没面子,不如这样我们考考你?”

鱼江离嘴角的弧度上扬,他翩飞的睫毛下双眸淡定自若,“银两还是要给的,至于考验嘛...放马过来!”

“他不怕!”乐竹喃喃道,她没料到他这么镇定,便歪着脑袋想了想回道:“那你让我们想想。”

乐竹的话音刚落,外面便多了陆白和墨色的声音,只听陆白道:“王爷,您怎么独自来接亲了,她们那些小把戏,还得看属下和墨色的。”

陆白说着不客气的拍了拍门,“你们快一些别耽误了吉时!”

乐竹翻了个白眼:“陆白你催什么催,离吉时还有一会儿呢,又不是你娶亲,你急什么?”

乐竹话音刚落,门内女孩子们一阵哄笑。

“你!”陆白败下阵来,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他小声嘀咕道:“乐姑娘泼辣的个性,果然名不虚传!”他愤恨的转头,却发现王爷也在笑,瞬时便偃旗息鼓了。

墨色倒没了以往的沉默寡言,“陆白这是想快点闹洞房,他不急...咱们王爷,可急着抱得美人归呢!”

陆白当即感激的看了墨色一眼,“没想到你这榆木脑袋,有时还挺灵光的。”

墨色瞟了陆白一眼没吭声,倒是鱼江离开口了,“你俩还是少添乱吧!”

陆白不服,“王爷您可真是冤枉属下们了,人多才能灭了她们跋扈的气焰!”

乐竹听见陆白的话直翻白眼,“好了,我们想问王爷,花凉最喜欢吃什么,开心时又喜欢做什么,不开心鱼哥哥要怎么哄她?”

“如此?”鱼江离一一对答如流,而殿内的花凉也是不停的点头,直到乐竹再次问道:“那鱼哥哥为何会喜欢花凉呢?”

这也是花凉最想知道的,花凉的身子紧绷着,屏气凝神的等着鱼江离回答。

鱼江离愣住了,他半天没有吭声,陆白和墨色见状也跟着沉默了。

鱼江离想到初见她的样子,花凉灵动纯粹的眼睛,像是困在林间的惊慌小鹿,浑身上下有着破碎又凋敝的美,不真实的让人心动。

相处过程中,她对事的执着,不服输时的倔强,小心翼翼又勇敢的模样,又鲜活的让他觉得触手可及。

他喜欢她什么,鱼江离觉得自己,像一只躲在洞穴的鱼,潮水退下去的时候,他干渴的仰望着天,祈求得到救赎,只一瞬她匆忙而来,不顾他身上泥污捡起了他。

乐竹性子急,不给鱼江离思考,便迫不及待的说:“鱼哥哥,还用想这么久吗?再等下去,我们可替新娘子不高兴了。”

花凉扯了扯乐竹的衣袖,“要不...咱们别为难他了!”

乐竹惊诧的看着花凉,“花凉,你还没嫁过去呢,怎么还帮着他说话呢,他连这个都答不上来,咱们不光不能开门,还不能嫁他!”

鱼江离默了默:“孤想了很多,若是论相貌娘子已是上乘,若说品性娘子更是纯良,大抵是娘子身上的灵气,会让靠近的人心安。”

乐竹从门缝里往外瞧了瞧,鱼江离说话的时候神情认真,之后她又瞅了瞅花凉,竟觉得他说的有理有据,花凉确实可以安抚人心!

花凉的睫毛轻颤了两下,她从不知自己在鱼江离眼中的样子,可他的回答,让自己的心稳稳的落了地,竟连眼眶都红了。

大家见花凉的神情,便知鱼江离算是通过了,乐竹打开了门道:“鱼哥哥,今后花凉就交给你了,你若对她不好,乐竹第一个不答应!”

鱼江离怔了片时,伸手牵住了花凉的手,紧接着把她送入了轿子,他骑着马跟于一侧。

花凉掀开了盖头的一角,又用手稍微扯了一下车帘,只看到轿子旁的红色喜服,她放下了帘子,整个人危襟正坐,心跳快了几许。

直到轿子在王府的大厅停了下来,鱼江离掀袍下马,伸手扶出了花凉,花凉的手心早已被汗浸湿了,她慌张的抓着他。

乐竹却匆匆赶来,挤走了鱼江离,花凉的手一时落了空,紧张之下,花凉觉得一双女子的手,扶住了她的胳膊,“是谁?”

“是我!”乐竹道,“我来扶你!”

乐竹环顾了四周,才发现鱼江离亲人皆没到场,自己的阿爹不来也就罢了,毕竟他心里有气,可这么重要的场合,鱼哥哥的家人显然是轻看了花凉,她迟疑着没说,她不愿扫花凉的兴。

乐竹又瞟了一眼鱼江离,鱼江离倒是镇定自若,她便气哼哼的瞪了鱼江离一眼。

可乐竹终究没沉住气,她把花凉交给了衣容和素荷,这才走到鱼江离的身边,“鱼哥哥这么做,是欺负花凉家没人吗?为何叔父、叔母皆未到场?“”她的语气咄咄逼人,丝毫没给鱼江离面子!

鱼江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这是来为孤的娘子,打抱不平的吗?”

乐竹气愤道:“明知故玩,我就是见不得花凉受欺负!”

鱼江离有些欣慰,乐竹是真心替花凉着想,他解释道:“孤未欺负花凉,只是孤...,算了,其中的缘由不便与你说!”

乐竹纠缠不休,“鱼哥哥,乐竹都快不认识你了,你看看你身上的衣裳,可是花凉熬夜一针针绣出来的,乐竹不管其中缘由,乐竹只知道鱼哥哥,能娶到花凉是福气,你若不能真心待她,今后定会后悔!”

乐竹说完跑回了花凉身旁,侧头对花凉道:“我也给你备了礼,就在你们的婚房,等礼成后你去找找,省得鱼哥哥陪客无趣,他那个人以前常年在战场,活得比较粗糙,若有怠慢你的地方,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花凉拍着乐竹的手背,“怎么突然说这些,大鱼他很好。”

乐竹闻声便不再说什么了。

远处,鱼江离木然的望着身上的衣裳,又回眸看向了那个,等着嫁给自己的少女,若是给她自由,又怎会后悔,他只是不舍而已。

鱼江离失神的时候,已被人群簇拥到了大厅的正中,乐竹也扶着花凉缓缓走来,周围的人嬉笑起哄,鱼江离盯着少女的红色盖头,一只手悄然地捏紧了指骨,她会恨他吧!

一息后,鱼江离伸手牵住了花凉,他的手有些冰凉。

花凉看不清眼前的人,只是能察觉他的手熟悉极了,甚至有抖动的感觉,可她的心却安定了下来。

——

在众人的欢呼中,花凉和鱼江离拜了天地,只剩了夫妻对拜,人群中多了反对的喊声,“你是当真想娶花凉吗?”

花凉听出了声音是凌寒,殿内的气氛冷了下来,众人皆不解的看着来人。

鱼江离眯着眼睛打量着凌寒,“你何时来的?”

凌寒不疾不徐道:“你们成亲,我自是要来祝贺的,讨个喜酒喝王爷不会介意吧?”

众人一瞬便把视线投到了凌寒身上,揣摩着他和鱼江离的关系,开始了窃窃私语。

鱼江离冷冷的回道:“欢迎!”之后又冲凌寒点头一笑。

凌寒回之一笑,“王爷还未回答我。”

鱼江离淡定道:“孤...当真!”

凌寒听见他如此说,才上前拍了鱼江离的肩膀,凑到他耳边道:“那就别辜负她,若是辜负花凉,我凌寒会夺回她!”他说完递上了手中的酒,“给你们的贺礼!”之后他便从人群中消失了。

那声别辜负到底是藏着不甘,乐竹在人群中看了个清楚,她也跟着凌寒跑了出去,鱼江离和花凉行了对拜礼。

之后,花凉便被人拥着去了婚房,鱼江离则留下来陪客,他故作喝了很多的酒,只等着赵祈送上门来。

花凉坐在婚房,身下的枣、生、桂、子硌得人不舒服,花凉却满心欢喜,她去掉了发顶的盖头,想着乐竹说的贺礼,便开心的找了起来。

原来是一支鱼跃荷花的步摇,上面还用心的刻着,她和鱼江离的名字,花凉把它拿到床边,才想起衣容和素荷说的荷包,脸红的滴血。

不多时,外面竟吵了起来,连带着摔打的声音,花凉赶紧盖回了盖头坐正,只以为是他们喝多了酒,直到眼前的被打开,鱼江离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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