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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布雅之死1(1 / 1)

夜晚路上已经结了冰,莫说人不好走,骑马反而费事,顾昭等人只能徒步搜寻。

而布布雅,走了近一个多时辰才至外玄坡,黑夜里依稀可以看到远处露着微亮的房舍。

布布雅搓了搓手放在脸颊上,夜晚极冷,这一路走来她的身体已经僵了半个,支撑她这么久的不过是信念而已。

走近些看,原是被雪堆积的茶棚草舍,已经破落不堪,想来冬日天寒舍了这里。

她小心推开门,吱呀吱呀的声音在这交寒冷寂的夜里略显诡异。

茶桌上燃着一根烛,桌面脏兮兮铺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屋顶上破了一个小洞,寒风从那里灌进来也抵不住凉寒。

她冷极了,折腾出一块空地在角落寻了些破败的椅子,生了堆火,身体才渐渐回暖。

这一路的惊心,寒冷都被即将的见面而冲散,想到这她会心一笑,觉得什么都值了。

天渐亮,路上的小贩还没有出摊,只见马匹匆匆穿在王城之中,王宫里的侍监快马向各位殿下府传来通报,王上让其立即入宫。

众人皆不知出了何事,只急急收拾一番便入了宫。

众人皆到时,陶如是看到陶嬅微愣,姐姐怎么也在?不容多想只与众人行礼,“儿臣参见父王,父王万安。”

“啪!”地上的四人还未反应,只见一个册子砸了过来,散落在四人眼前。

“老六,这就是你办的好差事,这就是你给孤的结果?”陶正雍指着地上的册子,眉眼浓浓怒色,似是气极了,胸口不停上下浮动着。

陶如是跪在地上,不知父王所言何事,一脸迷茫,这样子入陶正雍眼里又是一阵来气,他冷声的指着地上的册子,“你自己看!”

陶如是捡起地上的册子,细细翻看,脸色果然一下惊变。

“这怎么可能?”陶如是低喃着。

其余三人皆是面露好奇只色想知册子上到底写了什么。

跪于最左边的陶如肃嘴角轻扯,看样子就是陶如是办事不力所以才引发父王这么大火气,这倒让他好奇究竟是多大的事情了。

“父王,此事儿臣定会细查,大馆臣已做防护,城中顾统领也排了护卫巡逻,更有城检,重重防护怎可能有人带走王女。”

地上的三人一听心下便是一惊,陶如肃心中却是一喜,看丢了节使此番大错父王必将严惩,他和陶如是关系速来不好,若借此事搬到了他,倒还少一个对手。

陶如柏虽不动声色,心中想法也与陶如肃心中一致,甚至庆幸当时未揽下这份差。那日净庙节上,他就看出那个王女不是个安分的主,好在此事牵扯不到他身上。

众人心思各异,心里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除了陶如行,他一向秉承王条律例,对此事并无态度,只心中感叹这个六弟到底办事还是嫩些。

陶如是恭敬的跪在地上,一脸卓然,“请父王给儿臣时间,儿臣定会给您一个结果。”

陶嬅见状,连连给他使眼色都被他忽视,陶嬅愤愤的跪在地上,替他请罪,“父王,此事是六殿下办事不利,若不给些惩处,他还不知给父王添多少麻烦。”

“王……”

“你闭嘴。”陶嬅冷冷的打断他,继续冷色说道:“恳请父王让六殿下回府面思己过。”

陶嬅垂头,事已至此父王必将惩处如是,与其等父王下旨不如她先一步请罪,在众人面前父王应当不会过于无情。

“父王,此事若只是面思未免过于偏颇,若是寻回王女还好说,若是找不回……”陶如肃微顿,不言之意大家都心知是怎么样的结果。

陶嬅侧头目光泛着丝丝凉意,声音如檐上冰:“此事尚未有定论,大殿下不为弟弟求情,反观希望事情更糟是何想法?”

“好了。”陶正雍审视着陶如是,最终依陶嬅所言:“封闭六殿下府,六殿下回府自省,王女未找回之前,任何人不得探视。”

“快到年下了,你们少给孤惹麻烦。”挥挥手让众人散去。

陶如是临走看了眼陶嬅,她眼神示意让他先走,终是垂头走了出去。

刚出殿外,陶如肃路过陶如是时面含讥诮,到底什么也没说,陶如是也不理会他,他这个大哥眼高手低,他一直都看不上,二人关系也着实不算好。

陶如是站在殿外想要等陶嬅,谁想未等到,反而等到了神色匆忙的杨如柏,拱手问道:“世子何故如此惊慌。”

杨柏邑抬头,率先注意到的是杨柏邑头上那根束发翠玉的头簪。

他的眸略沉了沉,他记得这根簪子是她在净庙节时在小贩手中买的,原来是拿来送给他的。

“世子?”

“哦,蒙甸王子找到王女了,只是……”他叹了口气,摇摇头,这反而将陶如是的心吊起来了,“如何了?”

杨柏邑轻声答:“死了。”

死了!

陶如是呼吸一滞,竟有些恍惚,他颤着声音不信,“死了?怎……怎会死了?”

他木楞的恍惚还沉浸在他的话语当中,杨柏邑顾不得那么多,他还要进去向王上禀告,微微拱手便进去了。

陶如是恍惚置身寒川之间,不知事态如何怎么会发生这样,他脚下如重千斤,一步也抬步起来。

殿内忽然传来杯盏碎裂的声音,他甚至听到父王在殿内的怒喝声:“岂有此理。即刻将六殿下关入大狱,听候发落。”

大监遂弯着腰从殿内出来,挥手招来两个门口的守卫,走到陶如是面前,尽管这个时候,依旧恭敬行礼道:“委屈六殿下跟奴才走一趟。”

大监给那两位守卫使了一个眼色,陶如是一步一顿的随着他的脚步,眼眸微闭,明明他已经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怎么会……

“父王……”殿内,陶嬅欲上前求情,陶正雍脸色铁青,他一挥手怒声道:“谁若求情,罪同连坐。”

陶嬅跪在地上,腰挺得笔直,杨柏邑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看着她,他相信她此刻绝不会蠢到还继续替陶如是求情,要真是那样他只怪自己眼拙过于高看她。

果然,陶嬅没有让他失望,肃声道:“请父王容许儿臣与顾统领共查此事,儿臣一定会给蒙甸王子一个交代,求父王准许。”

陶正雍扫了一眼陶嬅,“太华,此事若是查不出个结果,就算是你,孤也会严惩。”

如此,算是答应了。

陶正雍遣散二人,眉眼间只觉得沉重,他伸手捏了捏眉中,现在局势于大商而言并非有利,滦州不臣之心已是众人皆知,好在滦州还算收敛没有把纸捅破。

以他在凤凰台宴上所见,荆南和滦州关系并非很好,这反而让他略略放心。荆南王现在是怎样的一个态度他还拿不定主意,只能做最坏的打算,现在重要的便是蒙甸一定要笼络住,否则于大商而言便是大大的不利。

这个节骨眼陶如是给他搞出这样的事,想到蒙甸可能因为王女之死而心怀怨恨,他的胸腔就一阵火气。

出了殿外,陶嬅出声叫住杨柏邑,反让他略感惊讶。

陶嬅直入主题:“蒙甸王女的死讯世子是如何得知的?”

杨柏邑回头,那双漆黑的瞳孔返照着滢光,他声色雅淡,听不出此刻的情绪,只反问:“长公主殿下觉得我是如何知晓的?”

陶嬅抿着唇,她当然是认为此事于他有关,不说滦州已有异动,只从他的举止上就已知他根本不在意是否诶戳破,此事难保不是他为了破坏大商和蒙甸藩王的和平而做出的贼喊捉贼的把戏。

可这些她没有证据,便不能言。

杨柏邑迈步走到她面前,面前这个女子那张白如羊脂玉的脸蛋因冷而微微透红,就连耳朵也是红红的,他捻着手指,奉劝道:“不管你心中如何以为,即便我承认了你又能如何,长公主殿下想要保全自身最好不要插手此事,我言尽于此。”

“所以此事和世子有关是吗?”陶嬅在身后追问道。

杨柏邑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陶嬅却听见一阵低笑,那声音像银铃碰撞般,“长公主殿下一向睿智,也会问这样的问题吗?”

陶嬅一怔,翛然才知自己刚刚的话有多愚蠢,即便此事是他所为,他又怎会亲口承认。

不过他这几分言语,心底也知此事与他定然脱不了干系。

今年的节大抵是不好过了,蒙甸王女的死,众人都是神色厌厌,听闻蒙甸王子不只一次入宫请求王上给出一个说法,口口声称是御史夫之子周乾杀害的。这倒让众人皆是不解,不知如何又与御史夫扯上关系了,御史夫也是日日朝堂之上喊冤正身,弄得陶正雍是不胜其烦。

陶嬅同顾统领一起去看了布布雅的尸体,匕首穿腹而亡,唯一让人奇怪的便是,布布雅脸上没有遇害时的惊恐之色,反而嘴角带笑过于安详。

据侍监领东英查言,布布雅的尸体是在那日御史夫之子周乾出城前往济庙的路上发现的。

此事他们不能亲自查证,布布奇已将布布雅尸身连夜送回了蒙甸。

但唯一确定的是,所有种种皆指向周乾,陶嬅与顾昭相视一眼,便知此事对方是有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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