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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1 / 1)

厘玉因为准备这次跟着商队逃跑,收藏的一百多本《昆仑》就在身上的储物法器里。

但她还是和周师姐回了一趟弟子峰假装去取,顺带打听到了谷令风的消息,说好过几天商队到时由周师姐帮厘玉引见。

一百二十本《昆仑》则约定在半个月后,商队出发前归还。

借完书,厘玉去到藏经楼,继续之前找剑谱修炼的想法。

其实藏经楼里的书厘玉都大致扫过。

合欢宗的攻击法门大多风流倜傥,厉不厉害都是次要,施展时美不胜收才是核心,想要修炼,文学艺术素养先得提上来。

而兵器功法不止收藏稀少,宗门内找不找得到师父都不好说。

不过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刀斧这些只是数量少,怎么着也还有个一两本。剑法作为天下大流,居然一本也没有。

厘玉肯定这里面有故事或者有事故,越发好奇,雄心勃勃预备今日就把藏经楼翻个底朝天,非要找出点什么不可。

如果实在找不到,那就顶着听两小时幻境阵法经的风险去问宗主老爹。

合欢宗的藏经楼有九层,和修行境界对应。

这并不代表合欢宗的底蕴有如此丰厚,这里的修行法门只到金丹,元婴之后需要拜师才能传承。

第九层是金丹期的功法,第八层则是金丹弟子的一些修行感悟和历练记录,如此类推。

第三层整整一层收尽天下双修之法,乃为大陆一绝,据说不少正道人士都对合欢宗藏经楼第三层心怀向往。

一二层是合欢宗开宗以来弟子们对修行问题的集中探讨。

厘玉从九楼一路往下,最后在一层的角落,书架上方“刀兵修炼探讨”的指引下,找到一本薄的惊人,书脊又毫无无一字的陈旧册子。

她抽出来,封皮上写着书名《论剑修的剑与剑法》,似乎和剑术有些关联。

翻开第一页,读了第一行,厘玉双眼就变得有些空洞。

“各位师兄师姐与剑修双修过吗?据说剑修天下最强,那方面怎么样?”

“不清楚,昆仑西很少剑修吧。”

“昆仑西的剑修又穷又丑,就算真的很强,谁能下得去手啊?”

“那昆仑东呢?昆仑东不是大多用剑?剑修应该很多吧?有人去过昆仑东吗?”

“昆仑东剑修是挺多的,但是好像还分什么剑修和修剑,又有剑种剑心什么的乱七八糟,不太懂。”

“有没有介绍去昆仑东的办法?直接自己去也太远了吧,路上都得走个一两年,什么时候能修传送阵啊。”

“刚从昆仑东回来,真诚的奉劝各位别去昆仑东,太下头。”

“能不能仔细说说?”

“一群完全不懂情爱的呆子!还说剑修有心,我看就算有心心里也只有剑!”

开头写下的墨迹已经有些斑斓,也不知是多久前留下的。她就知道自己太高估合欢宗了……

厘玉草草滑过数页,没有办法,只能带着批判性的眼光,寄希望于这些闲言碎语中能有些有用的信息。

津津有味地看了大半本,翻来覆去也只见‘剑修’二字,书名后‘剑与剑法’四字一个也没看着。

这个‘剑与剑法’不会是指那方面吧……

她神思一闪,顿时被雷个外焦里嫩,又觉得不无可能。

再继续看下去,发现这群人探讨了半天,一个真正的剑修都没拿下过。

后面的三言两句厘玉便加快速度略略扫过,总算在书最后的五分之一,看见有人问道:“合欢宗的剑法我都学完了,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要去昆仑东?”

合欢宗还有剑法?

她精神了,往后看去,却一片空白,这已经是前辈们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厘玉立刻暴躁,拿着书翻得稀里哗啦,无数文字在她眼中闪过,却怎么都组不成一句能让她停下来思考的语言。

她气得拈着书狠狠甩了甩,重重丢回书架上。

一张枯黄纸页从中掉落。

什么受虐行为!非要甩你才吐东西!厘玉长“呼”口气,强忍着翻山倒海的心情,弯腰拾起那一页。

几个大字力透纸背,似有无尽的爱恨痴怨难书其中。

“剑修无情。”

“不要爱上剑修!不要爱上剑修!!不要爱上剑修!!!”

厘玉一惊,猛地将这张纸翻来覆去,除了这两句警示之外,再无其他相关描述。

光报警有什么用,你倒是说说缘由啊!不知道人类最大的教训就是不会听取任何教训吗……

厘玉抓心挠肝的,又拿起扔回书架上的那本破书,一页一页检查。

这本书应该是被人下了什么阵法。

她可没有什么保护古籍孤本的想法,怕摔书动静太大引人注意,跑到无人的九层顶楼疯狂造作一番,抖落出不少残页,再重新辨认排列,合成了一本心心念念的剑谱。

厘玉屏气打开。

“天地有情,万物应运而生,情感上天而化云雨,落后土而生万物。吾于北极冰原仰苍天大海,得悟此剑法,以传后人。”

“见他而见天地,于他有情而觉天地有情。”

“《情意绵绵剑》上卷:多情剑。”

厘玉把这本剑谱狠狠塞进《剑与剑法》里再狠狠合上。

她内心十分复杂,总是自以为已经将合欢宗看个透透,其实还是心存幻想。

什么《霍霍斩情刀》、《劈棺问情斧》、《缠情绕意鞭》给她的教训还不够吗。

厘玉把自己新弄出来的夹心书塞回书架上,心烦意乱地在楼里巡视一圈。

她在合欢宗这五年,但凡宗内有些底蕴的法门都尝试过一些,于音律书画一道实不精通。

宗主老爹的幻境阵法倒是一绝,却不是那么好学的。

阵法需求心智,幻境需求神识。

现下就算想学,以厘玉的修为境界来说太早,以她想跑路的时间来说又太晚,学也学不出个名堂。

而刀斧鞭子去了昆仑东也是小道,想要深入修行,恐怕得费些功夫寻找师门。

毕竟她收藏了这么些《昆仑》,也未曾听说有哪些手持刀斧神兵、名震天下的修士,倒是红叶山的锤子声名斐然。

剑修则脉别门道众多,不仅有剑王谷、天问宗,经常能看到诸如某某小门派修士得悟某某剑法、某某散修得创惊天一剑的消息。

谁还没个剑修梦?

要学别的还不如学鞭子呢,合欢宗的鞭子也东西闻名,哪怕这种名声带有一定负面评价。

厘玉捏了鼻子回身,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将那些散页夹进《论剑修的剑与剑法》里,拿去给门口的长老处登记。

回到住处,厘玉先将整本《情意绵绵剑》从《论剑修的剑与剑法》取出,重新装订好,那本挂羊头卖狗肉的《剑与剑法》随手扔在一边。

她将《情意绵绵剑》通读一遍,里面不仅有关于剑的基本知识,还将剑延伸出来的剑术、剑法、剑意、剑心都讲解了一通。

一般武器而言,术即法、意即心,两者相辅相成。而剑作为天下大宗,已经将这些全都细分开来。

这四者互相独立又互相关联,术之极为法,法之核为意,意之末为心,却并不是说将一做到最好便能诞生二。

剑术、剑法尚且好说,剑意、剑心这两样虚无缥缈,神奇就神奇在可成于呼吸之间。

有人养剑千年一朝开刃破苍穹,有人手无寸铁拔茅为剑刺乾坤。

剑主杀器,只需手持杀人剑,或者心怀杀人意,不论男女老少,大道已成还是尚未入门,都能拥有剑心,悟出剑意,可谓玄之又玄。

是以不论昆仑东还是昆仑西,处处有剑修的传说。

而多情剑讲的是以情入剑,为多情剑意。天地草木人间之情皆合大道,人有七情,皆可引为剑意。

合欢宗个个都是情种,厘玉觉得自己很是够不上,但也不至于是无情人。

于是埋头钻研《情意绵绵剑》。

她手中无剑,去演武场练剑又怕招揽看客太多,灵光一动,便跑到朝海峰去。

朝海峰是合欢宗最南面的一座山峰,在弟子峰东南。朝海峰南面千里,大河入海,丘陵平原一片。

这是合欢宗历代师长闭关沉眠之地,除了洒扫祭祀,或者老祖出关,平日里并无人去。

《情意绵绵剑》的创始人毫无疑问是合欢宗先祖前辈之一,一个能将合欢宗剑法学尽,还能跑去昆仑东、乃至北极冰原的人。

虽然不知其名号,已经飞升还是在外陨落,但一个剑修,若是在朝海峰上闭关修炼过,必定会留下痕迹。

厘玉耗费一炷香的时间到达朝海峰,山上怪石嶙峋,松柏长青。她随意寻了根树枝捏在手中,比划着脑海中记住的基础剑术。

她从山顶到山脚,一边练剑一边寻访祖宗洞府。

闭关的老祖都设有阵法,厘玉能进去的大多已然作古。

是以每逢门扇虚掩,她便在门口摆上酒菜花果供奉一番,接着在门前将剑法演练一遍。

随后推门而进,将洞府内能到达之处、能拿走之物一扫而空。出来时也疲乏劳累,再把先前的供品吃喝干净。

如此早出晚归,终于让她在一处洞府中,寻到一丝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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