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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青丘人都有毛病(1 / 1)

李微言满脑袋问号,搞不明白这青丘是怎么一回事。“不是,我,我压根儿没见过他,我嫁他干什么?我就一送信的,对了我还长得丑,老巫医知道的,所以还是请你家大公子另请高明吧。”

那仕女似乎没想到有人居然会拒绝大公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知道青丘有多少人想嫁给大公子吗?”

“多少人想嫁那也不关我事啊。”

仕女目光有些无措地看向伤营门外,气得跺了跺脚,跑了出去。

李微言啧了一声,青丘大公子娶她,那她不就成二娘子和十一的舅妈了吗?她稍微想一想都觉得场面吓人,也不管什么回信了,当晚就收拾行李准备走人,顺便給老巫医留下两本山外的医书,让他别再误人子弟了。

“听说了吗?大公子要娶亲了,娶的还是一个外来的狐狸。”

“九帝姬前两天绑回来一个凡人,说是也要娶亲呢。那凡人现在就关在清源洞里呢。”

“啊?凡人?九帝姬眼高于顶,满青丘都没有能入她眼的,居然会喜欢凡人?”

李微言的跑路计划稍稍变动,她决定顺路捎上那个倒霉凡人。

坏消息是这一趟怕是要把青丘得罪完了。

好消息是李微言从来不怕得罪人。

她这么些年养成了一个习惯,进入陌生的地界时会下意识地思考撤离的路径,在青丘待了几天,她连哪条路线攻入青丘最摧枯拉朽都能信手拈来了。

而万里则一直在外待命,鹰目随时观察着整个青丘的动向。

长戎说她就是打仗的材料,一点没错。

对于李微言来说,青丘的守备几乎形同虚设,漏得像筛子似的,再加上青丘对她这条一尾狐没什么戒心。摸到清源洞门口,基本上没费什么力气,洞口的两只小狐,迷影香一放就倒。

这还多亏了青丘本地的灵草效用更好。

都说金屋藏娇,李微言对这倒霉蛋凡人很是好奇,得长什么样才能让青丘的狐狸动心啊。

不过——也很难讲,毕竟有些美人就是不喜欢长得好看的异性,反而去喜欢那些相貌平平的,觉得对方老实有安全感。

洞口禁制对李微言来说是小儿科,一碰就碎。她并不急着进去,先灵力感知,反手又一个禁制,封住清源洞中的陷阱,再探入洞中。

作为金屋藏娇的金屋,清源洞确实不差,白玉做砖萤石为灯,各式花草铺摆了一路,看得出九帝姬是真心喜欢那人。

穿过洞廊,却入屋中,远远看着一个端方身影背对着门口,静坐在石凳上。看身形仪态,确是个端正君子模样,衣服是青丘本地的织锦质地,估计是来这之后换上的。

那人听到脚步声,并不回头。

“我说过,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嫁你,请帝姬放我离开。”

是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知道了对方是谁,李微言扶了扶面具,玩心大起,她清了清嗓子,背着手走到他身后,附耳道:“那……道长想嫁给谁?”

他浑身一个激灵,猛然回过头,见到戴着半面黑色面具的脸,瞳孔骤缩。他那张本就生的好看的脸,在萤石灯光下,冰肌玉骨,显现出一种别样的妖冶。

李微言愣了一下。

“哼哼。”她直起身子,将青丘仕女那用鼻子看人的高傲态度演出了七八分。“九帝姬说,公子还是别挣扎了,你是逃不掉的。不如乖乖束手就擒,做我青丘的上门女婿。”

她本想着青阳是脸皮薄爱脸红的,看看能不能把他逗哭了,谁知下一刻眼前人突然站起来,将她拽入怀中。

他的双臂抱得很紧,很紧,李微言被锁在怀中,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本来还想继续演,但他抱得这样紧,她几乎有些喘不上气。

“道……道长,太紧了……”

他的力气松开一些,李微言刚得了喘息,就又被封上了唇。

青阳在她的记忆里,是个恪守君子之礼的家伙。可这会儿,他像是久旱逢了甘霖一般,极度地渴求搜掠着来自她的一切。他的手挽着她的腰,将她束缚得无处可逃。

李微言的狐狸耳朵和尾巴都炸了毛,他纤直的手从腰间下移,握住了她毛茸茸的尾巴。如果不是另一只手还束缚着,李微言能当场从他怀里炸得蹦出来。

他吻得满足了,才肯放开。这一放开,他就又好像变回了那个容易脸红的道长,慌乱得眼睛都不敢放在她身上。

“咳咳。”李微言掩着有些红肿的嘴巴,尾巴很不自然地摇摆着。“道,道长,那个……正好我也要溜,就,结个伴吧。”

“嗯……好……”

见鬼了他究竟是怎么一眼就认出来的。李微言百思不得其解。

青阳很自然地牵上她的手,李微言顿了一下,但没甩开。她就这么牵着青阳一路逃出了狐狸洞。

他们二人一跑,狐狸洞就乱了起来。

“不好了,九帝姬的未婚夫跑了!”

“不好了,大公子的未婚妻也跑了!”

“是大公子的未婚妻跟九帝姬的未婚夫一起跑的!”

有万里的眼睛,李微言很快就避开所有追兵,到了青丘边界。

“他们应该没想到我们能这么快逃出来,现在估计在青丘内巡查。”李微言松了口气,低头才发现自己还牵着他,赶紧抽回手。

“咳咳,那个,道长,既已出了青丘,那想必你肯定有事要办,要不就此别过?”

青阳望着她,眼中氤氲着水汽,那眼神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似的,盯得李微言一阵心虚。

“哎呀你别这么看我,好像是我把你抓进来似的……呃,其实……再顺路走一段……也行。”

李微言你可真是没有出息。

不过以青阳的修为在这十万大山确实可能有些寸步难行了。

万里从高空降落,向青阳点了点头,然后就笑着跑到李微言面前,双眼亮晶晶的:“大人,我引的路如何?”

“不错,不愧是我家雀儿,回去咱就吃螃蟹去。”

“大人真好!”

三人结伴而行,李微言有些好奇青阳怎么会到十万大山来。“我说道长,你怎么到十万大山来了?天师观缺天材地宝的话也不至于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吧。”

青阳目光闪烁,抬眼看了眼李微言,又转头望向别处。“……”

“也是,我跟道长其实没那么熟,不说也没什么。”

“不是。”他忽然开口。“我只是,只是……”后半句又没声儿了。

行至半途,青丘的追兵不知何时提前截了路,李微言袖中扇子已在手中,下意识将青阳护在身后。

反正已经把青丘得罪到头了,也不怕动手。

全副武装的青丘狐兵中,走出了一位白衣翩翩的白发谪仙人。

用谪仙人有些不太合适,因为仙人之中也少有长得这么好看的,就连攸吾费老大劲化出来的脸都远不如他。李微言见过的狐狸中,女狐最美的也就是胡十一那样了,而男狐,则没有能胜过眼前这位的。

狐狸化形,最忌美得无趣,美得虚假,偏偏眼前这位担得起一句天然去雕饰,又偏偏美得叫人心惊。即便是在阅遍美人的李微言这里,都能得到一个三界第一美貌的评价。

连万里和青阳道长都看怔了。

美人一双湛蓝眸中如蕴秋水。“你,就这么讨厌我?”

“阁下说笑了,我都不曾认识阁下,何谈讨厌?”李微言对美人的免疫力倒是很高,丝毫没有因为美貌迷了眼而忘记戒心,扇中灵力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出手。

“不认识?”

一股寒气直逼过来。

“你将我浑身都摸遍了,却说不认识?”

万里识相地捂上耳朵。

李微言被这一句话雷得大脑空白。“啊?”她有些慌乱地看了青阳一眼,然后又被青阳那副『你果然在外边乱搞』的失望眼神逼了回去。

李微言十分确认自己应该没有糟蹋过长得这么好看的,要是糟蹋过她肯定记得。“不是,我说公子啊,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才刚来青丘几天,别说寻花问柳了,伤营都没怎么离开过,公子可不要仗着自己好看,凭空污人清白啊。”

“你……!”美人公子有些羞恼,玉手一挥,一道冰绫飞来就要将李微言卷过去。

但身经百战的李微言哪会被这种小伎俩拿住,提扇一扇,飓风凭空而起,卷得沙尘满天,迷人眼睛。待到沙尘散去,面前已无人影。

“大公子,我,我们还追吗?”

“追,她逃不出十万大山。”

李微言倒是暂时逃离了青丘的追捕,但——青阳冷着脸再不跟她说话了,连碰都不让碰。

李微言觉得这也太怪了,且不说她真的没跟那大美人发生过什么,就是发生过什么,她跟青阳不过也就是露水情缘,她现在心虚什么呢?

李微言看了一眼青阳的脸。

算了她一看见那张脸就心虚。要是他开口冷声喊一声言儿,李微言能直接慌得跪下来指天发誓自己绝没有在青丘寻花问柳。

十万大山太大了,带着青阳速度快不了,三人寻一处隐蔽山林,李微言升起禁制隐蔽生息形迹。

万里捉了几只野鸡,李微言点起灰白荒火烤鸡,随身还带了蜂蜜香料辣椒粉孜然,讲究一个绝不在吃上亏待自己。

荒火烤鸡实在非常合适,没有烟,而且火大,能烤的外焦里嫩。

李微言烤好了鸡,递给青阳,他也不接。

“哦道长肯定是在辟谷,那我吃了。”

万里啃着鸡,开口问道:“大人你真的不认识那个人吗?”

“不认识。”李微言摇摇头。“但我猜得到他是谁——青丘大公子,白渊君。”

“那不就是二娘子的舅舅?”

“没错。不过这个娘家对胡家的态度一直不太好……难不成,是青丘想跟胡家结盟?那也不对啊,结盟没必要把长公子赔出去,亏大发了。而且就青丘这眼高于顶的态度,苍墟山胡家在他们眼里跟乡下的小门小户没区别,根本没有结盟的必要。要结盟也是跟涂山氏啊……”李微言一边嚼着肉一边思考着。

青阳饿了一晚上都硬撑着没开口,李微言觉得他气性未免太大了,不仅不说话,还一个人坐得远远的,闭目调息。

万里吃饱了就睡觉了。

李微言背后藏了一只烤鸡,凑到青阳旁边。

“道长,真不饿?”

“……”他仍闭目,静默不语。

“道长是在生气?”

“……”

“那道长是因何生气,总不会是因为,动了真心,吃醋了吧。”

李微言看见他膝上的手抓紧了衣袍。

“那可坏了,道长应该早就知道我是个水性杨花坏女人才对。虽然我对男子可是很挑剔的,但那青丘的大公子长得是三界第一绝色,要是主动送上门,那也不是不行……”

“不行!”他突然睁开眼,失了态。

李微言笑起来,拿出烤鸡:“道长你可终于开口说话了,吃点东西吧。”

青阳沉默地接过烤鸡,然后慢条斯理地吃起来,他实在太注重仪表,看得李微言干着急,恨不得自己上去帮他吃,按这个速度他吃完就该饿了。

李微言把烤鸡夺了回来,拿出一个盘子,熟练地将鸡身上的肉撕下来,然后把那一盘不带骨的鸡肉递了过去。“喏。”

青阳端着那盘鸡肉,眼中满是动容。

不是,这也太好骗了,这也太好哄了。难道没人对他好过吗??

李微言甚至感觉现在就能靠这一盘鸡肉把他再骗上床。

吃完后,他施了法,将干净的盘子递了回来。“多谢仙君。”

“我叫李微言,你直接叫我名字,或者李方士李大夫,什么都行,仙君听着实在别扭。”

“好……李方士。”

天色已晚,青阳端坐,闭目入眠。

李微言仰躺着,看着天上的星星,又看着他的侧颜。

恩……果然他才是三界第一好看的。

看看看着,她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好像似乎有轻吻落下。

李微言醒来的时候,身上披着那件青丘的织锦袍子,青阳还是端坐在原来的地方,闭目调息。

万里飞回来,报说青丘的追兵查到附近了。李微言醒了醒神,在大脑中迅速调度了一下路线。

“这样下去一定会被追上。万里,我们兵分两路,我走西边,你带着道长按原来的计划走。”

“不行!”青阳睁开眼,神色紧张。

李微言笑着耸肩:“小道长啊,有你在,我可跑不脱啊,你跟万里走了,我才能放心地逃。你忘了我是什么人了?区区几只青丘狐狸,拿不住我。”

青阳还欲辩驳,可……他确实是她的拖累。

万里不带任何质疑地听令,带着青阳往原定的路线撤离。而李微言撤开禁制,解除周身的隐蔽,向另一个方向飞去。

青丘的追兵很快就直朝李微言追过去,没了挂碍,李微言躲得十分轻松,在十万大山里都能把本地的青丘人耍得团团转。

李微言得意地看着追着虚影到处跑的青丘狐们,自己悠闲得在山间散步。

路上又遇到一只受伤的白狐狸,李微言被吸引着凑过去一看,那白狐狸后腿染着血,好像是被咬伤了。她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上次不辞而别的胡小白。

胡小白嘤嘤叫着,看起来很是可怜的样子。

“我说小白啊,你怎么这么倒霉,刚治好伤怎么又栽了,你这样怎么在十万大山活下来的啊。”李微言捡起狐狸,抱到自己临时藏身的树洞。

李微言查看一番,发现只是些皮外伤,只是血沾得白毛脏兮兮,看着吓人而已。把草叶捣碎敷上,过两天就好了。

“啧,也不知道你是青丘的狐狸还是涂山的狐狸。”李微言把狐狸腿包扎好,就把它又安置在一个草垫上。

胡小白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一条尾巴摇啊摇。

“就一条尾巴也敢到野山逛悠,怪不得遭重,你以后还是小心点吧,可不是每次都运气好能遇到我这么心善的大夫。”

李微言又伸手去挼他尾巴和爪子,胡小白很小,爪子和尾巴都很小,玩起来像小奶猫。

胡小白瞪着它那双蓝眼睛呲牙,李微言笑得肆无忌惮:“就一条尾巴的小家伙,呲什么牙,啊,咬得到我吗?哈哈还是小狐狸好玩儿,那些大个的狐狸凶得要死。”

“尤其那青丘大公子,长那么好看,尾巴也那么多,脑子却不好,往那一站就开始放冷气,啧,还是苍墟山的狐狸好,修的是火法,都暖和。”

李微言啧啧摇头。

“啊!痛!小狐崽子你怎么恩将仇报还咬人!”

李微言抽出手,赶紧给那小牙印子止血。“好啊你,咬我!”说完李微言按住狐狸一顿猛挼,挼得它顺溜的白毛乱七八糟,气得它一顿舔毛。

小狐狸崽子果然很好玩,嘿嘿。

狐狸崽子虽然咬了人,气得鼓鼓,但是夜色黑下来的时候还是缩到了李微言怀里。野山的夜晚很冷。

李微言安然地睡了一觉,然后,醒过来,发现自己身边躺着一位绝世的冰山美人,瞳孔地震。

一睁眼就能看到美人固然是一件幸事,但如果对方是青丘家的大公子,那么事情就不是那么好了。

李微言咽了一下,趁着对方没醒,蹑手蹑脚地从塌上爬起来,溜到门口。

“你去哪。”白渊躺在草塌上,缓缓睁开眼睛。

“啊……早上好啊,大公子,这么巧啊……我,起来,随便逛逛,找点吃的。”李微言笑着摆摆手,然后一个助跑冲刺就准备走人。

白渊不紧不慢地坐起身,不多会,李微言就退着回到树洞之中,讪笑着看过来。“我说大公子,你我之间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何必呢。”

“是吗?”

李微言看着外边里三层外三层的狐兵和早已准备完全的阵法,咽了一下。这局面,真动起手来恐怕阵仗不会小,虽然早就把青丘得罪了,但为此和青丘结下血仇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李微言思忖了一会儿,决定放弃动手。她跟青丘结下死仇倒是无所谓,但连累苍墟山那就问题大了。

“您好歹也是青丘的大公子,何必跟我这种乡下来的野狐狸计较,这,我还得回苍墟山复命,不太方便在青丘做客。再说了您这身份,装成小狐狸钓鱼执法,说出去也不太好听。”

“没事,因为我尾巴多,脑子不好。”不愧是修冰法的狐狸,说话都比普通狐狸冷。

“没,没,说着玩儿的。”

“哦,真的?”

“真的真的。”

李微言双手投降,被青丘兵逮了回去,关在了另一个和清源洞差不多的洞府。

青丘还真是民风淳朴,看上了就直接抢回来成婚。苍墟山都不至于这么原始呢。

她盘算着嫁给青丘大公子的性价比,算完觉得血亏,青丘狐狸能活几万年,她岂不是几万年都得被这层关系捆绑了?她跟阿竹两世满打满算也就才做了五六十年夫妻呢!

不行不行。三界第一美貌也不行。

“大公子说你有恩于他,青丘狐族有恩必报,大婚一定会按青丘最高规格来办。”

“不是,我有恩于他,他怎么恩将仇报啊!”

仕女白了她一眼,然后就走了。

李微言又开始思考。

现在的底牌是他们尚不知道自己的真正实力,目前只把她当做灵力毕竟充裕的一尾天狐来看,因此针对她的守备,大多数是避毒避迷障。真正的禁制反而也就那样,况且逃婚这种事情,她熟门熟路。

她闭上眼,开了灵视,现在的青丘正因为筹备婚礼忙忙碌碌的,有机可乘。观察了一天人员的流动交接,李微言算准了站岗交替的时间,直接从门缝里溜了出去。

青丘的巡逻比之前严密许多,但算不上问题。李微言这次出来也不是为了逃,而是为了更加精确地摸清楚青丘的守备分布。

她正飘着着,突然感到一双狐目从背后盯着自己。一回头却又什么都没有。

是狐主。

李微言挂起一个笑容,然后很自觉地回洞里,把门带上。

见鬼了,狐主对自家儿子乱找对象这件事没有意见的吗??

李微言老实等了几天,终于等到苍墟山来人救命了。

是胡离和白如心亲自上门拜谒狐主。

女君万没想到,这个几百年不回青丘的叛逆女儿,居然会为了一个信使亲自登门求见。

李微言看到他们夫妻俩的时候,眼泪都快要感动地流下来了,就差扑上去抱着两人痛哭流涕了。

对于胡离夫妻二人提出要回墨微君的要求,白渊站在女君身侧浅浅笑着回道:“可以,但五妹不如与妹夫留下来,参加完婚礼一道回去。”

胡离脑门上的汗都下来了。

让李微言嫁青丘,别说苍墟山了,妖界天界都得炸了锅了。“这,墨微君……其实不是我们苍墟山的狐狸,她的婚事,我们做不了主的。”

“那不是更好?”

胡离颤抖着擦了擦额上的汗,闭上眼睛,豁出去了。“其实……其实,墨微君与小女十一,已有婚约,所以……不能嫁给青丘大公子了。”

“十一?你家那只年轻的六尾?”白渊挑眉。

“正是正是,墨微君……与小女……两情相悦。所以……他们两个,早就,私定终身,定了婚约,所以还请……大公子和女君放人。”胡离每说一个字,都感觉自己要折十年寿。

“那也没什么,麻烦妹夫回去告诉外甥女,以后请改口叫舅妈。”

李微言差点被口水呛了。虽然她是当事人,但是,真的很想笑。

这热闹,客观地讲,比看狐狸打架有趣。

如果她不是当事人的话。

胡离和白如心欲哭无泪,白如心从小就怕这个冷冰冰的兄长,这会儿更是憋不出话来。

李微言咳了一下,挤出两滴眼泪,扑到他们夫妻二人怀里。“呜呜……胡家主,白夫人,你们,你们还是回去吧,就跟十一说,我辜负了她……没有办法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了……呜呜……有缘无分,我做不了她的妻子,只能做舅妈了。我跟十一,还是来世再续前缘吧——”

这戏他们夫妻俩差点没接住,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抱着李微言大哭起来:“墨微君啊——我们没有岳婿的缘分了啊,我们家十一怎么办啊,她一定会哭成泪人儿啊——我这个做父亲的对不住她啊——”

十一会嗷嗷哭这倒是真的。

这下轮到白渊的表情僵住了。

“当年墨微君救了小十一一命,小十一就打定主意非卿不嫁——这下小十一定会孤身一人孤独终老了啊……呜呜呜她那么烈的性格,定会流干眼泪啊……我这老父亲怎么办啊——”

“呜呜呜…都怪我……要不是我思念母君,非要让墨微君来给母君送信,事情也不会发展成这样,都怪我啊——十一,娘亲对不住你啊——”

“胡家主,白夫人,不是你们的错,是我行事不小心,辜负了你们和十一,呜呜呜……”

三人嗷嗷哭成了一团。

白渊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舅舅抢外甥女的未婚妻……拆散有情人,即便是放在青丘,也稍微有点过了。而且抢的还是因为妹妹思念母亲才来给母亲送信的信使。

女君看到女儿这样哭,眼圈也有些发红,她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罢了罢了,这婚事……暂且作罢。”

“母亲!”白渊看向女君。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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