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锦从城东往家走,嘴里一边哼着欢快的小曲,一边收集着周围的各种情绪。
一路上系统不断发出响声:获得苦味种子。
苦味虽也是一种味道,但在美食上的应用比较少,她得想办法收集一些常见的甜味和咸味。
到家后,她迫不及待跑到院子的一小块荒弃的菜田里,往里面扔进一颗辣味种子,双手做出祈祷的样子。
几秒后,她试探着睁开眼,地里出现一袋馒头和面条,她惊喜地快要跳起来。
她掰开一块馒头放到嘴里,辣味中夹杂着面的香气,味道奇怪但出奇的美味。
尝到甜头后,她又把甜味、咸味、酸味的种子埋进地里,不出几秒就种出了糖、盐和一瓶醋。
沈念锦高兴坏了,抱着食材和调料钻进厨房。
晚上沈念锦做了臊子面,香滑的面条上铺上咸香的菜,她又拿出一袋馒头,煮点甜汤。
阿枫和阿离纷纷被饭菜的香味吸引过来,看着新奇的玩意,好奇地用手指抿了一口,咸香的味道刺激到他们的味蕾,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二人又拿起桌上的馒头大口啃着,嘴里嘟囔着:“阿姐,这馒头味道怪怪的,有点辣。”。
沈念锦思考一会连忙转移话锋:“不重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阿枫和阿离点了点头,吃的十分尽兴。
突然,系统叮的一声:“收集到甜味。”
沈念锦欣慰地笑了笑说:“阿枫,阿离,以后我们再也不会饿肚子了。”
二人听了好奇地问:“阿姐,你是捡银子了,还是去打劫了?”
“当然不是,你们慢慢吃,我去给阿母送饭去了。”沈念锦带点小骄傲地说。
沈念锦端着碗轻轻走进屋子,母亲见她回来,艰难地坐起来:“娇娇,怎么样了?铺子换了多少粮食?”
沈念锦略带心虚地说:“阿母,换了可多粮食了,你看!这些都是。”
沈念锦递给母亲一个馒头,冷芹将馒头分开一半,另一半递给沈念锦,说:“娇娇,这粮食得省着吃。”
沈念锦无法向母亲解释以后会有吃不完的粮食,只能默默点了点头。
冷芹轻轻咬了一口,沉默几秒后说:“这该死的掌柜,给的馒头都是辣的,怕是放得久了馊掉了。”
听到阿母的谩骂,她没有办法告诉阿母这是因为东西来自于一个辣味种子。于是她顺着母亲心意说:“就是,那掌柜的心黑的很!”
冷芹听了连忙拽住沈念锦的胳膊:“你可不许因为这个去找那掌柜的麻烦,不许惹是生非。”
沈念锦轻轻拍了拍阿母的手背安抚阿母说:“阿母,你放心,我不会惹事的。”
冷芹放心地点了点头,沈念锦说:“阿母,我下午出去办点事,您记得吃药,还有您现在身子弱,千万别下床干活。”
“好好好,阿母明白,你有事先去忙吧。”阿母说。
说罢,她走出屋,看了一眼袖子里的地契,手里攥着阿母递给自己的半个馒头,走出门去。
走在路上,处处都是流民,她听着系统不断的“收集苦味种子”的提示音,感到十分压抑。
突然她的脚踝被一只脏兮兮的手抓住,沈念锦下意识低头去看,是一个瘦的骨柴的妇人,手里抱着个大约五岁的孩子。
那妇人痛哭着说:“姑娘行行好,给我点吃的吧,孩子快饿死了!”
沈念锦见妇人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手里的半个馒头,连忙蹲下把馒头递给她。
妇人接过馒头热泪盈眶,掰下一块喂给孩子,孩子艰难地咀嚼着,妇人接着将馒头喂给孩子,一块也没留。
沈念锦看了鼻头微酸,缓缓扶起她,抱起孩子,向自己家中走。
到家门口后沈念锦放下孩子,对妇人小声说:“烦请您在这等一会。”
妇人点了点头,沈念锦跑进家里,拿了一袋馒头便快速跑回来。
她递给妇人说:“把这些藏好了,别被人发现抢走了,还有,此事莫要声张。”
妇人感动地接过馒头,拉着孩子跪在地上,哭着说:“姑娘这是救了我全家的命啊!”
沈念锦连忙扶起她说:“如今粮荒,人人自危,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快些回家吧,记得藏好了。”
妇人点了点头,把馒头藏进衣服里,背起孩子佝偻着身子便走了。
妇人走后,系统传来声音说:“恭喜宿主收集稀有种子:感恩种子。”
沈念锦听了有些惊喜,转身准备回家做个实验,这时背后被人拿石子砸了一下,她捂着脑袋转头看见几个男子匆匆跑去。
沈念锦觉得这可能是恶作剧,便没追上去回家去了。
回家后她连忙拿出感恩种子埋下,居然种出了十斤龙虾。她激动万分,连忙把龙虾藏在地窖的缸里,往里面装了点水,用石头压住,又往上铺上稻草。
夜里,她睡得正熟,突然被窗外的火光刺痛了眼。
她睁开眼推开窗户一看,有几拨人拿着火把和铁锹在院子里来回翻腾。
弟弟妹妹也被外面的动静吵醒,在床上哼哼唧唧,沈念锦连忙叫醒他们。
“阿姐,外面怎么了这是?”阿枫揉着眼睛说。
沈念锦小声地说:“阿枫,你看着妹妹,在屋里,哪都别去!”
阿枫昏昏沉沉地点了点头。
她连忙穿好衣服,拿起屋里的木棍,凑到门边,用手轻拉出一条门缝,从门缝里看着情况。
突然他看见一拨人举着刀,拽着阿母。
她一把推开门,瞬间吸引了那拨人的目光,向自己走来。
沈念锦背着手连忙将门从外面死死反锁住,双手笨重地举着木棍,缓缓走下台阶。
“你们是谁,大半夜地闯进我家中想干什么!快放了我阿母!”
几拨人聚在一起,为首的是个穿着略显华丽的公子,他趾高气扬地说:“沈姑娘,你家中有那么多粮食,不打算给我们分一些嘛!”
接着几个壮汉拿着铁锹向沈念锦走来。
沈念锦突然想起白天被人砸的事情,莫非是他们在附近看到我给别人粮食了!
沈念锦举着木棍说:“别过来!你们再往前一步,那粮食谁也别想拿到一分!”
为首的公子听了冷笑说:“敢威胁我,你知道我是谁嘛!我动动手指头就能把你全家碾死。”
“对了,我记得上次来你家的时候,除了这个病婆子,你家还有弟弟妹妹,跟他们要米粮,他们不给,我就把你们家砸了。这次你要是还不给,我就杀了这个病婆子,还要一把火烧死那两个孩子!”
沈念锦听了气极了,他就是上次砸自己家的聂家二公子聂远声。
被挟持的阿母哭着说:“娇娇,不准给他们米粮,那是用你阿父毕生心血换的!阿母一身病,死就死了,别管我!”
沈念锦听了阿母的话心痛难忍,准备交出米粮。
可还没等沈念锦说这句话,一堆人就往门上浇汽油。
沈念锦连忙去拦,却被聂远声一把抓住说:“怎么?想救他们是吧,我看你有几分姿色,要不你入门给我做妾,我就放了他们!”
说罢,他便不怀好意地盯着沈念锦,沈念锦狠狠踩了一脚聂远声,说:“呸!畜生,再拿你的脏手碰我,我就给你卸了!”
聂远声疼得□□几声,看着沈念锦向屋门跑去,气急败坏的说:“给我浇仔细了,任何角落不能留!”
这时旁边几个村民说:“聂公子,您之前不是这么说的,您把这烧了,我们还怎么拿到米粮啊,要不算了吧。”
聂远声一脚踹翻说话的村民,说:“滚开!你们还想要米粮,做梦,这里的东西都姓聂!”
沈念锦冲上去阻拦他们浇汽油,却被他们踹了几脚,捂着肚子趴在地上。
突然,空中飞来几只利箭,射中浇汽油的壮汉胸口,壮汉随即倒下,火把碰到地上的汽油烧起来。
聂远声一众人拉着阿母在院子里喊:“谁!敢动我的人,滚出来!”。
火势在屋前烧起来,沈念锦艰难地爬起来,找了个木桶,跑到院里的水缸面前装水。
可火势太大,这样救火怕来不及,沈念锦听到屋里弟弟妹妹撕裂地哭喊着,心慌不已。
她扔下木桶,跑到水缸面前,毫不犹豫地跳下去,全身浑身湿透后才从缸里爬出来。
刚爬出来,家里门被踹开,几个面具男冲进来。
为首的是个穿着披风,拿着手炉的男子,脸色煞白,戴着个银灰色面具,时不时咳嗽几声。
他没说话,挥了挥手指,身边的几个护卫便冲上去与聂远声的人打斗起来,不过侍卫的武艺极其精湛,三招就把他们打的屁滚尿流。
剩下的村民纷纷跪下求情:“公子饶命阿!都是他……他逼我们的阿,我们只是想要点粮食吃,并不想闹出人命阿。”
说着村民纷纷指向聂远声,聂远声连忙将刀抵住沈念锦阿母的脖颈上,瞪着村民发抖地说:“老东西!早晚弄死你。”
接着他冲着面具男说:“你别过来,要不然我杀了她!”
悬在刀尖上的阿母用发抖的声音说:“公子别管我,快救救我的孩子们!”
沈念锦害怕极了,一边是自己的阿母,另一边是自己的弟弟妹妹。
无奈之下,她冲着为首的男人喊道:“公子,救救我阿母!”
她一边喊着,一边目光对上男子的眼睛,男子病弱的身子却有一双冷漠凌厉的眼睛,如利刃般刺进沈念锦心里,让她不寒而栗。
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把家人的性命寄托在这样的一个陌生人身上,可她别无选择,只能赌一把。
沈念锦提着湿漉漉的裙摆跑到屋前,打开门锁冲进冒着烟的屋子。
“阿枫!阿离!”
好在弟弟妹妹聪明,他们大声地回应沈念锦,沈念锦很快找到了弟弟妹妹。
她抱起最小的妹妹阿离,拉着阿枫向屋外踉跄走去。
另一边,为首的男子微微抬起下巴,一只手背在腰后转动石子,趁聂远声不注意,迅速将石子砸向聂远声的胳膊上,聂远声手里的刀掉在地上。
几个侍卫看一下男子的眼神,冲上去摁住聂明远,将沈念锦母亲救下。
男子见了似乎松了口气,看向起火的屋子,将手里的暖炉扔下,说:“快救火。”
“是!”
一声令下,侍卫连忙开始搬水救火。
沈念锦这边被掉落的木头挡住了去路,她带着弟弟妹妹折返到窗户这边,让他们从这里逃生。
火势越来越大,窗户上方的木头摇摇晃晃,可能下一秒就会掉下来。
沈念锦加快速度让弟弟妹妹先离开,正当她准备离开时,上方的木头掉下来,砸在她面前,堵住了窗口。
沈念锦绝望极了,她用湿透的袖子捂住口鼻,用力推着那块木头,可它却纹丝不动。
我……我不想死在这!!!
正当她焦灼万分,一双手拽住她。
她连忙抬头看他的模样,此人正是刚才那个病怏怏的男子,面具下双冷的吓人的眼神死死盯着沈念锦。
突然身后掉下几块木头,发出震裂般的声音,其中又掺杂着一些其他未知的声音。
男子一把将沈念锦拽入怀里,这才躲开掉落的木头,另一只手将挡在窗户前的木头用力挪开,单手抱起女主从窗户跳下去。
总算顺利逃脱,出来后发现聂远声和那些村民早就跑了,屋子也被烧没了。
沈念锦见到平安的弟弟妹妹,还有阿母,哭着抱住他们说:“你们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几人抱着哭着,沈念锦刚才积压的恐惧一下子爆发出来。
过了一会,沈念锦准备向男子道谢,一扭头发现男人和救火的侍卫早已没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