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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31(1 / 1)

在齐泷霍的纠缠下,钟鸣简单的说了一番,得知内情的齐泷霍原地开始行动,转身带着钟鸣走进去办公室里。

把所有相关的资料整理了一遍,准备今天把所有相关人员都重新进行一番询问,避免出现问题的遗漏,用了跟邢总队同样的策略,换了搭档进行。

警队里的行动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倒是来到了这儿的两个人,显得意外的清闲,跟着一块儿进了审讯室的隔壁间,听着他们审讯的进度和方法。

听了好半天,眼瞅着情况越来越不对,钟鸣脸色也跟着越来越差,直接在麦里态度十分不好地说了一句:“你们疯了?你们这属于诱供,是违法操作,赶紧给我停下来!”

里头还在继续的人半点没有要听钟鸣话的意思,钟鸣脸色一黑,冷厉地说:“齐泷霍,你给我出来,听见了没有?”

里头再一次推翻供词的男人,气得齐泷霍燥火的不行,审讯三番两次口供对不上,一次比一次离谱,齐泷霍这会儿不可能会听钟鸣的话出去,伸手拿下耳机,继续对对面的男人发难。

“齐泷霍,你等着被处分吧。”看的眼睛直发疼的钟鸣也懒得再看下去了,诱供的陈词可以被推翻视作无效,钟鸣不想看齐泷霍在这里白费力气。

出去后,他们重新回到了办公室内。

近一个小时后,紧闭上的办公室大门里,大吵的声音穿过门缝透过板底跳跃了出去,桌子拍的震天响,听得人心惊胆战。

当然,更加心惊胆战的是处于烽火中的许宁,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眼观鼻鼻观心,与世隔绝一心不闻窗外事。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诱供逼供的方法不行,你怎么就是不听,你就是嫌你受的处分不够多是不是,挂着一身处分,你不想升了是不是······”

“我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龟儿子一天三个说法,我能怎么办,啊,你说,我能怎么办,钟大队长你好歹体谅体谅我吧。”齐泷霍扯着嗓子嚷嚷半点也不嫌丢人:“对,我就是不想升了,老子就要这把椅子坐到死行不行!处分怎么了,老子就爱处分,一天没处分我还不舒服了呢。”

“你放你的狗屁,齐泷霍,你就给我破罐子破摔吧,啊,你不想升你不想升那是你的事儿,兄弟们总得升吧,你占着茅坑不拉屎啊你,你不往上走你不升位置腾不出来其他人怎么办,就这么跟着你在原地打转!公安系统内,一个萝卜一个坑多了没有,这个道理你还不懂啊,你不为你自己考虑,多少为底下出生入死干脏活累活的兄弟们考虑吧。”

啪——

桌上的灰尘被一掌肉掌震得老高,仿佛是打几年没有仔细的清过了灰尘似的,半空中飘洒转扬个不停,跟跳着舞似的,飘飘摇摇。

“你跟我拍桌子没有用,不就是拍桌子吗,谁还不会了!”声音刚落下,钟鸣不甘落后的当即拍了一掌。

啪——

就着一声手掌落桌,肉垫和桌子相碰撞发出来的大震声音,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头茂密的黑中掺和着白发的毛茸茸脑袋顶进来,鼻梁上架着副老花镜,眉目凛然,两只铜眼瞪着他们,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息。

“干什么干什么,掀杆起义呢?”穿着一身警服进来的男人看着两人,凶巴巴地说:“我在一楼就听见你们闹腾的声音了,怎么着,当这儿是菜市场卖菜呢,来来来看要点什么,我都给你打包一块儿带走了。”

钟鸣收起那副火冒冲天的模样,收起快要翘上天的尾巴,乖巧老实地喊了一声:“王局。”

王局,王海运,江夏分局局长,今年55岁,今年12月份底就要退休了,两人还是毛头小子的时候就没少和王海运打交道,王海运可谓是对他俩的脾性一清二楚。

“局长。”齐泷霍也老实巴交蔫哒哒的,活像是年久失修的老城墙一般,斑驳又碎裂。

王海运冷笑了一声,取下鼻梁上的眼镜,伸手指着他俩,对着两人说:“来,当着我的面打一架,我来给你们做裁判。”

两人在王海运面前乖巧地跟小学生似的,头也不敢抬一下,安静地抿着唇不说话。

“也不知道你们两个像什么样子,公安局里,你们以为是大街上啊!”王海运冷着一张脸,自带凶气地说:“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你们俩安生点让我光荣退休行不行,特别是你,钟鸣!”

“你回回来了不欺负他一次你心里不舒服是不是,他现在大小好歹也是个队长,你别成天对他吆来喝去的,拿着你们队里那一套到我这里来欺负我的人。”王海运气愤地说:“读书实习的时候你们俩就闹,现在多大了什么岁数了,也还没个消停的样子。你别笑,你也是!”

偷笑的齐泷霍被王海运抓了个正着,吹胡子瞪眼地说:“你多大了,你结婚了,孩子都有了,你跟他一个老光棍闹什么闹,有没有个成熟的样子,能不能有点为人父的样子。还在办公室里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也不怕人家笑话!”

钟鸣:“······”

真能扎刀子,一刀不行,还得是两刀。

办公室里里外外悄无声息,生怕一个不小心出声,就会引火上身。这把火实在烧得太旺了,谁都缩着脖子藏匿起自己,怕被抓个正着,被丢在正中央出丑。

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许宁就差把自己送到了沙发地下,挨着沙发扶手,低垂着脑袋,跟犯了天大的错误一样。

王海运的火力太猛了,猛到钟鸣都不敢直线冲锋面对,许宁又是身处他人地盘的客人,自然是没有正面刚钟鸣时候的胆量了。

一时间,二楼的楼层仿佛是被人按了静音键一般,迟迟没有半点动静出来,所有人的动作都像是暂停下来了一般。

等到送走了那尊只有年龄增长肺活量还保持良好的真正大佛,两人坐在沙发上,三人形成了一个黄金三角的形状。

许宁悄了摸叽的观摩了两人的脸色,脚步往外一迈,伸手眼力见十足地把门关上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还是钟鸣率先开了口,只是语调听起来十分不友善。

齐泷霍不知悔改:“我什么都不想干。”

钟鸣太阳穴直跳,像是有人拿着小锤子在上面一下下用力对着锤一样,敲的他脑袋生疼:“齐泷霍,你能别任性了吗?听我一句行不行,争取明年升上去,别老让她们娘俩为你操心。”

“······你老说别人有意思吗?”齐泷霍表情一片阴鸷:“你有本事你替你自己考虑考虑,你要没本事你也没老瞎操心我的事儿。”

“行,我不操心,那咱俩现在就来说说你犯错误的事儿,你怎么说怎么解释?”钟鸣也是冰着一张脸,冷冷地说。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钟鸣应声而起,一手指着他:“你作死啊你!你是生怕自己走得远了啊。”

齐泷霍抬起眼望着眼前同窗几年的同学兼好友,不是不明白他的用心良苦,但自己实在不愿意顶着钟鸣走上去。

而他的顾忌,钟鸣又怎会不知呢?

沉寂了好半天,钟鸣一屁股坐回了沙发上,神色颓败,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现在拿不到新线索,案件就无法继续开展下去,相当于瞎子摸象。”钟鸣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双手撑住手指插在发缝里,声音闷闷地说:“如果任由事态发展下去,损失的是一条条活生生的性命,我让你好好审,一个是不想你受处分到时候让我没人可找,另一个是,我真的需要从你这里拿到新鲜的东西。”

片刻之后,齐泷霍终于松了口,好似虚空中两人伸手拽着的那根较劲儿的线哗啦一声绷碎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下午。”齐泷霍松开了五指指尖抓紧膝盖处用力到指节泛白的手,承诺:“最迟下午,我给你个答案。”

离开江夏分局,由于钟鸣情绪低落的原因,许宁担负起了开车的重任。

“队长,我们现在去哪儿?”许宁把车从停车场开出去,问。

“回队里。”

回队里,回队里等消息。

他们不能坐以待毙下去,现在对许宁还抱有着不信任的钟鸣更是得保证不能让许宁离开自己的视线,然后和其他人交接了解的太多。

暂时的重要消息都需要避开许宁,半点不能透露出去。

而作为当事人的许宁,半点也不知情其中的缘由,还傻傻地以为是因为初入队的原因,需要跟着师父成长。

钟鸣闭着眼紧靠在椅背上,脑海里一遍一遍地思索着,还有什么是他们错过的、落下的、及可能性的东西和事情。

奈何折腾了几遍,脑子内的脑细胞都over了一圈,可还是没有找到半点有用的线索。

······

中午时分,外出走访的人还没回来,提审的人也没回来,整个办公大厅里稀稀拉拉的只有一个人,就跟出任务特地避开原地留下了老人小孩儿似的。

平时热闹非凡的食堂里,这会儿更是凉的透彻,许宁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两分钟没有,钟鸣端着盘子坐到了她的对面。

许宁有一个瞬间的愣怔,不知道这人是发的哪门子的疯,照今天上午的事儿来看,钟鸣怎么着也该避开她不搭理才对啊,怎么还眼巴巴的送上门呢。

不过一瞬间,许宁便晃过神来,收起那副诧异的神色,低头盯着不锈钢盘子一口口往嘴里扒拉着饭。

整个刑总队里估计是除了许宁,没人吃饭慢了吧唧的,没一会儿,食堂里吃饭的那几个人在出去的时候,顺便朝着钟鸣打了招呼。

“钟队。”

“钟队。”

“钟队。”

钟鸣点了点头,见许宁动作慢了半拍,许宁也不知道钟鸣又要作什么幺蛾子,迟迟不走。

迅速的扒拉了最后的两口饭,将腮帮子塞得满满当当鼓起,许宁飞速起身端着盘子往外走,松手一放,手还没来得及洗,嘴上的那一抹亮晶晶的油正常在洗手的同时会洗掉。可这会儿她忙着躲钟鸣那个瘟神,完全没有机会多想这个。

加快脚步,许宁一心只想逃离这片非人的领域,离开距离钟鸣太近的是非之地。

两人赛跑似的,一个跑一个追,仿佛身后有魑魅魍魉鬼魄魐在紧追着她的步伐,直至目睹着许宁进了办公大厅,钟鸣才算是放过了她,慢悠悠地放松往办公室走去。

时刻注意着许宁的动作,钟鸣盯着许宁的严谨程度到了一定的极端,就像看看眼皮子底下能搞出什么事情来。

感受到有一道目光扫射在自己身上的许宁谨小慎微。

直至下午四点左右,一部分人接着一部分人回来时,许宁才终于从这道隔着玻璃都骇人的目光中得到了一丝丝的喘息机会。

静默了一天的刑侦总队,再次迎来了属于它的热闹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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