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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25(1 / 1)

“警察叔叔,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我呢?”男老师歪了歪头,伸手在两人之间比了比,睁大双眼无辜又不解地问:“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是啊,第一次见面就针锋相对,周历也是没想到的。

虽说钟鸣一向都不是一个好说话好脸色的人,但无缘无故的对某一个人出现这样的态度还是头一回,因为钟鸣并不是一个会意气用事的人。

这个信号的提醒,让周历也不得不再次认真地打量起了眼前的这名男老师,看他很是无害的样子,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钟鸣在这种情况下竖起浑身的刺呢?

脑子一转再转,周历笑哈哈地礼貌问:“老师,您贵姓啊?”

“免贵姓何,何志为,志在人为的志为。”何志为谦逊有礼,样貌亦是清秀,让人很难想象他看似孱弱的身体下藏着一股强劲的力量。

“好名字,”周历笑眯了眼,同时自报家门给对方,伸手向前幽默地介绍,“我叫周历,周而复始的周,历日旷久的历。”

周而复始,历日旷久,一根接力棒,让他们于警察事业中一生深耕。

介绍完,周历身体半侧转,开口刚吐出一个他字,与他共事已久的钟鸣自然是默契十足,不等周历再说下去,便冷冷地自主介绍——

“钟鸣,警钟长鸣的钟,警钟长鸣的鸣。”钟鸣冷冷地一字一顿说得清清楚楚,模样上看上去没有半点友善好相处的样子。

何志为仿佛是没有眼力见看不懂钟鸣的脸色一般,轻笑着说:“看得出来,您天生就是块当警察的料子。”

“······”周历累了。

这两人看上去,一个轻轻松松的笑眯眯点火,一个一点即着。

怎么看都是周历夹在中间做夹心饼干受累,偏生······

唉······

“行了行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里,何志为虽然说看上去是有存疑,手上现在没证据不能任由着钟鸣由着性子来,周历只好故装出无奈地对何志为说:“我们就先走了,今天实在不好意思。”

钟鸣被动着被周历拽着往前走,可他清楚的看到何志为嘴唇无声的蠕动了几下,无声的口型在说着“我看你挺好意思的”,勾翘起的唇角无一不在向钟鸣发出挑衅。

往外走了一会儿,确保何志为看不清他们的身影了,周历才撒开已经紧拽着钟鸣的手,低头一看手都抓红了一片,这头倔驴脚下生根了一般。

站在原地的钟鸣扯了扯身上警服,拉扯整齐周正。

周历侧过头看了钟鸣一眼,不解地问:“你跟他认识啊?”

“认识个屁,就这样的,我要认识早给他揍得满地找牙了。”放下整理好警服的手,钟鸣语气不屑地说。

“······”周历无语:“我还以为你跟他多大仇呢,一上去差点给人丢上地上。”

吓得他那一秒种嗓子里蛄蛹出来的“嗷”叫差点破音而出,甚至连对方要找茬时,到受批评、写检查的画面都想的一清二楚了。

话音刚落声音还未来得及听见一声掷地响,便看见钟鸣秒回头朝着铁栏杆后操场的门望去,生怕钟鸣会有什么岔开飞脚冲上去给何志为大两脚的过格举动的周历,连忙拽住了钟鸣的手,把他生生往回拽——唯恐钟鸣生出祸端。

周历好声好气地劝导:“算了算了,回去吧,那一块儿我看了没摄像头。”

“这个何志为,有问题。”钟鸣眼眸深沉琥珀色的光芒淡了许多,嗓音冷冷地道:“你发现了吗?”

周历轻叹了声气,他当然发现了,但没有证据,又有什么用呢,他们是警察办案要讲证据的啊,低垂着的眼帘抬了起来,瞳孔有神且认真地盯着钟鸣,语调平静地道:“你有什么证据吗?钟鸣,你最近几天可能是压力太大,情绪都开始有点不对了,回去吧,回去休息会儿,别绷的太紧,到时候自己先乱了。”

瞪大了眼睛,钟鸣将周历后边的话忽略了个彻底当耳旁风刮过,不可置信地说:“你不信我?”

“我信,但是现在——”

不说证据不足,还是完全没有证据,要要求一位教师配合他们的工作,还是一个看上去没有半点攻击力的文弱书生模样,特别是在学校把人家带走影响会有多不好你知道吗?

剩下的话被堵在喉咙里,只听见钟鸣梗着脖子说:“你忘了是谁在——”

周历抬手抚额,一脸无奈地将钟鸣还没说完的话补充了下来:“是你,是你,是你在陈彦辉用枪抵着我脑门扣动扳机的时候,撞开他替我挡了一枪又挨了一枪,是你在剿灭黑市的时候挡我后背替我挨了两刀,是你这么多年对我不离不弃,我谢谢你啊。”

“来来回回就是这些,你也不嫌烦啊。”这都是钟鸣的老套路了,挂在嘴边不知道说了多久了的话,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周历心力疲惫地说:“我没有不信你,问题是你现在就是打转回去质疑他有问题,人家也会说自己······算了,我不说了说多了你又嫌烦,你去吧,你既然想去你就去吧,出了问题有了投诉我去挨批。”

钟鸣站在原地盯着周历直勾勾看了好一会儿,好似想要从周历的脸上究出他真实的想法一般,片刻后,钟鸣在虚空中一甩了一下衣袖,朝着前面走去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好一些,钟鸣低着头把刚才没有注意到和略过的地方,重新不落的审视了一遍。

回到最开外,被保护好的现场侦查范围内,勘察的人还在鞠躬忙着,手里拿着的透明分装袋里的装着需要带回去分析研究的采样的土,外开还有人在搜索着什么,有民警正在向群众询问,从面部神情上看上去他们好像也没有什么新发现。

有了上次教训在前,钟鸣这次打算直接跟着他们回去分局,等到手上拿到检验结果再离开,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这会儿也长了个心眼。

站在原地将周遭再次审视打量了一遍,钟鸣望着刚才被害人躺着被压倒的草茬,全都歪歪斜斜没有规则的躺在地上,风也吹不起。

这一次的抛尸,与万林相比完全就是两个样,一个完好无缺,一个能被贩卖的部位无一留存。其中着两起案件的规律又是什么?

钟鸣脑海中开始展开设想画面,如果将他放在犯罪嫌疑人的位置上来看,他要怎么做才能确保计划万无一失,既不让自己被暴露也不让来来往往的人群发现,还要在这个时间段内通知警察事发地点在哪儿。

我要怎么做?

我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如果被害人在我手上,我应该要如何将她从人烟罕见的地方无声无息的运转到一个每天有着成百上千名学生车流经过的地方,还要不让人发现我来过的痕迹?

设想了种种可能性,无一不被钟鸣在脑子里打了一个大大的叉,每一项都不可行也行不通。

不可能有人能将一具身体从天桥上丢下来,同一时间内躲开所有监控摄像头,还没有在被害人身上留下任何脏乱痕迹。

钟鸣紧锁着眉头,目光不断在周遭审视着,仿佛自己已经是脱离了地心引力脚不着地的站在半空中,然后将是所有的一切都收纳在眼底,可是什么相关线索都看不到。

······

在回去的路上,钟鸣脑子里不断在回想,两个案件之间的相同处,19号21号,这两个数字是对犯罪嫌疑人有着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如果没有特殊含义的话,中间相隔了仅仅只有一天,那23号——是不是还会再有抛尸情况出现?

“周历,去医院。”脑海中一炸,钟鸣忽然想到了什么,忙不迭地从半仰着的身姿坐直了起来,对正在开车的周历说完立马掏出了手机。

“许宁,你现在别说话,先听我说。”在电话那头许宁接通电话后的第一秒种,钟鸣语速飞快的截胡了许宁差点开口喊出来的一声师父,说:“现在情况不明朗,我和周队正在赶过来的路上,你和汤糖在我过来之前,必须保护好被害人的安全,不能离开她半步,听明白了没有?”

望了一眼手术室的门,站在楼梯走的许宁脸色凝重,给钟鸣报告情况:“收到,我和汤糖哥还在手术室外面等着,来医院的路上被害人的呼吸薄弱,有过心脏骤停的现象出现。”

“好,记住我的话,不要离开被害人,更不能让被害人脱离你们的视线当中。”

警车的油门快要被周历踩到底了,钟鸣一通电话打的周历是胆战心惊,上次医院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甄译文仍旧躺在医院,也是为了送被害人进医院检查的原因。

这一刻,周历瞬间懂了钟鸣着急的问题在哪儿了。

周历目视着前方,抓住方向盘的指尖用力到泛白,脸色沉重地问:“你怀疑医院有问题?”

对上周历的问题,钟鸣直截了当毫不避讳的说出自己的答案,紧闭着充满了疲乏的眼:“我现在看谁都有问题。”

上次医院的教训让他不得不汲取,这次送去的受害人也是上次被救的无辜人员之一,这让钟鸣更是无法放心,惊惧那些人留有后手。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刚才打出去的那通电话,也算是给许宁和汤糖提了个醒了,免得他们成为第二个甄译文。

市一院12楼,电梯门刚向两边敞开,他们脚还没得及跨出去,就听见走廊上一阵尖锐的叫喊声传到了耳膜中。

“啊——”

没有半秒停顿,两人飞快的冲了出去,脚下生烟依稀还能闻到胶胎燃烧的焦糊味儿。

尖锐声还在空寂无人的走廊上飘荡,当他们冲出来的时候,入目的场景便是许宁将一名穿着一身黑色的光头男子按在地上,肉眼可见的给医院走廊免费拖了个地,许宁大腿跨在他后背上,将他脑袋紧紧按在地上,光头男子呲牙咧嘴面容扭曲的张口咬住许宁按在他脸上的手,另一边挨着墙坐在地上脑门还在冒虚汗的是汤糖。

不知道许宁是怎样将男人制服的,唯一看到现场一场表演的只有汤糖,以及监控室里的人。当监控室通知保安匆匆来迟的时候,现场已然是一片安宁了。

钟鸣冲过去用手铐将光头男人拷了起来,再用打开虎口钳住光头男人的下巴,稍稍用力男人紧咬住的许宁的肉的口,受痛的张开了。

中指无名指被松开的时候,已经是一片红肿了,上面还黏着丝丝细细的口水,许宁没由来的犯了恶心。钟鸣许是看出了她脸上还没来得及藏好的神情,抓着她的手在拎起来的光头男人身上擦了两下,面色十分难看。

转身再去看贴坐在墙角的汤糖,腹部还在不断的往外沁红血丝,汤糖捂着伤口处的手掌上密布着擦不净流不尽的血,没有片刻停留,在周历蹲在汤糖面前的时候,许宁转头对钟鸣说:“师父,我先送汤糖哥下去急诊。”

钟鸣点了下头,眼下的情况,他也没有打算再离开。

看着许宁半蹲下身直接将一个成年男人的汤糖打横在双臂间抱了起来,周历脸上是说不出的震惊,似乎怎么也想不到许宁身上还蕴含这样的一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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