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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展昭声音透着浓浓的惊喜。

“怎么,想小爷了?”白玉堂一搭展昭的肩,“小爷才走多久啊。”

展昭任他勾肩搭背,不说话,只是唇角弧度彰示了他心情很好。

“走,陪小爷喝酒去。”白玉堂递给他一壶酒,“小爷大老远专门给你带回来的,西夏李元昊亲自酿的,特好喝。”

“要去叫她吗?”一把接过酒的展昭,很自然地问他。因为小白每次来,一定会去找谢青。

白玉堂破天荒地拉住他,摇了摇头:“不,这次,就咱兄弟俩。”

“好。”展昭并未问为什么。

两人去了开封府内最高的摘星楼,就是白玉堂和谢青喝醉被展昭现场逮住那一次的地方。

秋夜的星空,总是异常迷人,寒星闪烁,银河璀璨,白云如练。屋顶上的两人,蓝衣猎猎,白衣飘飘,两张气质完全不同的脸,同样的赏心悦目。

“小白,你这酒......会不会喝醉?”展昭不太放心地瞅着白玉堂。

白玉堂哈哈大笑,揶揄道:“展猫猫,这里又没有小谢青,你在小爷面前还有啥心里负担,你的啥小爷没见过。”

展昭在他面前,就压根不存在隐私问题。

“小白!”展昭脸皮一红,有些狼狈地道:“那次喝醉的事,不许告诉她!”

白玉堂懒洋洋地伸出大长腿:“哎呀,小爷千里迢迢奔回来找你,腿酸。”

展昭脸皮抽了抽,任命地给揉了揉小腿。千里迢迢骑回来,腿部肌肉确实会很疲惫。

“见到圣女了吗?”展昭低声问。

白玉堂摇摇头:“师父只是带我去了西夏,用他找到的那些东西,加上我的心头血,让西夏的一位高人帮忙隔空解了诅咒,但圣女人在苗疆,所以我没见到她。”

展昭没说话,继续等他说。

“那高人说,圣女解除诅咒后,会有一段时间的虚弱期,所以并不适合立马走出苗疆。师父就让我自己回来,他则马不停蹄赶去了苗疆。”

“那...顾叔是否坦白了你的身世?”展昭有些忐忑。

白玉堂沉默了一下:“没有。”

“为何?”展昭有些诧异地看向他,按理说,诅咒解了,不是应该一家团聚吗?

白玉堂狠狠喝了一口酒:“我又一次问了顾倾城,问他是不是我父亲,问圣女是不是我母亲。可师父他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告诉我:崽崽,师父暂时不能告诉你真相,因为这关系重大,你莫要怪师父,因为师父有不能说的苦衷。”

展昭怔了怔。

“展昭,”白玉堂笑得苦涩又自嘲,“为什么啊,为什么诅咒都解了,他还是不肯告诉我。告诉我,究竟会带来什么后果啊?”

展昭又单手给他揉了揉腿:“顾叔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白玉堂有些失神地看着夜空,一双桃花眼溢满落寂:“我又问他圣女叫什么名字,他却告诉我了,他说:崽崽,她叫白素。”

展昭手上动作一顿,看向白玉堂,“小白,我想,顾叔其实已经告诉你答案了,只是,我想,他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没办法承认。”

白玉堂突然把头埋在双膝间,没说话。

是啊,白素,白玉堂,答案还不够明确吗?他也早就猜到他有苦衷,可是,还是很难过啊。明明亲爹就在眼前,却无法相认。

他知,他也知,就是不能相认。

展昭叹了口气,有些笨拙地摸了摸白玉堂的头:“难过,就哭出来吧。”

白玉堂却没哭,只是那样埋住自己的头一会,就抬起眼眸,瞪展昭一眼:“小爷又不是女人。”

展昭知道他难过,想逗他开心,干脆模仿白玉堂调戏他的方式:“你若是女人,我早就娶回家了。”

只不过,第一次调戏人的展大人,天生玩不转风流倜傥的展大人,说着最浪漫的话,表情却正经得有点好笑。

白玉堂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小展昭,你这一脸严肃的样子,让小爷觉得我在逼.良.为.娼。”

展昭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哎,这样的话,果然不适合他。

白玉堂和展昭碰了碰杯,两人一时没说话,静静地吹着夜风,同为习武之人,即便秋风瑟瑟,也感觉不到冷,反而是很惬意的体感。

过了好久,展昭似乎想起什么:“小白,十三岁那年,我送你的天蚕软甲衣,还在吧。”

白玉堂愣了愣,似没想到展昭忽然提到这个事,笑了:“小展昭,小爷就算搞丢了任何人送的东西,也不会搞丢你送的呀,放心,在,一直小心放着呢。”

展昭放下心来:“那以后多穿穿,天气凉了,不热。”

那衣服,延展性很好,很柔软很薄,穿起来和多穿一件里衣差不多,既不会不舒服,也不会被人看出来。

白玉堂看向展昭,眸色渐深:“小展昭,为何忽然叫小爷穿那衣服?”

一向就不善于撒谎的展昭,连忙拿起酒壶喝酒:“没什么,就是觉得别浪费了。”

“小展昭,”白玉堂将他压根没喝的酒壶掰开,盯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是不是,谢箐告诉了你什么?”

展昭否认:“小白,莫乱想。”

白玉堂沉默了下:“展昭,谢青难道没告诉你,小爷曾做了一个梦,梦里,小爷被万箭穿心而死。”

展昭愣了愣。

从玫瑰谷回来,当听说襄阳王谋反,盟书藏于冲销楼后,谢箐确实给他说过白玉堂的事,但她说的却是白玉堂在书里的结局,倒并未提到过白玉堂自己做梦的事。

展昭觉得,谢箐当时应该是忘记了说这事。

“你是说,你也做了那样的梦?”展昭黑眸发颤。

白玉堂点点头,眼神有些失焦:“最近重复做,做了好几次。”

梦里,那些火,那些箭,那种犹如亲身经历的痛,历历在目。有时候醒来,他甚至搞不清楚是梦还是已经死了。

展昭握酒壶的手颤了一下,心里狠狠下沉。

小白做了这个梦,他也在多年前做了类似的梦,而谢箐,却是知道历史的人。

这真的很难让他觉得是巧合。

“小白,所以,你猜测出自己的结局,然后,故意撮合了我和她?”展昭艰难启唇,嗓音有点苦涩。

原来如此啊。原来小白是在预感到自己结局后,无力再去争取什么,所以主动放弃,并帮了他一把。

小白耸耸肩:“没错,既然小爷也许注定要死,那自然会帮你一把。”

可是,他是真不想主动让啊。不过,既然做了决定,就再不后悔,即使难过。

展昭沉默。

“小白,我们不会让你有事的!”展昭仰头狠狠喝了一口酒。

白玉堂笑笑,笑里带着淡淡的凄然:“展昭,小爷本来是不信命的,可是,我在谢青房里找到了这个。”

白玉堂将那半截命签递给展昭:“展昭,如果小爷死了,你会不会哭?”

展昭一下捂住他的嘴,吼道:“不会!你要是敢死,我连坟都不给你上,你信不信!”

白玉堂不说话,眼眶发红。

展昭眨了眨同样发红的眼眶:“小白,不要那样说好不好,你若不在,我的人生就丢了快一半了……”

那个陪伴他渡过了整个少年时代的人,那个他护了十年的人,若真的没了,他一定会疯掉。

白玉堂垂下眼,遮住眸底的苦涩:“展昭,小爷不是认命的人,可是展昭,我是说万一,万一小爷没抗过这次劫难,你就……带着我对她的那份,活下去,明白吗?记得经常来给小爷烧纸,小爷一辈子没缺过银子,就算不小心噶了,在下面也要挥金如土,知道不?”

他昨晚就回来了,本来想当时就来找他和她,可卢夫人却拦住了他,把他喊进屋里,给他说了一些事。大嫂给他说了他带她回玫瑰谷的事,他自然就明白了。

其实,有时候,他比展昭看得明白。那丫头虽然不开窍,可不开窍的人,也会喜欢人而不自知啊。过去的他,只是不想承认,但其实心里一直都明白,她对展昭,有着特别的感情。

和大嫂说了很久的话后,他没再去找他们,而是在屋顶坐了一夜,也喝了一夜的酒。本来很好的酒,他却第一次感到又酸又苦又涩。

喜欢了她那么久,当真正要强迫自己彻底放弃的时候,原来心是会痛的。

那种感觉,就好像拿尖刀在心里狠狠一戳,伤口之上,再涂上黄连抹上醋,又痛,又酸,又苦。

他在屋顶想了很久很久,想了很多很多。想他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想他和展昭相处的点点滴滴。

上次点破谢箐的时候,他其实并未真正做好告别的准备。可那一刻,他明白了,她和展昭,在他心里,一样重。

如果注定要死,那么他就选择把她救回来,交给展昭。

他最爱的两个人,好好地活着。

这样就好。

夜风掠起白玉堂那胜雪衣袂,在清冷月光下划出道道落寂弧线。远处,汴梁那繁华璀璨的夜市灯火,映照在他那如画容颜上,一双桃花眼眸里的,染满苦涩。

展昭看着他,心里狠狠一颤,心脏仿若被什么又细又厉的东西死死揪住,一阵阵发疼。

白玉堂自顾自说:“如果我不在了,把汴梁城南的两套宅子,给她做嫁妆,城北的那套,小爷留给你好不好,哥哥们给的,就帮小爷还给哥哥们……还有,流花阁的生意,以后你去负责了……”

展昭一把抓住白玉堂肩膀,声音带哽:“小白,不要再说了,我什么也不会给你办,你自己办!”

白玉堂叹了口气,无奈道:“展昭,如果小爷不死,嫁妆也给她的。”

“小白,”展昭带着鼻音,咬着牙,“从今日起,你记住,不许去襄阳,不去进任何叫冲销楼的地方。”

白玉堂心里颤了一下,死死盯着展昭,薄唇微抖:“你是说......我梦里的那楼,叫冲销楼?最近传言里的襄阳王府藏匿盟书的楼?”

展昭闭了闭眼,手心攥紧:“是,小白,不要问什么,不要去,记住没。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许去,记住没?”

白玉堂没说话,黑眸里的苦涩更甚,似要遮住那漫天月华。

如果她不去,他自然不会去。可若她去了,他必须得去啊。

他不去,她就要死啊。

只是,她为何要去冲销楼,他又为何去了冲销楼,曾经的他,不太明白,如今大概明白了。

“展昭,我答应你,只要不涉及你和她的生死,我不去冲销楼。”白玉堂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

展昭愣了愣。

他和她的生死?

“小白,你想说什么?”展昭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没什么。”白玉堂拍了拍展昭,“小展昭,小爷怕死,更怕见不到你们,放心,小爷不会傻乎乎地去送死。”

展昭不想再和他说这个,只暗中下定决心,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要看住他,不让他去襄阳。

“小展昭,”白玉堂看着星空,眸底带着一丝迷茫,“你说,我们的世界,会不会一开始就注定好了,每个人的命运,会不会一开始也注定了,嗯,就像话本子里那样,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展昭心里一跳,想起谢箐说过,这里的世界,也许是她那里的平行时空,也许是一本书。

小白,总是能想到常人想不到的可能。

“怎么可能。”展昭心里微乱,强迫自己镇定,“退一万步,如果这里真是一本书,也不是说一定不可改变。”

昨日,谢箐又和他说起了这本书的事,说到了艾虎的剧情,说到了颜查散的剧情,甚至略略提了包拯和公孙策。从她那里,他可以看出,大部分人,以及重大事件,确实是顺应了剧情的,可细节却有很多不同。

比如,颜查散的剧情,结局已改。

所以,小白的结局,为什么就一定不可以改呢。

两人都不再说这个事,默默喝酒。

过了很久白玉堂再次开口,嗓音又涩又沙:“展昭,小爷以后,就把她当妹妹可好?”

哪怕心里还喜欢,可终究,兄弟妻不可欺,那就,埋葬掉吧。

可他,还是舍不得完全离开啊。他不想离开她,也不想离开他。认了妹妹,就能以另外的身份永远相伴下去了。

展昭咬了咬嘴唇,没说话。

白玉堂垂下眼睫,自嘲地笑笑。

是他贪心了。

这世上,又有哪个男人,能不介意自己的女人,被他人惦记,哪怕...只是在心里惦记。

“我明白了。”白玉堂闭了闭眼,声音透着一丝疲惫,“我会...远离她。”

展昭却缓缓抬眸,看向他:“小白,喜欢,可以是一个人的事,你可...明白?”

相爱,是两个人的事,可喜欢,却是一个人的事。他没有资格去要求他连喜欢都不可以。

因为...他是小白。

白玉堂霍然开眸,看了展昭很久很久,最后啥也没说,给展昭碰了一下酒壶,将壶里的酒一饮而尽。

洒落的酒水,顺着滚动的喉结流下去。

睫毛上的雾气,终于聚集,也化着两道晶莹,从脸颊滑了下去。

顾倾城带他去西夏的时候,他见到了传说中的西夏国君李元昊,那个据说差点被他爹掰弯了的李元昊。

李元昊性格豪迈,拉着他喝酒。酒不醉人人自醉,因为圣女的事,因为他亲自把她推向展昭的事,他并没喝多少就有些醉了。

而李元昊,也不知为何,也有些微醉。两个都醉了的人,开始说着各种不着边际的话。

李元昊说:“小白,听说你们中原都谣传我爱慕你师父。我给你说,那是谣传,谣传,我李元昊一个铁血男人,怎么会对男人感兴趣。虽然我确实和你爹关系不错,但能让我二十年如一日地坚持帮他寻找那东西,只因为....我也喜欢白素啊......”

他问李元昊:“陛下,你喜欢了兄弟的女人,我师父他....不恼怒你吗?”

李元昊哈哈大笑:“小子,爱情需要两个人出演,可喜欢,却可以是一个人的孤独。”

......

半夜时分,展昭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白玉堂,轻叹一声,任命地抱起他,飞身下了摘星楼,趁夜色,偷偷摸摸将他背回了自己屋内,扔在自己床上。

没办法,要被隔壁的四大金刚看见了,又得是新一场八卦。

安置好白玉堂,发现自己怎么也睡不着了,展昭想了想,直接去了地牢。

心情不好,审李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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