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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黑苗族诡蛊(1 / 1)

另一边,卫诚提着两壶好酒,拍开了九尺壮汉的家门。

卫诚正是那日在国公府门口痴痴望着沈佩瑶的络腮胡子,而壮汉正是那天把冯延道揍得半死的“路人勇士”龚立功。

“谢了,兄弟。”卫诚把酒搁到木桌上。

“嗐,小事一桩,我也看那冯延道不顺眼很久了。”壮汉摸着头憨憨笑道,全无那天的杀气。

“不过,队长您真的不打算向沈家提亲吗?”壮汉正色道,“自栾州之乱后,我朝重文轻武风气愈发严重。沈家处境尴尬,自打几位沈将军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后,朝中议论越发不堪。”

“最近据闻沈三将军也失踪了,恐是情况危急。”

“沈家女眷除了沈八姑娘,几乎断绝了对外的所有交际。队长您真的忍心看沈八姑娘一直遭受欺负吗?”

卫诚嘴唇紧抿,手指抵了抵脸上的疤痕,拨开酒壶狠狠灌了一口酒:“格老子的!我当然看不惯这帮王八犊子欺负我的女人!”

*

这边,姜知寻顾不上生气,上前急忙扶住了沈怀远。

男子打坐调息,脸忽明忽暗,变幻不定,极其诡异。

“这是怎么回事?我、我可以用声誉值来换答案!”姜知寻手足无措,只能问《地理志》。

【已扣除“壹佰声誉值”】

【此乃南诏黑苗族诡蛊之一,用来操纵中蛊者心神。你是下蛊者,沈怀远是中蛊者,也就是说,你从此可以操控沈怀远心神。】

“哪里来的蛊虫?我操控沈怀远心神作甚?”姜知寻紧张得快要哭出来了,“那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没有,种蛊已成。】

沈怀远脖颈上都冒出了青筋,好像在跟什么作斗争,随后他似是一狠心,双手交叉快速打诀,狠狠地按到腹部:“噗——”

“沈怀远?!”发现男人喷出一口污血,气息都弱了几分,姜知寻急急上前察看。

【糟了!你先别管沈怀远了。这男人太厉害了,他好像想反过来控制你的蛊虫!】

“什么意思?”

【不对不对……完了完了,这男人真的成功了!你被沈怀远反过来控制了!】

“啊?!”看着渐渐平静的沈怀远,姜知寻眼泪傻傻挂在脸上,一时呛住了。

沈怀远眼里逐渐恢复往日的清明,刚捂住剧烈疼痛心脏的他,恍若未曾出现过,但脸色依然苍白。

而姜知寻反倒心头一阵刺痛晕了过去。

姜知寻醒来已经在公主府里了。

说实话,她暂时没有感觉到蛊虫对她有什么影响,只能硬着头皮安慰自己不要想太多,万一没什么事呢?

她又想到沈怀远对自己的拒绝,又伤心又沮丧。

姜知寻摩挲着翡翠玉白菜,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却是再也忍不住,大滴大滴往下掉。

“那……那只能放弃了。但我还是好伤心好不甘心啊……”姜知寻哭得小脸都是鼻涕眼泪,“我忘不了他啊,这可怎么办?”

“别难过了!不就一个男人嘛?”沈佩瑶跟夏荷人未到声先到,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快看这是什么好东西?”

姜知寻看着好姐妹们拿来的近百张“美男子画像”,据说还是皇爷爷差人给她送来的,不由得满脸无语。

“我要这些画像做什么啊?”姜知寻翻了一下画像,不知怎么想的,目光在第一公子那停了停。

“再选一个啊!殿下忙起来不就把那有眼无珠的给忘掉了吗?”夏荷兴致勃勃提议道。

“是极是极。知寻你看,这个王家的就不错。”沈佩瑶唯恐天下不乱。

姜知寻回过神,定睛一看,只见画像里桃花眼男子笑意盈盈。但不知怎地,她却生生打了一个寒战。

她细细寻思,终于想起:这不是上辈子一年死一个妻子的王腾么?纵是她深居后宅,对此奇人亦是有所耳闻。

最诡异的是,女子丧夫多被嘲讽“克夫”,这王腾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反而愣是挣到了“深情几许”“难忘亡妻”的美名。

姜知寻打着哭嗝,不忘提醒姐妹:“这男的可、可能有问题,我派人去打听一二,你们可千万别以貌取人,看人要慎重。”

沈佩瑶小鸡啄米式频频点头,又叹了一口气道:“是啊,经此事我也算是明白了。此间子弟多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们算是消息灵通的了,你说那些消息不甚灵通的女子,要怎么办啊?想必会被欺骗罢?”

姜知寻灵光一闪:“对啊……我们消息灵通,可以探知很多秘闻,何不办些京都小抄赚银子?这在京都想必也会极受欢迎的吧?”

姜知寻心想:我还有《地理志》,消息可谓源源不断,不用白不用。即便赚不到多少钱,那也可能会迅速攒到大笔声誉值,妙极。

姜知寻仿佛看到声誉值、白花花的银子排着队挥着手向她走来,顿时也不丧气了,乐得两眼笑眯眯。

沈佩瑶呆了呆,又道:“好像……是可以……但这也需要银子开张罢,知寻你之前不是说缺钱吗?”

被冷水狠狠一泼,姜知寻从美梦里醒来,不由沮丧:“那怎么办?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迅速攒到大批银子吗?”

“要是真有话本里提到的藏宝图就好了。”夏荷嘟囔道。

“找我三嫂啊!我三嫂银子多着呢!”沈佩瑶一拍大腿。

姜知寻眼睛一亮,若有所思。

沈国公府沈七公子清辉院里。

沈佩瑶蹑手蹑脚,宛若做贼。她今日在姜知寻那里越想越不对,她有个可怕的猜测:姜知寻看中的男子,莫不是她七哥罢?

“鬼鬼祟祟作甚?进来。”沈怀远虚弱半坐倚靠在金丝楠木床上,脸色苍白,时不时发出阵阵咳嗽声,整个人显得羸弱无力。

沈佩瑶脑门一紧,之前的猜测散了个干净,担忧看向沈怀远:“七哥,你还是躺下歇着吧。我去喊神医看看你!”

不知为何,沈佩瑶从小就怵这个“柔柔弱弱”的七哥。

话毕就要转身出门。

沈怀远用力咳嗽了一声:“回来。”

沈怀远也有自己的心思,索性在沈佩瑶面前不装了。

他一抹脸,脸上的“病容”神奇地一扫而空。沈佩瑶呆呆看着这个转瞬就“身体康复”的七哥,心中不妙。

果然,沈怀远幽幽说道:“你哥我作为暗卫,为这个家付出良多,现在该是你回报一二的时候了。”

“陛下命我护卫望月公主,你以后在殿下那里听到什么、看到什么,要一一汇报,听到了吗?”

许是心虚,沈怀远掩饰性咳嗽一声道:“还有,这是秘密任务,不得泄密,也必须瞒着公主,知道吗?”

沈佩瑶僵着脸,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好的,破案了。果然七哥跟知寻之间关系不简单。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她居然能做到毫不知情?她到底是什么品种的蠢材啊?

*

夜凉如水,月色无声。

桓宇提着剑,站在天璇塔上,心久久不能平静。

剑淌着血水,却一滴都没有溅到月白长袍上。

“今夜可有漏网之鱼?”他冷冷回首。

“禀家主,并无。”桓家的裘大管家垂首恭敬答道,身后的白衣弟子们更是深深低头。

“嗯。”第一公子静静看着远处人家,突然扯唇笑了笑,“你说,多杀一户……比如……崔家,如何?”

“这、这、这……”裘管家冷汗唰地就下来了。无它,第一公子私底下为人极冷,倘若笑了,那就意味着有人要倒大霉了。

公子今夜亦是非常古怪,突然出现又突然大开杀戒,似是心情极度不好。

“算了,走吧。”第一公子把剑抛给裘管家,转瞬消失在黑夜里,裘管家擦了擦满头冷汗,急急跟上。

*

正午烈日高照,姜知寻却忧心忡忡。她亦是第一次到京学,才发现蔺博士不愧为“地理第一人”,学识甚是渊博。但蔺博士似是对学子要求极高,且不屑于“读死书”。

这不,她理论只是学个囫囵吞枣,就被告知明日需要到田野间考察,这次似是王家借出的地儿。

姜知寻晃了晃脑袋,不知怎地昨晚睡得极差,心口一阵阵抽搐,竟完全不似情志病发作,让人摸不着头脑。由于精神不济,她慢悠悠收拾着书本,反倒落在最后。

正要走出学堂,却发现角落里突然传来身体被狠狠踢踹的闷响。

姜知寻回过头,竟看到晋阳郡主靳茹带着几人围着一女弟子,季诗涵在旁边劝着却无人理会。

姜知寻走上前一看,只见女弟子剑眉星目,虽与大梁流行审美不一致,却甚是飒爽,姜知寻不由眼前一亮。

然而不知为何,女弟子抱着头躲在角落里,任由打骂竟是毫不还手。

姜知寻皱着眉,甚为不适,连忙喝道:“靳茹你在做什么?再这么下去,我可要告诉夫子了!”

“呵!”晋阳郡主回头,眉眼带着骄纵,嗤笑道,“好啊,你跟这个尹绮君,都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人。”

“别跟我扯什么身份,这里是最讲学术公平的京学。无甚本事,却非要挤进来,真当我们京学是收废柴的不成?”

旁边围观之人窃窃私语,似乎在点头认同,竟也冷眼看着。

姜知寻心道此番避不开了,冷静道:“你待如何?”

晋阳郡主拍拍手:“好!还算有骨气。这样,我跟你打个赌。”

“明日就是田野绘测。倘若你得分高于我,我承诺从此不再找你二人晦气;倘若你输了,你就自觉退学罢。”

“好,一言为定。”姜知寻听到自己用冷静口吻说道。

【携带者请小心,声誉值有急速下降到负贰仟的迹象。】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姜知寻心想不就打个赌,影响何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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