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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债(1 / 1)

轻轻丢下一句卖队友的话,三日月宗近便沉默不语,似乎是有些后悔自己说出来的话。

见气氛不对,药研藤四郎适当地转移了话题。

“大将,今晚上的计划呢?”

我歪头对他笑了笑,收回尾巴时没有错过乱藤四郎眼底的遗憾。

“没有计划哦。”

“没有计划?”乱藤四郎微微抬眉出声道,声音有些冰冷,“那你们是去送死吗。”

“哈哈哈哈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见乱藤四郎不善的眼神望向自己,三日月宗近终于是舍得出声了。

“毕竟大家都不知道前方有什么等着我们。”

“不知道什么的……”

乱藤四郎刚想说你们就是在作死,随即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危险的地方,他不免冒出一身冷汗,求证似的看向审神者,声音是连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颤抖。

“你们,不会是去那个……角斗场吧?”

我略微挑眉没有回答他,此番在乱藤四郎看来近乎于默认。

“太乱来了!”

乱藤四郎压抑不住心底的恐慌,猛地站起身不知所措地盯着审神者,眼底续上了泪花。

“审神者乱来就算了,三日月殿你是最清楚那里的!”

“真要论起来的话,是我提议的。”

在听到三日月宗近的说辞后,乱藤四郎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你、你们!”

我伸手将乱套的乱藤四郎拉下来,伸手抚去他眼角不知何时留下的眼泪。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但看样子那里确实是对刀剑们有很深的阴影。

“别怕,不会有事的。”

“我、我才没有在怕!”

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手上传来的颤抖却做不了假。

“嗯嗯,乱害怕的话就回去等我们回来吧。”

见审神者认定自己害怕的乱藤四郎气得抓紧自己的本体,“我才不回去!”

“好好好。”

审神者敷衍的语气让乱藤四郎除了生气再想不到其他什么了。

成功地将乱藤四郎的注意力转移,我松开了他的手腕,打开终端看了一眼时间。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正在生闷气的乱藤四郎,才发现自己被审神者带偏了,但现在他顾不上想这些了。

他伸出手拽紧了审神者的衣角,往日的阴影近在眼前,乱藤四郎咬了咬嘴唇,乞求道。

“求你了,不要去......”

我有些惊讶于乱藤四郎的阻止,但不论如何这是既定的事,所以我毫不犹豫拒绝了他,看着他眼底的绝望让我有些于心不忍。

“你看乱,如果我不去解决的话,你将会一直害怕那里,对吧?”

乱藤四郎盯着对面点点头,声音急促地说道。

“可是、就算这样,你们也不能去冒险啊......”

说着说着眼睛涌上了泪水,他厌恶着这样软弱到除了流泪毫无用处的自己。

只是这一次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冰凉的眼泪被温热的手指拂去,耳边是审神者温柔的声音。

“总要有人去解决,要是任由它发展下去,不仅是本丸,大家都会受到伤害。”

“乱,你也不想再重现那样的噩梦吧。”

乱藤四郎木然地点头。

“所以,我必须处理掉这个毒瘤。”我揉了揉他的脑袋,“乱要是害怕的话,现在可以退出哦。”

“我不退出。”意外的,乱藤四郎坚定地说道。

乱藤四郎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跟上,但极大的恐慌已经占据了他的思想,如果不跟着去他害怕眼前这个还不错的审神者会再一次消失不见。

“那好。”

我轻笑道,轻轻拉起乱藤四郎的手,无声的安慰着。

路上,大家都各怀心思,就连喜欢聊天的审神者都没有出声。

还好路途不算太远,否则这气氛能憋死人。

这个由前任审神者「红蝶」建设的角斗场,据资料显示是在很宽阔的地方,而本丸里有且只有一个。

或许是怨气太重的缘故,靠近角斗场周围寸草不生,光秃秃的地面走上去还有些硌脚。

药研藤四郎和乱藤四郎在进入这片区域后不久,脸就有些发白,不知是因为想起来不好的事,还是因为怨气的缘故。

而三日月宗近则表现得轻松多了,看上去就跟散步似的。

太久没有人踏足的土地干得裂开了一道又一道的深缝,似乎踩上去就会坠落深渊一样。

那些干裂的缝隙里正争先恐后地往外泄露着浓厚的怨气,我皱眉抬手凝起结界将大家裹起来,顺手将一些来不及逃窜的怨气抓在掌心。

“这个怨气,还真是令人惊讶啊。”

我捏着手中逐渐净化消散的红到发黑的怨气,感叹道。

“如果前主听见您说的话,说不定会很开心。”

三日月宗近苦中作乐道,那双藏着悲伤的眼睛远远地望着空无一物的前方。

“这样的夸奖我可不想听见。”我耸肩,看向脸色稍缓和的两短刀,“还感觉不舒服吗?”

药研藤四郎摇摇头,“大将,我们没事。”

“忍受不了记得说一声。”

“我知道了。”

有些不放心地探查了一眼,确认两人只是被怨气熏到了便放下心。

放出去的灵力传回除了怨气空无一物的消息以及一个令人有些在意的消息。

——有人在跟踪我们。

看他身上传回来的灵力反馈确认是我家刀剑无误,我就开始在想是哪把刀三更半夜不睡觉。

当然在思考的同时我也给那位刀上了灵力保护。

指挥大家顺着怨气最浓厚的地方走去,越往里走怨气就越是争先恐后地试图钻破结界,怨气特有的臭味也紧跟而上,饶是我都有些呼吸不畅。

我忍不住呛咳几声,嫌弃道,“那人喜欢什么不好偏喜欢这臭气冲冲的存在,噫。”

三人还没来得及回答我,眼前突然冒出了一座破旧的木屋,我下意识地拔出了樱兰,药研藤四郎和乱藤四郎已经在这一瞬间做出了判断。

“大将,里面的气息有些不妙啊。”

“确实。”

我皱着眉,以感知传来的信息来看里面似乎存在一道时空裂缝,木屋或许就是因为时空裂缝而呈显的,但以眼前的情况来看,它似乎是在邀请我们进去。

不过......

我手腕一翻接住从身后而来的刀锋,轻易地挑了回去。

“鹤丸,你干嘛?”

眼前的本灵·鹤丸没有再穿他那件伪装用的纯白衣物,而是身穿纯黑衣物,在黑夜中只有那双红瞳发着光芒。

“哎呀,这不是主人嘛,真是巧啊。”

我深吸一口气忍住想打他的手,吐槽道,“你又不是三日月会迷路,给我说实话。”

在一旁无缘被说的三日月宗近眨了眨他无辜的眼睛,和大家一起看向不作掩饰的本灵·鹤丸。

“好叭,其实我只是好奇你们三更半夜在干什么。”

本灵·鹤丸余光看见戒备的短刀,怕他们二话不说就砍过来只好交代一下来意。

“那你为什么跟踪我们?”我抱着双臂,默默看着他表演。

本灵·鹤丸移开他那双红瞳,知道自己早就被发现了,声音有些发虚,“我这副样子会吓到你吧?”

“嗯,确实吓了一跳。”我将樱兰收回鞘,伸手捏了捏本灵·鹤丸的袍子,是和白袍子一样的质感,“怎么就你暗堕了衣服还能变黑?”

“您的关注点为什么是这个啊?”本灵·鹤丸的语气充满了无可奈何,“这衣服是自己变黑的,害得我想装正常的还得去偷件白的。”

“偷?”我抽抽嘴角,引用了他常说的话,“这可真是吓到我了。”

本灵·鹤丸不好意思地扯起笑容,“后、后面我有给补偿,别误会。”

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看样子是把自己赚的零钱给了那个同振,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上就暂且放过他吧。

而且他跟来也就跟来吧,对我的计划没什么影响。

终于是将视线放回了木屋,我本想让他们跟在我身后进去,没想到这四达成了什么协议一样把我推到队伍中间,走在最前面的药研藤四郎先一步伸手推开了门。

木屋的门吱呀吱呀地响着,露出漆黑一片的室内,那片黑色似乎又浓厚又在流动,实在是诡异极了。

我不可避免地起了鸡皮疙瘩,感觉到里面有什么不妙的东西。

我上前一步拉住药研藤四郎的手,阻止他先一步走进去,“里面很危险,为了防止走失,我们还是手牵手吧。”

话音刚落本灵·鹤丸就牵起我另一只手,还没等我疑惑这家伙怎么从后面窜上来的,下一秒他就被乱藤四郎挤了出去,乱藤四郎用双手把我的手掌包围不容许本灵·鹤丸插补。

看见这一幕我没忍住笑出声,委屈的本灵·鹤丸被三日月宗近牵起手,而三日月宗近则牵起乱藤四郎小小的手掌。

“哈哈哈哈哈,老爷爷我一直都很想牵手,没想到是这种感觉,嗯嗯。”

我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都这种时候了怎么还在想这些啊。

沉默地跟在药研藤四郎身后,踏入了木屋。

刚一踏入黑暗时,眼前就像是蒙上一层黑布一样,什么都看不清了。

我紧张地握紧手,药研藤四郎似乎察觉到我的紧张微微收紧手掌,可下一秒手掌的温度突然消失。

“药研!”

我吓得出声,刚想检查乱藤四郎的情况,手掌突然又是一空。

很好,乱也不见了。

我愣愣地抬起手,不出所料啥也看不清,好在和他们的契约还连着,看上去所有人都暂时无事。

叹了口气,我闭上眼感受契约的具体位置,但是契约的气息都非常微弱,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阻挠我的灵力,微微皱眉又确认了一下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出所料都被分开了。

“这可不妙啊......”

话音刚落,我突然感觉脚底一空,整个人直接高空下坠,我愣愣地听着耳边呼啸的狂风,心底咒骂着前任审神者干的什么破木屋。

不知道下落了多久,在风声突然减弱的那一刻,血脉中动物的直觉使我立马调整灵力包裹自己,在将灵力包裹住的一瞬间眼前突然看得清东西了。

若是我没看错的话,我现在应该处于高楼大厦......旁的天空里。

我看着眼前繁星满天的夜空,再看了看身下的车水马龙。

“靠啊——!!!”

我一声怒吼,在风中疯狂。

究竟是哪个人把时空裂缝放在高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怒吼引起了注意,耳边一声尖叫,还不用我扭头,极速下降的我就看见一个人站在窗前惊恐地呐喊。

得。

我木着脸收回灵力感受风的气息。

被人看见的话就不能用非常规方法脱离危险了。

微微叹口气。

希望不会摔得很惨。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围在窗口,感受到越来越近的地面,我微微闭上眼。

反正妖怪是不会死掉的。

安静的接道上只听见传来闷声,身着白衣的女孩突然出现在公路上,吓得路人惊声尖叫。

感受到头部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我缓缓睁开眼,漆黑的天空夹带着无尽的疼痛和吵闹声传来。

眼前逐渐染成红色,肉眼所见的场景皆是模糊。

从吵闹声中我听见了救护车的滴滴声,我模糊地看见医务人员将我抬上担架,而旁边有一个警察试图拿掉我手上的樱兰,我用了些力气拽紧没给他,那人只能作罢。

看他放弃拿走樱兰,实在撑不住的我也放心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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