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大大失恋了?”祝瑶坐在咖啡店里万分惊讶地问。
“你不是他铁粉吗?这都不知道?好像还上了个热搜。”一个女生说。
“三岁大大从不公开任何私人生活,那得是受了多大刺激,我要去心疼他一下。”
许岁听了暗自羡慕,当偶像就是好,失个恋,还一群人心疼。
不像她,还没来得及恋呢,心就......时不时会疼一下。
“拽姐干嘛呢?”王悠悠问。
许岁正在电脑上打字:“写文案,肖彦叫我拍些日常,做个视频号。”
“写东西找徐文......博啊。”王悠悠都尴尬了,又不得不尴尬下去,“我是想到他这一块儿挺厉害。”
“不过,写点段子也不难,拽姐也是有这个能力的。”王悠悠说。
许岁笑了起来:“你不用这么避讳,我跟他本来就没什么,完全没必要。”
只是差点有什么了而已。
王悠悠表示:“嗯,虽然我觉得你俩挺配,可能还是差点缘分吧,以后就不乱磕了。”
许岁盯着电脑没吭声。
下午,俊哥来的时候,店里一阵此起彼伏的哇塞......哇塞......
俊哥送来的那捧鲜花,专门找了个人抬进来,超大束。
有人问:“俊哥,这花是送给谁的啊?”
俊哥:“送给大家的,特别是爱拍照的小姑娘,送给你们的道具。”
“俊哥豪气!”
“谢谢俊哥!”
许岁还在吃惊,俊哥已经走了过来:“漂亮吗?你喜欢吗?”
不怪许岁敏感,他专门来问,实在有些刻意。
许岁说:“俊哥破费了,请你喝一杯。”
“我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女生,干什么都跟喝酒一样豪气。”俊哥笑了笑,又自问自答,“你喜欢就好。”
许岁陪着笑了笑,没在说什么。
俊哥拿着咖啡后,还站在对面盯着她。
许岁很不自在,拿出手机:“趁热闹,我拍点素材。”
俊哥点了点头让开。
其实这种状态挺不舒服的,对方明明没有说对你有意思,但他表现出来就是有意思,你又不能主动问你对我是不是有意思。
就这么明里暗里的戳你,又不把话挑明。
许岁拍视频比较简单,不是走什么专业路线,就用手机拍,手机剪就行,主要是为了起到一定营销作用。
毕竟她还是以实体为主。
她刚坐下,俊哥就跟了过来,头凑到许岁的旁边:“写文案?”
许岁敏感的往旁边躲了一下:“是。”
她一直不喜欢跟异性走的太近,特别是这种身体的距离近。
哪怕认识这么多年的肖彦,一直也很注意这一点。
“你写你的,”俊哥往旁边挪了点,“我看看没事吧?”
“没事儿,本来就是要发的,实在有什么见不得人,就是我写的太垃圾。”许岁说。
嗯,徐文博写的好。
这句话弹幕似的强行从许岁脑中飘过。
搞得她瞬间心神不宁,发了一万个滚字刷屏。
“通常会损别人的人,也很会自嘲,不过很有意思。”俊哥说,“你就是那种及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女子。”
许岁:“过奖了,我连敲个鸡蛋都碎成一滩儿,没把自己饿死已经很不错了。”
今天俊哥大概会有所行动。
估计是想晚上请许岁吃个饭,一直没走,享受着大家对他赠与鲜花行为的赞扬。
那花周围一圈是淡蓝色,中间是粉色,小清新很漂亮。
很多女生看见了,都想过来拍两张。
可送花者有心,收花者无意。
许岁是没什么心情欣赏。
王悠悠走之前,打招呼说:“拽姐,有个事儿,我琢磨了很久。”
许岁:“你说。”
“我不知道你和徐文博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吧,我觉得他对你。”王悠悠看了眼那边坐着的俊哥,“和别人对你的喜欢反正不一样,我就想说别让自己留下遗憾。”
“你一下午就琢磨这个事儿?”许岁问。
“当然不是,我啥瓜都吃。”王悠悠说,“我就感觉应该是你想得太多,感情这东西,想多了没意思。”
最后王悠悠笑着说了句:“来啊朋友,快活啊。”
每个人的人生态度呢,是很不一样的。
有人今朝有酒今朝醉,有人小心驶得万年船。
不分好坏,只是大家方式不同而已。
许岁不是没想过不顾以后,及时行乐。
可徐文博在许岁提出顾虑,表明态度之后,他确实迟疑了。
所以许岁觉得她也没必要还抓着不放。
俊哥一直没走,许岁在想如果待会儿他来约饭,怎么拒绝才合适。
也不是怕他什么,总归他还是飞哥的朋友,不想因为这种事把人际关系搞僵。
俊哥看了眼时间,正准备站起来,肖彦从外面推门进来:“许岁还没走?”
“剪片子,”许岁顺势接上话,“我不太会,正好你来教我。”
“来来来,”许岁非常急切的朝他招手,“择日不如撞日。”
肖彦表情有些疑惑,但还是走过去了。
俊哥看了她一眼,许岁迎着他的目光过去:“俊哥,对不起,今天要先处理这些事儿,可能下班了也不能陪吃个饭什么的。”
俊哥站了起来:“你辛苦,行吧,有空大家一块儿聚聚。”
俊哥总是喜欢带上大家一起的方式,许岁觉得不自在。
就算谈恋爱,不也是两个人的事吗?
“片子不都剪好了吗?”肖彦在她电脑上翻了一下,“拿我当挡箭牌吧?”
许岁无言以对:“免单一个月。”
“但有个事,我一直想问你。”肖彦说,“你跟徐文博是什么关系?”
看来她跟徐文博之间的那些小九九,还是过于明显了,不然大家不可能都这么来问。
许岁叹了口气:“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肖彦:“我确实从来没见过你跟一个男生走那么近,还不排斥。”
本来许岁失的恋还没失完,憋闷着,被人这么一提,也忍不住想多说几句:“也许差点儿......有什么关系,但最终大家成了没关系,甚至连朋友都不是。”
“这么复杂?”肖彦说,“我先走了,赶回去做东西,你要是心里不舒服,愿意奉陪。”
许岁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啪啪啪”把自己脸打肿。
肖彦刚准备离开,徐文博推开玻璃门走了进来。
场面一度尴尬,许岁闭上眼睛,有种生死有命的悲壮。
肖彦倒没说什么,意味深长地笑了下就走了。
徐文博一脸莫名其妙,他抱着一大块被报纸裹好像个画板的东西放桌上。
“你真是掐点来的吧!”许岁指着他骂。
只要许岁还能中气十足的骂他,徐文博顿时就放心多了。
“亏你还笑的出。”许岁皱眉说。
丢死人了。
但徐文博出现的那一刻,许岁所有的不稳定情绪,被实实在在的安抚了。
许岁不想承认没出息。
但徐文博才是药。
“你来干嘛?”许岁看着那块板子又问,“这是什么?”
“我拼了一个你。”徐文博说。
“什么?”
他把报纸慢慢撕开,其实就是一幅画而已。
“我?”许岁看了这幅画很久,确实是用各种废报纸拼出来的她,是她的一个侧脸,虽然有些抽象,但能认出来,拼的就是她没错。
这幅剪纸画,看得出来,做的很用心,嘴角微微翘起的幅度,那股有些拽的神韵,跟她很贴近。
许岁一直盯着这幅剪纸拼画:“弄了很久吧?”
“还行,”徐文博说,“我手速快,就当向你赔罪了。”
“你好像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许岁说,“校草是与众不同,送人的赔罪礼逼格都要高一些。”
徐文博无奈笑笑:“你就没调侃我的必要了,我才是被你拒绝的人。”
两人又同时沉默。
还好外边及时劈了一道雷,震耳欲聋的巨响后,大雨倾盆而下。
“又下雨了。”许岁走到吧台后面坐着。
“一场雨,把我困在这里。”徐文博唱了一句。
“你那是六月的雨。”许岁抬了下眼皮儿,表达对他的无语。
“讲究的主要是个意境。”徐文博也走到她旁边坐着。
许岁不知为何,他俩在发生了那些事之后,还能像现在这样坐一块儿和睦相处。
看那雨的架势,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水,”徐文博偏头看了一眼说,“水溢进来了。”
“我去拿东西挡着。”许岁站起来,赶紧掀布帘去找。
两人用毛巾,纸板把玻璃门下的缝隙塞满了,外边的雨水跟浪花一样,还是源源不断地往里溢。
“淹死我俩得了。”徐文博说。
“谁要跟你一起死在这儿。”许岁说。
弄了好大一阵,雨终于变小了。
许岁低头看了眼:“赶紧去把你这双天生自带洁癖的手洗洗吧。”
徐文博往卫生间走:“你到底对我有什么偏见啊?”
许岁打开水龙头:“那你不洗?”
徐文博没回应,洗完手走出来重新坐在许岁身边,心平气和地说:“你在生气。”
许岁用藐视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别以为你在我心里多重要。”
徐文博笑了一下:“我一直觉得,很多浪漫的事情,都发生在下雨天,阴沉沉的天,站在雨幕中的人,谁也看不清谁。”
“写诗呢?”许岁对他的突然转场不太习惯。
“别打岔,”徐文博盯着外面继续慢悠悠地说,“看不清,是因为你就站在雨中,所以你感到茫然,如果有人愿意为你撑伞,牵着你走,哪怕找不到避雨的地方,一直走,雨总会有停的时候。”
他这些似是而非的形容,许岁并没有往心里去,转头看他还能编出个什么花儿来。
“我很难不相信你没给女生写过情书。”许岁说了句。
“岁姐,你考虑的那些,我想过了,你说的都是特极端的情况。”徐文博继续自说自话,“你一直以来,都能用自己的方式去很好的处理那些事,为什么担心我不能?或者说担心和我在一起了就不能?”
“你......”许岁完全僵住。
许岁没想到他把话说到这份上。
我都勇敢向前靠近了,你还要退吗?
可能是被徐文博传染了,许岁跟着意境了一句:“别逼我,再逼我就只有掉下去了。”
话落,徐文博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看着她,表情非常认真:“在你掉下去之前,我会抓住你。”
许岁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很难不心动,只有低头看着他抓住自己的手。
“你怎么就不想想,身后不是悬崖,是墙角呢?”徐文博抓她的手更用劲儿了。
这一刻,许岁感觉大概已经丧失了思考这种能力。
话已至此,然后呢?
接下来这个话题到底要怎么才能继续下去?
两个人以后要怎么相处?
她通通不知道。
只觉得徐文博真讨厌,为什么一定要让她为难。
许岁皱眉抬头看他,伸手用劲儿在他胳膊掐了一下,确认力气不小,但徐文博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许岁正想问他今天胆子这么肥,是不是喝了酒来的,她没来得及。
徐文博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这一次和他上一次那轻轻地一贴不同,许岁完全能感受到他身体里那股抑制已久的热烈,全部集中在这一个吻上。
许岁有些嫌弃的是,他像尝味儿一样在她唇上索取。
徐文博突然松开了她,站起来拉着许岁的手腕:“走。”
许岁脑子一片混沌:“去哪儿?”
“后边去。”
徐文博拉着她掀开布帘子,走过去,把人抱起来往货柜上一放,立马搂住她又吻了上去。
他动作一气呵成之流畅,没给许岁半点琢磨的空隙。
介于两个感情小白实在没经验,一开始跟打架一样,咬来咬去,谁也不服谁。
脑子里的沟沟壑壑,顾虑,纠结,去他妈的吧!
许岁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扑打在脸上的呼吸是他,眼里是他,真切的现实是他,所有的感受都消融在了他的这个吻里。
外面的雨停了没有,许岁不知道,刚刚俩人亲的忘我的时候,有没有人进来过,她也不清楚。
浑身充斥的愉悦感过了,心脏快速的跳动平静下来,羞耻才慢慢爬了出来。
“岁姐,”徐文博还搂着她,下巴放松的搭在她肩上,“你晕吗?”
许岁特地感受了一下:“还好吧,思路很清晰,现在更担心我这柜子会不会被坐塌。”
徐文博笑了下:“你理智的样子,特别像一个拔|吊无情的渣男。”
“那我是渣男,就不对你负责了。”许岁说。
徐文博抬起头看她:“许岁,别伤害我弱小的心灵。”
许岁:“伤了又怎么样?”
徐文博重新把头搭回她肩上去:“我不管,现在开始,我俩的关系就变成了情侣,你得对我负责,有名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