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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1 / 1)

廖山他们听着齐安他们带回来的话,又看了一眼蔫蔫的金旺,也是佩服秦立然了。

方才秦立然出来走走舒展筋骨的时候,就跟他们提了一嘴,说她敢打赌,郝林的表哥对女孩儿去向不知情。

他们这些老公安,虽然有疑惑,但没有像是她那样肯定,还是觉得郝林家中地窖里有两个女孩儿活着,郝林不可能再度冒险将人移到别处去。那样被发现的几率可就大了很多的。

不过想想郝林这么推卸责任,也许是想着死马当活马医,总要给自己拖延一些时间也好,毕竟像他这样的人,能活一天就算是赚了一天。

“所以,人到底在哪里?”现在已经过去了六天。那个阿昌嫂的女儿,还有机会活着吗?

不愿意自己去招待所,死活要在公安局里找个地方睡觉才有安全感的符青亦,此时犹豫着说,“不能像是故事里那样,对于那些十恶不赦,顽固不灵的罪犯用刑吗?”

廖山等人面面相觑,随即齐齐摇头。

这可是不行的呢。

符青亦的疑惑,也是秦立然心中也一直憋着,最后憋不住了,找到了廖山等人,“这打也不能打,骂也不能骂的,是什么人才规定的?对于这些明显不是东西的人,何必还将他拿人看待?”

这番偏激的言论,当即震惊了廖山与其他几个领导。

廖山急忙道:“你这人啊。在封建社会,这多的是用刑来审案,最后呢,反倒是搞出多少屈打成招的冤假错案来?”

用刑对于某些罪人的确有用,但是对于一些心性坚定的大恶人,却是丝毫无用。而一些无辜的人,因为刑罚太惨痛,最后不得不屈打成招,好免受皮肉之苦。

秦立然知晓的,只是到底曾是镖头出身,为人处世雷厉风行,总想着用最快速有效的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到了这个世界,要衡量的事情多了,她反而有点束手束脚了。

又与老公安们说了会子话,正要再去审讯郝林的时候,花军忆来了。

一番寒暄后,花军忆这才能好好关心秦立然,“听说你跟踪了那杀人藏人的恶徒了,怎样,有没有受伤?”

秦立然比花军忆矮了大半个头,抬头看去,入眼的是一双满含隐忧的凤眸,似乎她有个什么意外,他都能穿越千军万马过来找过来一样。这种感觉,前世没有经历过,到是来到这里遇到了。

一时间,两人静静相望,蒙蒙然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

这一幕让围观的人都看了个稀奇。

年岁小的公安们,低声地跟身边人嘀咕着,“我怎么瞧着他们像是电影里的人呢?是那什么,浪漫是不是?”

“嘘!”身边的人听到“浪漫”两字,当即就警醒了,“可不能再说这两个字了,要是被外面的那些疯子们听到了,说不定要将我们绑上什么□□的罪名。那我们还有我们家人朋友,都得遭殃。”

被说的人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很是受教的道谢,“是该注意点。虽然不是在外面说的,但要是在自己人跟前说惯了,以后出去了,一时间管不住嘴说出去了,那才惨。”

见好兄弟听劝,那人也高兴,又压制着心绪,也继续盯着秦立然那边。真没想到,那样母老虎一样的人,竟然也会有这么温柔小意的时候。

此时秦立然已经从花军忆的俊俏中回神,只说:“没事的。我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的本事我知道。但是人家有qiang,你就算飞上半空,人家也能想法子把你打下。”花军忆光是想到秦立然孤人一身追踪郝林,便觉得后怕。

又说了几句话,秦立然便回去了,让花军忆先去忙他的事情,晚上有空了可以过来,也可以先回去歇着,不用担心她。

花军忆看着那潇洒离开的背影,只觉得有些落寞,心想:“她怎么一点都不舍得我?”但随即又想她为民做实事,自己也得要努力些才行,可不能做小儿女姿态,不然以后被她小看了,那自己会不会被她抛下?这么想着,他也飞奔去了县里的武装部。特、务一案的事情还有些手尾处理,况且自己也是抽空过来的。可得尽快赶回去了。

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这对前两天才确定了对象关系的小年轻,便各自奔向自己的工作,叫人叹为观止。

当然也有人说酸话的。说花军忆也不是那么的尽职,况且他处理的还是敌、特相关的事情,可见心里装的是男女之情,不堪大用吧?

只是这人才说出口,就被廖山他们打着哈哈,开玩笑一样怼回去了,“这什么年少慕艾,不是人之常情?没见他们这一见面就只有五分钟不到?见面后,就急吼吼回去工作了,一句多的寒暄吹牛都不说的,这样有情有义的年轻人,才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喜欢的啊。你这老家伙是不是见多了嘴甜哄人,不干实事的小年轻了?”

“哈哈哈,就是。像小花同志这样,心中有小家,同时又装着大家,才是社会栋梁。不然只顾着家国事业,小家不要,那,那不等同于抱着顶梁柱,任凭墙壁漏风么?”

说这话的人,口袋别了一支钢笔,花白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看就是讲究的文化先生一类人。这话说的,把廖山一等大老粗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什么墙壁漏风?老李,我不懂。”廖山看了一眼被自己一伙人挤兑得不好意思的搅屎棍,故意大声地问。

老李有些不好意思,“是我的错。是我说话太跳脱了。社会与国家就是我们的大家庭,我们每个人的小家庭,那就是小家,一家家的排好了,那不就成了大家庭的墙壁啊?小家庭有矛盾,那不就是相当于漏风了吗?”

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廖山他们听得还是有些迷糊,但好像又全懂,便哈哈哈大笑着以掩饰自己的迷糊。方才鬼迷心窍说酸话的人,也哈哈笑两声,尴尬地走了。

廖山他们也是无语了,非得被人怼了才高兴。也不知他为了什么。

他们哪里知道,这人与陈序年一案有点关系,是永联大队岑支书的亲戚,得知岑支书被陈序年一案连累,他便有些怨上了披露此案的秦立然与花军忆了。又因为不能随便搞事,就只能说几句酸话为自己人出气了。

只可惜了,出气不成功,还又成功被人气到了……

这一会,已经进入审讯室的秦立然还是觉得要吓一下那个心中无所畏的郝林。

她先是给郝林讲故事,从她前世里知道的一些事,说给他听。

“有个人,心狠手辣,他妒忌邻居夫妇勤劳攒钱买了田地,便与人设赌局,骗了那家男人去赌。

后来那户男人便将自己新买的两亩大田输了出去。要不是他媳妇知道了敢去制止,他家的屋子也要被输出去了。后来那个设赌局的人,又去骗了别村的人,害得别人家破人亡。后来他自己也是断子绝孙,自己也没个好晚景。”

秦立然幽幽说道,“你要去设赌局,应该不会祸及子孙,毕竟你连老婆都没有。”

郝林登时狠狠地瞪着秦立然。

秦立然哼笑一声,这是听进去了,又接着说另一个故事,“有男子外面有了女人。外面的女人不喜欢他有妻儿,便怂恿他杀了妻儿,她才会嫁给他。男子答应了。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将妻儿烧死了。”

郝林听到这里瘪嘴,“他比我更像畜生。他也配有妻儿?”

秦立然不理会他的话,“后面他没能跟外面的女人结婚,便死在妻儿头七那天夜里了。他先是尖叫着,惊醒了全村的人。众目睽睽之下,他把自己的脸抓得深可见骨,然后自己拿刀砍了左手,又点燃了草垛子,一头扎了进去。”这事是她前世走镖,借宿在某个村子亲眼所见。当时看着就毛骨悚然的。此时再度说起,仍旧觉得有些鸡皮疙瘩起,却还是感到大快人心的。

此时郝林听着脸色也变了。他这样能害几个无辜的人,定不会是因为胆小或者是可怜那母子几人,而是担心真有冤魂存在。

见此,秦立然便接着道:“更有意思的是,那个教唆男子的女子,也从另外的村子跑了过来,朝着烧毁母子三人的破败屋子磕了好几十个头,头都磕烂了,这才跟着扎进还在烧着男子的草垛子里。旁人是想拦也拦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狗东西在大火里蹦跶着,却走不出火堆,直至成了一堆灰烬。”

未等秦立然说什么,郝林当即白着脸大喊,“我要举报!我要举报你!你在宣扬封建迷信!领导,我要举报!”

秦立然看了一眼处于呆滞状态的小公安,斜着看郝林:“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来宣扬封建迷信了?谁听见了呢?分明是你冥顽不灵,还试图诬陷公职人员,以此来为自己脱罪。”看着小公安迷茫又带着点崇拜的小眼神,秦立然就知道他现在不会胡说的。至于以后?她敢说,自然是有对策的。

秦立然听力现在渐渐提升,虽然不如前世有内力那样灵敏,但还是能听辨出此时隔壁有没有人听她审讯的。

也是巧了,在她反问完郝林之后,隔壁才有几个人进来。想来也是先前一直在听的几位领导。

秦立然又问了一遍他与三年前失踪的两个女知青是否认识,另外在他家地窖里获救的两个女青年是谁。他还是说不知道。口供还是与先前两次问询是一样的。

面对已有些崩溃的郝林,本来已经想离开的秦立然,又说起了别的,“你说,人真的有灵魂的话,她们现在会不会就在害了她们的凶手身上呢?”她起身,忽然靠近郝林,小声地说道:“听说那些被人害死的人,喜欢坐在凶手的头上、肩上,抱着他的脖子。你,脖子是不是有点冷?”

郝林激动起来,瞪着秦立然:“领导,领导,这个人又在宣扬封建迷信。”

秦立然摆手,随后踱步回到位置上,“不,我只是在说一些人做坏事后的心理。这就是人们说的,心有鬼,便觉得哪里都是有东西。”

“好了,林兵同志,我们先去吃点东西,让他一个人,好好在这里静静。”秦立然把“让他一个人”这句话说的极重,摆明了是不让别的公安进来看着,免得有人“陪”,对方不会胡思乱想,就不会害怕,就达不到她想要的结果了。

为了万无一失,秦立然还找了领导,问了这里有没有通风口,希望拿什么东西弄多点风进审讯室……

于是乎,郝林还真的感觉越来越冷,隐约中,还有些风声,更让不明就里又心中有鬼的郝林更加害怕了。原本就发青的脸色那是更加发青,发紫的嘴唇已经挨近了青黑色。

这一静,就是静了两个小时。

此时外面天已经黑了。

又怕又饿,又觉得很冷的郝林,两眼发昏地喊道:“领导,我要吃饭,我要睡觉!来人,来人,我要死了。死了,你们就永远得不到你们想要的答案了。”

可惜的是,没有人应他。不管他怎么喊。

不知过了多久,他竟觉得耳边似乎被什么拂过,脖子上也是被什么冷冰冰又软踏踏的东西贴着。

他一个激灵就清醒了。

一睁眼,顿时就尖叫了一声,浑身都颤抖起来。

他先是惊恐地看了一圈周围,发现不是他熟悉的审讯室,而是像是什么荒村野外,周围是残垣断壁,杂草树木郁郁葱葱,格外的阴森。甚至乎,他还看到了两个墓碑。还没等他从墓碑这东西上回神,就看到两张女人的脸从墓碑后面冒出来。随后朝着他晃晃悠悠地飘过来,他甚至还听到它们说话:“郝林,你个狗东西,还我命来。”

“你杀人抢劫,侮辱女性,你不得好死。”

“呜呜呜,终于等到今天,阎王殿要派人来抓你了。桀桀桀……”

“啊——”

两个飘荡的脸在凑近郝林的时候,忽然尖叫起来,飞速地往后退,“他好脏,竟然拉尿了。我们走吧。”

“不行。他又杀人了。那个在他身上还迷糊的人还没醒,我不走。我要等她。”

“可是她怎样才会醒?”

“鬼知道?”这道尖利的声音忽然更加尖利了,“要是有人去她埋骨的地方上香,喊她名字,她准会醒来。”

“可是我们又不知道她被埋在哪里。就算知道了,我也不敢去接近那些公安的。要不是他身上有阴邪的东西,那个女煞星又不在,我们都没法出来。我们快走吧。等他身上的阴邪东西被取走了,我们会被女煞星的煞气弄得魂飞魄散的。”

“那,那,我们走?”

“走。”

郝林瞪大了眼睛,听着它们讨论着讨论着,竟然要离开了?还不带走他身上的东西?他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发现痛得厉害,说明这是真的?恐惧让他脑子没有来得及分析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他着急地大喊起来:

“别走!就算走,你们也要去她家里,告诉她娘阿昌嫂,她女儿就在村口最高的山峰上啊!就在那棵最大的野枣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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