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车子经过某商圈的时候，车流量和人流量明显密集了起来，人潮基本随着一个方向移动，连车子的速度都不得不以龟速移动。
张伊然被堵得无奈，放下车窗：“这里怎么这么多人？”
平时也不是没路过这段路，没看见这么堵啊？
正疑惑着，一群拿着横幅的女生从车旁边激动的路过，嘴里还喊着“所愿” “若若” “语恬”这些名字。
“唉，这不是六元素的粉丝们吗，”张伊然探头看着她们的背影：“孩子们在这附近有活动吗？”
小米立刻掏出笔记本查看行程：“是的，今天在附近的昌珩商场有珠宝品牌站台活动。”
搞半天闹出这么大动静的，是自家艺人啊。
张伊然想去看看：“咱停车下去瞧瞧。”
两人一路走过去，发现整个商场附近人潮拥挤，密密麻麻挤着粉丝和行人，旁边马路上交警奋力吹着哨，指挥车辆，也有数百名安保勉励维持着人群秩序。
“这动静也太大了，”张伊然皱着眉头：“吸引这么多人流，闹出点事故咋办。”
“这些都跟官方有过报备的，”小米解释道：“品牌请艺人站台，就是为了吸引流量，围观的人越多，自然也是艺人知名度和人气的证明。”
正说着，粉丝群中爆发出阵阵尖叫，艺人到了。
“啊啊啊啊女儿们来了！”
“宝宝妈妈爱你们！”
六名成员们被安保围着，一路过来，因着是珠宝品牌的站台，她们个个打扮得精致优雅，微笑着跟粉丝们打招呼。
也有路人还不认识的，问旁边的朋友：“她们是谁啊？”
那朋友瞅了他一眼：“六元素，最近很火的女团啊，你不上网啊？”
路人：“是有点眼熟来着，长得都很漂亮啊。”
“星空乐队你总知道吧？”
“星空乐队当然知道了，新年晚会他们唱得可好了。”
“她们就是星空乐队的师妹啊，一个公司出来的。”
“那实力应该也很不错吧？”
“当然不错，唱跳都很厉害。”
……
张伊然掏出手机给站在台上剪彩的成员们拍了一张合照，发到六元素团队工作群里。
立马就有执行经纪出来问：“张总，您也在现场啊？”
“您是过来探班吗？要我们过来接您吗？”
“走，”张伊然拍拍小米：“咱们去看看我们的大明星。”
成员们下了台来到休息室，看到张伊然都很高兴，程语恬直接垫着高跟鞋跑过去：“伊然姐！你怎么来了。”
成员们忙着跑行程，张伊然忙着公司的事情，已经大半个月没有见过面了。
“路过正好看见你们在跑活动，过来看看，”张伊然笑着捏捏她的脸：“听说今天跑了三个行程了？辛苦了。”
程语恬嘟着嘴：“原来只是顺路来看看啊，还以为姐你特意来看我们的呢。”
“呦，还闹别扭呢，”张伊然伸手点点她的鼻子：“真该让外面的粉丝看看你这小气包的样子。”
“粉丝们也知道她啥样，”一旁的丁若笑道：“都说她是我们的团宠呢，人称公主小恬恬。”
“啊啊啊若若你别说这个名字，”程语恬受不了的摆摆手：“太让人脚趾扣地。”
天知道粉丝怎么给她取这么个绰号！
程语恬的形象，就是属于那种大家都知道她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公主，娇气但是不娇纵，并不会让人讨厌，反而会让人想不自觉的去宠溺的女孩子。
能养成这么个人人爱的性格，也是种本事。
“下周就要准备新专辑了吧？”张伊然想起来：“那就更忙了唉。”
青琦笑道：“是很忙，不过后天我们没有行程，放一天假。”
“后天……”
小米悄悄提醒道：“后天是徐所愿的生日，金总把这天的行程都空出来了，让她们好好休息一天。”
生日啊！张伊然看向徐所愿，那回去就得马上给她准备个礼物了。
徐所愿抿抿嘴：“我没事的，一个生日而已，还非得耽误了大家的行程。”
“什么耽误行程啊，”程语恬拍了她一下：“还得多亏你的生日，我们才能放一天假呢！”
张伊然跟成员们聊了一阵，今天这是最后一个行程，等会成员们休息一会，还得去参加品牌方特意给成员们办的晚宴。
“我先走了，公司还有事，”张伊然叮嘱执行经纪：“晚宴别让孩子们喝太多酒，挡着点。”
执行经纪应了：“您放心，金总到时候也会来。”
听到金雅拉也会去，张伊然放心了。
跟着工作人员出去的时候，商场另一边也传来一阵音乐声。
循声看去，张伊然又看见了那几个熟悉的面孔：陆璐和周小敏在的goodgirls。
她们正在一个小奶茶店门口卖力唱跳，店前围着一小撮努力捧场的粉丝，不过肯停下来驻足观看的行人寥寥无几。
张伊然指了指：“她们是……”
商场工作人员看了看：“今儿奶茶店搞活动，请过来暖场的艺人吧。”
冷冷清清的场景，跟刚刚六元素站台时人山人海的场面形成强烈的反差。
而且性质也不一样，六元素是高级奢侈品牌开业专门邀请过来剪彩的代言人，连出场费都是百万级别，而这goodgirls……
说得好听叫做请，说得现实点就是叫过来走个穴，连安保都不必动用的那种。
小米感慨：“好歹以前龙腾也是捧出过纯莫这样艺人的娱乐公司，出的新人怎么混成这样了。”
“纯莫是他们捧出来的吗，”张伊然嗤笑一声：“我记得当初让纯莫一炮而红的那部剧，可是纯莫自己去试镜试上的。”
甚至听吴峰说，当时纯莫试镜上女主角后，龙腾居然还想借着纯莫的关系塞同公司艺人去剧里。
张伊然摇摇头：“目光短浅的公司，注定发展长远不了。”
也留不住真正优秀的艺人。
看着她们表演完后还要边奋力宣传路人们进来买奶茶的努力样子，张伊然转头对小米道：
“把这家奶茶店今天的奶茶全包了吧，发给路过的行人就行，也给孩子们的工作人员送过去。”
她知道，这种请过来宣传走穴的艺人，当天都是有销售额指标的，指标达到了，自然商业评估会更高一些，以后请她们的商家也会多一些。
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就承包了她们今天的销售额吧。
她顿了顿：“就说是六元素团队包下的。”
小米应了。
这样陆璐她们自然会明白今天的大主顾是谁。
要是她们知道，自己曾经排挤欺负过的人，轻轻松松一句话就能免去她们今天继续辛苦卖力的宣传，早点结束行程下班。
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今天的张伊然，可以选择打压，也可以选择施舍。
全在她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