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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1 / 1)

相聚的日子总是短暂的,中秋过后,干爹、游文长、柯师父和我正打算回到沿海,可突然前方传回消息,沈楠山再次进犯云江地区,规模比上次更大,百姓受苦程度比上次更深,卫将军已经率领大军前去攻打。

干爹得知消息后,当即决定赶去云江地区督战,我们一行人同去。

赶了两天的路,我们终于到了云江项山与卫将军和英凤姐汇合。卫将军对干爹说道:“沈楠山虽然狡诈,但年轻气盛,上次见我们没把他怎么样,这次气焰就更为嚣张。”

干爹思索了会儿,说道:“欲让其灭亡,先让其疯狂,既然如此,那我们先故意输他三次,待他松懈之时,再一举反攻,打他个措手不及。”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每次沈楠山发动进攻,卫将军就让武艺差的士兵前去抵抗,这些士兵最后都毫无疑问地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到第三次时,沈楠山的军队打败卫将军的部下后,一直追着剩下的残兵败将到了我方军营,最后柯师父带着几百士兵前去对峙,他们见我们人多势众,好汉不吃眼前亏,才悻悻离去。

干爹见时机已经成熟,便让卫将军集结部下的精锐军队,打算在明日破晓时分发动反攻。

第二日天还没亮,我就被外面集结军队的声音惊醒,然后迅速套上衣服,走出营帐外。只见卫将军正在给士兵训话:“兄弟们,此次战役关乎到云江地区百姓的生命安危,你们平时拿的军饷都是从百姓身上纳来的,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正是你们报效朝廷、保卫人民的时候,我知道前几次的失败让你们十分憋屈,现在你们可以宣泄仇恨了。我已经让人开始做饭,等我们杀完敌军,就吃饭,怎么样?”

将士们听罢都齐声大喊:“杀敌军,卫家国!杀敌军,卫家国!杀敌军,卫家国……”

卫将军和英凤姐率领大军离开后,我们都焦急地等待着前方的消息。大概两个时辰后,卫将军和英凤姐平安归来,对干爹说道:“大人,你说的没错,沈楠山万万没想到我们会在这个时候发动反攻,并且兵力这么强悍,我们几乎剿灭了他的全部军队,他带着几个贴身侍卫落荒而逃,为了避免狗急跳墙,我便没有再追击,这次大挫他的锐气,让他知道跟朝廷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干爹看着前方,默了会儿,说道:“辛苦你们二位了。此人十分狡诈,不知之后会有什么行动,我们静观其变吧。”

之后我们又回到鲤洛城外的军营中,这段日子倒是风平浪静。没事时我让英凤姐教我骑马,想着学会后会方便很多,英凤姐倒是很乐意教我,我学得也很开心。

一日,我和英凤姐骑到军营外的山林中,然后停了下来,慢慢地往回走。沉默了一会儿,我说道:“英凤姐,你的马术这么好,谁教你的啊?”

英凤姐缓缓说道:“是我爹,他戎马一生,一直都把我当男孩养,我从小就跟着他骑马和习武,慢慢地,我也爱上了骑在马背上奔驰的感觉。”

我接着说道:“英凤姐,冒昧地问一下,令尊是?”

英凤姐微笑着看了我一眼,说道:“我爹是蓝遇将军。”

我拉了下缰绳,停了一下,惊诧道:“护国大将军蓝遇?早有耳闻令尊大名,果然将门出虎女,能跟着英凤姐学骑马是我的幸运。”

正在此时,我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哭泣,英凤姐也听到了,神色疑惑地看了看我。我们四处张望,试图弄清这附近是不是真的有人。

走着走着,我们突然看到,有个女人靠在一个男人的肩膀上抽泣,那个男人察觉到这边有动静,猛地扭过头来,我不禁惊叫道:“卫将军?……”

卫将军也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们,那个女人抬起头,一脸疑惑地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卫将军。此时英凤姐已经气疯了,怒吼了一声:“卫子明,你个畜生,竟然背着我做这种苟且之事,我要劈了你!”说罢就扬鞭朝卫将军杀去。

卫将军见状立马拉着那位女子跳上马,拼命向远处逃去,我一时还在惊愕之中,等反应过来,已快看不见英凤姐的背影,于是立马也追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到了一处石峰林,我见英凤姐停在前面不断四处张望,便赶上去,说道:“英凤姐,你消消气,事情可能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英凤姐仍然怒不可遏,说道:“这个畜生,就这么让他跑了,你不用替他说话。我们先回去吧,他迟早得回来,到时候我再剁了他。”

我们回到军营后,英凤姐打听了一圈,都没人见卫将军回来过。英凤姐又气又急,转身就把卫将军的衣服拿到营帐外,要扔进旁边的火堆。

我见状忙上前拉住她,劝解道:“英凤姐,你不要这样,如果真有什么事,那就更要等卫将军回来问清楚了,这样你也心中有底,到时候要杀要剐也不迟。并且万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不就错怪卫将军了吗。”旁边的侍卫见状也忙上前阻止,这才没让英凤姐烧掉卫将军的衣服。

英凤姐紧皱眉头,一脸无可奈何,重重地叹了口气,恼道:“等这个杀千刀的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说罢便转身回到营帐内。

好几日过去,都不见卫将军回来,军营里的人慢慢都知道了将军夫人要杀卫将军。

正当英凤姐打算追回到他们在京州的家时,卫将军就回来了。军营中的人听到消息,都慢慢走了出来,偷偷看着他站在营帐外,深吸了口气,然后重重叹了口气,视死如归般地走了进去。

第二日,英凤姐和卫将军一起来到我的营帐内,我看到他们若无其事的样子,怔了一下,然后抿嘴一笑,上前走了几步。

卫将军微笑着说:“梦希妹妹,我可得好好感谢你,没有你拦着你英凤姐,今日我可能就只能光着身子让人笑话了。”说完便看着英凤姐傻笑。

英凤姐用胳膊肘狠戳了下他,说道:“你还笑!”

卫将军疼得咧了下嘴,然后拉着英凤姐的胳膊,陪笑道:“老婆大人,你消消气。”

英凤姐瞪了一眼卫将军,然后笑着对我说道:“梦希,你说的没错,昨天是我太冲动了。”

我拉着英凤姐的手说道:“你们没事就好,这几日我看你总是怒气冲冲的,所以也不敢贸然打搅你,现在好了。”

我们又闲聊了几句,卫将军和英凤姐相拥着走出了营帐,临走前英凤姐送给我一把龙鳞匕首,小巧精致,我喜欢得不得了。

之后的几日我没再去找英凤姐,而是一直在耍这把龙鳞匕首,这把短小的匕首随身携带非常方便,可作为武器,又可作为工具。

一日,我在营帐后练功,柯师父走了过来,说道:“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不喜欢我送给你的那把宝剑了吗?”

我停了下来,笑着说道:“师父,你送的东西徒儿怎么会不喜欢呢,这不是怕平时弄坏了吗,练功的时候就没拿出来。”

柯师父瞟了我一眼,说道:“你个小机灵鬼。这把匕首谁送给你的?一看就是来历不俗。”

我抿嘴一笑,看了眼手中的匕首,说道:“是英凤姐送给我的。”

柯师父继续说道:“我也听说了卫将军和将军夫人的事,本来将军夫人一直喊打喊杀,结果没过几日,他们就和好如初,你个机灵鬼是不是也掺和其中了?”

我偷瞄了一眼师父,向前走了两步,说道:“我怎么会掺和别人的家事呢。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可不会再给别人添乱。”

默了会儿,我继续说道:“真羡慕卫将军和英凤姐的伉俪情深,师父,你觉得呢?”

师父轻叹了一声,垂下头,然后看着远处,说道:“是啊,他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个英雄,一个女侠。”

我一脸神秘地看着他,问道:“师父,你现在有意中人吗?”

师父盯着我看了会儿,而后扭过头,向远处走了两步,沉默不语。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心想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

然后就听见师父说道:“有,只可惜我跟她永无可能。”

说完师父就离开了,我愣在原地看着师父的背影,不知师父跟他的那位意中人有着怎样的故事。然后又想到连栀,师父知道连栀对他的心意吗,既然师父已经有了意中人,那连栀到最后岂不是又要伤心了,长痛不如短痛,我要不要告诉她呢。

一边胡乱地思索着,一边往营帐走去,突然感觉撞到一个人,猛然抬头看到原来是英凤姐,她满脸笑意地说道:“梦希,我打算去城内集市买点东西,你要一起去吗?”

我咧嘴一笑,说道:“好呀。英凤姐,你稍等一下,我去换件衣裳。”

我火急火燎地换好衣裳,就挽着英凤姐的胳膊出发了。

一路上,我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英凤姐,那天是我们误会卫将军了吧,卫将军怎么可能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呢,你们俩可是我们所有人心中的恩爱夫妻呀。”

英凤姐抿嘴一笑,然后轻叹了一声,说道:“那天我们看到的女人的确是将军的小妾。”

我诧异地说道:“小妾?……”

英凤姐继续说道:“我和将军在一起十几年,一直没有孩子,几年前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但不幸夭折了。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将军如果一直没有孩子,就无颜见他的列祖列宗,要一辈子背负不孝的骂名,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面临这种状况。那天是因为他跟小妾的孩子病重,那个女人实在六神无主才来找他。”

我心想这些封建礼教真的害人不浅,默了会儿,然后说道:“英凤姐不愧是女中豪杰,说放下就能放下这些。”

英凤姐听罢大笑了几声,说道:“我可没那么大度,孩子可以认祖归宗,但外面的女人绝不能进卫家的大门。”

我“扑哧”一下笑了,与英凤姐对视了一眼,说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英凤姐听罢也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我心中突然一阵悲哀:古代封建环境下,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沦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但女人往往失去的更多。

到了集市后,我和英凤姐各自挑选自己需要的东西,正在我跟商贩讨价还价时,突然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定眼一看,发现原来是曾怀民。

我快速买过商贩手里的东西,打算上前跟曾怀民打招呼,正准备张嘴叫他的名字,就看到一个容貌娇美的女子正笑容如厣地跟他说话。

我举着的手凝固在空中,笑容僵在脸上,一直看着他们走远。等回过神来,我猛地放下手,扭头就朝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到半路,我想起英凤姐还在集市上,便又往回走。到了集市,我见英凤姐还在专心地挑东西,便走到她身旁,说道:“英凤姐,我去前面的点心铺子买点莲心红豆糕,你有没有爱吃的,我也给你带点。”

英凤姐想了会儿,说道:“就桂花青团吧,将军爱吃。”

我点点头,便急速往前走去想追上曾怀民,当面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走了好一会儿,我才又看到他们,刚想走上前去跟他们打招呼,就见他们走进了一家茶楼。

我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想着英凤姐还等着我,也可能他们只是普通朋友,是我想多了,就决定下次见到曾怀民再当面问他。

买完点心,我在集市找到英凤姐,她见我满头大汗,神情低落,便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我手里捏着袋子,感觉身子有些发虚站不稳,低声说道:“没事,就是走得太急,有点累着了。”

我和英凤姐回到军营后,干爹又召集大家商讨事宜。原来是在建州地区又出现了沈楠山的身影,现在他一直跟他的两个合作人一起行动,我们更难对付他了。

张铨一直在他们内部煽风点火,现在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很微妙,都对对方心怀芥蒂,只是因为还有共同的利益,所以现在一直相安无事。

我们陆陆续续都到了,就只差游文长,等了半天他还没来,于是干爹说道:“不等文长了吧,他可能有事出去了。萧总兵,现在沈楠山有多少兵力?”

萧总兵说道:“大概有两万,而且配备的都是最新型的□□。”

干爹说道:“我们不能与之硬拼,只能智取。现在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嫌隙,只需要再略施小计让他们彻底决裂,再自相残杀,便可瓦解消灭他们。”

话音刚落,就见游文长边走进来边说道:“大人说的没错,我倒是有个主意。”

干爹立马说道:“文长,你先坐,快说来听听,你有什么计谋?”

游文长没有坐下,而是走到干爹的桌前来回踱步,说道:“大人,攻城先攻心,既然宋海想利用我们除掉沈楠山,那我们就让宋海给沈楠山写封信,告诉他自己已经打算投降,到时候我们看看沈楠山的反应。然后再让人告诉李夔的部下,沈楠山准备把李夔和卢武卖掉,作为朝廷的投名状。”

干爹说道:“的确是好计谋,这样他们一定彼此失去信任,开始相互猜忌,只要沈楠山动了归顺朝廷的心思,李夔便会认为沈楠山要将他卖掉的消息是真的,他们自己就会大打出手,从此他们就再无信任的基础、合作的可能。”

默了会儿,干爹接着说道:“梦希,你这就帮我给宋海写封密信,告诉他我们的计划,让他给朝廷写封投降信。再帮我给沈楠山写封劝降信,到时候我将这两封信一起送给他。”

我忙应是,然后就开始写信。

几日后,张铨传回消息,说李夔听到外面的风言风语,一开始是不信的,但当得知干爹的使者确实去了沈楠山那里时,便开始准备对付沈楠山。

李夔的这一举动引起了沈楠山的警觉,认为他也要与干爹合谋对他动手,所以也开始防范李夔。

干爹得知这个消息后非常高兴,时至今日,终于寻找到了对付沈楠山的突破口,现在只等他们自己踏入圈套。

这一路的波谲云诡、机巧谋略真是让人叹服,我看干爹平时经常读历史和兵书,现在总算明白了一二。世事纷繁复杂,人心难测,只有你比你的对手更强大更有智慧,才能实现心中的理想和正义。干爹一心为国为民,沈楠山狡诈,那就要比他更狡诈才能消灭他,还百姓安宁。

跟着英凤姐学了一段时间的骑马,慢慢地,我也爱上了骑在马背上奔驰的感觉。生命如风掠过般短暂,像这样纯然的快乐并不多。

跟马儿相处久了,对它们也会有感情。一日我在马厩给马儿喂草,游文长走了过来,东张西望,像是在挑选马儿。不一会儿,他站在一匹马前,也抓起一把草喂给马儿。

我好奇地问道:“你今天怎么有心情到这里来喂马?”

他仍低着头,继续喂着马,说道:“怎么我就不能来喂马了吗?”

我干笑了声,说道:“不是不能,就是觉得奇怪。”

沉默了一会儿,游文长往我这边走了几步,说道:“我看到你写给圣上的那篇文章了,没想到竟丝毫不输于我。”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文章?什么文章?”

他又抓起把草喂给马儿,说道:“就是那篇关于藏羚的,我在大人给我的书中无意看到了誊抄本。”

我抿嘴一笑,摸了摸马儿头上的鬃毛,说道:“当时也是赶鸭子上架,让你见笑了。”

又沉默了会儿,他接着说道:“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既然我们写文章分不出高下,我也不会武功,那我们就比一比骑马吧,怎么样?”

我脸色一沉,冷哼了声,说道:“我为什么要跟你比?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游文长继续说道:“你是不敢,还是怕输?”

我猛地一甩手中的干草,恼道:“谁说我不敢?比就比!走吧。”说完我就将马牵了出来,往外面走去,游文长也牵了匹马,跟在后面。

我们到了军营外的空地上,分别上马后,游文长说道:“我们从这里骑到前面那座山峰脚下,然后再绕后来,谁先回到这里,谁就赢,怎么样?”

我没说话,“驾”的一声就往前奔去。一边骑一边想到游文长刚刚说的话,越想越气,就发狠似的猛扬马鞭,越骑越快,游文长也紧跟身后。

眼见就快到达山峰脚下,突然从两边冲出一群劫匪,我见大事不妙,就立马掉头往回走,并朝游文长喊道:“快走,有劫匪!”

我们没走出几步,从后面又冲出来一群劫匪,将我们团团围住。

僵持了一会儿,突然一个劫匪冲出来砍伤游文长那匹马的前腿,马儿凄厉地长叫一声,便跪倒在地。游文长来不及反应,也摔倒在地。

我心中一揪,立即跳下马,跑过去将游文长扶起,急声问道:“你怎么样?”

他咬咬牙,神色淡然,说道:“并无大碍,只是走路有些不便。”

话音刚落,那群劫匪就冲杀过来,我立马拔出随身携带的宝剑与他们厮杀在一起。

本来我就满腔怒气,眼见就要赢过游文长,结果半路冲出这些不长眼的,顿时只觉怒火已经要冲出我的天灵盖。

我挥舞着宝剑一阵砍杀,将心中的怒气全都宣泄在冲杀过来的劫匪身上。不一会儿,他们见不是我的对手,就四散而逃。

我收起宝剑,继续扶着游文长,他已经脸色苍白,满头大汗,颤声道:“很明显这帮人是冲着我来的,肯定已在四周埋伏多日,只等我出现。”

我拿出手帕替他擦了擦汗,惊诧道:“难道又是与干爹平定沿海祸乱的事有关?”

游文长闭眼,微微点了点头。

我慢慢将游文长扶上马,然后自己也跨上马,一起往回赶去。

他现在已经有些神智不清,我担心他会晕倒然后摔下马,于是将他的双手环在自己腰间,说道:“你可千万不能睡着啊,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要到了。”

他靠在我的肩上,紧了紧双手,没再说话。

我感觉他的气息越来越弱,心急如焚,但又不能骑得太快,于是只能一路小心翼翼地赶回军营。

回到军营,我赶紧让侍卫帮忙把游文长接下马,他已经昏迷过去。

侍卫将游文长扶到营帐,不一会儿,叫来的大夫也到了。大夫看过游文长后,说并无性命之忧,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除了吃药外,还得好生休养着,才更有利于恢复。

干爹得知此事后也赶来看望游文长,他疾步走入营帐,神色焦急地问道:“大夫,文长怎么样了?”

大夫一边给游文长处理腿伤,一边缓缓说道:“并无性命之忧,只是左腿骨折,需要好好休养一阵子。”

干爹听罢才舒了口气。不一会儿,萧总兵、柯师父、卫将军也过来了。

接着干爹坐在游文长的床边,肃声说道:“以后你们可万万不能单独出军营,如果有事就让几个武艺高强的士兵跟着。现在这事越到后面越凶险,在完全平定祸乱之前,我们每个人都要多加小心,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我忙应是,然后接着说道:“这次的事明显是冲着游文长来的,难道敌军已经知道了一直以来游文长在平定沿海祸乱中都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干爹思索了会儿,说道:“总之现在情况还不明朗,往后我们每个人一定要更加谨言慎行,万万不可走漏风声啊。”

我们几个人忙点点头。

安顿好游文长后,我们先后陆陆续续出了营帐。柯师父在我后面,一把将我拉到一边,急声问道:“你没事吧?怎么好好的突然要去比什么骑马?还偏要往偏远的地方走。”

我努了努嘴,然后直了直腰,说道:“是游文长要比的,我只是奉陪而已。多亏了师父教我的这身好武艺,不然我早就被大卸八块了。”

师父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出了这种事,你还有心思说笑?”

我向前走了几步,看着远处,轻声道:“事已至此,幸好游文长没事,我当然开心了。”

然后又走回师父跟前,笑着说道:“以后我一定会更加小心谨慎的,不让师父担心。”

师父轻叹了声,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看以后是管不了你了,江湖险恶,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师父就离开了,我愣在原地,仔细思索着师父刚刚说的话,然后一个人默默走回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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