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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乘风(1 / 1)

白犬在门边足足站了有半盏茶。二人就这样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哎。

闭眼,白犬无奈的叹着气。最终还是走上前来,用法杖在空中划出了灵介囊的入口,自顾的走了进去。

浮生知道,白犬是想通了。于是也跟着走了进去。

里面依旧只有一棵松树。白犬三两步走过去,就在准备坐下的瞬间,白犬变幻回了自己的真身。

只见一只半人多高的白犬,顶着一身蓬松柔软的毛发,用鼻子在树下的草坪上四处嗅了嗅。来回转了好几个圈,终于找到了舒适的位置,趴了下来。

这一连套的动作,看得一旁的浮生都惊住了。

白犬没有在意浮生惊讶的目光,用尾巴拍了拍自己身边的草地,示意浮生过来。

浮生才收起来了下巴,慢慢走到白犬身边,试探性的坐了下来。

白犬却似以往一般,用尾巴卷着浮生的腰,将她拉过靠在自己最柔软的腹部。然后再将她的头也往后靠了靠,就这样半躺在了自己身上。

浮生起初还有些不知所措,但这样的感觉真的好熟悉好舒服。浮生也就慢慢放松了下来。

浮生就这样半躺着环顾着四周。原来白犬灵介囊的正中央就是这棵郁郁葱葱的松树。草坪青葱翠绿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尽头。不远处传来淅淅沥沥的流水声,浮生闻着水声看去,只见小溪的尽头一座二层的小阁楼上,还亮着微微的灯光。

白犬的灵介囊中已经是深夜了,小阁楼上的迷穀灯光昏暗的照出一个人影,像极了浮生。

浮生抬头看着漫天的繁星,顺手抓起了手边的尾巴,拿在手里揉捏着,还是生前的习惯。

“你那日使出的功法叫噬灵术。”白犬将下巴放在两爪之上,悠悠的开着口,“它是一种禁术,万万年前的穹天之战就是因它而起。”

浮生心里咯噔一下,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噬灵术”,但穹天之战浮生还有有些耳闻的,“那我……为什么会噬灵术?我生前是个十恶不赦之人吗?”

白犬抽出尾巴,拍了拍浮生的脑袋,安慰着,“噬灵术是你无意之中所得,并非用它来害人。在此之前,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会这禁术。”

“无意所得?”浮生很是疑惑,“我不知道自己会噬灵术?但这次,我的确真真实实的将耳鼠、三千还有那么多的小妖精的灵介给吸噬了呀?”

白犬微微点了点头,慢慢的回忆起了之前与青丘狐妖的那一战,“我是亲眼见证了你是如何得到这个噬灵术的,至今也是唯一个知道你会噬灵术的人。之前你无法控制噬灵术,所有我就三缄其口,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没有告诉你。因为这样一个上古禁术一旦现世,后果不堪设想。连我都无法想象,若是昆仑墟知道了你会这样的禁术,会如何处置于你。现在,你突然能将噬灵术运用得收放自如,这中间我也不知道是为何。”

白犬微微顿了顿,用尾巴将还处于震惊之中的浮生转过头来。白犬无比认真的说着,“你要答应我,从此之后不能再使用此术,并且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会此术。可能做到?”

此刻浮生的脑袋如浆糊一般,“我……我当然能做到了!”

但转念又想到,“不对不对!三千,还有三千!她也知道的呀!”

白犬轻轻松开了浮生,眉心却越皱越紧,“三千那边,由我去说。现下她只是知道了你吸噬了她的灵介,不一定能联想到噬灵术上面。放心交给我好了。”

说完此话,白犬又将下巴放回了胸前的爪子上,自顾自的闭上了双眼。

不管此刻白犬是强装淡定还是真的有把握,至少浮生是真的安心了很多。

白犬说,他是亲眼得知了自己是如何得到此禁术的。那说明,至少他们之前真的是很亲密的关系了?不然,为何白犬会帮着自己隐瞒一切?把自己交给昆仑墟,说不定能换自己不被贬下魔族。

浮生再次将身体深深的埋进了白犬茂密的绒毛里。抬头看天,却感觉此刻的星空已变得无比清晰。

既来之则安之,这禁术再凶险,也不过是自己的命数。

白犬说我两人已回冥界数日了,既然数日之久依旧无人追究禁术之事,那说明三千那边也没有将当日之事和盘托出。

自己虽与三千相处之日不多,但二人的情分还是有的。

自自己喝下孟婆汤之后,浮生就如获新生。迄今为止,在浮生当上鬼差的这段日子里,浮生美好的记忆并不多,日子也过得不咸不淡。但至少,还有两个值得自己托付真心的人,一个三千一个白犬。不多,但也足够支撑浮生在晦暗不明的今后,好好的走下去。

浮生拿起白犬的尾巴,轻轻盖在自己的肚子上,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浮生也闭上了双眼。

浮生刚睡着约摸半刻,脑子里充斥着自己与耳鼠打斗的场景。到处都是刀光剑影,四面都是他意识里的刀山火海。

忽然间,浮生如垂死梦中惊坐起,擦着满头的大汗,浮生连滚带爬的跑出了白犬的灵介囊,也不管此刻白犬是否醒着。

扑通一声,浮生从灵介囊出口掉落在自己的塌上。还来不及收拾一二,浮生已经召唤出了自己的灵介囊,又连滚带爬的进去了。

原本如混沌初开的灵介囊,浮生已经将大泽山中的小茅屋重塑了起来。

浮生急急忙忙的跑进屋内,打开了床塌旁边的一个大木箱。浮生将所有重要的东西都装在了里面。

此刻浮生在里面不停地翻找着,她记得自己似乎从耳鼠的意识里带了点东西出来。若不是刚才的噩梦,浮生都差点忘了此事。

半晌,浮生看着自己手中的破布条。这是浮生在耳鼠意识中快要掉进火海之时,自己无意识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当时浮生只是在自己站稳之后将它随手扔了,没想到它却黏在了自己的衣袖之上。当浮生吸食耳鼠灵介之时,它也因为是耳鼠灵介的一部分,而随之一同被吸了进来。

白犬帮浮生炼化了所有异体的灵介,却独独漏掉了它。

浮生认真盯着手中的破布条,它居然是浮生要找的耳鼠记忆中关于浮生父亲的那一部分。当时浮生在耳鼠的意识里为什么就没有注意到它呢?真是越不起眼越重要。

浮生深吸了口气,将布条摊开在自己的双手之上,随着口中的法诀不断的念出,破布条也缓缓变得透明,缓缓漂浮了起来。

随着口中的法诀念毕,顷刻间浮生的眼前就出现了当初的画面。

只见一个人族模样的男子与自己有6分相似,此刻竟张着一对火红的翅膀盘旋空中。

视线转移,只见不远处的青衣男子不就是白犬。他正向着天上的男子不停的掐着诀,一个个火球向男子飞去。

可天上的男子只是用翅膀轻轻扇了扇就轻松破除了白犬的法诀,反倒是他掐诀引下的天雷重重劈在了白犬的身上。

就在天雷劈下的瞬间,视线也是一震,随之就是一片黑暗。

浮生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

这是耳鼠的记忆没错了,与他所说并无出入。所以这些只能是他亲眼所见,没人能篡改。

不久前自己还信心满满的以为白犬是自己能托付真心的朋友,现在怕是连朋友也当不成了。

看着自己这一箱子妖族的法诀秘籍,就如同白犬所说的,自己因为噬灵术吸噬了他们灵介的同时也能到了他们记忆中的法诀秘籍。如果浮生有不轨之心,大可以将这些个秘籍通通学个遍,以后自己更能用这个禁术将五界三族的法诀秘籍占为己有。

白犬也说过,自己当初是被人噬取了记忆。

所以,他拥有强大的灵介,打败了白犬,噬取了他对的记忆,将天族的法诀占为己有。这样一个十恶不赦之人,与自己有着6分的相似,他是自己的父亲。

自己有着这样一个父亲,他将白犬打回原身,噬取了他的记忆,让白犬沦为天族的罪人。现在,自己也有了这个上古禁术,说不定自己也会因为抵挡不住禁术的诱惑,沦为以吸噬别人而增长自己灵介的妖物。

这样的自己,还妄想成为白犬的朋友?

若是他真的恢复了记忆,怕是会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吧。

浮生无力的笑笑,还是自己将一切想得太过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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