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百微书院>女生耽美>我有一只吞金兽> 第一百一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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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1 / 1)

“柔之,你真没事吗?” 傅惊梅摸了摸耳坠,第三十六次问道。

“她有事瞒着你啊,我都感觉到了。” 大虎在识海嘀咕,似乎很介意自己不能打开裴柔之的脑壳看个究竟。

“这还用你说,傻子都能看出来好么?” 傅惊梅完全不给它面子。

“没事,只是想起些从前的事。别担心我了,前面还有客人要招待呢!” 裴柔之浅浅一笑,伸出手为傅惊梅整理腰间的玲珑香球和玉坠。

今天上门的客人的确很重要,甚至决定了新产品的销售情况。因此,即使傅惊梅心中仍有迟疑,却也没再纠缠,点点头就往前面去了。

她面上不显,心里却转开了心思。往日但凡有事,裴柔之都不会瞒她,这次既然她不说,自己也肯定问不出来。可是,能让裴柔之失态的,又怎么会是小事?

何况裴柔之和霍伯彦不同,她与修家庄牵扯极深,身份又敏感,放着不管怕是不妥。

如此想着,傅惊梅决定等裴柔之梳理好了情绪,再好好问问她。再怎么说自己背后可是有着修家庄上百口人呢,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地放过去。

看着傅惊梅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花木后面,裴柔之蓦然攥紧了手指,用尖锐的疼痛勉强压下心绪。

是啊,一定是自己多想了。天下那么多姓江的,哪有那么巧?

她的眉峰无意识越皱越紧,童年时母亲的只言片语不断重现在眼前。也许......比起乱猜,还是应该问问那个姓霍的野蛮人吧?

裴柔之有点嫌弃地提起笔,想去取精致的花笺,结果一想到收信人就改了主意,转头出声唤道:“阿影。”

“夫人,我在。”

“你去给霍公子带个口信,今晚我做东,请他到浣草堂一叙。就说有要事,请他务必要来。”

窗外的天色开始染上薄薄的暮色,有种说不出的安宁祥和。然而几人都没有意识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正在缓步逼近。

“总算完事了!”傅惊梅头昏脑胀地走出会客室,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

今晚的小院似乎格外安静,熟悉的饭菜香气也没有如期而至。她正犯着嘀咕,阿镜就迎上来,递给她和大虎两杯黑糖奶茶。

啜了一大口奶盖后,傅惊梅总算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也有力气和阿镜开玩笑:“今天的晚饭怎么还没做好?难道是甩下我开小灶去了?”

“东家猜的真准!” 阿镜的回答反而让她一愣,“夫人约霍公子去浣草堂吃晚饭了,说是有事情要商量。他们前脚刚走,您后脚就出来了。”

傅惊梅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啥玩意儿?谁跟谁?”

阿镜也是一言难尽的表情:“夫人和霍公子。”

“他俩,去浣草堂?” 傅惊梅还是难以置信。

浣草堂是京师有名的“农家乐”,里面的装潢全是富人眼中的“田园风味”,听说他们家在城外自有专门的庄子,每天送来的活鱼最是新鲜。

大虎也怨气满满:“他俩竟然撇下我们去吃烤鱼?”

“重点难道是烤鱼吗?” 傅惊梅恨铁不成钢,“他俩!单独!吃饭!你难道不该担心下别的吗?”

她噔噔噔地往门口跑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似地,一甩头又急匆匆地往里屋走去:“赶紧换身衣服,我们也去浣草堂。”

为了在京中保持低调,她几乎从不在公开场合以男装示人,现在哪怕急着出门,也还是得换回女装。

一溜烟冲回卧室,傅惊梅开始扒身上的袍子,结果转眼看到阿镜还在那边不慌不忙地挑衣服,立刻就急了:“都什么时候了,随便拿一件得了!”

她四下打量一圈,就指了指放在柜子最外侧的一套衣服:“就那个!”

那是裴柔之今早才送来的,说是才上市的湖绫。原本裴柔之的衣服向来是艳色暖色居多,但是这批湖绫的颜色染得极好,比春水还翠上三分,有点阳绿的意思在,这才被她看中,拿来给两人合裁了一套闺蜜装,只在纹样上做出了些区别。

傅惊梅心里着急,脑补着那俩人一个笑里藏刀,一个人狠话不多,真怕他们话不投机翻了脸。于是只草草地梳了个最简单的发髻,就带着大虎和阿镜上了马车,往浣草堂去了。

浣草堂不远处的巷子里。

“你怎么知道他们进去了?要是弄错了,侯...老爷非揭了咱的皮!”

“轻点啊我的哥哥哎!” 半大的小子疼得一缩脖,却不敢躲。他跟了裴府的人一路,谁知刚刚人转了个弯就没了影儿,他心里也正七上八下的呢!

但半大小子又不敢直接说自己拿不准,要知道这位带头的中年人可是侯爷手下的亲兵头子,真真正正上过战场的,是个砍人像切菜的主,他可得罪不起。

“哥哥超生!那裴家人贼得很,几次三番地差点发现小的,不得已绕了点子路。” 半大小子咽咽吐沫,讨好地笑道:“但是裴家人在路口蹲了几天,还就今天才跟上个挺高的男人,想必就是奔着他来的,错不了!这男人没多久前进了浣草堂的大门,千真万确,绝做不得假!”

听到这话,嘴角带疤的男子才咧出了个难看的笑。他的手下见了,也凑上前恭维道:“大哥果然谨慎!那咱们接下来是......?”

嘴角带疤的男子得意道:“咱们在暗,他们在明。依我看,不如潜进去,也好看看他们跟踪的那人有什么古怪。我估计啊,老爷让咱们查的事,八成着落在此处!”

这帮人明显以疤脸男子为首,几人叽里咕噜商量了几句,就由队伍中一个细皮嫩肉的换上绸衣,扮作主人,其他人扮作他的侍卫,也跟着走进了浣草堂。

“头儿,咱们真的不跟进去吗?” 另一边的巷子里,此时也有几个人鬼鬼祟祟地向着浣草堂张望着,看他们的服饰,竟是裴家派出的人。

“那人身上的刀你没看见?你爹嘱咐你的话,都给忘了?” 面白微须的中年人剜了眼旁边的愣头青,“翻了脸,你有几条命去填?”

青年有点不服气的努努嘴:“那咱们就在这干等着?站了这半天,我脚都酸了。”

“当然不,浣草堂有咱们的人,等一会......”

“等一会怎样?” 毫无征兆地,微带些鼻音的低沉男声从他们身后响起。

中年人身上瞬间炸起了一片毛栗子,愕然向身后望去,只见原应该空无一物的地方,不知何时站着个身着暗色劲装的人。夕阳的余晖从他背后照过来,照亮了他脸侧面具赭红的一角。

是他们跟踪的那人!他们被发现了!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声带,中年人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感到脖颈一疼,软倒在了地上。旁边的几个年轻人见状,手足俱是软了,还没等喊出声,就也被利落地放倒。

唯有那个提议进入浣草堂的青年,勉强啷呛着跑出几步,想要大喊求救。可他刚张开嘴,也眼前一黑人事不知了。

“不能杀,又不能放,烦死了!” 少年烦躁地抓了把毛刺刺的头发,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青年,“干脆带回去,扔给那个烂好人处理......”

想起少女的苦瓜脸,他仿佛才消了气,雪白的牙齿咧开,是个恶作剧得逞的笑。

给这些人各自补刀,确保他们不会醒过来后,他才绕到不远处专供小贩租赁板车的地方。

其实早在几天前霍伯彦就注意到这伙人了,起初他虽觉得可疑,却也想着不关自己的事。结果今天这帮人竟然不知死活地跟踪自己,那当然不能这样轻轻放过了。

他来京师这么久,已经把大小地形刻在了自己脑子里。因此索性先进了浣草堂,再从里面找个僻静处翻墙绕回来,杀他们个回马枪。等回去把抽他们好好抽一顿,再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霍伯彦一边想,一边解下这几人的腰带将他们捆起来,再用袜子堵了嘴,这才把人都扔上板车盖了篷布,一路赶着车往回走。

霍伯彦不觉得临时折回去有什么不妥。反正裴柔之又没说具体见面的时辰,他稍微晚些也不算迟到。加上顾忌着板车上的三个大活人,他没敢走大路,而是挑了些不做晚间生意的商街,慢慢地往回绕。

说起来,傅惊梅、霍伯彦和裴柔之一行人进京后,虽称不上吉星高照,也大多是顺风顺水。此番也是合该他们走背字,须知这世上多少事,都是早一分则缺,晚一分则憾的。

管他是金风玉露还是干戈仇怨,都偏得从“巧”字中来。

恰如此时,赶着板车的霍伯彦气定神闲,而两条街外,马车上的傅惊梅神情忧虑,向着相反的方向急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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