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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缝(1 / 1)

还未到荒原就已经遇上了许多魔兽,人们就与疯狂的魔兽厮杀起来,丝路寒霜出鞘,每一个人都在奋勇拼杀,凡人身的周萏躲在后方驱使屈曲杀魔,尽管他不情不愿,但却不得不动手。

魔本身并不可怕,他们没有修道者的勤学苦练,没有法术与灵力,或许连感情都没有,甚至都称不上团结,可也正因为这样,它们似乎不知什么是悲,什么是痛,甚至不知什么是累,只是随着内心的欲望厮杀与进食,反而给人造成一种冷酷无情的压迫。

空中升起不同颜色的求救信号,好像与七年前的场景重合,丝路一扭头没看见周萏,心里一慌,情急之下没注意到侧方挥向他的利爪,他的眼珠在寻找周萏。那是曾深陷在过去的人有的反应,平常表现都毫无异常,但是在偶些时候,你才会窥见他那深陷在过去的反应,就像现在的丝路,周萏完全可以已怨气护住己身,但是他却根本想不起来这些,此刻在他脑海里,魔族也好,怨气也罢,都没有他那一瞬间没有看到周萏心跳漏掉一拍的可怖。

一颗珠子挡下那利爪,让丝路免于胳膊断掉的危险,那是黄钟的百纻珠。

“你分心了。”

······

好在终于让他寻到周萏的身影,她半个身子从岩石后露出来,焦急的看向这边。

“多谢。”

在后方的周萏刚好看到这一幕,差点不管不顾地冲过去,庄姜一个闪身挡住了她欲冲过去的动作。

“躲好。”

丝路在看到黄钟一脸镇定的表情就知道是自己关心则乱,现在不是七年前了,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但是此情此景与过去何其相似,一样的厮杀,一样的叫喊,就连那一瞬间没有找到周萏的身影的害怕都那样相似。

而杜若此时正在拼命压下想要吸食灵力的欲望,但欲望若是能那么容易被镇压,又怎么会称作是欲望,于是他更加发狠地杀魔,那狠戾的表情,虽然这些魔兽看不懂人的表情,但是却能本能地感知这个人很危险。此时此刻的杜若和这些魔兽一样,都饱受进食欲望的折磨,只不过,杜若人的本能在压制兽的本能,而魔兽,本就只有兽的本能。

被带到战场上的白乐水一边抵御魔兽的攻击,一边想逃跑,对于他来说,现在唯一的目标是活下来。但是在魔兽的步步紧逼下,不知不觉的到杜若的周围,杜若那副样子,比魔兽更让白乐水惊悚。

他突然就想到被关的那些时日,有一次杜若突兀地莫名其妙地问他:“你有没有饿极过?”

在那种情形下这问题问得很奇怪,但是他也没有想要听到白乐水的回答,问完后他自顾自地说道:“以前追风妖时被困在一个荒芜的小岛上,那岛可真是怪,周围竟然一条鱼都没有,岛上别说树了,连草都没有,硬是给我饿了好多天,饿到晚上看着圆盘般的明月流口水,多像个烤饼,白天看这个自己的肉发馋,简直想啃自己的肉。”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件事,但是以白乐水对杜若的认识,他的心一直是悬着的,特别现在还是入魔的杜若,不知道他又会突发奇想想到些什么。

“后来师父救我出来时,我已经在想是吃左边的肉还是右边的肉,在我下手之前师父赶到了,我饿得头脑发昏,第一个进口里的东西是一碗汤,不知那汤是用什么煮的,居然好喝成那样,我一连喝了五大碗,吓得那凡人问我师父我这么喝没问题吧,可那汤实在好喝无比,以至于后面吃的东西都没有那汤那样的滋味。”他一边形容,一边还用舌头舔了舔嘴唇。

“从那以后没再喝过比那还好喝的汤,我再去寻那店时,才发现那店早换了人,说是厨子寻仙问道去了,但是没听闻哪个仙门招了个厨子小弟子。”

“但是后来,我又再次唱到了那好喝的滋味,你知道是在哪尝的么?”

他又害怕,但是又不敢不应和杜若,于是勉勉强强地问道:“在,在哪尝的?”

“在单邦。”

“吸食他们灵力的时候,我又喝到那汤一样的滋味,他们义正严辞地痛骂我残忍,可是没有尝过这个滋味,谁知道若有一天他们尝了这滋味,会不会骂自己残忍呢。”

“乐水,我想喝汤了。”

······

此时此刻的白乐水耳边就响起来这句话——我想喝汤了。

他鸡皮疙瘩起了全身,于是更加奋力杀敌,想方设法远离杜若的周围。

同白乐水相反,总是有人义愤填膺,一边杀敌一边骂人,手里的武器捣到魔兽的身上,嘴里的话骂到杜若身上,他没有亲自目睹过单邦惨状,没有独自与杜若相处过,他对于杜若的所有认识都是来自别人之口以及远远的看过一眼杜若的模样。以至于现在看见身为魔修的杜若正在杀魔,他便怒从心起。

“别在那假惺惺!你个魔头!”骂的正是对魔兽痛下杀手的杜若。

被骂的人自然是无可奈何,只好说道:“我要是想对结界动手,用得着等今天?”

“谁知道你安的的什么心!”

“要是我做的,我何必要与你们一起杀魔兽,我应当趁着现在对你们背后捅刀才对呀。”

不知是哪里来的二愣子,听人说话只听了一半,还只听了后半句,于是乎他当场爆起,愤怒地将武器对准杜若。

攻击被杜若拦下后还想着继续,杜若本就被那欲望折磨得难受不已,此时更是烦躁,于是略过他接着杀敌去了,于是这二愣子被紧随其后的庄姜用皎月环一把打晕,给人拖到了周萏的旁边,防止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他被魔兽吃了。

周萏看他晕过去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但又想起这人居然在这种时候对师兄下死手,于是趁着他还晕着的时候,下手很重的把人脸蛋掐青了。

泄恨了之后她看着混乱的战场,眼神清明,并不感到惧怕和紧张,只是担心。

“还没来啊······”

信号弹发出后,越来越多的同道赶到,但偏偏离得不算远的名门玄武未见一人,周萏将其记在心里。

魔兽比众人想的聪明一点,见其他魔兽扑向那一团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红雾后痛苦的模样,它们自然就躲开那团雾气,将目标放在其他人身上。在场的其他仙人其实相当在意这一团红雾,他们知那是菡萏金仙召出来的魂魄,但魂魄竟然是毫无形状的红雾。

厮杀声不绝于耳,却有不同的声音闯进众人的耳朵里,那声音由远及近,还伴随着脚步重踏在地面的声音。

突然一个念头在周萏的脑海一闪而过,周萏大喊:“我能封闭结界!能不能想办法让我过去!”

先不说现在其他人对他们还有些防备,现在这种情况能逼得魔兽后退半步已然不易,再说即便周萏会招魂,但不意味着什么都会,这个险他们不敢冒。

“菡萏金仙!对不住我们来迟!”周萏循声望去,发现居然是凡人,而且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些凡人,正是疑惑之际,那群凡人已经摆开架势与魔兽对抗了,有的人身着盔甲,有的人甚至只有布衣加身,拿着剑戟刀叉的手青筋暴起,男女都将长发盘起,视死如归的模样。

这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变故,那样弱小的凡人,没有法力没有灵器,但神情与仙人无异,毫不退缩地冲了上去。

“你有什么办法!”

朱唇轻启,似乎说了什么,但无人听清,所有人看见那团红雾停了下来,有人自雾中出现,那是一张多数人都熟悉的脸。

屈曲。

过去传言菡萏金仙召出了仙君的魂魄,除了亲眼见到的人外,多数人将那视为小道谣言,不足为信。

当他出现的那一刻,不周立刻成了箭靶子,先不说不周有一个堕魔的魔头,此时居然还有一个当初荒原之战的始作俑者,这一切很难让人不联想及怀疑。

“那,那是屈曲!”

仙门百家不约而同的后退,此时场面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是又惊又疑的仙人们,一部分是不断进攻的魔兽,剩下的一部分是与不周几人站在同一处的凡人们,看似三足鼎立,实际上在场的仙人们一开始还只是抱着怀疑的态度,此刻简直觉得自己被陷害了,此时不就是瓮中捉鳖,而魔兽们是逮人就咬,管你是仙是人还是魔修,凡人们则是一心对抗魔兽,分不出心来想些弯弯道道的阴谋,不周人此刻心里当真是五味杂陈,不知说些什么好。

还真是完全被怀疑了。

就在相互猜忌下,众人也没停下抵御,尽管一直被怀疑的不周几人也未停下,屈曲周围的红雾未散,所到之处皆化为飞烟,他一步一步靠近周萏的位置,那红雾像是活物似的,竟然能避开魔兽之外的其他人。

在一旁抵御的仙人们此时对他们戒备着,即使看到对方也在尽力厮杀。越来越多的支援到达,但同时也越来越多的魔兽自另一个世界而来,没有人想再重复七年前的悲剧。

就在此时,玄武右足终于赶到,这是最后一个到达的仙门。玄武支援赶到所有人感到心里至少轻松一些,可见玄武在众人心中的分量,有了先前的经验,至少了解魔兽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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