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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忘录(一)(1 / 1)

我叫江蓓蓓,有一个爱人,有杨屁和老温这两个没有血缘却胜过一切的哥哥,还有一个青梅竹马。

老温和杨屁是重组家庭,杨妈和温爸的结合让这两个一言不合就干架的小崽子们开启了二人对打的拳击时代。

我呢,从小父母离异,谁都不要我。

在幼年时的某个午后,我饿着肚子哭哭啼啼地敲开了杨屁家的大门,至此抱上了宇宙最强大腿。

温爸杨妈一心想要一个闺女,于是就认了我做干女儿。至那以后,我就有了两个哥哥。

哥哥的出现,填补了我这一生所有的缺失。如果可以,下辈子我也不要父母亲,只要哥哥就够了。

某某问:“这小姑娘是谁?”

杨□□都不抬一下:“我妹。”

“你妈不是只生了你一个吗?”

杨屁瞥他一眼:“我妹是老天爷送的,限量珍藏版懂不,这能让你知道?”

我感动的稀里哗啦,瘪着嘴就要往他肩上靠。下秒他屁|股就跟按了马达一样哒哒哒往边上挪了好几下,眼神警告:“鼻涕泡给我憋回去,我没带纸你别想抹我衣服上。”

【】

大晚上的杨狗、温狗睡不着,硬生生把隔壁房睡成猪样的我拉起来,陪他们俩大男人看某嬛传。

我看的哈欠连连,在想睡不能睡的边缘苦苦挣扎,而杨屁老温看的极其认真。

老温边看边琢磨说:“要是江蓓蓓活在橘猫那后宫里,分分钟被人干掉吧?”

“呵,就她这弱鸡。”杨屁一脸嫌弃:“压根活不过一集。”

杨屁又说:“我要是皇后压根不稀罕跟她这战斗力为零的女人斗,分分钟死掉那皇帝估摸着都来不及看她一眼。”

“那胖橘能看上她?”老温冷呵:“我要是胖橘我最多选她给嬛嬛当暖床丫鬟。”

“那不行,”杨屁谨慎又认真:“江蓓蓓一屁|股下去,会把嬛嬛的床给压塌的。”

我:“……”

【】

我和闺蜜吃着薯片刷着剧,另外两个人窝在沙发打游戏。

闺蜜忍不住捏着鼻子问我:“蓓蓓你家化粪池是不是堵了啊,你难道没闻到一股屎味儿吗?”

我沉默了下,抬眼,撞上杨屁的视线。我指着他搭在沙发上的脚:“这呢,屎味的源泉和爆发地。”

闺蜜憋笑,不敢吭声。

我嚼着薯片盯着杨屁那烂了四五个洞连脚指头都藏不住的袜子突发奇想道:“我要是能研发出一款既可以减肥,还可以治脚气的薯片肯定赚大发了吧?说不定福布斯富豪榜哪天就出现了我江蓓蓓的大名!”

杨屁:“这还不简单,足光粉拌泻药往薯片里倒,光速贼有效。”

老温说:“福布斯富豪榜会不会出现你的名字我不知道,但我坚信警察局的通缉名单上一定会多出你的名字。”

【】

我指着胳膊上的几颗大草莓冲他俩囔囔:“哥,有蚊子咬我!”

杨屁大为愤怒:“你傻不拉几的怎么不咬回去啊!无动于衷就白白让蚊子咬?”

“就是啊,”老温附和:“它吸你的血你就吸回去啊!一口吸十个,把它全家的血都吸光!最好吸到蚊子彻底灭绝,这样你将会成为宇宙级别的伟人。”

【】

老温杨屁他们去酒吧玩,call我过去,我特地给自己画了一个美美妆容屁颠屁颠赶过去。

包厢门一开,一屋子的雄性齐刷刷地看着我。

有时候缘分真的非常奇怪,明明里面一屋子的人,而我的视线就是那么直直地落在了一个人身上。

席璟严一身黑地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脑海忽然浮现一只猫——缅因猫,那矜贵孤傲、恣意慵懒的特质和他一模一样。

他本玩着手机,闻声漫不经心地抬眼,眼神散漫毫无遮掩。

目光撞上的瞬间,似乎我们两个人都愣了下。

那短暂的瞬间像是把时间凝滞了一般,那时的我没有多想,而此刻回想起来却像是识破了什么机缘。

对视瞬间异样的感觉似乎就在预兆着我们之间已经有了看不见的关联。

作为社恐人士我当时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脖子里,打道回府。但半个身子都进去了,只能硬着头皮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哥哥们好~”

几个大哥哥温柔回应,我缩手缩脚地走过去,找了个空位置坐着。

我这人总能在最慌乱的时候装的最淡定,把自己伪装成空气,没有和任何人有交集,自顾自坐着玩手机吃东西。

那时我抱着不砍掉十斤肉就砍|死自己的决心在减肥,决心则在看到桌子上的东西时瞬间碎成渣。

他们几个大男生嗨歌的嗨歌,划拳的划拳,打牌斗舞的什么都有,而我像只老鼠一样咔嚓嚓地从桌头吃到桌尾。

吃完蒜香鸡翅我下意识吮吸手指,却像是感应到什么,抬眼望去,和那人四目交汇。

席璟严穿着黑色的冲锋衣,骨相利锐,此刻的目光里却含着不细看很难察觉的笑。

我放嘴边的手顿时有些尴尬,故作淡定地拿纸巾擦了擦。脑子里飞速思考,出于礼貌我此刻应该和他打个招呼问个好。

我刻意避开他逼人的视线,随便端起一杯鸡尾酒递给他,笑:“哥哥好,我叫江蓓蓓。”

“宝贝的贝?”

“不,蓓蕾的蓓,带草字头的那个。”

他没再说什么,伸手端走我手里的酒杯,换上一杯橙汁,淡声道:“小孩喝什么酒。”

我下意识反驳:“我才不是小孩儿。”

“那也不许,你哥醉了我们几个男的能应付。这里就你一个小姑娘,在这种环境下远离酒精保持清醒永远是正确的。”

我笑着示意了下一旁玩疯了的杨屁:“不用担心,我家长在这呢。他就算醉的跟烂泥一样,也会保留一丝清醒注意着在这边的我。”

他笑:“想不到他在你心里还挺靠谱。”

“当然,”我喝了一口橙汁,轻描淡写:“我哥在,天塌了我也不怕。”

他笑了笑没有再搭话,而我继续忽视他吃着面前的东西。我把桌上的东西都尝试了一遍,随后将目光落在离我较远的白巧克力慕斯上。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起身去拿,他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将那盘小巧精致的点心放在我面前。

而我的焦点第一次发生偏移,他的手竟比那慕斯更吸引我。

骨骼分明极具骨感,上面青筋缠绕却不显突兀,手指奇长,每一根都跟嫩竹一般,腕上戴着红褐色的菩提手串把他腕骨部分衬托的更具质感。

我盯着他的手没舍得抬起视线,微微含笑地说了声谢谢。

虽然我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了,但自从和他有过短暂交集后,我就再也无法忽视他的存在了。他身上冷冽极具压迫感的气息让我有些不适应,即便他后半场再没开口过,我吃东西的姿态也收敛了许多。

他几乎没有参与他们的游戏玩闹,安静地坐在角落里,身上那股禁欲不容亲近的气息也惹得那群玩闹正嗨的人不得不冷落他。

思绪因他漂浮,我不自觉地偷偷将视线移向他。

猝不及防的,他抬眼。

被抓包的瞬间我立刻挪开视线,抓起果汁猛喝一口,却直接被呛到。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他立马起身拍了拍我的背,抽了两张纸给我,蹙眉问:“好点了吗?”

我尴尬的无地自容,点头说:“谢谢。”

他微叹:“喝慢点,没人跟你抢。”

默了下,他说:“我帮你报警吧。”

“啊?”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到我,“报什么警?”

席璟严说:“饿成这样,杨屁是多久没给你饭吃了?这属于虐待知不知道。”

“那个……”我呵呵尬笑:“我在减肥。”

“减肥?你胖?”

“胖啊!”我掐了下肚子上的赘肉,愤愤道:“都一百一了。”

“不是正常体重吗?”席璟严蹙眉:“再说胖点怎么了,不影响健康就行了。”

“胖了不好看啊,本来就丑,再胖人家连可爱都夸不出口了。”

他反问:“白骨精和电线杆就好看了?”

我默了。

席璟严又问:“减肥第几天?”

我沉默着用手比划出数字六。

他扬眉:“第六天?”

“……”

我摇头,实话实说:“第六个小时。”

他刚想开口忽地噎了下,随后喉间发出一声笑。半晌,笑意愈烈,身体都跟着抖了下。

那一刻我在他心里的形象应该是一个饥荒逃出来的八百年没吃过饭的难民。

——

杨屁朝我挥手走来,忽然间,他笑容僵住,短暂停顿后加速跑了过来,按住我的肩,紧张地问:“你被谁欺负了?眼睛都被打肿了。”

“我特么……”我气得心肺管都要炸开了,这是我捣腾了几个小时才画好的美妆!

“这是画的眼妆呢~我的好哥哥。”

杨屁瞬间变脸,适才的忧心变为不屑,抬手就往我眼角抹:“你眼屎没擦干净还化妆?”

我气得就要揍他:“你才没擦干净呢!你那洗脸毛巾烂的连流浪汉都嫌弃你好意思说我?”

老温喝了口奶啤,跟好奇宝宝一样也凑上来看了看,惊诧地说:“你眼皮子在发光哎!还是紫色的!这是什么化学成分的组合?好神奇哦~”

我看他跟看傻子一样,顺了顺气,拼命把血压降到原点,道:“你们俩这眼珠子要不捐了吧,安在你俩身上属实有点浪费了。”

席璟严轻嘲地笑笑,看向我,嗓音淡淡:“我觉得挺好看的。”

我的小心脏忽然颤了下,杨屁蹙眉来了句:“席璟严你什么时候瞎的?我怎么现在才知道?”

【】

每个女孩青春期都幻想着自己长大后穿着高跟鞋风情万种的模样,于是那天我穿着高跟鞋就想显摆。

走的时候很晚了大厅依旧很多人,帅哥美女如云。我屁股恨不得撅上天,学着模特走猫步。

杨屁冷不丁差点绊我一跤:“江蓓蓓你给我好好走路,平地都能摔,你还敢穿高跟鞋在这扭。”

“你懂屁。”我话音刚落,脚腕往一边折了过去,我尖叫了一声伸手想抓扶手来不及了。

眼看要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角落花盆尖锐的棱角对准我,如果撞上去我不死也要毁容。身后迅疾伸出一双手把我往边上带了过去,两个人一起摔在一旁空地上。

杨屁的嘴开过光,当夜我就喜提一副拐杖。

老温戳了戳我被绷带绑死夹板固定住的腿,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问题严重啊,你这扭得姿势不对,极其不对。”

“啊?”我心瞬间拧紧,“哪不对?”

老温停顿了很久,久到我都要急眼了。

老温才说:“你得跟汤姆猫一样撅着腚,把胯扭到天上去。”

“哈哈哈哈——”

病房顿时爆笑如雷。

我一个枕头朝他砸过去。

我拧开矿泉水猛灌了口,腮帮子鼓的跟包子一样,郁闷地不想理他。

无意一撇,便瞥见坐我对面手肘撑在双腿上,全程看好戏的席璟严。

适才包厢太暗,也不敢抬头看他,这是我第一次彻底而认真地看清了他的模样。

席璟严那双看着凉薄孤傲的斜长眸子微挑着,慵懒而散漫,却又透着与生俱来的侵略性和压迫感。没有大众化的双眼皮,但那恰到好处的褶皱却给人一种别样的吸引。

他刚才抱着我跑了很远,这会热的脱掉了外套,里面的白色老头衫都被汗水浸透了,额前的碎发也湿成一缕一缕的。他也拧开了瓶汽水,仰头喝下。

席璟严喉结滚动了番,嘴角一滴晶莹的水珠顺势落下,藏进他白色的衬衣里。忽略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的狐狸眼,他总能将那不经意的举措演绎的惑人心魄。

那是一张极具侵略性的面孔,浓眉俊眼,或许是我的视线太不收敛,他淡笑着冲我挑了下眉:“待一晚上了,终于敢抬眼直视我了,确定我不是坏人了?”

闻言我心登时突突地跳了下,极为迅速地挪开眼。脑海时不时闪现他先前抱着我一路狂奔的模样,我朝他递过去一包纸巾,再次诚挚道谢,“下次请你吃饭。”

他接了过去,淡声应好。

后来每每回想起这高调的开场 ,依旧难掩心动。

少年不经意地挑眉,便声势浩荡地洗涤着我的情感,让我的世界就此兵荒马乱。

【】

至那天起,席璟严经常出现。

——

我在席璟严车里迷迷糊糊醒来,身上披着他的外套。

席璟严挑唇一笑:“醒了?”

我人是醒了,魂在睡梦里。

席璟严:“还困就继续睡,到了我叫你。”

我目光空洞,缓缓打了个哈欠,才清醒了几分,问:“我哥呢?”

“老温去给车子加油了,等一下就来。”

我“哦”了声,又打了个哈欠。

席璟严问:“饿了吗?”

一句干饭么宝贝,让我瞬间灵魂归位。

我顿时跟打了鸡血一般激动地问:“吃什么都可以吗?”

席璟严笑:“老温是饿着你了?”

“行,”他拖着腔调,悠悠地道:“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都依你。”

“我想吃小龙虾可以吗?”

“好。”

我是虾的狂热爱好者,小龙虾基围虾甜虾红魔虾九节虾只要是虾我就很喜欢。但我之前胃出血,老温无时无刻都在盯着我,小龙虾这种对胃黏膜有强刺激的东西是不可能让我碰的。

当我正庆幸着能饱餐一顿,老温很不合时宜地出现了。

老温在车里探出了个脑袋问:“现在去哪?”

席璟严:“蓓蓓饿了,去吃饭。”

“去哪吃?”

“她说要吃小龙虾。”

“吃你大爷!”老温劈头盖脸就骂了下来:“江蓓蓓你是要吃不要命是吧?你胃出血你自己不知道?跟你说了多少百遍不许碰就是不听话!”

闻言,席璟严投来目光,周身气压骤降。

我看向窗外,装死。

最后,江某人的下场是,我坐在他们对面吃着凉皮豆花,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狗男人心安理得地坐在我面前吃我最爱的小龙虾。

席璟严看了我一眼,我嘟着嘴巴,满是幽怨地瞪着他。

“怎么这么可怜?”席璟严低笑着说,接着朝我递来一块虾肉。

我激动万分刚要张嘴,席璟严就把手收了回去,十分有正义感地说:“看你可怜,给你闻一下。”

我:“……”

杨屁屁刚好打视频电话来,我苦着脸准备哭诉,脑海已经搜罗好了他们犯下的种种罪证,准备一板一眼地叫嚣。

杨屁瞧见我那水汪汪可怜兮兮的大眼睛,忍笑:“哟~~臭宝咋地了,谁欺负你了,跟哥说,哥捧着花谢谢他们去。”

我:“……”

杨屁接着道:“顺便请他们吃饭,好让他们把我的这份也给欺负回来。”

老温和席璟严听完瞬间笑出了声。

我怒瞪了他们一眼,托着腔调似撒娇般:“小哥,大哥他不让我吃饭。”

“哎哎哎,”老温急的敲碗:“啥叫我不让你吃饭,你瞅瞅你想吃的那是饭么?那是毒!会要你小命的!”

我故意歪曲事实地说:“都是借口,我昨天就没吃饭了,老温还嫌我胖来着。”

“哎老温,”杨屁屁斥责道:“这饭怎么能不让她吃呢?”

我嘴角刚扬了几分,杨屁屁又说:“你就是让她江蓓蓓饿的跟白骨精一样她不也还是个丑姑娘?胖着还好些,造福还辟邪。”

我差点没一口气梗死。

老温继续添油加醋,报复的意味明显:“杨屁,江蓓蓓一直闹着要吃小龙虾。”

“我……”

“姓江的!”杨屁拍案而起,指着我的鼻子就骂了下来:“你大爷的是打针没打够呢?你是觉着手术床躺着被开刀特舒服是吧?我告诉你,你敢碰一下,我回去就把你的嘴打烂!”

我气的直跺脚:“哎呀你们干嘛呀,本来就没啥大事,我这病都好了多久了。医生不都说了嘛,吃少量是可以的!”

下秒,一只引我犯罪的手伸了出来,席璟严捏着一块肉质饱满紧实的龙虾肉递到了我的嘴边。

我侧眼一看,席璟严嘴角挂着欠揍的笑,拿着小龙虾不停在我面前晃悠,不断地引诱着我犯罪。

“江蓓蓓你敢?!”杨屁的嗓音蓦地抬高了好几个档次,死死地瞪着我,仿佛我敢吃下去他下秒就会像贞子一样从手机里爬出来,把我吃了。

我艰难地咽了下唾沫,为保小命,我抿紧了双唇。怒瞪着拿着虾尾引我犯罪的那厮,恨不得把他拖出去打。

瞅瞅,这一个个的,是人干的事儿么?

【】

杨屁生日,兄妹团一起去澳门玩,而席璟严刚好在澳门,杨屁就把他叫了出来吃饭。

我十分爽快地说:“今天我请客,但我兜里钱不多,你们给我省着点。”

话音刚落,杨屁起身大喊:“服务员,给我来瓶罗曼尼康帝!”

杨屁又指着我,兴奋的像是一条发|情的母狗,“她买单!”

我迅速瞄了眼菜单,白开水二十多,加了茶叶的三十多,而其他杂七杂八的菜价格就没少于三位数的。

看着他胸脯挺得像只骄傲的公鹅般去选酒,我扭头就问席璟严:“有绳子没?”

席璟严优雅地品着茶香,弯唇浅笑:“拴着他吗?”

“不,”我瞋目切齿道:“是弄死他!”

席璟严还是一如既往的有绅士风度,另外俩是一点都没客气。

杨屁:“这鱼子酱海鲜冻还不错,虫草鸡挺养生的,烤海鲈鱼也挺嫩的。”

老温:“黑松露羊肚菌上次吃了还能凑合。”

杨屁说:“要不再来份香烤牛柳,一份鹅肝,一份蜜饯烧云腿,一份……”

先上来的是餐前包,我立马抓了一个就往杨屁嘴里塞,堵住他的嘴。

看着旁人异样的目光,我笑着缓场:“没事没事,家畜是厌食症患者,为保狗命需要人家压迫着吃东西。”

点都点了总不能退了,我终是认命了。一副决然赴死的模样,双手一摊:“吃吧吃吧,反正今天都得留下来洗盘子了,谁都跑不掉。”

杨屁鄙夷:“江蓓蓓你要不要那么扣?”

“听好了,扣不是姐的人设,穷才是本命之色。你今天就算扒了我的皮,也抵不了你点的一瓶罗曼尼康帝。”

席璟严笑:“没关系,今天我请客。”

“不行,”我坚决反对:“就算最后留下来刷盘子也得我请,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因为之前一个人去某地说普通话一天内被人翻了三个白眼的经历,吃饭的时候我强烈要求学粤语,席璟严刚好在澳门长大,精通粤语。

席璟严清了清嗓子道:“BB跟着我念。”

“BB?”我拉长尾音略显好奇。

“嗯。”席璟严:“笔字的谐音,第一个第三声,第二个字第二声,多念几遍就会了。”

我乖巧地学:“BB。”

席璟严:“嗯。”

“BB。”

“嗯。”

每一句席璟严都有回应。

我稍显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他嘴角似有若无的弧度始终未变。

我问:“BB是什么意思?”

骤然,刀叉在盘子上摩擦的尖锐声响起,杨屁老温拿着刀叉对着空盘子一顿切,那警惕又不悦的眼神轮番在我和席璟严身上轮转。

杨屁扭头看着一旁如临大敌的老温,近乎咬牙切齿地开口:“咱要不把篱笆地围高一点?好像有人看上了我俩养大的猪。好不容易养大的猪怕不是要被一颗小白菜勾跑了。”

老温:“这白菜太老了点,要不先把菜给砍了吧。”

杨屁点头:“先阉了他。”

老温:“我觉得行。”

而席璟严只是淡笑,用粤语说了句:“我势喺必得。”【我势在必得】

我拿着手机喊杨屁给我拍美美的照片,压根没管他们说的啥。

我把外套一扯露出小香肩(小声逼逼:其实是肥厚的肩膀),这还没摆pose呢,老温极其粗鲁地把我衣服扯回去,拉链瞬间拉到顶,力道大的能当场把我天灵盖掀开。

杨屁下一秒就把一大块牛柳塞进了我嘴里,怒道:“快吃,别给老子丢人!”

我气得咬牙,忍下。

吃着吃着我又拿出一套前段时间拍的写真,故意不小心发在群里,然后装作想要撤回的样子手指一通乱点。

“行了别点了,”杨屁瞥了我一眼,呵呵一笑:“想要哥夸你直说不就完了,这手机都要戳冒火了也没见你撤回一张。”

老温向来看穿不说穿,很敷衍地接话:“哎呀,我妹妹真好看,这么好看的人怎么会是我妹妹呢?我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才有了这样好看的妹妹。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才有了江蓓蓓这样好看的妹妹。”

我:“……”

席璟严忽然把手机伸过来,平静无波地说:“加一下我。”

“哦好,”我扫了下他,加好友。

他盯着手机屏淡定念出声:“裤衩批发商江某?”

我面色忽地涨红,这是我的网名没错了。

老温杨屁憋笑的肩膀都抖落起来。

席璟严面不改色:“品位不错。”

我缩着脑袋回道:“我现在就把名字改了。”

“不用,”席璟严问:“你们的群介意拉我进去吗?”

我愣了下,摇头:“我现在拉你进去。”

等他进了群,我看他手指一直在屏幕上点击什么,

我偷偷瞥了一眼,才发现他在看群相册,里面全是我的照片。

羞耻感刺激的我脚指头抓地,刚想做点什么。

杨屁盯着我发的照片感慨了句:“我妹妹要真长得和照片上一模一样我就放心了,这样出去讨饭别人都会多给几块钱!”

深夜,杨屁老温他俩喝醉了,回去路上拉着我们玩丢手绢,完了俩人又似失恋般抱在路边哭嚎,哭累了就甩开胳膊在热舞。

席璟严牵着我直走,压根不敢回头。

席璟严递给我一个纸皮袋:“把脸遮一下。”

我一脸懵逼:“啊?”

席璟严:“别让人觉得这俩神经病跟我们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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