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安被彻底打怕了。
面对刘安的提问，依然一问三不知，
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李凉就是个魔鬼，
黄文安后悔了，自己好好的，听沈重的话趟这趟浑水作甚。
可世间哪有后悔药！
鼻青脸肿的他说话都不利索。
“大...大人，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您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知道呀！”
“不知道？难不成这图纸是自己跑到你怀里的？”
黄文安真的想说是它自己跑进来的。
可看到刘安一副恨不得活吞了自己的表情，又闭上了嘴。
自己要是敢这么说，
估计真离死不远了。
“刘大哥，既然黄县丞不肯供出后面主使之人，那这事不如就交给公主殿下处理吧！”
李凉盯着黄文安，思考着该怎么除掉他。
“说，是不是沈丛派你偷的？”
这时候，周怀玉走进牢房。
想起当初粘杆处密报上写的，
黄文安自诩为沈丛门下走狗，
周怀玉便是一肚子火，
我们老周家还没完呢，竟然就想着去给别人当狗。
手中皮鞭毫不留情地朝着黄文安抽去。
黄县丞连忙否认，他可不敢攀咬沈丛，
这些年，自己对沈家的手段太清楚了。
只要自己不说，大不了就是一个死。
可要是乱说，就不是死的事了。
看审讯无果，刘安等人只好将其带回江宁。
而李凉，在回到连青山之后，便寻了个借口独自一人上了山。
来到当初自己被绑架的山洞，
魑魅已经等在那里。
“主人。”
看到李凉进来，魑魅脑海中浮现起当初在这里被李凉惩罚的情景。
“你那边怎么样？”
李凉上前，伸手将魑魅揽了过来，上下摸索。
“按照主人的吩咐，给刑师爷说，我们已经控制了主人。”
说着话，魑魅小心地看了李凉一眼。
“他怎么说？”
李凉右手下意识使劲捏了一把。
“嗯...咛...他什么也没说，从那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李凉沉思，右手无意识地不断加力，
魑魅吃痛，想躲避又不敢，就连开口求饶都不敢。
只能任凭李凉随意施为。
其实李凉不是故意折腾魑魅，
以前思考的时候，习惯性地敲桌子，
现如今，旁边没有桌子，只有魑魅，
等李凉思考完毕，魑魅已是香汗淋漓，满面潮红。
“想主人了？”
李凉挑起魑魅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嗯。”
“哪里想？”
“哪里都想。”
邪魅一笑，李凉转身来到魑魅身后...
看着魑魅跪在地上给自己清理，李凉忽然想到后世的一句话：
双马尾，加攻速。
拍了拍她的脑袋，“下一次见主人，扎个双马尾。”
魑魅心中疑惑，却不敢多问，点头应下。
等魑魅离开，李凉并没有急着回去，
而是在连青山中转悠起来。
一处凸起的巨石上，李凉驻足而立。
望着下方灯火通明、夜间赶工的营地，
心中涌起阵阵豪情。
这里，将是自己逐梦的地方，
乱世将起，只要把这里打造成铁板一块，
再利用系统给的那些先进的发明创造，
自己一定可以造就一番新天地。
想想就美啊！
刚想赋诗一首，抒发一下自己内心的激动。
耳边却是传来一阵嗯嗯咛咛的低泣声。
这么晚了，谁在这里？
李凉有些纳闷。
顺着声音，李凉看到了周怀玉的背影。
婀娜多姿。
此时坐在一块石头上，肩膀不断耸动，
“怎么哭得和个小花猫似的？”
对周怀玉，李凉倒是挺喜欢。
“你才哭呢！我没哭。”
周怀玉擦了一把眼泪，不甘示弱道。
似乎并没有意外李凉会出现在自己身后。
看周怀玉不说，其实李凉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听说柔然那边的男人，从小到大都不洗澡，不仅脏兮兮的，浑身上下还透着一股膻味。”
一边说，李凉还一边发出啧啧啧的声音，脸上更是配合着涌起一个嫌弃表情。
“啊？！”
周怀玉急了，
“不用啊，他们那里除了这个季节有点水，往后哪里还有水，你若是嫁了过去，恐怕也捞不着洗澡了。”
李凉故意刺激道。
周怀玉却不再有任何反应。
只是眼巴巴地目视前方，一脸委屈。
良久之后，方才开了口，
“你说，我要是嫁了过去，大周的百姓是不是就可以少死很多人？”
“父皇是不是就会开心点？”
“姐姐是不是就不用这么累？”
听着周怀玉的话，李凉有些心疼。
坐了下来，与她并排坐在了一起。
“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
“自己？”
周怀玉摇了摇头。
“父皇从小就不喜欢我，”
“他喜欢弓马，我就偷偷地学。”
“可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为了吸引他的注意，我就整日在宫里惹是生非，”
“他不仅不理我，我还看出了他讨厌我，甚至是恨我。”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不是他女儿，他估计早就砍了我的脑袋。”
李凉默默听着，看着周婉儿故作轻松的表情。
“或许，我离开了，对他才是最好的。”
“你和皇...你父亲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虽然知道这是天家隐私，可李凉还是开了口。
“不知道。”
周怀玉摇头，“我只知道母后生我的那天晚上，宫里起了好大好大的火...”
这些事，周怀玉也是听姐姐偶然说起。
长大后，她也想法设法调查过，
可当年那些太监、宫女，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不仅如此，就连《起居注册》也是独独少了那一个月的。
果然有内幕啊！
李凉心中揣测。
不过却是没有深究，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帝王之家同样如此。
“李凉，如果我去了柔然，你会不会去看我？”
周怀玉抬头望向月空，很突然地问道。
李凉心中一震，缓缓起身。
月光下，周怀玉周身仿佛披了一层银白霓裳。
脸庞上的泪痕，格外明显。
刺得李凉的心，没来由地一疼。
皎白月光下，楚楚可怜。
“你想去柔然？”
李凉不答反问。
摇了摇头，周怀玉就那么呆呆看着夜空。
“只要你不想，只要我在，谁都不能带你走！”
李凉站在怀玉身后，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