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
宋瑜被清脆的鸟鸣声吵醒, 她茫然地睁开眼，看着略有点眼熟的天花板，想了好一会儿, 她才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等铜像砸中那座小楼房后，她躺在泥泞中恢复力气, 最后是血气冲天的宋玟出现, 把她送回家。
是的，这座位于小镇角落的小楼房是镇上唯一一栋保存完好的建筑。
因为它地处偏僻, 另外, 昨晚宋瑜引着灵佛横冲直撞的时候有意避开了这个角落。
“哈……”
宋瑜在软乎乎的枕头上蹭了蹭, 她浑身酸痛的厉害，只想躺在床上修养一会儿。
她翻了个身正准备睡个回笼觉，刚闭上眼，又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
“……到底忘了什么事呢？”
宋瑜迷迷糊糊地闭上眼, 就在她意识逐渐安静的瞬间，脑海中灵光一闪。
“等等，我任务还没做呢！”
她就说她怎么还在副本里面，任务都没做完，怎么可能出得去！
宋瑜连忙从床上爬起来, 随便裹了件外套匆匆出了门。
原本整齐美丽的小镇已经化为废墟, 满地的建筑垃圾, 垃圾堆积在小径上, 只能凭借着残存着部分墙体的地基来分辨大概的位置。
“应该是这吧？”
宋瑜伸长脖子，试图辨认这一家到底是不是小姨家, 眼睛忽然瞥见一辆熟悉的粉色小电驴。
“就是这！”
她记得, 小姨当时就是骑着这辆可爱小车来接她的！
但是看着眼前这座两三米高的废墟, 宋瑜有些不知道从何下手——她得翻到什么时候才能把小姨翻出来。
就在宋瑜苦恼自己该从哪开始时, 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小鱼，怎么不再睡会儿？”
血腥气逐渐勾勒出一道与宋瑜有五分相似的中年妇人。
是宋玟。
宋瑜眼睛一亮，“妈，你知道小姨在哪吗？我要对小姨说句话！”
宋玟神情一僵，她怕女儿会受不了打击，只能斟酌着开口：“小鱼…你知道吗，你小姨是骗你的。”
话题的转变让宋瑜有些迷糊，但她还是诚恳道：“妈，你说的是哪件事？骗我她手里有您的遗物，还是骗我吃了不干净的食物？”
回到小镇的第一晚，她一上床就开始犯困，指不定就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她还骗你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宋玟双目猩红，身上的怨气再度翻涌。
好啊，她还以为这个好妹妹只是以找到她的遗物为由，把小鱼从京市骗回来，没想到这家伙还给小鱼吃不干净的东西！
见宋玟血气冲天，宋瑜连忙安抚：“没事啊妈，这不都过去了吗！算了！算了！”
她还得跟小姨说“谢谢小姨”呢，可不能让“母亲”在这种时候暴走。
想到妹妹昨晚的死状，宋玟周身翻滚着的怨气逐渐平稳，“……呼，小鱼啊，既然是这样，你就该知道你小姨不安好心，跟她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没把她挫骨扬灰、撒进厕所都算有仁有意了！
“可我真的有话要跟她说，不说我心里不痛快。”
宋瑜委屈地皱起眉，可怜巴巴的模样看得宋玟心都要揪成一团了。
宋玟本就对女儿诸多疼爱，看到女儿居然撒娇，实在没法拒绝：“……你跟妈说也是一样的，妈等会儿转告给你小姨。”
见这招有用，宋瑜抓住它的手摇摇晃晃，“妈！你就让我和小姨说句话吧！”
宋玟哪接得住这招，接连败退：“但是你小姨现在…情况有点特殊，不方便见人。”
不方便见人？
难道小姨还活着？
宋瑜心中狐疑，脸上的表情越发可怜委屈，“妈…我只是想和她说一句话，你就带我去嘛！”
实在扛不住这一套，宋玟只能投降放弃：“唉，你这孩子——我真是拗不过你了，你等等！”
宋瑜立刻乖巧点头，站在原地等着“母亲”把小姨带来。
宋玟走得快回得也快，但奇怪的是，它身后没有带上任何人。
这让宋瑜有些奇怪，“妈，小姨呢？”
顶着宋瑜好奇的目光，宋玟神情不自在地取出一团血迹斑斑的长发，目光闪躲，“就这点能见人了，你有话就对它说吧。”
宋瑜：“……！！！”
这是死无全尸啊！
宋瑜的眼神过于直白，宋玟有些扛不住，心虚地把头发扔下便消散遁走了。
看着那团血迹斑斑的头发，宋瑜啧啧赞叹：“不愧是我妈，狠人一位！”
不过既然人找到了（一部分），那就该完成任务了。
宋瑜清了清嗓子，认真地对那团头发说到：“昨晚睡得很舒服，小姨为我费心了。”
[任务：请在小姨家过夜，并在第二天早上对小姨说：“昨晚睡得很舒服，小姨为我费心了。”（已完成）]
[任务已更新！]
[新任务：小镇如此美丽，请前往——]
文字正要滚动出现，最后一行文字忽然扭曲变形，面板闪了闪，重新滚动出现新的文字：
[新任务：如此美丽的小镇被你摧毁，你果然罪大恶极，请迅速离开小镇（进行中）]
宋瑜愣了下，恼火道：“偏见！根本就是偏见！这里明明是灵佛摧毁的，关我什么事？”
昨晚她差点就翻车了，整晚都在狼狈逃窜，哪有能力摧毁小镇？
这游戏居然明目张胆地颠倒黑白，这还有天理吗？还有法律吗？
宋瑜很愤怒，但游戏从不回应她的怒火，她只能把怒火咽下去。
既然要离开副本了，带点特产也很合理吧？
于是宋瑜又跑去找“母亲”撒娇。
意外的是，不等宋瑜开口，宋玟主动将一串红绳系在她的手腕上，“小鱼，我们不能陪你走更远，接下来的路，你只能自己走了。”
宋瑜看向那条红绳，红绳上还串着一枚金色的铃铛，上方浮现出一行文字：
[特殊物品：辟邪红绳]
[由宋玟亲手制作的辟邪红绳，上面串着一枚没有玲心的铃铛，当恶意与危险靠近时，铃铛会轻轻震动作为提醒。这条红绳寄托着一位母亲的爱意与关怀，她由衷地希望你能见识更美好的世界，活得灿烂坦荡。]
一道微凉的风吹过宋瑜的发顶，逐渐在宋玟身旁凝聚为一道虚幻的人形轮廓。
是“父亲”陈玉书。
宋玟摸了摸宋瑜的发顶，又亲了下她的额头，冰冷的触感却带着温情。
“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宋瑜的心情陡然变得复杂起来，有些酸涩，有些微妙。
这种感情很陌生，但她并不排斥。
“爸妈，再见。”
[恭喜通关特殊副本“桃园镇”]
[正在结算…]
[副本攻略程度26.9%（原来是这样！），积分+20；]
[人物扮演程度72.6%（你是大姑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积分+70；]
[向小姨道谢（优秀青年要学会说谢谢），积分+50]
[去明叔家吃饭（再来三碗，我还吃得下！），积分+50]
[在小姨家过夜（唔，这应该是小姨吧？），积分+50]
[找到父母的死亡真相（队友就是我的脑子），积分+100]
[血洗小镇（我不允许有人看到第二天的太阳），积分+100]
[毁灭灵佛（从今往后，你的恶名广为流传），积分+100]
[总分：540分（S）]
“净胡扯，血洗小镇的是我妈，不是我！”
宋瑜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但一看后面奖励积分有100，她立刻转变了想法。
“作为孝顺女儿，替我妈背下罪名不是很合理吗？”
很好，她又新增了一个优点——孝顺！
加上新入账的540积分，现在她的总积分已经达到918，足够支付两个月的房费了。
宋瑜心满意足地移开目光，她正站在一条交通严重堵塞的马路上，大量撞坏的小车被拖到路边，路中间残留着撞坏破损的铁皮、塑料碎片，足以窥见先前交通的惨烈。
路边的商店大多都被强制撬开，满地的碎玻璃，地上残留着深色的血迹，至今无人清理。
很显然，全球进化导致社会秩序混乱，这一切只是崩坏的开始。
可惜，宋瑜对此无能为力。她移开目光，很快找到那座屹立在环岛旁边的银白色建筑。
……
“欢迎回到进化者公寓！”
刚回到舒适的小窝，宋瑜正要直奔卧室睡懒觉，经过餐桌时意外地发现上次点的早餐竟然还在冒热气。
“这都过多少天了，居然还是热的！”
宋瑜新奇地凑上去，食物的香气勾得她肚子咕咕叫起来。
“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劲睡觉！”
填饱肚子后，宋瑜回到卧室睡了个昏天黑地。
[滴滴滴——]
睡得正香，宋瑜被一阵滴滴提示声吵醒，她茫然地睁开眼，卧室里适时亮起温和不刺眼的柔和光芒。
半透明面板浮现：
[您的邻居申请与您交流——同意／拒绝]
邻居？
她哪来的邻居？
宋瑜迟钝地抓了抓头发，没忍住打了个呵欠，“哈…让他先等等，我先去洗漱一下就来。”
她只不过去参加了两个副本，竟然就有玩家舍得入住黑心公寓了吗？
宋瑜仓促洗漱了一番，她稍微整理着身上的衣着，确定没有任何失礼的地方，这才找了个位置坐下，同意交流。
一道虚拟的身影投射在地板上，对方坐在她的对面，就像是真人坐在这里与她面对面交流。
看到那张漂亮俊俏的脸，宋瑜恍然：“小——秦先生，原来是你。”
她就说怎么好端端有邻居来拜访她，是新队友就很合理了。
单方面忽略了她脱口而出的“小”字，秦濯笑容愉悦地问到：“晚上好，宋小姐，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其实打扰到她睡觉了，不过她现在睡饱了，没关系。
宋瑜大方地忽略了这点小问题，“没想到你也入住了公寓。”
她还以为现在的玩家更倾向于把积分用于提高身体素质，尤其是秦濯这样缺乏运动、体质有点差的玩家。
秦濯微微一笑：“毕竟你在这，而且公寓提供组队的功能。”
啊，这么说也对，他们在桃园镇里达成一致决定组队来着。
虚拟投屏做得非常细腻，连人物的眼神动作都能传达地非常详尽，秦濯盯着这道人形看了两眼，突然问到：“介意告诉我，你从这个副本得到了多少积分吗？”
宋瑜坦诚回答：“540，你呢？”
反正别人也没法偷走她的积分，就算知道她的积分数也没用。
秦濯呼吸一滞，缓了两秒才勾起嘴角，“我被淘汰了，没有任何积分奖励。”
宋瑜愣怔了一秒，这才想起秦濯的任务是把她的名字送到佛堂去，但佛堂被毁灭成那样，他就算想递也没地方递，最后任务自然会以失败告终。
没有说可惜之类的屁话，宋瑜落落大方地朝他笑了笑，“这次谢谢你了。”
要不是他提醒，她都不会知道自己被游戏针对了。
“不必客气，不过我和你不同，我现在只剩下四十积分。”
秦濯稍微正色了些，“所以宋小姐，请尽快休息，最多再休息两天，我们必须进入下一个副本。”
只有40积分？
新队友这是舍命来找她啊！
宋瑜诧异地抬眼看他，“我随时都可以进副本，不过在那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一个副本大概能获得多少积分？”
秦濯没有隐瞒她，直截了当道：“主线故事能够拿到60到70分左右，再加上副本任务的五十分，大约在110分到120分左右，如果副本任务有两个，那就能再多拿一个五十分，运气好一点可以完成隐藏任务，会增加五十到一百不等。”
这样算起来，两个副本都足够他拿到三百多分，现在竟然只剩下四十分。
看来，提高身体素质真的很废积分。
尽管如此，宋瑜还是很羡慕他们能提高自己的身体素质，她攒那么多积分除了住公寓，根本没有别的用途。
注意到宋瑜的眼神透着羡慕，秦濯有些不解。
她才刚拿到540积分，在羡慕他什么呢？
宋瑜稍稍收敛了心底的羡慕，“那你找到组队的方法吗？”
“有。”
听到这个问题，秦濯眼睛微亮，“公寓方面有两种组队办法，一种是成为室友，同住一间公寓会被直接判定为队友，另一种是添加好友。”
秦濯暂时还没有开启双人间的不礼貌想法，着重说第二种方法：“公寓提供好友交流功能，只要我们相互添加对方为好友，等到匹配副本的时候就可以邀请对方一起进副本。”
“行行行，来，现在就加上吧。”
在秦濯的指导下，宋瑜找到公寓住户特有的好友面板，添加了秦濯为好友。
添加成功后，宋瑜尝试着给他发了条消息：
[好友·宋瑜：～]
[好友·秦濯：。]
互发消息成功后，秦濯便不再多说：“既然好友添加成功，我就不打扰你了，等你准备好，记得给我发条消息，下次进入副本我会邀请你。”
两人做好约定，秦濯主动告别结束交流，下一秒，虚拟人形消失无踪。
宋瑜用力伸了个懒腰，“既然睡饱了就去运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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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瑜在公寓里好好休息一天后，就给秦濯发消息，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就绪。
下一个副本来得很快。
彼时宋瑜刚刚结束运动、洗完澡，正打算吃一顿丰盛的晚餐，熟悉的半透明面板浮现出来：
[你的好友秦濯邀请你匹配副本，是否进入？]
怎么又是饭点？
这破游戏就喜欢让玩家饿肚子进副本是吧？
“等等等等！”
宋瑜迅速点了一份不健康但香得要命的炸鸡桶，顺手带上一瓶冰可乐和一盒香草味冰淇淋。
等餐点出现在餐桌上的瞬间，宋瑜伸手抱住自己的晚餐，“我准备好了，走吧。”
[匹配成功，副本传输中……]
宋瑜脚下一空，过了两三秒，她只觉得屁股一痛，整个人便安全落地。
[欢迎进入新副本！]
[任务已更新]
[新任务：你们相约来到闹鬼的别墅探险，殊不知死亡预兆已经出现，请坚持活到三天以后。（进行中）]
“是幻觉吗，我怎么闻到一股炸鸡味？”
正在看面板上的任务提醒，宋瑜听到旁边有一道声音嘀咕着。
她扭头看了眼，发现说话的是一名身材偏胖的年轻男人，顶着一头小卷毛，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应该二十岁出头。
闻着气味，小卷毛转头看到宋瑜怀里抱着的炸鸡桶，他难以置信：“你、你——这是你带进来的，还是副本给你的道具？”
副本连张纸都不让他带，怎么人家还能拿炸鸡桶的，甚至还有可乐！
这句话惹得其余五位玩家都看过来，准确的说，当炸鸡霸道的香气蔓延开来时，宋瑜就成了所有人目光聚集的中心。
“各位晚上好，我叫宋瑜。”
宋瑜已经淡定了，“我还没吃晚餐，所以带了点吃的，你们不介意我在这吃吧？”
她刚做完器械训练，现在都快饿死了。
“——我介意，你会不吃吗？”
含着几分轻蔑和厌恶的女声响起。
说话的是一名挑染着深蓝色头发的高个子女士，她长得比宋瑜还要高出半个头，但身材纤瘦得要命。
她垂眼看着宋瑜，尤其看到宋瑜怀里的炸鸡桶后，厌恶地拧了下眉毛。
宋瑜耸耸肩，“不会，不过我可以换个地方吃。”
她其实更想把不同意的人赶出去，但这种行为不太礼貌，所以还是算了。
蓝发女人哼笑了声，对宋瑜的说法非常不屑，“那你换个地方吧，我不喜欢闻油腻的气味。”
宋瑜倒不怎么介意她的语气和态度，毕竟人总会有不喜欢的东西。
不过，另一位带着圆框眼镜、嘴角有颗痣的女玩家见气氛不妙，连忙开口劝说：“副本才刚刚开始，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分开比较好。”
“对对对！”
另一位相貌白皙的男玩家也出来帮腔，“虽然暂时应该没什么危险，但是大家还是小心一点，待在一起总比独自行动要安全。”
宋瑜不是傻子，看得出来这两位是在帮她说话，她朝两人笑了笑，“谢谢你们，不过既然有人不喜欢这股气味，那我就先去找个位置吃饭，你们先聊，我吃完就过来。”
戴眼镜的女玩家下意识叫住她：“诶，你真要一个人吗？不需要人陪着吗？”
这里可不是外面，而是到处都充满鬼怪杀机的副本！
“谢谢关心，不过不用了，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宋瑜正要抬腿走人，瞥见身旁站着的秦濯，便顺口问了句：“你要吃吗？”
熟悉的一幕让秦濯想起两人初次见面的场景，当时宋瑜也是非常热情地给她朋友塞了两个包子，没想到现在询问对象就换成了自己。
秦濯收敛思绪，他笑了笑：“我已经吃过了，你慢慢吃，待会儿见。”
“行，待会见。”
宋瑜也乐得没人分享她的食物，抱着自己的晚餐，随便挑了一条走廊走进去。
副本降落地点位于别墅的会客厅，宋瑜本打算随便找个房间吃晚餐，没想到她挑的走廊第一个拐角后面就是餐厅。
餐厅这会儿没开灯，正中间摆着一条长桌，几把椅子两两相对地放在长桌两侧，越过餐桌是一面高大的落地窗，落地窗上挂着白色窗帘。
屋外淡红色的月光透过窗帘照了进来，一些树影映在窗帘上，影影绰绰如同人影。
“灯呢？”
宋瑜正要伸手摸灯的开关，她刚出声，餐厅上方的水晶吊灯骤然亮起，照亮了这间装修得金碧辉煌的餐厅。
宋瑜走到餐桌旁，随手拉开餐桌边缘的一把软椅坐下，她拧开可乐，戴上手套开始吃炸鸡。
刚啃完一根鸡翅，餐厅的灯光倏地熄灭，餐桌对面凭空出现了四道人影。
宋瑜愣了下，下意识转头看向右侧，发现右侧的三把椅子上也坐着三道人影。
宋瑜：“……我不会坐在人家身上了吧？”
宋瑜连忙低头看自己的座位，只见椅子左侧的五公分处，有一双穿着男士皮鞋的脚正对着她站立着，几乎要贴在她的身侧。
说话就说话，站这么近做什么，是想用鼻孔看她吗？
宋瑜暗自不爽地拧着眉毛，“位置借用一下，等我吃完晚餐就还给你！”
边说着，她一边抬起头。
就在抬头的瞬间，上方的灯光再次亮起，餐桌旁的人影全部消失不见，餐厅里只有宋瑜一个人。
这熟悉的灯光操作让宋瑜回想起季冬六中卫生间里的女鬼。
“你们不会也要跟我玩这种游戏吧？”
那她就只能用椅子砸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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