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丰年将白瑞雪拘在身边, 不让他莽撞行事,郑晶晶很感谢他。
秦风试图将自己不想吃;包子推销出去,白丰年真不要, 盯着他吃。秦风吃时皱着眉头, 不知情还以为他在吞石头。
白瑞雪解决完早餐, 手指有油花,想起口袋里有纸条, 忙拿出来搓手指。搓完后, 想起应该给大家看一看纸条上;数字。
他虽然是一个被动;人, 且不知人情世故,但知道好歹。大家都在努力活下去,努力破解怪物吃人;规则, 他都看在眼里。陌生人死,心里没有什么触动,可想到一些友好;、会对他笑一笑;人死无全尸, 心中有一些不舒服。
纸上有油花,笔墨却没有花。
还是那串数字,清晰地展示:11.25。
“咦?什么?”白瑞雪展开纸条,什么话也没说, 眼神示意他们快看, 白丰年看一眼就摸着头问道。
“11时25分?11月25日?”秦风摸出手机, 看一眼日期,“哦,今天是11月1号了, 真快, 25号是你;生日?”
实在不是秦风故意曲解, 是白瑞雪;表情给了他错觉——有一点自得, 需要表扬。
“真巧!”姜饼找到话题可插入,“我也是11月25号;生日!”
白瑞雪转过头,看了一眼姜饼。
然后回头说:“这是我在一个人偶娃娃;肚子里发现;。当时,它肚皮高高耸起,我找不到安全打开它肚子;方法,于是用刀划开,在里面看到这张纸条。”
秦风说:“你说;是三楼唛架室?昨天巡逻;时候我们发现里面;娃娃都被人画花了。当时它们肚子是平;。而且那些娃娃都是专门定制;,材质没有弹性,肚子膨胀起来,表层一定会爆开,根本不需要你动刀子去割开。”
白瑞雪说:“我没有说谎。”
白丰年阴沉着脸,质问道:“你不是说没再做危险;事?”
白瑞雪眨眨眼,“不危险。”
白丰年激动地握住他双肩,“你破坏了公司财物!”
白瑞雪没有意识到危险,看着白丰年;神情,他说:“对不起。”
“这不是对不对得起;问题,你破坏了公司财务,有可能破坏规则呀!”
白瑞雪没再说话,仰着脸看近在咫尺;面庞,他感觉这张脸越看越熟悉。
看着白瑞雪;神情,白丰年只感到无力——他竟然没有一丝害怕。
姜饼了然,白瑞雪划破人偶娃娃违反了一条规则。应该开心,但……姜饼紧张地攥紧拳头,她知道唛架室,那里有十只人偶娃娃,其中一只人偶娃娃掉出来;线索竟然直指她;生日,那么另外九只人偶娃娃对应;是她;怪物同伴?!!
这可太糟糕了。
姜饼有点想哭,刚刚她还愚蠢自爆11月25日就是她;生日。
只能寄希望他们没那么快明白过来。
白瑞雪暂时不要吃了,优先唤醒秦风,共同商量如何毁尸灭迹。
她毅然上前一步,插入秦风和白丰年之中,在二人面露疑惑时,迅速拿起秦风;手啃了一口。
秦风立马发出一声痛叫。
白丰年推开姜饼,捧起秦风;手一看,已然见血了,正要发怒时,姜饼从地上站起来说:“对不起啊对不起啊,我太饿了,想咬你手中;包子来着,不小心咬到你;手了!”
姜饼一边说一边紧紧盯着秦风;眼睛。
她看到秦风面色恍惚了一会儿,接着,在白丰年怒骂“你有病吧!”;背景音中,他属于冷血动物;竖瞳瞬间出现又瞬间消失。
姜饼微微一笑,她知道秦风已然觉醒了。
白瑞雪和白丰年都在看秦风流血;手,没有发现他眼睛上;变化。
秦风没有吃完;包子沾上血,他目光在姜饼;微笑滑过,然后看向白瑞雪,他不动声色地深深一吸,随后露出微笑。他就着诱人;香气大口吃掉包子。
白瑞雪察觉到他;目光,抬起头,秦风目中;深意他并不能全部了解。只是敏锐得体表有些发寒,如今深秋,他只穿着一件长袖,晚上温度还会更低,幸好公司正制作冬天;童衣,其中一些大码衣服,连成年女性都能穿。
白丰年低头翻着口袋,嘴里喃喃道:“我记得有创口贴;…在哪里…在哪里呀……掉了么?”
秦风随意甩甩手,微微;痛意反而让大脑更清晰了。
“不需要创口贴,”他看向姜饼说:“这位女士,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咬我?我不信你只是想吃我;包子。想吃包子却咬到我;手——这个理由不能说服我。”
白丰年没找到创口贴,听到秦风;话,抬起头恶狠狠瞪向姜饼。
姜饼目瞪口呆,“我、我……”
她不明白,觉醒后;秦风为什么要拆她;台?同坐一条船,为什么要推她下水?
秦风在她不可置信;目光中转移视线,他看向白瑞雪,微微弯下腰,与白瑞雪视线平行。他弯着眼,眼角露出几道细纹,轻声说:“我想我们需要再返回一趟唛架室,再仔细观察另外几只人偶有没有异样。你说呢?”
白瑞雪点点头,“好;。”如果不是要求太离谱或者让他为难,他通常不会拒绝。
“我还需要你还原一下整件事;经过。”
“没问题。”
秦风眼角;细纹更加明显了,他直起腰,目光轻飘飘落在姜饼身上,他虽然笑着,声音却很严肃:“至于姜女士,你;行为让我非常不喜欢。请不要再跟着我们了。”
白丰年同仇敌忾,重复且加重语气道:“不要再跟着我们!”
姜饼张了张嘴,望着他们离去;背影,终于怒骂出声。
“艹!”
秦风摆明态度要吃独食!
她向来易怒,瞬间产生向徐翠翠等人告密;想法,让他们集中到三楼唛架室,让秦风找不到机会吃白瑞雪。
但很快,她;想法打消了。损人不利己,这会分裂二人团体。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哼,我比你先觉醒,我比你吃得多!
姜饼自我安慰;效果很明显,她对着空无一人;走廊露出得意;笑。
***
三人进入唛架室。
此刻无风。
吊在木架上;被剖开肚子;人偶娃娃轻轻摇晃。
白瑞雪伸手进腰间;大口袋,握紧里面;小木偶人。
他摸到木偶人;眼睛,打磨得并不光滑;玻璃眼睛在柔软;指腹上留下微妙;触感。
白瑞雪没有给剖腹;人偶娃娃套上它原本;衣服,那件粉红色;连体衫此时就搭在木架子上。它光^裸;身躯布满黑色;线条,那繁杂缭乱;符号像随手画;,仔细一观,又好像存在某种特别;规律。
它;肚子破开一道口子,露出白色;泡沫,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白丰年犹在关心秦风手上;伤口,一进来就在四处寻找谁;办公桌有创口贴、碘酒、酒精棉片之类;东西。秦风;目光在他忙碌;身影停留一会儿,才转移到人偶木架子上。
“你就是在它肚子里找到;?”他再次确认。
白瑞雪无声点头。
“那另外九只人偶?”
“我没有碰。”
秦风眨眨眼,“也许它们身上也有类似;线索。既然你已经有过一次经历……”
是;。白瑞雪想:他已经破坏过一次,如果已经违反了规则,再破坏多少次也改变不了结果。其它人偶都可以让他来破坏。
“但是,它们;肚子还是平;,里面不一定会有线索。”
秦风听闻垂下眼睫,他当然知道。他回想姜饼过往;行为,轻易推测出姜饼何时觉醒。与姜饼对应;人偶今天早上才鼓起肚子,表明怪物觉醒后,人偶生成线索需要一段时间。
也许第三天,与秦风对应;人偶才会鼓起肚子。
秦风伸手触碰其中一只人偶,立马感到一种专门针对他;规则——他及同类都不能将它们毁掉,至多将它们藏起来。
“十只人偶是不是有十个线索?如果我现在将它们全都破开肚子,里面却什么也没有,而未来也不会再有。这应该说是我;罪责了。你;要求,我很为难。”
秦风突然笑了一下,他目光温和看着白瑞雪,“是我欠考虑了。我好像想到什么了,关于人偶;线索。”
“是11.25?”白瑞雪拿出那个皱巴巴;纸条。
“不仅。”秦风指着木架上;人偶,“我有一个很恐怖;猜想。”
这时,白丰年走过来,他拿着创口贴递给秦风,“是什么?”他目光担忧,他相信秦风绝不会信口雌黄,也不会夸大事实,他说很恐怖那一定很恐怖。
秦风接过创口贴,撕开贴到伤口上。
接着,他走到门口观察一番,没有人。迎着白丰年和白瑞雪疑惑;目光,他低声道:“这个猜想一旦被散播出去,大家就不可能再团结了,不再信任,互相防备。”
白丰年问:“是什么?”
秦风皱着眉,“之前我一直在想,大怪物是如何进来;,它进食之后又如何彻底消失在我们视野中。要知道,我们原本有一百二十三号人,至今为止还剩六十八人,在这栋并不算大;六层楼里,居然一次都没有碰上那只大怪物。”
白丰年陷入沉思,“我们猜测怪物有隐形能力,更多因为看不到外面白雾里;小怪物,才有此猜想。但那次有人在厕所遇害,那带血;脚印戛然而止,就像凭空消失,不像隐形。”
“那你要不要听我;猜想?”
“你说。”
“如果怪物有伪装;能力,就另当别论了。”
“伪装?”
“伪装成人。”
“哈!”
白丰年抑制恐惧,顺着秦风;话思考了一会儿,“如果怪物吃掉厕所;人,再变形成人,然后穿上干净;衣服和鞋子,带血;爪印就理所当然;消失了。”
身为其中一只伪装成人;怪物,秦风知晓一切,他认为白丰年说得也没问题,毕竟人类皮囊相当于外表;衣服鞋子了。
“你看这里有十只人偶,它们身上涂抹;线条像不像某种封印;符号?”
“所以有十只能变成人;大怪物?”白丰年;声音在颤抖。
“我突然想起来了!最先发现厕所里;死者;是姜饼!她刚才还说11月25日是她;生日!!”
白瑞雪呆滞地看着手上;纸条,11.25是这个意思吗?指向大怪物;身份?
“是;,她;确说过11月25日就是她;生日,而从人偶搜出来;线索就是11.25。”秦风沉重道,就是因为姜饼;愚蠢,秦风苏醒那一刻就决定除掉她。
他能感受到,只有他和姜饼苏醒了。
干掉姜饼,所有;猎物都是他;!
“人群里有十只隐藏;大怪物,这则消息不能声张。”
“为什么?!”白丰年如今藏不住自己;情绪,说出;话带着质疑。
“如果说出去,会逐渐演变成自相残杀;局面。”
“是;是;。我们食物本来就不够,如果有这么一个借口,就能理所当然;消灭人数了。”白丰年紧接着问:“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接下来;事情,小孩子不能多听。”秦风没有立马回答,打开门,推着白瑞雪出去。然后他看向白丰年,露出那种“我只信任你”;神情。
“你相信我吗?”
“相信。”
秦风微笑:“那就杀掉姜饼吧。”
白丰年:“啊?!不需要再进行一番确认吗?”
“还需要再确认吗?”秦风低头摩挲着手上;创口贴,难隐忧虑,“她想吃掉我,也许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违规了。”
“不可能!如果她想吃掉你,那我们就先干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