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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对簿公堂(1 / 1)

“最多待两炷香, 注意着时辰。”

牢狱内,韦氏带着一顶帷帽和面纱,将脸遮盖的严严实实, 狱卒强调只有两炷香的时间,韦氏连声应下,又悄悄朝狱卒手中塞了几个银锭, 那狱卒左右看了看,将银锭塞到袖中, 出去了。

韦氏走到鲁大郎牢房前时, 大郎正有气无力的靠在角落,蓬头垢面,面前放着一碗清水一个和啃了一半的馒头。这牢房里臭气哄哄的气味简直令人作呕,韦氏忍不住哽咽的喊了声:“大郎……”

接连喊了两三声,鲁大郎才慢慢的转过了头,看见韦氏, 他喉咙里发出干枯嘶哑的呜咽声,整个人都从角落里扑了过来。

“华华?华华?”

“是我是我。”韦氏泣不成声。

“我来看看你,你怎么样?”

鲁大郎嗓音沙哑, 眼睛也是赤红的:“你跟他们说, 我没干那些事, 让他们把我放出去……你跟他们说啊……”

韦氏拉住了鲁大郎的手, 心中虽酸楚,却也记得老娘的叮嘱:“大郎,大郎你听我说。”

“娘让我告诉你……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官府那边正在查, 三弟那边也在想办法, 但是没这么快……可能你还要在这儿待一阵子, 但我刚才已经和狱卒打点了,二弟那边也打点了,晚些会带你去好一点的牢房,不受这些罪了……”

鲁大郎一听说还要在这待一阵,整个人都有些许的崩溃:“我不要……我不要,我想出去……”

“大郎!”韦氏抓住鲁大郎的手:“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时间太短,娘让我问你……那个给你管账的阿嫣,是不是程袁送过来的……”

鲁大郎听到这话,才逐渐的冷静下来。

阿嫣……

程袁……

鲁大郎摇了摇头:“不是。我怎么会用程袁送来的人管账呢……”

韦氏急道:“但是现在程家也有个账本,就是阿嫣提供的,她在布庄管账这些年,算是个人证,还有物证,你再仔细想想!”

阿嫣提供的?鲁大郎咬牙切齿,终于反应了过来,“阿嫣阿嫣……”

“我想起来了!”鲁大郎忽然喊道:“我最早是在一间茶楼里带回阿嫣的,当是她和人在比试心算口算,我见她把那个茶楼的掌柜都比下去了,又是个孤女受人欺负,我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才上前问她愿不愿意和我去布庄的!”

韦氏一愣:“哪家茶楼?”

“香十里!”

韦氏想了想:“我知道了,我回去和娘他们说。时间快到了,这是几道菜和饭,你先吃了垫垫吧……我得走了。”

鲁大郎听说她要走了,一时也有些激动起来:“等等……娘和二弟真的没说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吗……还有三弟……?”

韦氏咬牙:“没有。三弟那边现在也出事了,程家不仅状告了你,还牵连到了三弟,我不敢在娘面前说话。还有二弟,前两天因为矿山被炸也受伤了,这个事情现在也在查,总之家里一团乱。大郎,你只能先在这待着,你放心,你先把饭吃了,晚一点陈三会过来给你送东西的。”

鲁大郎的手慢慢滑落,二弟三弟都出事了……完了……他们鲁家……

“时间到了!”狱卒在外面低声提醒,韦氏不得已的将手抽了回来,咬牙道:“我走了,大郎,你好好保重……”

鲁大郎还想说什么,嘴唇嗫喏了两下却说不出口,韦氏带好帷帽之后就走了,一刻也不敢耽误。

“多谢你了,狱卒大哥,还麻烦你能稍稍……关照他一些……”韦氏出去前又给那个狱卒递了银钱,那人笑了笑:“好说。”

等走出牢狱,她这才感觉到天地之间清明了许多,她回头看了眼那黑漆漆的大门,转身加快了脚步。

“香十里?”

全家人听完韦氏带回来的消息后愣了愣,芮娘沉思了片刻,道:“香十里应该是程家的,我也是偶然听食客说起过一次,这个香十里茶楼的掌柜虽然姓董,但也是程家的亲戚,这样一来,所有事都和程家脱不了关系。”

“看来这局早就开始布了,从几年前!!!这几年大郎过的是什么日子!糊涂日子啊!”鲁老太太愤愤喊道,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还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娘慢些,别生气!”

鲁越:“我马上去一趟官府,把这些情况再交代一下。”

鲁越正准备转身出门,谁料刚走到院子里,就又遇到了上门来的官差。这下也不必他去衙门了,那官差已经认识鲁越,开门见山:“走吧。”

这样的场景在鲁家人看来都习惯了,虽然揪心,却也没有办法。

鲁越走后,鲁家院子里便只剩下几个女人和孩子,福妞贴心的跑到芮娘跟前和娘贴了贴:“娘,爹爹还有叔叔伯伯都会没事的。”

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芮娘忍不住将福妞搂进了怀里:“福妞说的对,都会没事的……”

“鲁恒!”

这几日,因为大郎案子的事情,鲁恒也都没有归家,宿在翰林院中,同僚看不下去,也时常关照着他。

“你大哥的案子好像又出转机了,你要不要去问问翰林官?”

鲁恒皱起了眉:“是什么?”

“我只是听说,听说你二哥的矿山也出了事,顺藤摸瓜找到了程家背后,你说说这程家是不是疯了,这节骨眼又去害你二哥!昨天你二哥去报了官,今天县衙决定先就你二哥的事情开堂呢!”

这同僚和鲁恒关系颇好,对这次鲁家出事的缘由多少也了解一些。鲁恒原本以为是大哥又出了事,却没想到会听说到这个消息,当即问道:“我二哥没事吧?”

“没有。也是你二哥福大命大,被炸了山都没事,倒是那个炸山的人说是在逃跑的过程之中被压断了腿,跑不了了,你说说看,这不是命是什么。我今日回来的时候就听说,你二哥在和人对簿公堂呢,那人若招了是程家指使的,那官府必然会怀疑程家的动机,对了,还有那个什么杜家鱼塘……好像也要出面作证。”

鲁恒眼睛忽然一亮:“这是好事!这几条线索都对我家利好!我现在就去见翰林官,我也要去衙门!”

“诶,等等啊!翰林官不是说让你避嫌吗!”

……

这几日,鲁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在京郊,几乎就没有人不知道的。于是这开堂之日,所有的百姓们都在衙门外头拥挤着,想听个热闹。

杜功章和田氏,甜水村的村民自然都来了,也作为证人出席,鲁老太太和芮娘自然也赶到了,这日开堂对审。先不论鲁氏布庄和程家的纠纷,鲁越只抓着这几件事不放。

一是刘大河给鱼塘下毒,二则,是香十里背后的掌柜实则是程家,这样一来,指认大郎的那账本真实性就有了怀疑,三则便是,冒雨炸山之人也是受人指使,这三件下来,是个人也都会起疑心。鲁越在堂下振振有词有理有据,那上头的县令老爷也自然是摸着胡子开始细细琢磨。

百姓之中也有人开始起哄:“对啊,这么多事,要是巧合也太巧了吧!县老爷,您可要好好查清楚才行啊!”

“就是!鲁大郎不靠谱,可鲁二这些年做生意可是地道的!要真是程家想吞了老二的产业,这一桩桩下来,也可真够歹毒的!”

“我是铁矿山的!我可以作证!官老爷!您可要明察!五日前我在山上砍柴!这个天杀的东西炸了山,我差点儿就没了命!多亏了鲁越!这个人就是我们村上一个普通人,他哪来的火药,为啥炸山!这些都说不过去!”

“就是就是!”

“人命关天的事情,可得弄清了!”

百姓们的民意越发鼎沸,县老爷不禁咳嗽了一声:“肃静!”

“堂下所言!本官都已经知晓了!来人,传程袁!”

鲁越长舒一口气,闹了这么多天,总算是能见到人了。程袁一直在背后躲着不出面,明显是不想对簿公堂,这次能让程袁现身公堂,已经算是一大进步了。

捕快们很快带来程袁,百姓们早就听说过这位程员外,甚至有不少的百姓也吃过程家的亏,一时间恨得牙根痒痒,看向那程袁的眼神也饱含着恨意。

程袁到公堂之上时,鲁恒那边也刚刚赶到,只是他并不是堂上传唤之人,只能在外观审。

程袁上前之后目不斜视,笑着行了个礼:“草民程袁,见过县太爷。”

“咳。”

那县令咳嗽一声:“这是在公堂,程袁。”

程袁笑了笑,改了称呼:“是,县令大人。”

“对于鲁越方才所述,师爷,你再重复一边,让程袁听听,看他有什么话想说。”

那师爷上前:“是。”

于是当着程袁的面,将那几个证人的的证词又重复了一遍,程袁一言不发的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鲁恒在外面一直在寻找自家老娘的身影,总算在人群中见到了,赶忙上前:“娘。”

鲁老太太看见他之后大吃一惊:“三郎!你怎么来了!”

“娘,我今天听说二哥的事情开堂就和翰林大人说了,有半天的时间,你最近可还好?”

“好着好着,就是你二哥和二嫂这些天受了点儿伤,你那边呢?”

“别担心娘,我一切都好,儿子有空再和您说,先听审。”

那边,师爷总算是念完了方才证人所述。县老爷看向程袁:“程袁,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程袁微微一笑:“大人,对以上所说,本人,概不相认。只凭几个证人的证词,也不算实际的物证,大人,草民冤枉啊。”

“这……”

百姓中忽然开始交头接耳。

“这不算证据吗?人证不算吗?”

程袁大声喊道:“人证是鲁越单方面找的人证!这样的人证难道我程袁就没有吗!”

鲁越:“错!刘大河是官府抓的,炸山的村民也是官府抓的,何来我找的人?!”

程袁冷笑:“刘大河招了是我指认的吗?就算他招了就能信吗?他只不过是自己一时干了糊涂事,我正好与他又做了点儿小生意,就想赖在我的头上。大人!草民也不过是想赚点小钱,伤天害理的事可没有做,您可千万要为我做主呀!”

人群中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这人真是巧舌如簧……他还冤枉……啊呸……”

鲁越沉着脸看向他:“程袁,若今日只有刘大河一桩事,你我也不至于在此对簿公堂,香十里的事情你又如何解释?董掌柜与你家是亲戚这事赖不掉,我大哥却又那么巧能在那茶楼上遇到了阿嫣,又那么巧,阿嫣一个女子能和茶楼的掌柜比算账,对了,这位阿嫣姑娘若当真有这样好的本事,不如现在就叫过来,让大家伙都看一看,这是不是真的啊?”

鲁老太太听完,立马就在人群中喊了一声——“对!”

百姓们纷纷起哄,“就是!鲁二说的有道理!试试!”

程袁脸色微微变了变,却还是不慌不忙:“鲁越,阿嫣姑娘的事情好像和你的事情没关系,今天开堂,主要审理的不是你的案子吗?大人!一码归一码!鲁大郎的事情还未到开堂日,恕我不能从命。”

“是不是心虚了哦,哈哈。”

“就是……”

“肃静!”

县令敲案,众人逐渐都安静了下来,程袁此时不动声色的道:“大人,程家虽然不是什么显赫门第,却也不会做出这样事情来,不然,程某的家人,怕也是看不下去的。”

程袁在提到‘家人’二字时,明显加重了语气,鲁越冷冷的望向他,程袁也得意的与他回望,扬了扬唇。

“县令大人!”鲁恒此时从外面踏了进去,鲁老太太一时没有拉住。

“诶,那是鲁三郎?他不是现在在翰林院当官?”

当初鲁恒中举之后一路考上了进士,殿试又在二甲,当县令的也不可能不认得。

“县令大人,不瞒大人,在下近日也因为这程员外的事情陷入纷争,程员外揭发检举在下行污受贿,之前想与员外当面对质却屡屡没有机会,借着这次良机,在下也想问问员外,在下何时,收了程家的礼?”

“还有这种事……鲁三郎从没收过礼啊?”百姓们又开始交头接耳。

程袁见到他之后神色也微微一变,不过强行撑着神色,道:“这不是鲁大人吗,怎么鲁大人没在翰林院,倒是也跑到这公堂之上了,啧啧,这文官最忌讳的就是身有案底,鲁大人最近被这些琐碎的事情烦忧,年中升迁……怕是也有些头疼吧?”

程袁的语气明显含着挑衅之意,可谁想,他话音刚落,鲁恒便犀利的看向他。

“升迁?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员外郎,怎会知道朝中官员升迁之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县令大人,莫非是您说的?”

县令一个头两个大,狠狠的看了眼程袁。那程袁也是一愣,自知说漏了嘴,有些懊恼。

毕竟是同朝为官,虽说鲁恒如今品阶不高,但县令如何不知翰林官颇为赏识于他,当下并不愿得罪人。但程袁那边,他自是也早早就接到了消息,户部吏部的人接二连三的前来,真是让他为难的要命……

思及此,那县令只好搬出刚才程袁的说辞:“今日开堂之事似乎越跑越偏了,这样,本官先宣布休堂,待之后整理人证物证,再行宣判!”

县令话音刚落,程袁和鲁恒便异口同声:“大人!!”

两人对视一眼,鲁恒先道:“大人,是黑是白世人心中皆有一杆称,还望您秉公处置,还我家中清白。”

“那是自然的。”

程袁:“大人!这也是我要说的话!另外,程某最近也收集到了新的证据,不知大人何时有空来到程府,我将我这边掌握的证据当面交予大人。”

“交予证据还要当面,真是可笑。”鲁恒忽然道。

程袁斜着看了一眼他,两人眼神中均有火药气。

“这……再议,再议。”

那县令只想早点结束这场堂审,赶忙起身准备绕到后院去,谁知在此时,府衙门口忽然来个侍卫。

“县令大人留步!”

所有人都朝外看去,只见一身穿铠甲的武将大步迈入堂内。

“奉太子口谕,宣刘大人即刻进宫,禀明此案案情!”

“太子?”

“太子?我没听错,是太子?”

百姓再次炸开了锅,这小小的一个纠纷案,居然会被太子殿下留意,莫说百姓,就连鲁恒、程袁,还有县令也全部怔楞在了原地。那刘县令赶忙快步上前:“真的是太子口谕?!”

“大人此话何意?难道我还能伪造太子口谕不成?!”

“不不不,下官不敢!下官接令!下官即刻出发!”

那县令一刻都不敢再耽误,立马跟着那侍卫出发,等人走了,堂内在场的人才堪堪回过神来。程袁这回看向鲁恒的眼神已经十分的警惕和严肃了。

“鲁三郎,算你狠。”他撂下这句话之后便挥袖离开,而鲁恒还堪堪没有回过神来,直到鲁越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三弟。”

而鲁家其余人此刻也都跑了过来:“三郎!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太子殿下居然会过问此事?!”

这事给鲁家带来的冲击不小,纷纷询问起鲁恒。可鲁恒现下却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我也不知情……”

莫说太子,本朝官阶制度森严,他在翰林院当差几年,几个一品大官见过的面也是寥寥无几,若非要说是因为他的缘由,那只可能是翰林官帮他出面说了情?可他……

还不待鲁恒想清楚这件事,今日并不知道他来到县衙的柳芽这会儿也赶了过来:“三郎!你快些回去!翰林官在找你!”

柳芽的话让鲁恒回过神来,他只得先和家人告别,鲁老太太道:“你快些去,你那边如果有消息,一定要早些告诉我们啊!”

“娘放心吧,我一定第一时间着人传话。”

等鲁恒走后,看热闹的百姓也散的差不多了,而鲁越和芮娘,则慢慢搀扶着鲁老太太回去。

“二郎啊……你说这个事是好事还是个坏事?”

鲁越:“娘,儿子也不清楚,但既然是太子殿下,我觉得他肯定会调查出真相。”

“二郎说的对……邪不压正,不过大郎的确也干了很多荒唐事,现在我们就只能回去等,至于大郎,让他在里面醒醒神也好……”

鲁越点了点头:“娘说的是。”

回到家中,众人的心情安定了许多,不管怎么说,现在该慌张的也不该是他们。那程袁再有权有势,也不过就只能欺压欺压平头老百姓,到了真正的大官跟前,哪里又说的上一句话呢?

一直到黄昏,全家人也终于有了心情一同坐下吃顿晚饭。只可惜,刚拿起筷子,又有人登门了。

“我的个天爷。”

鲁老太太近日对这敲门声已经越发厌恶,可这回那人倒是不急不慢的,还柔声道:“请问宋娘子可在?”

宋娘子?找芮娘的?

芮娘一怔,鲁越先起身去开了门,门外是个女子,看着模样和打扮却不像是普通人家,那女子上前微微一笑:“我是东宫宫中婢女,奉太子良睇之命,请宋娘子进宫一趟。”

芮娘愣住了,全家人也愣住了。鲁越第一反应是警惕,下意识的朝那女子身后看了一眼,那女子笑道:“如果娘子担心可以稍候片刻,柳娘子也应该很快会到,会与娘子一块儿进宫。”

柳芽?

那宫女话音刚落,果然,柳芽的马车就从不远处缓缓驶了过来。

“二嫂!”柳芽焦急着下了马车,看见芮娘,惊喜的拉住她的手:“二嫂,你与我进宫,咱们家的事,因为你,有转机了。”

芮娘:“我?……”

“对,就是你!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三郎中午不是进了宫吗?他方才着人来和我说的匆忙,我也不甚确定,二嫂,这位是东宫的娥姑姑,放心吧。”

那宫女朝着芮娘微微一笑,鲁家人这才回过神。

鲁老太太:“那二媳妇,你快和芽芽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

芮娘忙道:“好,我知道了娘。”

芮娘上车前看了眼鲁越,鲁越一直目送着她离开。

在马车上,芮娘终于忍不住悄悄问柳芽是何事,柳芽在她耳边低声道:“二嫂,你知道当今太子身边暂无太子妃,只有一位良睇,你可知她是谁吗?”

芮娘摇头:“我怎会知晓。”

“你知道的!太子在四年前微服私访,私下了一次扬州,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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