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楼上那个窗口亮了灯，周纪才回到车里。
又独自坐了片刻，才离开。
于浩已经在小区外等他了，“周总，查到了，真的跟家里有关。”
“哪个？”
“白夫人。”
周纪冷哼一声，“她的胆子还真不小。”
他换到后座，把方向盘交给于浩，开始翻他带来的资料。
于浩在前面解释，“许小姐家那块地，最开始就是白夫人看中的，但因为她在云城的关系薄一点，所以才联系的田家。”
“她是怎么找到田家的？”
“听说是有些什么亲戚，那时候田家还很落迫，那父子俩也没想跟她干，白夫人许了重利，他们才接的。”
资料里有白雨湘跟田家签的文件。
时间要比许辞他们家出事更早，大概还在一年前。
这中间应该还有一些事。
而且最终那块地也没落到白雨湘的手里，至今还属于坪县所有。
这一点于浩也有解释，“田家因为收那块地，事情闹的挺大，当时许小姐的母亲去世，父亲又成植物人，她咬死了告田家。”
“以田鹏义的德性，不会任她去告的。”
“是，许小姐当时吃了不少苦，多亏她机灵，又有……”
于浩停顿了一下，从后视镜里看老板的脸色。
好像、还正常，他就接着往下说，“还有叶蕴乔的帮助，通过关系，给她找了个不错的律师。”
周纪没说话。
心里有些气，却也发不出来。
他那个时候不认识许辞，就算认识，也未必就会去帮她。
于浩还在前面说，“许小姐告田家，田家也在找关系缓和这件事，最终就是田家老大坐了牢，剩下的人都没事，但这个项目也从此搁置下来了。”
周纪点头，“嗯，你见过田家老大了吗？”
“见过了，他嘴很紧，什么话都不肯说。”
“好，我去见见。”
于浩没再说话，把车子往机场方向开。
这天后半夜，周纪就从坪县回来了。
查到一些关于许家的东西，他急匆匆回家，乘电梯都是跑进去的，想快点说给许辞。
结果人到门口才想起来。
许辞在头天下午就搬走了。
头上跑出来的汗慢慢冷却，周纪放慢脚步，慢慢往里走。
感应灯，察觉到主人回来，依次亮起来。
原先空旷的一楼，现在隔成了两部分。
中间突兀地多了一堵墙，看上去很不顺眼，但还是空旷，还是冷清。
到了二楼，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周纪又匆匆下来。
他去冰箱里拿了一瓶冰啤酒，自己坐在桌边，一边喝一边回看自己的家。
过去从未觉得，反正是个能睡觉的地方。
他住在这里，跟住在周山，或者是外面的酒店，没任何区别。
自从许辞来了之后，这里突然就有了温度。
周纪在外面忙完，会不由自主地想快点回来。
偶尔空闲，他就会想动手做些吃的，因为许辞爱吃。
他特别喜欢看她吃东西的样子，好像什么都很香，偏偏她吃了还是那么瘦。
周纪真想把她喂的胖一点，到时候脸圆圆的，配上她的大眼，不知道会多可爱。
想到此，他自己先笑了起来。
笑声在屋内回荡，回音又传进他的耳朵里。
手里的啤酒顿时没了滋味。
他扔掉酒瓶，上楼。
楼下的灯很快灭了，黑暗里酒瓶孤零零斜躺在垃圾桶里。
瓶身上还有未流尽的液体，瓶口似乎还有之前的温度。
但，它确实被弃了。
又过半个小时，楼下的灯再次亮了。
周纪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头发还是湿的。
拿着车钥匙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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