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这还是个搞性别歧视的老章头，赵援朝内心疯狂吐槽，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跟在王老爷子身侧，用胳膊拦了拦周围的空气，往外走去。
“不要和那些走歪了的人家乱学，老祖宗都说了，咱中医世家讲究传男不传女，总不能欺师灭祖！”
老章头虽说在教育孙女，目光一直盯着王老爷子一行人，就差指着王老爷子告诉众人，对，我说的就是他姓王的，一通乱搞，欺师灭祖。
“做事先做人，人都做不好，谈什么做学问，做什么大夫，你说是不？援朝。”王老爷子气定神闲的说道。
“王老说的是，做不好人，即使做了大夫，怕也是黑了心肝的庸医，不能济世救人只能害人。”赵援朝跟着搭腔，为了严肃也没叫姥爷，跟着叫了句王老，只是一张小嘴就像淬了毒。
“黄毛丫头，以女子之身玷污医道，你懂什么是医，什么是救人！”老章头将矛头指向了赵援朝。
“只听说有人捡钱的，倒是没想到还有人爱捡骂的。
女子之身怎么了，古有义妁、鲍姑一众女名医，个个医术高超，医德出众，倒是您怎么称呼啊？怎么没落个古今皆知，口气倒是比本事大了不少。
再者说了，主席他老人家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这也用在各行各业，怎么医生就不能有女子了，你这是搞性别歧视，还搞封建复辟，真是其心可诛。”
如果老章头专逮着王老爷子说，赵援朝还敬他是条汉子，可是老章头不做人，专捡软柿子捏，上来就冲着赵援朝来了，这样的“前辈”，赵援朝可没半点尊敬。
“你，你，你……一个名声未显的黄毛丫头，怎么和前辈说话呢？，这样的目中无人，你就是这样的家教？”
老章头气的跳脚，王家这丫头真是目中无人，她怎么敢。
“您这话可就有意思了，我只是就事论事，讲道理讲不过，你就撒泼打滚耍赖，说这种话，可真是“前辈”，我真是开眼了。”赵援朝也不怕把老章头气出个好歹，说的很是不客气。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爸是谁吗？”老章头口不择言。
“你活这么大不知道你是谁？还问我？也不知道你爸是谁？你爸是谁，你妈没告诉你吗？”
赵援朝一副你简直活到狗肚子身上的表情，老章头目眦欲裂。
“小姑娘，你说话客气点，老爷子怎么说也是和你家长辈齐名的医学泰斗，如此说话，我倒是不知道这就是你们王家的教养？”
老章头一旁的章陆一边给老章头顺气，一边满脸嫌恶的看着赵援朝。
“齐名？呵呵，内情如何，咱们都明白，何必自讨欺辱呢？还是谎话说久了，你们真的当真了？
至于我王家的教养，就不劳你们姓章的操心了，我怕操心来操心去，又多了两孙子。”
王老爷子看了看章陆，面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吐出来的字，却让章家人面露难堪。
此刻，礼堂周围除了他们几人，已经空无一人，此前武老爷子看着剑拔弩张的两方，早早驱散了众人，免得惹出麻烦。
“都是成名已久的业内柱石，这是干嘛啊！当着些小辈的面吵起来，你们这面子往哪搁？”
武老爷子两边说和，更是给王老爷子拼命使眼色，这人都被你们气的差不多了，别逮着一只使劲气了，气死了就真的没了。
“行，给你老武个面子，就不让老章头赔礼道歉了，我们走，吃饭去。”王老爷子说的施施然，一副高风亮节的做派，气的老章头差点厥过去。
王老爷子带着赵援朝和王怀义，步履轻快，走起来带风，一行三人挥挥手不带走一丝云彩。
“你看？他还说这话？他……”老章头被王老爷子这一句，更是气的不轻。
“气大伤身，别跟自己身子过不去了。”
武老爷子也劝着，这两祖宗一大把年纪了可别闹了，都多大岁数了还闹，下一届说什么他也不办了，这些事儿就让别人头疼去吧。
像打了胜仗一样的王家祖孙三人已经走远，章佳盈看着远去的赵援朝，眼里有些嫌恶却又带着几分羡慕，同样是中医世家，她打小就想学医，却只能学些边边角角，只因为她不是男丁，表哥天赋不见得比他好，却处处用心培养。
“姥爷，那老章头不会气死吧。”赵援朝一阵舒爽过后，有些担忧问道。
“那老头结实着呢，回回被气的像要厥过去，也从未厥过去。”王老爷子放下筷子，回了赵援朝一句。
“姥爷，那老章头怎么见着你，就像斗鸡一样，冲着你嘎嘎就去了。”赵援朝笑眯眯的看着王老爷子，等着新鲜出炉的八卦。
“他啊，医术医术比不过，只能在这些地方找些存在感罢了。”
王老爷子对老章头有些复杂，要是哪次来讨论会，没有老章头找茬，可能还有些不适应。
赵援朝要是知道王老爷子所想，都得说一声，这是斯德哥尔摩效应，得治啊。
下午的讨论会，气氛依旧热烈，好似中午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在临近尾声的时候，赵援朝突然来了精神。
台上的大夫，讲的是针灸，甚至还带着针灸铜人上场演示，赵援朝看的津津有味，也越发发现那“夺命十三针”的厉害之处。
名字是中二了一点，但并不影响他的效果和江湖地位，这不身后那排窃窃私语的就是王家的夺命十三针。
……
“都说王老那夺命十三针，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就能救过来。”
“嘿嘿，我亲眼见过王老用这十三针，确实是救命的本事，听说王老现在不出诊了，算起来我也算王老的半个弟子。”
“王老不出诊了啊，那真是可惜了。”
“半个弟子？喏，那边坐的那两个算得上是正经弟子。”
……
后面的话，赵援朝没听进去，就听到了这话，忍不住想回头看看，那所谓的两个弟子，有没有林琅，只是赵援朝忍住了，她这个位置太过显眼了些，不好大咧咧回头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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