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援朝不忿的摸摸自己的肱二头肌，“姥爷，我总觉得你的针灸不靠谱，哪有针灸靠大体格子的。”
“学了你就知道了，那玩意儿费心又费力。”王老爷子顺手捏了一把赵援朝的肌肉，果然是个有力气的。
“怎么听着就费力不讨好的营生，姥爷。”赵援朝也有些迟疑。
王老爷子拍了下赵援朝的脑袋，“让你学，你就学，怎么这么多话？”
赵援朝揉了揉被拍的有些疼的脑袋，喊了一嗓子，“姥，我姥爷打我！”
听到这话，王老爷子跳起捂着赵援朝的嘴，“你个破孩子，瞎嚷嚷什么呢？”
王老太太打帘子出来，不赞同的看着王老爷子，“教孩子有耐心点，怎么能打人呢。”
王老太太说完摸摸赵援朝的后背，“打哪了？我们不理他。”
赵援朝被王老太太拉走的时候，还冲着王老爷子做鬼脸，气的王老爷子恨不得脱下鞋给赵援朝来两下。
赵援朝也就能调皮这么一两下，开始学习针灸的时候，不知道王老爷子是不是打击报复，赵援朝被扎了个满头针。
“姥爷，做示范不应该换个人吗？这我哪能看到啊。”赵援朝艰难的说着。
王老爷子老神在在，有理有据说道：“感受一下银针入肤的力道，刺穴时身体的变化，当然要拿来来试。”
赵援朝老老实实的感受了一天，总觉得老爷子在报复她，只是没有证据。
第二天拖着终于休息的王怀信，“五哥，我们一起温习一下。”
王怀信不住的挣扎，挣不脱赵援朝的手，只得认命的被拖去做教具，当然这也不是最恐怖的。
“喏，你自己试试，先从手上的穴位开始练。”王老爷子把银针递给赵援朝。
赵援朝颤颤巍巍的捏着那细细的银针，王怀信满脸狰狞，如果王怀信看过还珠，估计就会觉得眼前的一幕分外的熟悉。
容嬷嬷附体·赵援朝深一下，浅一下，扎的王怀信有苦难言，碍着王老爷子在场，不敢喊叫出声，硬生生憋的大汗淋漓。
赵援朝渐渐有些麻爪，僵硬的回头看着王老爷子，“姥爷，我是不是把五哥扎坏了，怎么这么多汗。”
王老爷子猛的高喊一声，“媳妇，媳妇，你看援朝是不是把小五扎坏了，真是学艺不精啊！”
王老太太应声出现，左手握着纳了一半的鞋底，右手握着个大钢针，看了眼面前的场景，有些不满的说道：“你们爷俩玩够了吗？像个孩子一样。”
赵援朝呆滞的看着这一幕，老爷子明显学坏了啊，赵援朝不满的瞥了眼王老爷子，王老爷子压根不看她。
“五哥，你这是怎么了？”赵援朝有些不忍心的看着自己抓来的王怀信。
王怀信哆嗦着嘴唇，“援朝，收针吧。”
等赵援朝取下最后一根针，王怀信撒丫子就跑，赵援朝心虚的摸摸鼻子，看着王老爷子一脸淡定，就知道事儿不大。
“姥爷，是我哪针扎错了？”赵援朝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她觉得自己没记错啊。
王老爷子按按赵援朝虎口处的穴位，“深了一分，力要用对，分毫不能有差池，自己练去吧。”
王老爷子丢下那本名字朴素的针灸大全就走了，赵援朝把自己的手和胳膊直接扎成了筛子。
王怀信和王怀礼离得远远的，蹲坐在大门的门槛上，就怕赵援朝再来抓人。
赵援朝搓针搓了大半个月，感觉手指都捻针捻出茧子了，而王怀信和王怀礼都打算搬去知青大院住了，自从赵援朝来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王老爷子终于大发慈悲，“走，带你上山采药去。”
就这样王老爷子骑着大青驴，赵援朝牵着绳，往山里走去。
正值盛夏，越往密林里走越是凉快，赵援朝艰难的拉着大青驴，“姥爷，你下来走吧，我就怕你摔下来。”
这路不算好走，赵援朝看着坐在青儿身上的王老爷子，生怕他被树枝刮下来。
“这路青儿熟的很，你走你的就是。”王老爷子不搭理赵援朝，悠哉悠哉的说道。
大青驴闻言得意的扬了扬脖子，“嗯昂~，嗯昂~”叫个不停。
赵援朝也认命的挖着王老爷子指的药材，左一样右一样，没多久赵援朝背上的小背篓就满了。
王老爷子也早就从驴上下来，牵着驴，坐在石头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风，像极了盯着长工干活的地主老财。
赵援朝挖完最后一株黄芪，一屁股坐在地上，抹了抹头上的汗，“姥爷，这三个背篓装的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是该回去了，你这第一次采药也没个运道啊。”王老爷子看着赵援朝失望的摇摇头。
“姥爷，你指望我给你挖个千年人参出来呢？”赵援朝把自己给逗乐了，人参毛毛都没看到。
“罢了，罢了。”王老爷子有些惋惜的向来时的路走去。
赵援朝倒是又有了精神，在草丛里钻来钻去，想打点野味解解馋，毕竟肉还是香的。
皇天不负有心人，赵援朝摸到了一窝野鸡蛋，不多也就五六个，也让赵援朝眉飞色舞起来。
直到快出了山林，赵援朝才逮到一只兔子，看着就瘦瘦巴巴，估计也就一斤肉，赵援朝总觉得是王老爷子碍了自己的运道。
“姥爷，这兔子咱们养养吧，这也太瘦了。”赵援朝把兔子提到王老爷子眼前。
“养不住的，你不吃它，过几天它也得把自己憋死。”王老爷子不赞同的摇摇头。
于是晚饭桌上就多了道土豆炖兔子，土豆多兔子少，倒是可以尝个肉味。
“三哥，五哥，你们不是要搬回知青大院嘛，这晚上还在家吃啊！”赵援朝揶揄道。
“援朝说什么呢，我可没想过搬，是五弟想搬，我还是留下给你练手，练手。”越说，王怀礼越觉得碗里的兔肉都不香了。
王怀信则是闷头苦吃，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吃到自己肚子里的才是自己的，反正该来的跑不掉，不该来的不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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